第498章 很想掐死你(3)
馮宇婷不想理她了,發動引擎的時候,手臂被陶笛按住,她真摯的看著她,“我們做人,應該學會換位思考。比如說剛才,我不舒服,你很想關心我。可我不信任你,我總是把你推開,你心裏是不是很抓狂?你再反過來思考一下,你遇到事情的時候,我也想幫你分擔,可你總是不管不顧的拒絕我,把我推開,我心裏也不好受你明白嗎?”
“……”馮宇婷深吸了一口氣,手臂撐在車窗上,沒說話。
陶笛又繼續道,“我們人是群居動物,人和人之間是需要彼此信任,彼此關心,彼此溫暖的。同時,人和人之間也是不一樣的。我隻大概的了解到你的爸爸,後媽,妹妹都對你很不友好,可是他們是他們,他們不代表整個世界。你不能因為他們對你的不友好,你就封閉你自己,把其他人的友好都與世隔絕了呀。”
馮宇婷還是沒說話,她閉上眼眸,靠在座椅上。
陶笛又湊近了幾分,聲音緩緩而有條理,“我知道你堅強,你勇敢,你習慣了一個人去承受所有的事情。你覺得你自己什麽都可以,可是你這樣不辛苦嗎?印度哲學家克裏希那穆提認為,我們人類活在這個世界上讀書,娛樂,交友,戀愛,結婚,宗教,信仰,工作,興趣,活動,愛好,權力與金錢欲望都是為了分心。分什麽心,分孤獨的心。所以我們有社交需要,我們需要朋友,需要愛人,你一定要明白你不能一個人總是封閉著自己,那樣太辛苦。”
辛苦?馮宇婷腦海中閃過這樣兩個字,她自問自己辛苦嗎?
怎麽會不辛苦?
可她也覺得這樣的辛苦已經是一種習慣了,她淡淡的揚唇,有些自嘲的開口,“辛苦,我已經習慣這種辛苦了。”
陶笛又繼續循循善誘,“可是習慣也是可以慢慢改變的。習慣永遠都不是一層不變的,你習慣一個辛苦,也可以習慣有朋友跟愛人幫你分擔你的辛苦啊。”
馮宇婷默然……
陶笛又搬出了一則名言,“我再跟你說一段查。艾霍爾的名言,有什麽樣的思想,就有什麽樣的行為;有什麽樣的行為,就有什麽樣的習慣;有什麽樣的習慣,就有什麽樣的性格;有什麽樣的性格,就有什麽樣的命運。由此可見,習慣真的是很重要的一部分。習慣真的可以改變的,我老公季堯,我們婚後他真的改變了很多。最簡單的,以前他從來不吃薑片,現在每次吃飯我吃到薑片都會給他。他前不久突然跟我說,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習慣了薑片的味道。”
習慣?
馮宇婷腦海中也在搜索著一係列的習慣,她晚上下班的時候,總會習慣的拿手機出來看一看。看一看有沒有未接電話和微信之類的,直到現在陶笛提醒,她才想明白。三年中,幾乎每天要到下班的點,左輪就會打電話問她晚上想吃什麽?或者想去哪裏逛街?
原來,這也是習慣!
陶笛歎息了一聲,有些幽幽的道,“其實啊,我多希望你能跟我一樣每次受到委屈,或者不開心的時候,都拉著你傾訴。每次遇到困難,也第一個打電話向你求助。這樣才叫好朋友啊,我現在看著你一個人承受那麽多,那麽辛苦。卻把我們這些朋友都封閉在你的世界之外,我真的很著急的。很多時候,我都急的想抽你,想咬你。”
她說了這麽多,馮宇婷一直都沒什麽太大的反應。她有些急了,她本來就是個急性子,急的搖晃著她的手臂,“犀利姐,我在跟你說話。你有在聽嗎?你有聽進心裏去嗎?犀利姐,我在跟你掏心掏肺的聊天呢,你能不能不那麽辛苦?算我求求你了,求你對我傾訴吧,求你讓我幫你分擔一些吧?”
好基友,一輩子。她為了這個好基友,也是拚了,連臉皮都不要了。
馮宇婷終於側眸,看著她的眼眸,她眼底的真摯,看的她心口微微的一顫,隨即又閉上眼睛,自嘲道,“你說的我都聽得懂,可是我發現我已經失去了那種傾訴和依賴的能力。我真的習慣什麽都自己扛著了。”
陶笛執著道,“習慣是可以改變的,你可以試著改變自己啊。試著敞開心扉,試著像個正常的女人一樣去生活,去經營友情,去經營愛情。該軟弱的時候軟弱,該依賴的時候依賴,這樣你會感受到不一樣的溫暖的。”
馮宇婷看著她,慢慢的勾唇,“所以,你說這麽多其實是幫左輪來當說客的?”
陶笛搖頭,“還真不是,左輪沒叫我來,是我這衝動的性格自己看不下去了。左輪那麽愛你,那麽真心的嗬護你,你為什麽一定要推開他?不管你遇到什麽事,家裏人怎麽逼迫你,你都可以選擇跟左輪一起去承擔啊。兩個人承擔,總比一個人忍受要好。”
馮宇婷淡淡的道,“我不覺得他愛我,男人大概隻是一時的新鮮感罷了。我名義上的爸爸曾經對我媽媽也是愛的死去活來,結果呢?不過是利用而已。”
陶笛清澈的眸光像是穿透了迷霧,找到了一點方向,她連忙道,“原來問題症結在這裏。關於這個問題,你還真是偏激了。大千世界,每個人的性格都不一樣。你父親跟左輪是兩個不同的個體,他們的行為思想都不一樣。你不能因為你父親曾經的行為,就否定左輪對你付出的一切,這對他不公平。”
馮宇婷苦澀的勾唇,“這個世界本就不公平。”
陶笛點頭,“對,這一點你沒說錯。可是你遭受的不公平,不是左輪造成的,你不能報複道他身上啊。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看的出來你對左輪有感情,隻是被你那偏激的思想給掩蓋了。”
馮宇婷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一樣,“不可能,我怎麽可能對他有感情?我對任何男人都沒興趣。”
陶笛也笑,笑容清淺篤定,“我說可能。我剛上車的時候,你在哭,你麵前的儀表盤上麵放著你的手機。你似乎是在撥號,是想要撥打左輪的號碼嗎?所以,你敢說你真的對他沒感覺嗎?犀利姐,你真的清醒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