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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相對占有

  “什麽,有兩撥人?前門後門都有?”趙飛吼起來,一把沙啞的聲音又徒憎了渲染,把眼下的氣氛渲染的更為緊張。


  在場的幾個炮子一聽都急開始急眼了。


  不到半分鍾,從走廊盡頭傳來一聲厲喝!

  “媽的,這麽多號人欺負一女的,算什麽狗屁男人!”


  我往那一看,孫霆均帶著十幾號人堵在了前麵的口子上。


  站在最前麵的孫霆均怒目橫眉,牙齒呲得連牙花兒都冒出來了。


  “孫霆均?你怎麽?”我結巴了,徹底結巴。


  孫霆均看見頭發而被扯亂的我後,眼神中流露出了極度惶恐的神色。


  正在這時,身後又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恬淡而沉穩:“趙哥,你這挺熱鬧的,需要幫忙嗎?”


  再循聲一瞧,後方站著的是霍佑伸,以及霍佑伸帶著的三五個外國打手。


  我身子晃蕩了一下,沒想到我給沈芳發了郵件之後來的人不是警察,而是孫霆均和霍佑伸。


  趙飛看見霍佑伸,神色立即有了緩和。


  我想在趙飛眼裏,霍家當年拉了把出逃的趙啟久。在趙啟久死後,還想方設法地聯係上他趙飛這個趙家的血脈,不但沒有對這筆錢從中作梗,還大大方方的讓律師把錢給了趙飛。


  光憑這份恩情,趙飛就算還不那麽信任霍佑伸,但也不至於懷疑他是個奸人。


  趙飛笑著對霍佑伸說道:“操他媽的,你來的正好。今天敢不敢跟著趙哥我大幹一場!擋我路的狗,就得嚐嚐多管閑事的下場。”


  說來也奇怪,哪怕霍佑伸這會兒以這種方式出現,但我絲毫不懷疑他,他不會真的站在趙飛身邊。以至於不管霍佑伸出場的時候說的是什麽話,我心裏都隱隱有個感覺,那就是,霍佑伸在趙飛麵前演戲。


  噠噠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是霍佑伸在向我走來。


  我的手腕被趙飛狠狠的遏製住,我想這會兒他應該也曉得我會是他一張在關鍵時刻保命的牌。


  霍佑伸站在了趙飛身邊,他手指輕輕一滑說:“趙哥,這小子就是孫建國唯一的種。”


  趙飛聽完霍佑伸的話,嘴角挑起奸佞的笑:“我知道。所謂冤家路窄,當年老子栽了,但心裏琢磨著,隻要孫建國還在,等老子出來至少還能有條路走。沒想到姓孫那王八蛋就想著趕盡殺絕。那會兒我前腳剛出監獄,後腳就差點給人做掉了。當時我就懷疑是姓孫那老王八蛋幹的。今天他兒子主動找上門來,那就別怪我趙飛心狠手辣了些!”


  我皺起眉頭,暗暗做個啞巴。雖然以往我不少衝動的時候,但在今天我也看出來情況太危險,稍不留神就會成了被開刀的倒黴鬼。


  我屏氣凝神,靜等今晚到底會以什麽方式收場。


  霍佑伸是個見縫就插的人,故意露出了一股子疑惑的神色問趙飛:“趙哥,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蹲過號子我知道,但當年的事和孫建國也有關係?”


  趙飛的戒心降了不少,大概也是一時衝動就一吐為快道:“不然呢?你以為我真有那麽大本事?要是沒有團隊,沒有幕後老板撐腰,這麽大的拐賣線能隨隨便便說做就做?霍先生啊,同人不同命。老子就算蹲了那麽多年監獄一出來就鹹魚翻身,而有些人打小就被自己的爹給扔了。關鍵這個爹自己就是拐賣頭子,他能不知道一個小孩要是被人販子給盯上,會是什麽下場。能有養父母買的那都算命好的,打小就被掰掉了膀子腿子上街要飯的那都海了去了!嗬嗬!”


  孫霆均和我一樣也是個急性子,他和霍佑伸原本就有過節,這會聽見霍佑伸和趙飛的聊天內容後八成心裏更是有一團火在燒。


  孫霆均這人是傻,但他再傻也應該從他們的談話中聽懂了一些什麽。那恰恰那點東西,一直以來都是孫霆均最排斥的痛苦。而在今天,這份痛苦顯然在趙飛那兒得到了延伸。


  孫霆均當場了紅了雙眼,脖子上的青筋突突而出,他抬手一指,大罵道:“你們全給老子少點廢話,我說一遍,而且隻有一遍!把那女的交給我,今天的事咱就自己私了!”


  孫霆均的手立馬一召喚,這時候趙飛帶來的那些炮子也全都一擁而上,整個走廊上開始不停地傳來慘叫聲和身體重重摔在地上的砰砰聲。


  趙飛已經拉著我退到了很遠的地方,正在兩撥人打得血肉橫飛,不相伯仲時,霍佑伸的幾個外國人幾下就把孫霆均和孫霆均帶來的幾個人給撂倒了,這讓趙飛得逞的哈哈大笑。


  孫霆均被製服時,我差點驚叫出來。


  他的兩條手膀子被霍佑伸的兩個人給牢牢按住,他的雙腿也砰一下跪在了趙飛麵前。


  趙飛一個巴掌就上去,緊跟著又是一腳狠跺!孫霆均直接就吐出了一口黃疸水來,垂著腦袋在那作嘔。


  但也在這時,趙飛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麽,一個眼神剔過去問:“對了,你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兒?還帶了打手過來。你是早知道我這兒要出事了?”


  趙飛的一隻眼睛斜得老高,手裏的那把尖刀時不時在手上飛轉,好幾次假裝要戳向我。


  我聽趙飛這麽一問,何止一個心驚膽戰。這會兒孫霆均被製服了,趙飛還牢牢遏製著我,霍佑伸到了現在還不出手嗎?

  他要是再這麽演戲下午,保不準我做了那麽多去保護孫霆均那傻子的事都將成為泡影了。


  “笑什麽?”趙飛愈發疑惑地盯著嘴角噙笑的霍佑伸。


  霍佑伸處變不驚,他從兜裏掏出根煙叼嘴上,淡淡地說:“我和程乙舒好了,她想離開北京的事兒我知道,就怕你不讓她走。這不,我過來接我女人。”


  趙飛一聽,臉上的色兒更是青一陣白一陣。


  我的腦袋瓜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這個霍佑伸在做事的時候還真會給自己留後路。這一次,表麵上他出手幫了趙飛一把,實際上卻是以一種別樣的方式在彰顯自己的權威。


  剛才那一架打的,孫霆均和趙飛帶來的炮子們其實已經兩敗俱傷。霍佑伸坐收了漁翁之利,在孫霆均帶來的人快要打贏的時候及時出手,似乎又讓趙飛以為他還是自己這邊的人。


  可是,我卻忽略了一個至關重要的點。


  那就是孫霆均這會是被霍佑伸帶來的人駕著,而霍佑伸又對趙飛開口要了我。


  這種情況下,哪怕趙飛是個傻子,也不敢和霍佑伸硬碰硬,因為他親眼見到了霍佑伸手底下那幾個打手都是以一抵二十的角色!趙飛要說不肯,今兒個就得和霍佑伸撕破臉了。


  然而,瞧瞧地上一個個人疊著人痛苦哀嚎的家夥們,哪裏還有什麽趙飛那邊和孫霆均那邊兒?已經全跟和稀泥一樣和在了一塊,連個能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我感受到了一陣被推背的感覺。


  下一秒我已經被推到了霍佑伸懷裏。


  身後隻聽趙飛嗓音沙啞地說:“行,我賣你這個麵子,不過孫建國的兒子我得帶走。”


  我無法言喻此時的心情,因為沈芳沒有報警,而孫霆均為什麽會來我也不知道。眼下我唯一能指望的隻有霍佑伸一個人。


  我抬起尖細的下巴,深深望了他那麽一眼。


  霍佑伸也恰時低頭,與我的目光短暫交融。


  他似笑非笑,卻極度安穩,瞬間讓我一顆浮躁的心沉靜了下來。


  隻是出乎我意料的是,霍佑伸在抬起眼皮的時候,對趙飛淡淡地說:“女的給我,男的我沒什麽用。”


  轟的一下,我感覺世界都快塌了。


  他明明有保住孫霆均的實力,為什麽不?


  這時候我感覺我的手被他輕輕一握,我根本不知道這是不是一種暗示,因為我不夠了解霍佑伸,或者說我根本不了解霍佑伸。


  我回頭看了眼被按得死死的他,還有一地叫痛的人,這種感覺就像孫霆均跪在‘死人堆’裏看著我。


  他仿佛再用他的眼神在對我說:“程乙舒啊,為什麽一次次拋棄我,在關鍵時刻丟掉我?我是垃圾嗎?就算退到了朋友的身份也隻是被傷害的命嗎?”


  我的心被孫霆均的笑容深深刺傷,因為他笑得實在太料峭了。


  “走。”霍佑伸抓住我的手腕,向我投了個十分凶狠的眼神。


  我縱然有一萬個不想走,可先前為了麻痹趙飛,他已經對我和孫建國勾結這件事深信不疑,如果這時候我再表現出對孫霆均關心,他在趙飛手上怕是隻會更慘。


  我差點當場咬破了自己的嘴唇,眼神一寸一寸地從孫霆均臉上移開。


  直到霍佑伸帶著我走進電梯,我看著電梯門合上,才嘶聲力竭地指著霍佑:“你把他留那和叫他去死有什麽區別?”


  霍佑伸一把抓住我的手指,四兩撥千斤地說:“你懂什麽?現在才是開始。”


  我眼睛一睜:“什麽意思?”


  仿佛又有一絲絲的希望在心口盤旋。


  霍佑伸盯著電梯下墜的樓層,淡淡地說:“沈芳的郵件被孫霆均看見了,孫霆均二話不說開始打電話找人,打了幾個電話後就衝了出去。沈芳心裏沒了主意,就給我打了電話。我讓她延遲報警時間二十分鍾。這會兒趙飛肯定會和孫霆均扯幾句話,而且地上那麽多爬不起來的人也需要時間清場,晚三十分鍾,是最好的時機。等我們下了樓,要是沒出意外已經有幾十號便衣警察在外頭了。”


  我不禁唏噓,十分慶幸霍佑伸即便被商臨教訓過一次,但他心裏似乎能夠理解商臨的所作所為。要不然,如果商臨的對手是霍佑伸,那還真不一定誰輸誰贏。因為霍佑伸的心思也相當縝密。


  難怪臨走時他拉著我進了另外一個電梯門,讓那幾個外國人又坐另外一部電梯。


  如果真如他所說,一會電梯門開我會看見幾十號便衣。那我和霍佑伸一男一女基本上不會引起警方到底注意。而北京是大都市,外國人口很多,寥寥幾個外國人出來也不會引起警方注意。


  連這麽細微的細節霍佑伸也全都想到了。


  等便衣們一擁而入到達被報案的樓層,看見那麽混亂的場麵,更加把我們的臉忘了。更何況趙飛敢在走廊裏撒野,他必然是已經摧毀了這幢大樓的監控設備。


  環環相扣,幾乎滴水不漏。


  我不由側目看了眼身邊西裝革履的霍佑伸,他站姿筆直地衝我笑了笑:“怎麽樣?有沒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說起來我手臂上豎起的汗毛這會還沒趴下去,特別是趙飛要挑我眼珠那會,我真的覺得自己要完了。


  可這會兒我竟好好地站在他身邊,呼吸著相對自由的空氣,還真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霍佑伸說:“小舒,今晚我會送你一份真正的大禮。”


  不等我好奇,滴的一聲,電梯到達一樓。


  金屬門開。


  我兀自處著神,聽見門開的聲音後就下意識往前邁了一腳。


  腳尖卻抵到一雙男人的鞋。


  我抬頭,一張如同鐫刻在記憶深處的臉就這樣毫無預兆地出現在我麵前。


  商臨,用他一雙陰柔且淡漠地眼睛瞧著我。


  他的身後跟著被人用輪椅推著的陶四。


  陶四的嘴裏叼了根雪茄,他蕩著一貫猥瑣的笑容衝我說:“嫂子,發什麽愣呢你,咱臨哥來接你了。”


  話音落定,站在陶四身後的幾十個便衣刑警在頭兒的指揮下,大部門都從安全通道的入口相當有秩序地上去,還有一小部分則留在了一樓。


  我一怔,半張著嘴。


  我原以為,霍佑伸的算計已經是高超到了一定境界,可陶四突然冒出來的一席話竟讓我鬧鍾滑過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


  電梯門忽地又合了一下。


  啪的一聲,商臨一掌就給拍了回去。


  我的手被商臨一扯,熟悉而又疏離的懷抱瞬間包裹住了我。


  “傻妞,跟爺回家了。”商臨的嘴角邪性的一挑,大手也當即在我臀部狠狠的一捏。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調戲弄得麵紅耳赤,臉上竟火辣辣地燒灼起來。


  他不顧霍佑伸是否在場,直接把我拉出了大樓,拉到了一輛暴龍重機前跨了上去。


  “還不上來?”他陰測測地說。


  “你,你不是和我離婚了嗎?”我生平第一次,像個傻白甜一樣問著傻逼哄哄的問題。


  其實我心裏知道,不管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他又在對我好了,或者說又想和我在一起了。


  “誰和你離了?我簽字了嗎?”他堅硬而又緩慢地說。


  我慢慢地抬開腿兒,坐在後麵,伸手抱住他。


  盡管今夜的風卷得異常大,盡管他的車速飆到了讓人心驚膽戰的地步,可我摟住他的腰,就好像什麽都不怕了。


  車停在了別墅的負一層,我和他相繼下車。


  他沒急著離開,往重機上一坐道:“程乙舒,你膽子挺大啊。要不是我安排那姑娘給我發了那麽多短信,加上昨晚陶四來了醫院。你是不是真打算和趙飛那種人渣玩命兒?值?”


  他的語氣凶巴巴的,我垂了下頭,不想說話。


  下巴很快就被他挑起,他額前蕩著發絲兒說:“怎麽著?聽不得爺罵你?程乙舒我告訴你,我今天不僅要罵你!”


  聽著意思,還有更慘的?

  他是知道了嗎?


  知道我和霍佑伸的親密都是在演戲?還是更多的事?


  重重疑問快要在我腦子裏爆炸掉。


  他抽了根煙,沉默了許久後才碾碎了煙蒂拉著我離開負一層。


  但阿臨沒有帶我去別墅,而是去了通過山定的一條羊腸小道。


  我跟著他走了一小會就到達了山頂。


  他在一塊石頭上用手掃了幾下灰讓我坐下。


  我坐在上麵,他就隨意多了,直接一屁股紮在我身邊說:“程乙舒,霍佑伸已經訂好了明天下午回中東的飛機票。他在孫建國的保險櫃裏找到了有關於當年的證據,並且及時交到了警方手裏。他說他很喜歡你,但很可惜,你還沒有那種讓他願意放棄一切也要陪著你的魅力。他說想送你一份禮物,那份禮物就是我。”


  我震驚地張大嘴巴,頓覺從頭到尾真正被玩的人其實是我。但相逢的誘惑實在太大,大到我連爭吵的心都不願意再有。


  夜色下,他的嘴唇湊到我耳邊,很是流氓地對我說:“打過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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