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2章 關照
現在,周華強和周小安的處境已經很壞了,跟著霍青過去,還能比現在更壞嗎?橫豎就是一死,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周小安稍微猶豫了一下,見周華強都走出去了,也趕緊跟了出去。他一人待在牢房中,麵對著那些犯人們,還真有幾分哆嗦。
一直跟著霍青,走到了牢房的大門口,霍青才算是停下腳步。
周華強問道:“霍青,你想怎麽樣?劃出道兒來吧。”
霍青擺擺手,讓那些犯人們都靜一靜,問道:“周老板,周小安,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我也不說誰對誰錯了,沒什麽意義。我這趟過來,就是想問你們一聲,你們想不想出去?”
“什麽?”
這下,不僅僅是周小安,就連周華強都不禁愣住了。從通河市到燕尾島監獄,又是開車,又是坐爬犁的,差不多得一個半小時的時間。霍青那麽忙的人,還特意跑過來跟他們說一聲,要放他們離開,想想也不太現實。
突然,周小安退後了幾步,尖叫道:“霍青,你不就是想要殺我們嗎?你要是有種,就在這兒下手,又何必騙我們出去。”
霍青苦笑道:“我有必要騙你們嗎?”
周華強也一樣不相信霍青,冷聲道:“霍青,你要是用那種卑劣的手段,來對付我們,還是省省力氣吧。雖然說,我們是犯人,但是我們一樣有骨氣。你想要殺我們,就盡管真刀真槍的過來,看我們會不會怕了。”
“我是好心……”
“好心?你還會有好心,反正我們是不會出去的。”
“隨便了。”
霍青淡淡道:“那你們回去吧,我會跟監獄長說,讓他們關照你們的。”
關照?很明顯,這是反話。
現在,他們被關押的東倉牢房,都是重刑犯。可要是被關押到北倉,那就不一樣了,一個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他們要是到了那兒,甭想有好果子吃。每天幹活兒就已經累的跟個狗似的,等回到了牢房中,還得給伺候那些犯人們,想想都夠讓人哆嗦的。
周小安的眼神中滿是驚恐,怒道:“霍青,你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狼,我要殺了你。”
他想撲上去,卻讓周華強給拽住了。你說,你連功夫都不會,衝上去還不是慘遭蹂躪的份兒?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周華強拽著周小安回到了牢房中。霍青還喊了一聲,誰也不要難為周華強和周小安。
“是。”這些犯人們答應著,要不然,霍青一轉身,他們就有可能把周華強和周小安給拆爛了骨頭。
黃鼠狼給雞拜年,又能安什麽好心?周華強和周小安的心裏明白,霍青是想要他們好好地活著,就是為了更好地“關照”他們。如果他們死了,豈不是太沒有樂趣了?周小安癱坐在地上,精神都要崩潰了。
這樣等了有半個來小時的時間,突然,空氣中,飄散著一股肉香、酒香味兒,瞬間把這些犯人們肚中的饞蟲給勾起來了。他們呼啦啦地全都湧到牢門口,伸長了脖子往外張望。在走廊中,擺放著兩個大桶,一桶是紅燒肉,一通是豬肉燉酸菜,冒著騰騰的熱氣,看得人哈喇子都不受控製的往出流淌了。
霍青在走廊中,挺身而立,掃視了一眼這些犯人們,大聲道:“人之初、性本善。我相信,沒有誰願意在歪路上走。我今天過來,還是那句話……大家夥兒好好改造,出獄後去華泰集團找我,我來給你們安排工作。不說吃香的喝辣的,但也絕對能讓你們衣食無憂。”
“霍少……”
這些犯人們很激動,有不少人眼眶都有些濕潤了。他們中,有不少都是二進宮、三進宮的了。出獄了,他們也想著找個工作,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可是,不管走到哪裏,那些人都用有色眼鏡來看他們,這讓他們感到很不自在。
在工廠上班,沒人願意跟他們一組。要是誰丟了點兒東西,或者是什麽東西損壞了,都會懷疑到他們的頭上。難道說,人的身上有了汙點,就再也擦不淨了嗎?既然是這樣,他們也就破罐子破摔,倒是開始了小偷小摸,甚至是打家劫舍。
可霍青不一樣,他給他們安排工作,就等於是給了他們一個生活的保障。
華泰集團啊?不知道有多少研究生、本科生,擠破了腦袋都想進入的大型集團公司,卻收他們這樣的地痞、流氓。你說,他們又怎麽能不敢動?這要是再不好好幹,那可真是自掘墳墓了。
霍青擺擺手,笑道:“行了,還有半個多月就過年了。今天,我就當做是給大家夥兒提前過年了,有酒有肉,大家夥兒敞開了肚皮造。不過,我可要提醒你們一聲,誰也不能惹禍,否則,我不放過他。”
“是。”
“行了,把所有的監獄大門都打開了,讓他們吃飯。”霍青衝著獄警擺了擺手。
“啊?霍少……”
那幾個獄警就有些緊張了,為難道:“這要是把他們給放出來,他們再喝多了,非惹是不可。”
霍青道:“沒事,出了事情我擔著。”
“可是……”
“我相信他們。”
霍青望了一樣這些犯人們,拍了拍手掌,大聲道:“大家夥兒給我聽著,吃飽喝足,回去睡覺,誰也不許惹事,聽清楚了嗎?誰要是亂來……哼哼,休怪我不客氣。”
這些犯人們異口同聲地道:“知道了。”
霍青又來回走了一圈兒,發現周華強和周小安都沒過來,就又走到了牢房門口。二人躺在冰涼的大炕上,都沒有動。
當當!霍青敲了兩下牢門,嚇得周小安一激靈,叫道:“你……你想幹什麽?”
“你們要是不想當餓死鬼,就過來吃飯。”
“我……”
“小安,走。”
看著那些犯人們,在那兒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周華強和周小安早就口水直流了。不過,一想到霍青要把他們騙出去,殺了他們,他們哪裏還吃得下。哼哼,左右都是一死,不吃白不吃。
兩個人撲過去,也跟著大口地吞吃了起來。
霍青笑了笑,轉身去北倉牢房了。在北倉牢房的門口,那兩個守門的獄警裹著大衣,凍得來回地挪動腳步,瑟瑟發抖。
霍青有些納悶兒了,問道:“天兒這麽冷,你們怎麽不進房間中去,在外麵凍著幹什麽?”
“啊?你是……霍青?”
“對,是我。”
“霍少……”
一個獄警抽動了兩下鼻子,苦笑道:“北倉新關押進來了一個A級通緝犯,叫做龍武,很凶殘,整天嗷嗷地喊叫著,折磨得我們和其他犯人都沒法兒休息。我們跟他說沒有用,想要動粗……反而讓他給揍了一頓。唉,外麵冷是冷點兒,至少是清淨。”
哦?霍青笑道:“把大門打開,我進去看看。”
“嘿嘿,霍少,你幫我們出口氣。”
“我倒是要看看,是何方神聖。”
“好。”
霍青走進了北倉的監獄,立即聽到了一陣歌聲。這歌聲,真不是一般的“好聽”,簡直是一句都沒在調兒上。人家唱歌要錢,他唱歌是要命啊。走廊兩邊的牢房,一個個大門緊閉,但是還能夠聽到犯人們發出的痛苦聲音。
半夜三更的不睡覺,在這兒嚎叫著,誰能受得了啊?這些犯人們不是沒想法子。等到白天放風的時候,對著龍武一擁而上。誰想到,龍武很能打,把他們都給打趴下了。連獄警,他都不放在眼中,一樣照打不誤。
打又打不過,罵……人家根本就不理你那根兒胡子,他們隻能是忍受著狼嚎一般的歌聲了。晚上睡不好覺,白天還得幹活兒。這些犯人們,一個個頂著黑眼圈兒,被折磨得苦不堪言。
有的犯人,都來央求獄警了,還是對他們執行槍決吧?死了就是一種解脫。這樣一天天的,他們是生不如死。
根本就不用問,霍青順著聲音走過去就過了。咣當!他一腳將監獄的牢門給踹開了,問道:“你就是龍武?”
其實,根本就不用問,監獄中的其他犯人全都蜷縮在一邊的角落,連大氣都不敢喘息一下。一個身材高大、威猛的青年,就這樣一隻腳踩在炕沿兒上,一隻手提著酒瓶子,邊唱著邊喝著。他還剃著光頭,胡子拉碴的,囚服的胸襟都被他身上的肌肉給繃得緊緊的,都懷疑會不會將紐扣給崩掉了。
這人要不是龍武,那才怪了。
龍武挑著眉毛,冷笑道:“你是來找揍的?”
霍青微笑道:“找揍?哈哈,誰走誰還指不定呢。”
“哈哈,好,就衝你這句話,我讓你三招。”
“那我就謝謝嘍。”
霍青笑著,一步一步,向著龍武走了過去。
那些犯人們聽到說話聲,都抬起了頭。當他們看到了霍青,就跟見到了救星似的,失聲道:“啊?你……你是9527?”
“天呐,9527來救咱們了。”
一時間,這幾個犯人全都從炕上跳下來,一個個揮舞著手臂,喊叫道:“9527,龍武的功夫很厲害,你要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