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王者歸來
姑娘的眼睛好像都冒著星星,阿臨剔向我,眼中射出了兩道凶光,他對霍佑伸說:“霍先生,程乙舒我就送你,但你的手爺今天要定了!”
霍佑伸不以為意,他用嘴唇輕輕吻了下我的頭發,曖昧地問我:“商老板的話都聽清了嗎?”
我聽懂了霍佑伸的暗示,我想他也瞧得出來,商臨對我的感情太深,如果真像阿臨說的那麽灑脫,他還要霍佑伸的手做什麽。
霍佑伸對我悄然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要我想盡辦法讓他在今晚徹底死心,要不然就辜負了我今晚過來的舉動。
我回頭看了眼又開始吞雲吐霧的阿臨,深吸一口氣後我說:“姓商的,你想要阿逸的手,請問你的立場是什麽?如果覺得他抱了還沒和你離婚的我,那我是不是也該把你的手和這姑娘的嘴也給削了?嗬嗬,既然她以後會是你唯一的女人,我正宮的位置也該讓出來了。大家都是成年人,好聚好散。”
“臨哥哥,她是,她難道和你?”這時候,愚蠢的姑娘也因為我的話拎得清了。
“她是我老婆,不然我怎麽介紹你是我的三兒。”
她羞紅著臉,惱怒地站起來,提著包就跑了出去。
阿臨夾著煙的手僵硬在半空中,沒有追出去。
煙霧緩慢地化成一條彎彎曲曲的線向上漂浮。他的眼珠子很是漆黑,在短暫的幾秒鍾裏還有些可怕的空洞。
我清清楚楚地看見他的喉頭上下滾動了一瞬,他直視著我,問了一遍:“你認真的?決定跟他了?我不信。”
我內心痛苦地向阿臨露出笑容,說了一句相當殘忍的話:“你不是已經看見了嗎?昨晚我和霍先生睡的,和他睡過之後我才知道什麽叫做快樂。他花樣很多,比你有勁多了。”
阿臨額頭上的青筋頓時就突了出來,他咬了咬牙,耐著性子脾氣又問我一句:“這頂綠帽隻是昨天,還是早就?”
我脫口而出:“大概一個禮拜前我們就有,那幾天你正好也沒怎麽搭理我。”
隨著我話音落定,耳畔匡唐一聲巨響。
一個酒瓶瘋狂地炸在我腳邊,阿臨怒視著我,指著我罵:“程乙舒,你他媽比婊子還不如。哪怕你跟著孫霆均我也許還好受一點,畢竟那小孩兒是真心對你好,你被他感動也無可厚非。可你出軌的對象卻是霍佑伸。一個有錢有勢卻不一定愛你的男人。”
“哈哈哈哈。”我心痛地笑著,笑完一陣子後特別冷硬殘酷地說:“沒看出來吧。你算什麽狗屁的窺心專家,其實我一開始就圖你比周明有錢才接近你。告訴你,我程乙舒聰明著呢。知道你身邊美女如雲,這才老愛往你身上爬。說白了,你都三十好幾了,我原本想著你要是不幹那麽多事,我跟著你日子應該會挺好過的。誰知道你這麽不識趣,軟硬不吃。虧得我昨晚說了那麽多連我自己都感動的話。不過今天你既然撞上了,那我幹脆和你坦個白。我就是拜金,就是愛錢,你要還是那個正經生意人,我想自己會跟著你一輩子。但你不會真以為我是不想讓孫霆均死才讓你放過他吧?可笑。姐隻是擔心你哪天進去了,沒人養活我可怎麽辦,孫霆均是死是活關我屁事。今天就當給你上一課,讓你知道知道什麽叫做女人心。”
我一氣嗬成地說完這一番話後,阿臨臉上的表情已經凝結成了冰塊。他盯著我,眼神更為空洞。但他到底不會像孫霆均一樣站起來就罵娘,而是兀自思索了一會後,一字一頓地問:“程乙舒,你說的話到底哪句是真,哪句又是假?你不曉得這地方是我弟開的嗎?假設你想偷情,為什麽偏偏選在這裏。”
“因為她想離婚。”聲音來自我身側的霍佑伸。
我暗自抓緊沙發的那隻手悄悄被霍佑伸的手覆蓋住,霍佑伸說:“論錢你沒有我多,論手底下的人數你也比不過我。要是不想讓你爸媽白發人送黑發人就滾得遠遠的。要不然關於路鋒的死,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背黑鍋。如果沒有這個把握,我也不會出手。”
在霍佑伸說話的過程中,商臨的目光始終落在我臉上,他的咬肌突出又下去,再突出再下去。在麵對連番挑釁後,令我沒有想到的是,阿臨的聲音反而更冷靜了。
他陰測測地發聲,隻說三個字:“爺不信。”
太多的甜蜜往事,太多次的真心相對,讓我和阿臨彼此都對對方有了很強的情感認可。
時間有時候也是騙不了人的,就像我明白他帶姑娘過來,甚至當麵親吻他,無非都是在氣我。我根本不覺得他這麽快就會變心,就像他覺得我不可能絕情的那麽徹底一樣。
他越是這樣,我越是難受。抱著快刀斬亂麻的心態,我直截了當地問他:“三十八歲的人了,早點認清現實這麽難嗎?你剛才那點伎倆也未免太小兒科了。你不是挺有種的嗎?還陳語是你以後唯一的女人,那好啊,你要是有勇氣就坐在這邊看著我和我新歡親熱!”
尾音還沒完全消失,我就一把揪住了霍佑伸的領帶,將他徹底地拉到我自己麵前。
我背對著阿臨,眼眶中濕潤的東西瞬間滋生,一點一點將紅唇送到霍佑伸麵前。
可是,卻怎麽也無法真的主動去吻另外一個男人。嘴唇在快觸碰到霍佑伸時,我忽就定住了。
我想自己真該感謝感謝霍佑伸,他一定是把我心裏的難受看得徹徹底底,關鍵時刻將自己的臉輕輕一別開,然後抱住我,唰的拉開了我後背連衣裙的拉鏈。
我想這時候,我光潔雪白的背部一定在阿臨麵前如同一片割心的荊棘,生生把他為我而熱的一顆心給割得血肉模糊。
“夠了!”後背傳來阿臨震怒的聲音。
當時我整個人都僵在空氣中。
身後阿臨的髒話飆得像在飛,各種惡毒的字眼通通向我掃了一遍。
比如:“賤貨生的女兒果然不同凡響。”
再比如:“你媽逼你好好做,娶你是爺瞎了眼。”
連續有那麽十來句都是最不堪入耳地話。
直到我聽見包間的門關上,聽見我後背連衣裙的拉鏈被霍佑伸緩緩地拉上。
“他出去了。”霍佑伸拿起桌前一瓶未開啟的酒,用牙齒將瓶蓋咬開後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口,那感覺就像在降火。
我大舒了口氣後,整個人都彎下腰來,把臉埋在自己的膝蓋處,心痛到不可言喻。
後腦被輕輕撫摸了幾下,霍佑伸的氣息落下:“心痛隻是一時的。雖然很艱難,但你應該不會後悔。你可以趁現在幻想一下,你愛的人,愛你的人會因為你今天的決定收獲更正確的人生比較欣慰?還是說你更願意看到終有一天眼睜睜看著所有你愛的人,愛你的人,因為真正在作惡的人而互相廝殺,一個個倒在血泊中,死在真正的壞人手裏?”
我依舊把腦袋埋在大腿上,懨懨地說:“我親爹是大壞蛋,親哥哥沒天良。可能這就是我不想認同他們而必然產生的宿命吧。這次我是報著必死的決心在做這件事。我希望我能走在阿臨前麵,我不想剩下一個人麵對這個世界,也不想讓孫霆均這個可憐人白白成為犧牲品。說白了,我們這些人的悲劇都是拐賣犯和上一代造成的!他們該承擔這一切!”
霍佑伸對我歎出一口長長的氣,他說:“是啊。都是拐賣犯和上一代造的孽。如果可以選擇,我不想當霍先生,隻想做永遠待在自己親生父母身邊的阿逸。小舒,是時候給趙飛孫建國下一記猛藥了。”
聽完這句話,我艱難地把頭揚起,眼睛已經酸脹得難受。我用力合了幾下眼皮子,疲倦地靠在椅背上問:“今天這一出之後你覺得阿臨還會不會再設計孫霆均?不管他幹什麽,隻要不再是和人命有關的事兒,我也算值了。”
霍佑伸笑了出來:“我想比起孫霆均,我被商老板報複的可能性會更大。不過沒事,等這一段過去,很多事都會柳暗花明。但你得清楚,如果一個不小心,或者中途出了什麽意外,那我就是拚命保你,你也可能會因為這個決定而把命擱趙飛手裏。”
我苦笑了下:“我知道,你不用特意提醒我一次。不過你一直都想得到孫建國當年犯罪的證據,現在是不是還一點線索都沒有?”
霍佑伸又喝了口酒:“嗯。確實沒有多少。趙飛精明得很,他以前吃過身邊人的虧,有些事我想他一定清楚,但他暫時還沒有告訴我那些細節。原本我想利用孫霆均搬到自己的親爹,可你讓我改變主意了。你說的對,孫霆均對於他養父母的死在當時確實也無能為力。所以你的辦法,我願意陪你試一試。不過……”頓下話,霍佑伸的目光往包間門的方向一瞥,無奈地勾唇說:“在做那些事之前,前提是我們得活著回到霍家大院。”
“什麽叫能活著回去?”我微愣了一下。
霍佑伸淡淡地說:“一會我們出去,商老板一定會弄我。不過沒事,我也安排了人在附近,你隻要不在關鍵時刻心軟就算大功告成。過了今晚,他對你的那份心一定徹底絕了。小舒,你知道徹底是什麽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