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麽。”衝唐綰笑笑,程佳話落轉身便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
唐綰:“……”
中午的時候,程佳忽然接到了盛書嫻的信息——出來見個麵,有時間麽?
程佳回了個信息過去,說有時間,問盛書嫻幾點見麵。
盛書嫻又回了個信息過來,意思是晚上八點。
……
下午五點,唐綰和楠楠一起下班,臨走前,淩楓喊住了她,道:“待會兒一起去吃飯。”
唐綰有些不解,淩楓為什麽要和她一起去吃飯?
似乎察覺出了唐綰的疑惑,淩楓便道:“別這麽看我,澤衍讓我好好看著你,我也沒有辦法。”
唐綰皺了皺眉,沒有說什麽,她轉而看向楠楠,問楠楠,“一起去麽?”
——
四十多分鍾以後,唐綰、楠楠、淩楓一起來到了餐廳,三個人坐在餐廳的一角,氣氛微妙。
楠楠一整天都在走神,看起來呆呆滯滯的,吃飯的時候,因為走神甚至將飲料灑到了衣服上。
“我去個洗手間。”一頓飯沒怎麽說話的楠楠在此時開了口,從坐位上起身,往餐廳的洗手間那邊過去。
“她這兩天一直都是這個樣子?”淩楓看著楠楠離開的身影眉目一暗,問唐綰。
唐綰輕嗯一聲,點了點頭,道:“是的。”
淩楓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聞話微微冷嗤一聲,繼而從位置上起身,道:“我去個洗手間。”
這兩個人是怎麽回事,去洗手間都湊一塊兒去麽,真是搞不明白,唐綰搖了搖頭。
楠楠在洗手間裏待了好一會兒才從洗手間裏出來,腦袋低垂著,整個人就一副失了魂魄的模樣。
剛走出洗手間沒有兩步,楠楠忽然撞上了一個人,額頭撞的有些痛,並不自覺的後退幾步,沒看清撞的是誰便低著頭開口道:“對不起。”
“對不起?”
淩楓的聲音在楠楠的頭頂響起,楠楠微微一愣,這才抬起了頭來。
看著淩楓,楠楠抿著唇不說話,在淩楓看來,楠楠這個表情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心底湧起一陣煩躁,淩楓道:“別用你那一張像是要哭出來的臉看著我,孟楠,我不是你的什麽人,我不會心疼你,我也沒有必要心疼你,反而,你這副模樣讓我想到了四個字,無可救藥。”
淩楓話中帶著薄薄的鋒刃,極盡所能的往楠楠身上最柔軟的心髒位置刮,疼的不像話。
楠楠聽完淩楓的話,嘴唇抿的更加緊了,她說,“是,淩總當然不是我的什麽人,我就是活該,活該被男友劈腿,活該被淩總看到,又活該變成這副模樣。”
眸底閃過些許不悅,淩楓覺得楠楠不止是無可救藥,而是非常的無可救藥,嘴角揚起譏嘲的弧度,淩楓說,“沒人說你活該,是你自己這麽認為,我見過各種各樣的女人,但從來沒有一種是像你這樣因為一個男人便要死要活,就算你的男朋友劈腿了又怎麽樣,在這個世界,不是非得缺誰不可。”
楠楠眼底醞釀著無數情緒,所有的這些情緒纏繞起來,牽動著身體的每一條筋脈血絡,沒有一處不在隱隱作痛。
她壓抑了兩天,兩天裏她告訴自己不要哭,可是隻有她自己知道用力多麽大的努力才能讓自己沒有痛快的哭一場。
本以為脆弱不顯露,便自以為自己足夠堅強,但其實她一直在等一個暴發點,就像現在,淩楓的這些話,讓心底築就起來的城牆一瞬間分崩離析,情緒便如洪水猛獸般的從眼眶裏宣泄了出來。
她哭了,淚流滿麵。
眼眶通紅,起初是低低的抽泣,然而到最後竟是嚎啕大哭起來,路過洗手間的餐廳客人,看到這邊的情景,均避的遠遠的,還以為發生了什麽事。
看著楠楠哭,淩楓暗沉的眉眼一下子便擰了起來,看著眼前這女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淩楓終於受不了了,直接把楠楠拉進懷中,把她的腦袋埋進自己的懷裏,讓她一次性的哭個夠。
“嗚嗚嗚……”
含糊不清的抽咽聲從自己的懷裏傳出來,淩楓低眼看著懷裏的這個哭泣的小女人,心中不知何時便軟了下去,抬手拍了拍楠楠的肩膀,將她攬的更緊。
唐綰見楠楠和淩楓一直不回來,便過來洗手間這邊找,遠遠的,唐綰便看見了將楠楠摟在懷裏的淩楓。
到底還是哭了麽?
唐綰心想這樣也好,發瀉出來總比一直憋著要好。
——
同一時間段,程佳坐上出租車往和盛書嫻約的酒吧趕去。
半個小時後,程佳下車,由服務生領著到酒吧的某一間包廂,程佳走進去,看到盛書嫻坐在那裏,像是等了很久的樣子。
“真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來的這麽早,要是知道你來的這麽早的話,我也會早點過來。”程佳抱歉道。
“沒事,我也剛過來,沒有等多久,再說我也沒有事,早點過來是應該的,畢竟是我約的你。”盛書嫻道:“坐吧。”
“嗯,好。”
程佳在盛書嫻的對麵坐下,服務生問兩人需要什麽,盛書嫻問程佳喝酒麽,程佳點了點頭,盛書嫻便跟服務生要了兩瓶威士忌。
服務生很快把酒拿過來,盛書嫻給自己倒了一杯,又給程佳倒了一杯,道:“今天約你見麵也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想跟你談一些事情。”
程佳聽見盛書嫻的話一愣,道:“什麽事情?”
“關於唐綰的事情。”
“唐綰?”
“沒錯。”
“她怎麽了?”
“我想弄她。”盛書嫻淡淡的說,“弄到她再也翻不了身的那種地步,不過這一次,我需要你的幫忙。”
拿著酒杯的手無形一顫,程佳道:“可你不是說最好別動唐綰的麽。”
“對,我是讓你最好別動唐綰,然而我隻是說讓你明麵上別動唐綰,現在我要和你說的是,怎麽樣滴水不漏的讓唐綰永遠也翻不了身,並且將自己撇的幹幹淨淨,讓任何人都沒有辦法懷疑到我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