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題
經久的鍛煉之下,即使麵對如此攻勢晉天來也不顯露慌張之色。雖然對方攻勢如潮,如同江海大浪此起彼伏。但我如磐石,深紮在江海之中。
真正意義上的任你千變萬化,我自巍然不動。
刀光如同狂風夾雜著如雨的劍氣,應接不暇的攻擊,密不透風的殺機。
然而晉天來仗劍隻身,深陷狂風暴雨中,藍白色劍氣不斷高漲飛出,抵擋對麵來的狂風暴雨。
阿媽說過不準對女孩子動手,但阿媽也說過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所以動起手打男生晉天來從來不曾遲疑,也從不曾手軟過。
使的是正氣劍,坐端行正,當代君子。
雖然年齡尚小,但君子之風已然在他身上顯現,未來的大才之人。
孔祥宇目送白衣被神醫閣的醫師送下去治療。轉身看到晉天來的儒道風骨,雙眼放出帶有深意光芒。
他名下學生無數,卻至今沒有一個真正的弟子,之前第一次碰見白衣的時候便生出一種收之為徒的打算。
但白衣文才斐然,俠客行那樣的詩篇即使是當時的自己也做不出來,如今更是浩然正氣顯現,先賢聖人之相以露,若是不出意外未來的成就無法預料。
然而這樣的人卻不是自己能教導的,縱觀古今先賢聖人他們都有自己的路,若自己平時可以加以指導一番,讓他更好找到自己的路。
但若是自己親自教導恐怕會讓他走上歧途,毀壞一個良才,這不是自己想看到的。
但看到如今晉天來,孔祥宇的心再次熱切起來。他仿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行君子之風,走儒道正途。
任爾千變萬化,妖魔萬千。我自巍然行之,萬法不避,諸邪不侵。
十四長老看著雙眼放光的孔祥宇,自然知道他的想法,忍不住打擊說道:“怎麽看上他了嗎?那孩子可是東涯晉家的孩子,同樣是飛仙城這一輩的雪蓮花令持有者。雖然不知道他是如何得到的,但應該會成為四位城主其中一位的弟子,跟他們搶弟子你還是想想算了。”
孔祥宇轉過眼神,卻也不看十四長老,說道:“東涯晉家向來行君子之風,其族種子弟多事入朝為官,儒學之道研究頗深,儒劍的修行也已登堂入室。網這晉天來也是修行了儒劍,藍白色劍氣達到儒劍一品,心性、智慧、悟性均是上品。我飛仙城四位城主雖然都不錯,甚至不乏武道仙人,但論對儒學一道的理解,他們的修行就算加在一起都不是老夫的對手。所以由我來教導這孩子,當然最合適不過了,而且你以為四位城主真的像你一樣老眼昏花、目中無人、驕傲放縱、狂妄自大嗎?”
十四長老也不生,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
孔祥宇:“哼!從未見過的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石椅上天公臉色烏黑,這有什麽可比的,而且有這麽形容人的嗎?當然表麵上還是要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沒聽到的表情,畢竟自己可是大城主啊!不過實在是想動手揍他一頓。
晉天來修行儒劍數年,對劍氣的修行天賦極高,藍白色劍氣運用依然登堂入室。
家族裏的人之所以送他來飛仙城修行也隻是為了增加他的閱曆,強化他的心性。
事實證明,東涯晉家的戰略還是很成功的。晉天來天賦異稟,但無論是實戰經驗還是為人處世都有不足,雖說心智純真之輩多是奇才,但東涯晉家卻不是隱世家族,身處紅塵中難免跟人打交道,染上紅塵氣的劍便不再純粹,如果不入世,他的劍會越走越偏,甚至走上邪路。
趁他心智還沒有完全定型,將之送到飛仙城這一片聖地上,培養他的至善知心,如此儒劍才會走的更遠。
兩人你來我往反複數十次,晉天來一式飛天,藍白色劍氣無視距離,瞬間將對方右手中長刀擊落。
乘勝追擊下,將長劍架在那人脖頸上。眼神淡淡的看著對方,說道:“你輸了。”
然而那人也不生氣,技不如人,甘拜下風。
現在自己輸了,隻能說明自己還不夠努力,自己的修行還沒有達到最好。
“我輸了,晉師兄劍法高超,高真來日定當再來領教。”
高真說完,腳下分出一道雲氣,將之帶走。
晉天來勝。
繼晉天來之後,藍一鶴也是成功擊敗自己麵前的對手,依舊是使用霸體的強大屬性,抗揍到讓對方絕望。
第四輪的比賽至此宣告結束。
一天四個層次的比賽,即使是長老席上一些長老也是大開眼界。飛仙城麵向整個南國招收弟子,名不虛傳。
不提那蠻荒之地的阿蠻。古村的聞人白衣,初次修行便可連戰韓青文、夜槍夜因來、青彌而勝之,無愧南國絕世天才之名。
東涯晉天來,身負儒劍,修正氣,行正道,堂堂一個好君子。
霸體穀藍家藍一鶴,霸體無雙,身負霸體穀絕學,當時少有的強人。
還有被白衣逼得發狂的青彌,下一代的四象守護青龍,一杆大戟雷雲遍布,不弱於當時成名強者。
飛仙城下陌城刀王家族陌刀刀飛,一把陌刀出神入化,與阿蠻相戰不落下風。
還有晉天來的對手使用刀劍亂舞的高真。
至此一百三十二位參賽人還剩下九位,其中包括聞人白衣、阿蠻、晉天來、藍一鶴、韓流雨、風輕沙、黃芷蘭、飛雲梅雪、千舞影衣。
可以說的上是人才濟濟啊,這些都是來飛仙城的良才。正因為有了他們飛仙城方能一代又一代的屹立與南國大地上。
四輪戰鬥過後,天色漸晚。天公宣布第五場比賽明天開始,各位參戰人員可以回到自己休息的地方休整,明天期待眾人明天的表現。
然而回到悠然居的阿蠻,沒有找到白衣,詢問過回來的王天痕才知道,比賽時白衣被對手擊傷,昏迷的白衣被送往神醫閣治療。
不過神醫閣已經傳出消息,白衣身體上傷勢不重,隻是精神消耗嚴重,在神醫閣修養一晚經過調養,明天就可以回去參加比賽了。
阿蠻擔心,數次表示前往神醫閣守護。
都被王天痕攔下,一是白衣神醫閣內人員充足,有了天公的提醒,那裏有足夠的人照顧白衣,不用阿蠻再次前往。二是阿蠻明天還有自己的比賽,飛仙城眾多新人弟子中唯剩下這九人,每一個真正的強者之才,隻要他們不在未成長前隕落,未來的南國必有屬於他們的傳奇流傳。
而阿蠻明天就是以他們為對手,容不得她大意,所以今天一定要休息好。
當然阿蠻也沒有任性,詢問一下白衣是怎麽受傷的,便回去了。
隻是當夜,青龍眾駐地,深青色的大帳接連起火,火勢迅速漫延,整個駐地都陷入大火之中,索性有人通知救援及時,沒有造成人員傷亡。
事後韓青龍大發雷霆,撒下天羅地網誓要徹查此時,將放火者找出嚴懲。
然而事後被大城主天公喊去,一番談話下,撤去天羅地網,獨自一人歎氣去了。說到底都是青龍眾惹的禍,怪不得別人。
入夜,阿蠻回到房間,撤去黑衣。心滿意足的躺到床上,沉沉睡去。
月明星稀,夜空中緩緩飄過一朵雲彩。天公的身影出現在其中,透過窗戶,看到悠然居內的阿蠻睡得正香,嘴角彎起微小的弧度,隨後隱去身影。
飛仙城發生的事都在他們這些武道仙人的掌控中,阿蠻的任性胡鬧自然也被天公看在眼裏。
飛仙樓頂
玄天一襲青衫矗立在哪裏,一如第一次見到他。丈夫兒,玄天劍,青玉葫,孤傲而孤單。
天公無聲息出現在玄天身後,沉聲道:“你就不打算解釋一下嗎?為何那隻純白小獸會出現在聞人白衣胸前,為他擋下青彌的大戟。”
玄天飲一口青玉葫蘆的烈酒,對天公抬起手中的葫蘆,沒有做出解釋,反而問道:“很好喝的,要喝一口嗎?”
天公縐起眉頭,倒並不生氣,但也沒有接過青玉葫蘆,他一向很少飲酒,自從成為飛仙城大城主後更是滴酒不沾。
“為什麽不願說?是怕我們會對聞人白衣不利嗎?”
玄天聞言,放下手中青玉葫蘆,說道:“師兄多慮了,隻是那種級別的劍氣已經不是我們能夠參與得了,或者說我們不應該參與。那是白衣自己的事,不管他是好是壞,我們都不應該去管。”
天公聞言,臉色稍緩,輕聲道:“聞人白衣來曆確實神秘,傳回的消息都說他是南國古村出來的孩子。但他卻是個孤兒,三年前突然出現在古村,在此之前的消息如何都查詢不到,唯一可能知道消息的就可能是古村的釀酒師傅李平凡了,但他確實已經死了。”
玄天無言,飛仙城之所以能在這天下有如此獨特的地位,它本身的勢力就是最大的原因,難以想象的超凡武力,層出不窮的異計奇謀,好有獨一無二的情報係統。
“師兄你對聞人白衣是怎麽想的?”玄天猜不透師兄的想法。
天公臉上依舊淡漠,很少有動容的表情,說道:“天下即將打亂,三年前一場驚天大雨讓這份和平得意延續。然而這之後大家都以為動亂不會再發生的時候。蠻荒古村出世了,就連這樣的大族都不能幸免,更別說我們紅塵中的飛仙城了。近年來飛仙玉匣頻頻示警,不遠的將來定會發生大亂。然而自從飛仙城發生那一件事情之後,飛仙城的下一輩沒有成長的時間了,中間實力出現斷層,對我們的生存很不利。”
“所以你想說,白衣是否能夠留在飛仙城,直到他成長出來以後。”玄天說道。
天公被說中心裏話,卻也不擔心,說道:“若是你能肯定聞人白衣能夠留在飛仙城,我可以以飛仙城一位城主之位相許。或者說飛仙城的任何東西、地位任其挑選。”
玄天臉上緊繃,詢問道:“師兄,你到底感覺到了什麽?這種條件都敢放出來。即使真的是天下大亂,我們飛仙城也不必如此低聲下氣吧!更何況白衣還是個沒有成長起來的孩子。”
天公麵無表情,轉過身的玄天也無法從他臉上發現什麽特殊的地方。“將他一直留在飛仙城我不敢保證,不過我相信白衣,幼年的孩子是最能體現出心性的時候,白衣雖然不是什麽至純至善之人,卻也能分得清是是非非,誰對他好誰對他壞。若是飛仙城沒有虧待他,我想數年的培養之恩,足以讓白衣將這裏當成他的家。”
天公聞言長舒一口氣,能得到這個答案已經算是心滿意足了。“如此的話我便不在去管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