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全滅
“人到了麽?”鄒娘子身後突然多出一人,她不回頭,看著已經沒影的月洞門,心情複雜,“別著急,她隻是去拿個東西馬上回來。”然而她的袖口越來越濕潤,都被她手中的汗水浸濕,“曲笙?好了嗎?”
她試著喚曲笙,一連幾聲之後都沒有回應,她背後隱隱發冷,略微側身看了那人一眼,“我去帶她出來,之前沒看著有什麽問題。”鄒娘子腳步邁出,就看見曲笙從身前第一個門旁邊走出來了,“我聽見了。”
此時隻能在背後那人早就不見,她卻聽見了利刃出鞘的聲音,有些刺耳。鄒娘子瞳孔微縮,想笑著卻發現自己控製不住,“聽見什麽?”
這話已經三分冷意,曲笙卻渾然不知危險的到來。不過那劍鋒到底沒有讓曲笙感覺到,這裏畢竟是莫景寒的地方,若是貿然殺人了,還是曲笙,不會那麽容易洗幹淨痕跡的。
“我聽見你喊我了啊,不過我找了半天,在旁邊的屋子裏找到了,咱們走吧。”她甚至挽住鄒娘子的臂膊,那種親昵的樣子像極了從前,鄒娘子抿唇不語,心裏有一塊地方突然空空的。“好,咱們去東市上找找,說不定有些線索。”
哪有什麽線索,曲笙冷笑,不過她最近演技不錯。
鄒娘子看了她臉上的神色,不由得想起之前莫景淵跟自己說起曲笙的時候,也是這麽欣喜的表情,不過卻更多幾許猙獰,“曲笙這樣的人就該死在我劍下,讓莫景寒體會一下什麽叫做刻骨銘心的體痛。”
鄒娘子答應合作的時候毫不猶豫,即使知道這是一個局,針對自己,和曲笙,也不得不跳進去,現在她們一步步接近東市門口了,巨大的牌坊投下陰影,叫鄒娘子有些心慌,“這,這就是了,咱們分頭去找吧。”
隻有這樣才能給那些人機會,也給自己機會,鄒娘子不等她回答就已經快步離開了,留下曲笙在後麵看她的身影,“這麽著急做什麽,反正也跑不了了。”
“小姑娘還挺聰明的,知道我們不會放過她,不過現在還是擔心你自己吧!”這話很冷,曲笙不認得聲音,不過她能感覺到背後冷寒的鋒芒,就這麽直刺過來,一點猶豫都沒有,“莫景淵還真是下了血本了,對付我有必要麽?”
曲笙是沒有什麽武功的,自保隻是想想而已的事情,而且這人沒反駁,那就的確是莫景淵的人了,對付自己還用得著這麽複雜麽?曲笙一邊逃跑一邊飛快思索著如何甩脫這些人。但身後的劍鋒越發的近了,也不知莫景淵怎麽就這麽厲害,整條街都清開了。
跑是跑不過的,曲笙不想引頸受戮就得想想法子。
那日城門口莫景淵看見了莫景寒給曲笙的書信,此時那遞給他紙條的小卒準備換下來,“走走走,咱們去喝一杯,還早呢。“交班的時候人最鬆懈,也最沒防備,尤其是已經換好了,但上一般的人還沒走完。
“這幫小子剛來就饞了。”聲音漸漸走遠了,前麵去消遣的少了個人都不知道。
“你可知罪?”那人被他的好兄弟拉到牆角去,一來就是這麽一句,可不愛聽,眼看著其他人都要走遠了,他也著急,“別擺譜了,咱們快些去吧,不然什麽都沒咱們的了。什麽罪不罪等回來再說。”他掙開那人的手就要走,誰知道身後突然一聲刺響。
在這城門口待了這麽久,他最是清楚利刃從身體裏出來的聲音,不過他沒有回頭,隻是低頭看自己腹部出來的一截,那是不符合建製的長劍,不是守城門的人該用的,“你……”他倒下了。
“別問我是誰。”後麵的拍了拍他睜大的眼睛,身後馬上就湧出許多人抬走了這人,“這下好了,咱們也能去喝酒了。”他甚至伸了個懶腰,“主子的信可以到了,就是不知道人家姑娘回不回。”
這又是一波歡笑著出去喝酒的隊伍,不過氣氛更歡快了。
“陛下,咱們真的要跟雲南王搶人?”明黃色的龍袍下是一個威嚴的中年男人,不過現在他眼神不善,也不回答,他隻管發號施令,“去,把神醫給我帶來,名士自然要明君才能駕馭。”
禦林軍統領已經換人了,眼下這個對自己忠心耿耿,肯定能帶回來,至於莫景淵,他還沒擔心不交出來的情況,雲南再強也還是藩屬國,要一人還是五城,莫景淵比自己明白,他甩袖子,回去暖和的宮殿裏等消息。
“莫景淵自然是親自看著蕭攬抉了,他現在已經清醒不少,能說話和簡單的動作了,不過看著眼前陌生的環境,眼裏的警惕不僅沒有救他什麽,反而讓莫景淵決定有趣,
“神醫,就是你這樣的麽?”那也沒什麽,看起來自身難保了,想必也沒功夫去搭救曲笙和他那個小徒弟。
這樣一來就可以放心了“其實孤沒什麽不爽快的,不過是久仰神醫大名,實在是迫不及待想一睹風采,這才多有失禮之處,還望神醫海涵。”若說禮節,莫景淵的確是天衣無縫。
“虧得你教養如此,還能做出這種事來。鄒娘子現在怎麽樣了?曲笙呢?你若是殺了他們不會有好下場的。”神醫這時候也沒那麽神,隻能幹看著莫景淵對手下發號施令,指名道姓的要誅殺曲笙和鄒娘子,他卻什麽都不能做。
那些憤恨的衍射也挺多餘,主要還是莫景淵看的有些不耐煩,不管什麽人在他麵前都是恭恭敬敬的,從當初的莫景寒逃離自己控製下的雲南,到現在皇帝也不得不把自己放出來,雖說是為了太子和穩定雲南,但何嚐不是因為忌憚自己?
這人倒是不一般,口口聲聲威脅自己,眼神卻一點都沒有無助,難不成還有什麽後手?說實話莫景淵的確心慌意亂了一會兒,不過馬上就恢複過來,他冷笑著坐在上麵,而蕭攬抉雖然是坐著的,渾身都綁著繩子,很緊,一點都不能動彈。
“神醫還是別指望誰了,現在神仙都不能救她們倆,孤,能坐到這個位子上自然會使一些手段的,而我的手段沒有比莫景寒更知道的了,若你是真的在等他,那你就要失望了,他自己都害怕,怎麽可能來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