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可有見過
但是二人還是繼續前進著，不多時就到了門口，城門那日的血案刻在牆上心裏，今日再來不免有些不安，小度說過是跟自己有些關係的。
濃濃的霧裏依稀可以看見前麵的隊伍，不過都是一些商人，趕著出城去，一個一個的交路引也並沒有什麽不妥。不過到曲笙這裏卻突然被攔住了。
“你們不許出去。”曲笙第一直覺是莫景寒，“是不是監察使的話？”若是莫景寒影要阻攔自己，那麽曲笙就要重新算跟他的關係了，明明知道事關自己，卻還是不管不顧……
“陛下的命令。二位回吧。”交互著兵戈的衛士一點多餘的話都不說，繼續收下一個人的錄音，而曲笙和鄒娘子就這麽被阻在一旁。
鄒娘子一開始還驚訝，到現在已經完全沒什麽憤怒了，“若是皇帝的意思，那我們真不必去了。”隻是不知道為何要針對無欲無求的神醫，鄒娘子麵無表情，心裏卻翻江倒海，複雜得很。
曲笙扶住她的肩膀，繼續上前，還是不肯罷休，這算什麽，“陛下的意思，好，那麽你們有文書麽？有聖旨麽？”看那領頭的有話說，曲笙也就暫且停歇，
“是陛下口諭，你若是不信，盡管硬闖，若是你家小出了什麽事可不要怪我。”
曲笙冷笑一聲，她先前還半信半疑，這話一出就是徹底告訴自己是無稽之談了。
但這事也難，曲笙隻跟莫景寒說過自己身世不明，其他人麵前全都要用曲家，可也並不能不顧他們的生死，還是有些人對自己好的。
曲笙一時語塞，那領頭的就更加理直氣壯，“走走走，別礙著我們辦事。”
曲笙咬牙切齒，卻驚覺自己也有些喉嚨發癢，但經驗告訴自己不能咳嗽，有了第一次就會止不住的咳，到時候她們二人還沒上路就病倒了。
“此處可不好找藥，二位姑娘還是回去吧。”曲笙知道那出聲提醒自己的事好心，不過此去雲南勢在必得，就算是皇帝也不能阻止。
但是她的信心的確被消磨了，身邊的鄒娘子咳嗽的也發厲害了，一顫一顫的傳導到曲笙身上，她越發覺得這一係列的事情都詭異起來，“這霧可有什麽不妥？”
她低下頭附在鄒娘子耳邊，下垂的眉目中不無擔憂，若真是需要找藥，還不能就這麽出去了，外麵都是荒郊野嶺的，一時半會沒有城鎮。
難不成真要回去了？曲笙不甘心，她看鄒娘子一直在等什麽，現在她大約也明白了這心情，可是她一直在咳嗽，好似要把肺咳出來似的，曲笙聽了心驚，她大約是不能好好說話了，於是不管什麽出城了，真如那領事的所言，得先找藥鋪。
“咱們先回去，暫時留一會兒，找到藥好了就走。”不會耽誤的，曲笙扶著麵色已經潮紅的鄒娘子一步一步回去，背後的視線都是憐憫的，不過曲笙沒工夫傷感，這事必然有人插足，隻要插足的都是與之相關的。
為何不喜歡自己查出線索，曲笙心裏越發的清明也越發的冷了，看這樣子是有不少權貴都摻和進來了，如此，自己就不好放心京城了。
藥鋪在城門口不好找，一回去京城裏就數不勝數，“別，我好多了，一離開城門那處就好多了，隻不過嗓子還是有些癢，我喝點水就好了。”
鄒娘子從曲笙的攙扶中脫身，緊緊扶著椅子，閉著眼睛平複。
“你可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曲笙深知自己是費了多大的毅力才忍住，也的確感覺到了，城門那裏最是嚴重。“為何那些士兵們無事？”
這顯然就是針對二人的，她們心照不宣，謝過藥鋪的掌櫃就回去了。
鬧了半天還是無功而返。
莫景寒敲了敲自己麵前的椅背，那椅子上正躺著一個小頭目，大約是個百夫長。“誰啊，敢敲老子……大人饒命啊——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小人該死……”
“行了。”莫景寒不耐煩的轉身站到她麵前，低頭看著跪下的人，“你們今晨可有發現一個黑影？”
“黑影？”那人抬頭，有些畏懼的看著莫景寒的下巴，這可算傳說中的活閻王，顫顫巍巍的身姿引莫景寒不虞，但還是需要這人的答案，便也忍耐住了，“我不喜歡說第二次。”
“沒有！沒有，我們什麽都沒看見！”自以為聰明的答複，莫景寒心道，不過不過看樣子，這也姑且算是不錯的結果。還沒等到莫景寒說什麽，那百夫長抬頭就是一抖，人不見了……
“都給我打起精神來，一個一個的看清楚了，別給我放出去什麽人。”他耀武揚威的指揮著，下屬們也應是，不過這出去的都是些販夫走卒，最值得注意的也不過是大家小姐出城去省親，那卻是不敢惹的。
兵們心裏罵罵咧咧，卻還是一絲不苟的檢查著，不多時就到了午飯時分了，“你說這頭兒有些奇怪吧，平日裏訓也就算了，今日這話怎麽聽都是有些別的意思。”一個人開了話頭，馬上就引來一眾點頭，
“咱也不知，咱也不敢問，問心無愧就好。”這是個老實人；
“若是真有什麽事，咱們要不要去問清楚？”這是個不怕死的；
“我知道是怎麽回事，”一個弱弱的聲音悄然響起，“我早上不是跟你們說了，有個黑影……”
“別擱著胡扯，青天白日說什麽不好？晦氣。”那人身邊一個掃了掃靠近他的衣袖，嫌惡的看一眼。
這裏坐的都是有些官職的，芝麻小的也算，不過這群人吃肉倒不止芝麻小。一碟一碟的牛肉端上來了，小夥計開心，掌櫃的開心呢，這群子也開心。
這眼看著就要到領糧餉的日子了，給他們賒賬也未嚐不可，開在城門附近的小店都熟知了，也不必刻意去說，不過今兒個確實有些多了，夥計離了場麵就躲去櫃台裏，“掌櫃的，這真沒啥問題麽？”
這也太多了，按照往常的糧餉卻是不夠的。
掌櫃的隻做著自己的事，瞟他一眼，“管這麽多，你是掌櫃還是我是，做事去。”於是灰溜溜的離開了小夥計，店裏都是說笑的快活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