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真相
走在大街上,曲笙心情不錯,若是可以合並,就算自己讓出一些利潤,也足夠了。
拐過這個巷子就到了,“誰?”曲笙感覺身後有人接近,馬上回頭,
莫景寒也不多說話,直接拉住曲笙的手就往反方向走,引來一群注視,“我帶你去看曲鶯兒,之前的事情我查清楚了,你自己去問一問她就明白了。”
曲笙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有人摸著胡子說世風日下了,不過那又怎麽樣呢,曲笙在意的隻是他來幹什麽。
莫景寒突然出現倒是很意料之外,不過曲笙也沒拒絕,就這麽一言不發的被莫景寒帶到了——窯子?
這也太破舊了吧,曲笙若不是必須真不想去這種地方,她甚至都捂著口鼻了。不過看莫景寒卻混不在意,他自然不是經常出入此地的人,那便是已經來過了,曲笙有些心酸,“你不必為我做這些的,我已經不在意了,曲鶯兒為什麽要害我我不在乎,我防著些就是了。”
莫景寒突然停下進去的腳步,拉著曲笙的手也加重了幾分力道,他直視曲笙的眼睛,很認真的解釋,
“你想必也是知道的,曲鶯兒背後有人,若你隻知道曲鶯兒不知其他,再防備也隻是徒勞。”
曲笙眨眼睛,又低下頭,其實自己說這話本意是不想讓莫景寒摻和進來,這是她自己的事,“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咱們速戰速決,待久了你也不舒服。”
他看見了自己捂著臉,但曲笙不知道他為了調查這事忍受了多少,她不喜歡這種感覺,自己並不需要他的虧欠感和任何補償,但是被人保護的感覺該死的心動。
“你在外麵等著,我去問清楚就出來。”曲笙不願意莫景寒去這種地方,太玷汙他了。
她自己忍著惡心一步步前進,曲鶯兒據說就在這裏。陰濕腐爛的窯子,不知道積攢了多少年多少人汙垢的牆皮堅持不住的脫落,地上看不出顏色的地毯可憐巴巴的卷皺著。
在一片汙糟中,曲笙看見了曲鶯兒,很熟悉的身形,她現在淪落風塵了,穿的妖豔,妝容大膽,甚至眼神裏都是虛無。
她現在過的很不好哦,主人你有沒有一點可憐她?
曲笙嫌棄的皺眉,這附近是最下流的窯子,若說可憐,曲鶯兒自然是罪有應得了。
“你若是有這個閑工夫問無聊問題,不如幫幫主人我,想想有什麽小整她一下的歪招。”
曲笙幾乎踮著腳進去,這實在不是什麽好地方,髒也就罷了,混合著潮流一樣的脂粉味,實在嗆人。
“也不知道去瓢的人怎麽想的,這也能下得去口。”曲笙挑眉,屏住呼吸,可是那些聞了讓人頭昏的氣味還是無孔不入,無奈,她隻能撕下衣服的一截圍上自己的口鼻。
曲笙找到了老鴇,最豐腴那個就是了,人家也不介意曲笙的嫌棄,還是討好的笑著,“客人有什麽需要”
曲笙皺眉,不過很快就釋然了,這不過是人家吃飯的生意,沒什麽好不齒的,“我找曲鶯兒。”這老鴇初初看見曲笙這個女子進來也不過是一瞬間驚訝,她也算是見過世麵的,這會兒收了錢馬上喊人出來,
於是曲鶯兒嫋嫋的出來了,身後是一眾看熱鬧的妓女,“瞧瞧,人家姐妹來贖人了,你看看你有什麽?”
“我可沒本事,若不然也不能寒了自家姐妹的心——”她們調笑著,不動聲色間刺痛二人的心,雖然早就脫離曲家了,可曲笙看見曲鶯兒依舊沒什麽感情,隻剩下無邊的怒火。
老鴇看出些火花,連忙告退了。
“你們聊,你們聊。”曲笙看見她很貼心的關上門,就隻剩下自己和曾經的姐妹。“有什麽想說的嗎?曲鶯兒?”
她現在這個樣子實在有點看不入眼,曲笙若不是怕自己後退她要貼上來,早就忍不住走遠點了。
那一臉憎恨夾雜在脂粉堆起的褶皺裏,很難看。
“曲笙,你還敢來找我,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害的有多慘,若是你現在贖我出去,我還能不計較你之前做的那些。”
曲笙冷笑,還不知道人的臉皮能這麽厚,“你就說吧,是誰讓你這麽做的。”曲笙不想浪費時間,莫景寒還有自己的事情,不能總是為了自己耗著功夫。
曲鶯兒繼續控訴著,眼神裏帶著恨絕,一步步逼近,果然是最壞的結果嗎?曲笙皺眉,聞慣了純潔的香氣,乍然麵對這麽汙濁濃鬱的脂粉香還真是不適應,她隨著曲鶯兒前進而後退,就差捏著鼻子了。
“你還不清醒,就是指使你害我的人教你出賣自己,不得不流落到這種地方,你還怪我?我從頭到尾有教你如何爬上別人的床麽?”曲笙很少有這麽義正詞嚴的時候,氣勢震懾住了曲鶯兒。
她恍然,“是,是鄒娘子。他跟我說那三個是貴族子弟,我信了,我,我又確實恨你。”最後曲鶯兒已經說不清楚了,隻剩下哭泣,這會兒也終於從憤恨中找回理智,想曲笙給她贖身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謎底揭開了,曲笙沒什麽太意外,“你好自為之,若是再這麽蠢,送命了也隻不過是別人眼中的棋子和笑話。”沒什麽可憐憫的,曲笙迅速走遠。
這破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外麵,莫景寒守著,看見曲笙出來了便眼前一亮,小心翼翼的跟著問長問短,“你沒事吧,她有沒有說明白。”
曲笙站定,轉身麵對他,神色不見傷感,隻餘堅定。
“多謝你了,以後不要為了我的事情花時間了,我小心些就是了。”
曲笙這就要走,莫景寒抿唇,他不喜歡這麽隔閡,但是之前不告而別這事,也不知道要怎麽才能讓曲笙釋懷,“我陪著你好不好,你別生氣了,你到哪裏我都陪著你。”
不會再離開了。莫景寒自己沒意識到這話何意,但曲笙顯然不想這麽不清不楚的,“我沒有資格生氣,也不是要這個資格,單純想劃清界限,橋歸橋路歸路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