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見！

  時間一天又一天的過去。


  除了偶爾有禮部尚書王冀會過來給自己上一兩堂課外，其他時間，李翊基本循環著早朝、練刀法《斷流》或者《凝意養神誌》、吃飯、練《犀靈牛魔體》、吃飯、養先天之氣、睡覺這樣的枯燥生活。


  整個宮內宮外，一切都顯得那麽平靜。


  似乎，所有人都默然接受了李翊成為太子的現實，並且，都對這個現實沒有任何異議。


  但是，武朝上下，每個人都清楚的知道，這隻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為了太子之位，二皇子興王李恒與三皇子譽王李厚爭了那麽多年，他們背後的河東士族與嶺南門閥更是在暗地裏交鋒無數次，四皇子豫王李臻與他背後的關隴貴族暗中覬覦又何止十年？


  怎麽可能就簡簡單單，讓無依無靠的六皇子李翊就坐穩了太子之位？

  天下臣民皆知，太子之位，事關重大，牽扯到武朝方方麵麵的利益，更是足以影響門閥世家下一個百年的格局。


  隻是，現在所有人都覺得，李翊是個不好惹的莽夫，要出手的話，就要想辦法一棍子將其“打死”，若不然，誰都不想要第一個出手，因為沒有必要惹那一嘴騷。


  於是，各方勢力都在觀望，想要看著，是誰先沉不住氣，第一個出手。


  而就在眾人皆以觀望為主時，宮內，卻有一個消息在宮人之間悄悄傳開。


  太子李翊對司禮監掌印劉和忠長期以來在陛下身邊亂嚼舌根不滿，意圖請求陛下讓司禮監秉筆太監魏瑾兼任司禮監提督，掌司禮監大權。


  這個消息不知從哪裏傳出，但是很快，就被皇宮內所有底層的宦官宮女知悉，而後由下而上傳播了起來。


  甚至，一些嘴碎得寵的宦官宮女，也將此事告知了自家的主子。


  一時間，聽到這消息的後妃和皇子、公主們，皆是驚愕至極，而後忍不住笑出聲：“這李翊難不成是瘋了？他一個無依無靠，僅僅有太子之名的小兒，想要扳倒在宮中耕耘數十年，手眼通天的司禮監掌印劉和忠？”


  聽到這消息的皇後，她隻是平靜地將茶杯放在了旁邊的桌案上，自語了一句：“李翊這麽快就要對劉和忠動手了麽？隻是，希望他做好了準備，不要浪費了我對他的提點。”


  剛剛從禦書房出來，走在宮內長廊上的劉和忠，就見自己的義子，禦馬監掌司卓水生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


  “幹爹，不好了！”


  卓水生將剛剛聽來的消息報告給了劉和忠。


  身穿蟒袍的劉和忠聽到這消息，先是錯愕，而後直接笑出了聲：“這李翊，是瘋了不成？他想對咱家出手，那不是蚍蜉撼樹？”


  “幹爹，他現在……畢竟是太子啊！”卓水生眼中帶著焦急，神色也有些慌亂。


  劉和忠臉色突然一沉，怒斥一聲：“慌什麽？”


  卓水生一驚，急忙恭敬地低下頭，壓下了內心的慌亂。


  劉和忠微微扭頭，看向了身旁一個麵相憨厚的中年太監，陰陽怪氣地道：“魏瑾，咱家可是一向對你器重得很，可不曾想到，你居然和太子勾結起來，想要取代咱家？”


  “奴婢不敢，劉公明鑒！”魏瑾聽到這話，憨厚的臉上瞬間被嚇得慘白，當即跪在了地上。


  “哦？”劉和忠嘿嘿一笑，“那這麽說來，此事是謠言了？”


  “定是謠言，定是謠言！”魏瑾急忙在地上叩首。


  劉和忠滿意地點了點頭，大步離開。


  司禮監隨堂太監馬碩、禦馬監掌司卓水生等一眾劉和忠的親信宦官，急匆匆地跟上。


  “幹爹？”


  馬碩在走過轉角時，忽然快步上前。


  劉和忠看了眼馬碩，而後淡淡地道：“派個人，去興王府和豫王府，把此事知會一聲，瞧瞧兩位殿下怎麽說？”


  “諾！”馬碩一點頭，急忙去辦事。


  劉和忠又看了眼卓水生，道：“以後跟你幹哥學著些，沉穩點兒！”


  聽著劉和忠等人走遠，魏瑾這才從地上爬起來，他憨厚的臉上閃過一抹若有所思。


  而後，魏瑾對著身旁一個小宦官問道：“這消息，你確定是從東宮傳出來的？”


  “千真萬確，魏公公，小的親眼看見是東宮的陳小瓶管事帶著東宮幾個人出來散播這消息的。小的用項上人頭發誓！”


  魏瑾思索了片刻，說道：“回頭若是劉公問起咱家下落，你便說咱家去禦膳房了。”


  說完，魏瑾頭也不回地往東宮方向去了。


  此刻，東宮之中。


  李翊一拳握起，狠狠地砸在了一塊山石之上。


  這山石轟然而碎。


  李翊看著自己的拳頭，自語道：“這便是肉身有三牛之力的力量麽？”


  後天巔峰錘煉的肉身，再加上《犀靈牛魔體》第一層小成帶來的三牛之力增幅。


  李翊覺得，他現在一拳之力，恐怕是抵得上六七十個成年壯漢拳頭疊加在一起的力度。


  “要是在軍陣當中，給我配上一把好刀，我怕是能夠百人敵？”


  李翊對自己此刻的力量表現很是滿意。


  原以為七日才能修至《犀靈牛魔體》第一層的小成，卻沒想到隻花了五天就小成了。


  “殿下，消息都傳播出去了。想必現在劉和忠已經聽到消息了。”小瓶子來到這開闊之地，單膝下跪。


  李翊點了點頭。


  根據這幾日的思考和研究，李翊推翻了許多預想，最終決定，要引自大的劉和忠先對他出手。


  沒錯，以李翊這幾天對劉和忠的深入研究，李翊發現讓劉和忠對他先出手，是最為合理，可實行性最高的方法。


  因為劉和忠這人，極為自大，已經自大到狂妄的程度。


  劉和忠自持在宮內耕耘經營數十年，幾乎宮內沒有他管不到的地方，甚至宮中禁衛裏的許多將官，也都看他臉色。


  朝臣中，一些二三品大員也和劉和忠有暗地裏的利益關係。


  李翊更是了解到，就連他的二哥興王李恒，四哥豫王李臻，他們王府的管事太監都給劉和忠送過銀子。


  再加上，李棣對李翊當上太子後的表現，似乎並不滿意。


  這就導致，在劉和忠眼裏，李翊和之前那個無依無靠的六皇子，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還是可以任意揉捏。


  在這樣的心態下，劉和忠知道李翊想要對他動手，那麽，在荒謬之後，劉和忠肯定會試圖給李翊一些教訓。


  現在，李翊，就是要抓住劉和忠要給自己的教訓的這個機會，讓劉和忠自尋死路！


  而李翊之所以要等到今天，便是李翊要先將《犀靈牛魔體》修煉至小成，具有足夠自保反擊的武力值。


  驀地，李翊又是抬腿踩在了一塊堅硬的黑石上，這黑石表麵上立刻出現凹陷，而後一寸一寸，似乎到了它能承受的極限。


  “垮塌”一聲，這黑石又是碎了一地。


  感受著自己的力量，李翊不由微微興奮：接下來，劉和忠以及他的黨羽，便會宛如他腳下被轟碎的滿地碎石一般。


  正在這時候，又有一個小宦官跑來稟告：“殿下，司禮監秉筆太監魏瑾在東宮外，求見太子殿下！”


  聞言，李翊隻是淡淡地回了一句：“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