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背叛之人
第362章背叛之人
“好，朕姑且相信你這一次。”皇上說。
事實上他並沒有去懷疑沐子言或者在這個時候和一個他還沒有完全弄清楚底細的人作對。
這個人告訴了真正搗亂的幕後之人是楚憶棠，而不是他之前懷疑的穆王或者靖王中的一個。
“楚憶棠把朕變成了困獸，卻沒有對朕下手，不是不想殺朕，而是他做不到。”皇上肯定地說道。
沒錯，楚憶棠現在還不能殺皇帝，因為殺了皇帝他也沒辦法登基。
他可以左右這皇宮裏的事情，卻無法讓天下人信服，沒有名正言順登基的名號。
他是皇上的侄子，不是兒子，晉安老王爺的事情已經無法被證實了，而當今皇上在百姓心目中又一直是個好皇帝。
在這種情況下，除非皇帝的兒子都死光了，要不然絕對輪不到楚憶棠上位。
殺光皇帝的兒子，本來是楚憶棠計劃的一部分，但是有一個巨大的障礙——靖王楚梟。
靖王楚梟的發展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料。
既然楚憶棠投鼠忌器，那麽皇帝也就有了更大的勝算，即便現在他失去了羽翼，隻要讓他將兵權重新拿到自己手上，得到衛國公和定國公兩個人的助力，事情就能迎刃而解。
“你方才說你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站在朕的這邊的，那麽朕讓你辦件事情你應當是不會拒絕朕的。”皇上又說。
“我拒絕。”沐子言想都沒想就給拒絕了。
“你都沒有聽朕說什麽就拒絕了，這就是你說的站在朕這一邊的態度嗎？”皇上嗤之以鼻。
“皇上是想要我把你的狀況帶給衛國公和定國公吧？”沐子言道。
皇上原本不知道到底是誰在幕後搞鬼，不知道該信任誰，避開誰。
而剛剛他從沐子言口中聽到衛國公和定國公還沒有為楚憶棠所用，那麽他所能想到的最有效最直接地破這局勢的方法就是找衛國公和定國公。
“是，難道不應該嗎？”直接被沐子言說中，皇上在這一瞬間感受到的竟然是無力感。
沐子言越是聰明，越是看得明白，他就越是恐懼，因為現實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訴他，他麵對的是他也對付不了的對手！
“在瑞王遇刺之後，衛國公和定國公又接連遭遇算計，雖然對方沒有得手，但是用意很明顯了。”沐子言說。
“你到底還知道什麽？”皇上咬牙問道。
按照形勢來說不是更應該趁早聯絡衛國公和定國公嗎？
“皇上，我能猜到你會安排今天的這場見麵，難道他就想不到嗎？”沐子言反問皇上。
他說的是誰，就不需要沐子言再說明了。
皇宮現在已經是他的地盤了，沐子言的行動他又時刻關注著。
今天沐子言在這裏和皇帝碰麵的事情，那個人豈會不知道。
沐子言太了解他了，正是因為了解，才更無力。
師傅教過他們的，永遠不要將自己的全部暴露給自己的對手，永遠給自己留一手。
所以皇上現在以為自己屏退了那些他不信任的人，隻安排自己的信服給自己秘密做事，但事實上，幕後之人是她的兩位師兄的話，事情就絕對不可能。
“沐姑娘聰慧，都讓沐姑娘給說中了。”
一個尖銳的熟悉的嗓音在屏風後麵響起。
“裕德！”
皇上看著裕德，這個跟了他三十多年的人……
“皇上恕罪，奴才恐怕不能讓沐姑娘帶出去任何可以調動兵權傳達旨意的東西。”裕德道。
“居然是你？”皇上懷疑過身邊的所有人，唯獨沒有懷疑過這個侍奉了自己三十多年，比自己在位時間還要久的人。
裕德在他還是王爺的時候就跟在自己的身邊了，也幾乎是他身邊最得他心的人了。
這樣一個人，竟然會背叛他？
“楚憶棠給了你什麽好處？”皇上問。
他是一個太監，太監總管是他能夠做到的最高的位置了，金銀財寶的話，他也賞賜了他夠多的了，他還有什麽可圖的，要跟著楚憶棠謀反。
“沒有，奴才沒有拿晉安王爺任何好處。”裕德回答，“奴才今日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死去的老王妃。奴才還是王府的一個小太監的時候，還沒有那麽得皇上重任的時候，得過老王妃的恩惠，雖然對老王妃來說或許隻是一件小事情，但對奴才來說，那是救命之恩，也是奴才生平第一次得到一個人的尊重和鼓勵。”
“你在朕身邊這些年想的是為那個女人報仇？”皇上嘲諷地說。
“是，奴才這條性命是老王妃所給，餘生都應當為老王妃報仇而活。”裕德說。
所以皇宮之中為什麽會滲透楚憶棠那麽多人而一直沒有被發現，因為從根源上就已經開始腐壞了，後宮之中最得皇帝信任的那個人就已經背叛皇帝了。
多麽諷刺，皇帝這麽一個疑心慎重的人，唯一得了他比較深厚信任的跟了他三十餘年的太監，竟然一直想著殺了他報仇。
裕德轉過頭看向沐子言：“沐姑娘，奴才奉勸沐姑娘一句，不要再插手這件事情了，王爺已經準備好聖旨迎娶你了，明日聖旨就會送到沐府，還請沐姑娘在府上安心待嫁。”
“為了限製住我，他已經不惜拿婚事來換了嗎？”沐子言也諷刺地笑了，“我當他在這方麵還有點理智的。”
在她女兒身的事情公開之後，竟然真的想出來娶了她作為限製她行動的方法，真是可笑至極！
“沐姑娘為什麽不認為王爺他是真心喜歡沐姑娘的呢？在王爺這麽多年的複仇生涯之中，沐姑娘可以說是他唯一真心相待過的人了。”裕德說道。
“這樣的真心我恐怕受不起。”沐子言不知道楚憶棠這算是哪門子的真心！
她知道他有苦衷，他有殺母之仇要報，他父親自他懂事起就教他複仇，這些都已經刻在他的骨髓之中了。
但是！她是他的師弟！他們這麽多的兄弟情！他卻說要娶她！
他這樣比楚梟可過分多了楚梟快來，有人要跟你搶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