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願賭服輸
“莫小姐……莫小姐……”電話裏傳來刑院長擔心她的聲音。
莫曉竹這才回過神來,彎腰撿起地上的手機,重新回到電話中,“刑院長,一點希望也沒有了嗎?”
“換肝,不過很難找到匹配的。”
“不試怎麽知道找不到呢?”
“找過了,我們是搞醫的,怎麽可能不找呢,是真的找不到,哎。”
歎息聲不住的傳來,莫曉竹的心沉了又沉,“刑院長,謝謝你告訴我,你說,他還會有多少日子?”
“這個,誰也說不準,多則兩三年,少則……”
“少則多久?”
“幾個月吧,這已經是最樂觀的了。”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刑院長。”她掛斷電話,人已經有些恍惚了,原本還想著一會兒悄悄去看看薇薇,可現在,她什麽心情都沒有了,淩然,他要死了,他最多隻有兩三年的時間好活。
那麽好的一個人,為什麽……
老天真不公平。
不,她不要住院了,她要回去,去看看他,去陪陪他。
跳下床就換好了衣服,拿著包就走出了病房,卻被護士給攔住了,“莫小姐,你要去哪兒?”
“回家,他要是問,你就這樣告訴他。”一定是李淩然不許她隨便出去的,所以,這些護士一看她要走就攔住了她。
“莫小姐,這可不行,你現在在住院呢,你是病人,不能隨便出去。”
“我已經好了。”
“莫小姐,你現在吹不得風,不然,會留下後遺症的。”
可她什麽也不想管了,猛的一推身前的護士,拔腿就往電梯間跑,一定要回去,她想見淩然,非常非常的想見。
“莫小姐……”
電梯來了,她跳進去隨手關門,一定要去。
可,當電梯抵達一樓,門一開時,她傻住了,門外站著木少離,仿佛知道她要下來似的,他笑咪咪的看著她,“去哪兒?”
“我……我要去看強強。”
“強強在我那兒,走吧。”
“誰?誰告訴你我在這裏的?”她想說她現在不想見強強而是想去見李淩然了,可,又覺得自己轉變的太快,那便問一下情況再說。
“莫曉曉,全T市的人都知道你在這住院,還用得著誰告訴我嗎?”
莫曉竹有些不好意思了,既然他都知道了,那還來找她,“木少離,我不相信你不會介意,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們,以後還是不要再見麵了。”
“為什麽?”
“孩子呀。”幹脆,直接捅破吧,她不想跟他浪費時間了,還是想去見李淩然,見了李淩然再說。
“我不介意,莫曉曉,你跟我走。”拉著她就走,可,這一晚上醫院裏就是這樣的熱鬧,木少離才帶著她轉身,樓梯口就衝出了水君禦。
“曉曉,你站住,我不許你走。”他邊說著邊衝到她和木少離的麵前,揶揄的眼神從上到下的掃視了木少離一遍,“嗬嗬,出來了呀,算你能耐,費了不少勁吧。”
“嗬嗬,還行,在裏麵能看電視能上網,還有美女相伴呢,倒是要謝謝你給我的假期,讓我好生的休閑了一次。”
兩個人男人麵對麵的杠上了,言語中誰都是不留情。
莫曉竹想逃,她現在不想理木少離也不想理水君禦。
可,木少離牽著她的手卻牽得緊緊的,仿佛怕她下一秒鍾就被水君禦拉走了一樣。
“木少離,你該知道她是我的女人,你放手。”
“不放,她是我的未婚妻,水君禦,你對她做過的一切我不會就這麽算了的。”冷哼著,他牽著她的手就要越過水君禦。
男人卻如山一樣的擋在那裏,“不行,除非是我死了,否則,你別想從我麵前走過。”
“嗬嗬,要不,咱們再賭一次?”
“OK,你說規則。”
“就跟上次一樣,聽天由命。”
“好,硬幣。”
木少離摸摸口袋,然後攤了攤手,“我身上沒有。”
水君禦立刻掃向四周,見一個女人正巧經過,便道,“有沒有硬幣,我拿一百塊跟你換。”
那女人眼睛一亮,“真的?”
“真的。”水君禦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百元大鈔。
女人這才動心的翻了翻手提包,還真讓她摸到了一枚硬幣,“先生,你說話要算數喲。”一塊錢換一百塊,誰都願意。
“好的。”水君禦把百元大鈔遞給女人,再從她掌心裏拿過硬幣,笑著看向木少離道:“這次,我來拋還是你來拋?”
“上次是你,這次,是我。”木少離不疾不徐的說道,眼睛裏都是勢在必得。
莫曉竹根本不知道他們是要怎麽賭,隻是知道現在的情菜應該就跟那晚一樣。
可是那晚,水君禦傷了。
難道今晚還要傷一個人?
她安靜的看著,倒是要看看他們兩個男人在玩什麽花樣。
“好,那我還要反麵。”
“我要正麵。”
“刷”,木少離接過水君禦拋給他的硬幣,然後放在掌心裏,雙手合什,再把手分開,他飛快的搖動著手,那枚硬幣此刻正在他的兩手合並的小空間裏飛快的上下轉動著。
“停。”水君禦突的說道。
“好。”木少離的兩手再次合上,裏麵的硬幣已然靜止,他的左手放在右手的上麵,壓住了那枚硬幣,“嗬嗬,你猜,是反還是正?”
“反。”
“你真想要反?”
“是的。”
“哈哈,就你現在的身體若是真是反,你豈不是要丟性命了,這次,老天照顧你,就免了讓你受傷,是正麵。”說完,木少離的左手起,手心裏的硬幣便展在了三個人眸中。
果然是正麵。
“你耍詐。”水君禦手指著木少離吼道。
“那你上次呢?也耍詐?嗬嗬,願賭服輸。”
冷笑著,木少離忽的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今晚我一定要帶走曉曉,水君禦,你可要感謝我呢。”
“你……你們到底要賭什麽?”看到木少離拿出匕首,一種不好的感受襲擊心頭,難道贏了還要傷了自己?這是什麽奇怪的賭約?根本就是另類。
“沒什麽,一場遊戲罷了,曉曉,你去外麵的車裏等我,我很快就出去。”木少離說著,已將車鑰匙遞向了她,“去吧。”
不,她不要走,不要離開。
說什麽隻是一場遊戲,可是她看到的就是被燈光映照的反射著寒光的匕首,“什麽遊戲?少離,你說。”她搖著他的手臂,急於知道。
“真的沒什麽,你出去,要不,我先送你上車?”他的手攬上她的腰,說著就要帶她出去。
“不行,木少離你想逃避是不是?”
莫曉竹越聽越迷糊,“少離,我不走,等你們完成了賭約我再走。”
“水君禦,你想讓她看到?”
“那又如何。”
“好。”一聲“好”字說完,隻聽“撲”的一聲,莫曉竹詫異的驚叫了,“少離,你……你幹嗎?”她伸手欲去捉住他的手臂。
可什麽都晚了,一股鮮血刷的噴出,噴在了對麵水君禦的臉上,血液沿著他的臉頰滑下,那麽的血腥刺目,莫曉竹終於弄明白了,“贏了的要把匕首刺入胸口才能帶走我?”那那一晚上,水君禦就是自己傷了自己了?
兩個男人,都是為了她不要命了嗎?
沒有人理她,水君禦修長的手擦了擦臉上的血,笑道:“好,算你有種,願賭服輸,你帶她走吧。”
“曉曉,我們走。”她的頭暈了,也痛著,明明是自己傷了自己,可木少離居然還能走路,甚至還拉著她走。
她迷糊的被他帶到了大門前,聽他道:“等我,你吹不得風。”
他什麽都知道,知道她懷了水君禦的孩子,然後又流產了,那還傻傻的為了帶走她而傷了自己嗎?
他瘋了。
水君禦也瘋了。
她如行屍走肉般的坐進了木少離的車子,他傷了,匕首還在他的胸口,可他居然還開起了車,眼看著車子駛離了醫院,莫曉竹再也受不了的高喊,“停車,停車,我要下車。”
她不要在男人瘋狂的世界裏繼續呆下去,她受不了他們看起來的仿佛的很愛,那是愛嗎?
根本不是,而隻是想要占有,隻是想要證明他們很男人。
水君禦是這樣,木少離也是這樣。
可她,要的不是很男人,而是一份相知相戀。
“坐著,別動。”木少離低吼著,轉著方向盤的手一直在抖,可,那晚水君禦能做到的,他也一樣要做到,他就是要開車把她帶回去,這一次,他敗了,可是,他會卷土重來的,水君禦的根基紮的再牢,可是,隻要抽出那根基最下麵的一塊,他的世界就會瞬間崩塌,到時候,就再也不會有人敢幫他了。
到時候,他會讓水君禦再也翻不了身。
否則,就是禍害。
唇角抿著笑意,車外的路燈照著他的臉詭異非常,“少離,為什麽?你真的愛我嗎?”
“哢”,車子一個急刹車,就停在馬路中央,她搖開的窗子外,是後麵更響的刹車聲,他這一停,後麵不知道停了多少輛車,甚至,還有撞在一起的追尾的。
場麵一下子熱鬧了,木少離卻全然不理,隻是轉首看著她,“曉曉,你問我是不是愛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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