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鬧事
樊裕本是糧商子，卻喜賭博一事，人倒不嗜賭。樊裕好鬥，挑戰過裴攸北，奈何武力不敵，身上淤青大把。年少輕狂，裴攸北也不客氣，愣是將人打得床上躺了半月，三番四次這般，人也就乖巧。
三人落座二樓雅座，隱約還能聽下邊的吆喝聲。
經這般介紹，晏梨也算是了解到，樊裕這人，怕不是腦子有病，就愛揀裴攸北不愛的話來講。
“哎喲，裴攸北，你也忒不要臉，整天在人家小姑娘後麵跟著。”
裴攸北倒是爽快點點頭：“嗯，不無道理。但不是你嫉妒我的理由。”
晏梨挑眉盯著裴攸北看。
樊裕嘴角抽搐，“本少爺是娶不到美嬌妻是吧，用的著嫉妒你？”
“誰知道！”裴攸北笑著回道，隨後挑眉：“要不現在找個？哦，對了，我跟晏梨可是娃娃親，自小紅線繞手間。”
樊裕隻覺得跟裴攸北說話好累，會被氣死！於是目光落在晏梨，勾唇道：“你便是晏梨吧，晏大夫好醫術啊。”
“沒有，你多想了。”
晏梨與樊裕不熟悉，語氣稍微冷了些許。
樊裕也不在意，“晏姑娘醫者仁心，就替咱們把裴攸北這妖孽收了？”笑著朝裴攸北示意，兩人心照不宣。
覺察到兩人的小動作，晏梨也回之以笑：“我隻是個大夫哪有那麽大的好本事，你們應該去找道士，我也覺得收了他挺好，免得禍害人間。”
一聽晏梨這般平淡無奇的話，回之巧妙，樊裕倒是笑得開懷，“啊哈哈哈哈，好，好好。有你這般折磨他，我心裏也是泄憤。”被欺壓多年，一朝見著裴攸北能吃癟，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晏梨眉目含笑意，也不知道是誰折磨誰！
見著晏梨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被晏梨折磨那可是我人生一大樂趣。”裴攸北沒個正行，雙手一攤，好似非一般享受模樣。
“好了，你可以閉嘴了。”晏梨將為其添了一份茶水，捧起遞到裴攸北麵前，威脅道：“若你還想活到明天來藥廬見麵的話。”
裴攸北挑眉，方又想說些話語。
端過茶水，視線落在樊裕的臉上，“晏梨斟的茶水就是香甜。”
樊裕嘴角微抽，轉移話題後，別是慢談一番，裴攸北是真很愛護晏梨。紅樓一事，他不在，也是有所耳聞，緊張，陰沉，森然，貶義詞語，麵前的好友，給予晏梨的多是他本性中最好的溫柔。
……
晏梨是被哭鬧聲吵醒，眉頭緊皺，打開門，一臉不耐。
“什麽情況？”
錦雲環視了一圈四周，低聲道：“賈老婆子，她來鬧五小姐了。說是五小姐見死不救害她斷雙手，要五小姐賠她百兩銀子。”
晏梨挑眉，愉悅輕笑輕笑：“這我可要去看一波好戲，來梳理更衣一番。”
甫一出明月閣門，裴攸北就立在樹下，盯著晏梨那新打理過的那幾株臭果的植株，還伸手上前撥弄幾番。
“你怎的在這裏？”
裴攸北轉身，“晏梨這是準備好了，晏府真是一出好戲。”
“哦？所以你還來了興趣這是？”
“可不是，害晏梨的人，我一般也不想放過，大概會煽風點火吧。”
賈老婆子大喇喇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好你個五姑娘，當初要咱婆子做事，可不見得你這般無情，歹毒心腸咯，害親姐。”
晏星兒心裏咯噔一跳，麵色一沉，“你倒是含血噴人，我何時謀害親姐，來，給我掌嘴。”聽命令的下人上前按住賈老婆子，另一人手扇過去，賈老婆子被掌嘴了幾巴掌，起先懵懵，後反應過來，臉漲得通紅。
“好啊，殺人，殺人滅口啊。”
裴攸北伴著晏梨走了過來，晏星兒自然是見著兩人，目光癡戀地黏在裴攸北身上。
“你看，就是你的爛桃花，害得我被在揍。”晏梨沒好氣瞪向裴攸北，語氣憤憤，也是帶揶揄之色。
裴攸北倒是伸手攬住晏梨的腰身：“爛桃花自然哪有你這朵家養花好看，吾鍾愛的僅有我想要的家養花。”目光冷颼颼諷刺看向晏星兒，後無趣別開視線，落在晏梨身上的永遠都是柔情。
那人的態度似在嘲笑晏星兒，她憤恨地咬牙盯著晏梨看，目光淬毒。手緊握成拳長指甲嵌進血肉，倒有血腥味在空中，隱隱約約。
晏梨目光見著那狼狽的賈老婆子，冷笑：“五妹妹怎的懲戒一外來的婆子，這傳出去，別人還以為妹妹這是草菅人命呐。”
笑容微起：“不勞煩四姐姐，妹妹自會處理。”
周媽媽這時也過來，見著裴攸北有禮委身：“少公爺，這是晏府的醜聞，還望您能回避一二。”
裴攸北回笑，“怎會，我難不成不算是晏府的人。”話未完，手將晏梨又緊幾分進懷。
晏梨不動神色地擰了一把裴攸北的腰身，低聲僅二人聽到。“待會再好好炮製你。”她目光落晏星兒身上。
身邊人也是，皮糙肉厚，一點反應都沒有。
賈老婆子見著周媽媽很是求救一番，“周媽媽，你可要給我做主啊。”
周媽媽看著裴攸北，再不敢吭聲，回首見著賈老婆子，眉頭緊皺，“你怎的三翻四次來汙蔑五姑娘，姑娘與你又無冤無仇。”她是知賈老婆子的尿性，貪性大，昨晚便被賭坊砍掉了雙手。
掌嘴的下人停下手。賈老婆子覺得嘴邊麻，又唾了血沫星子，“老周你也是不厚道啊，咋的，五姑娘請咱老婆子棒打四姑娘，嫁禍三小姐，老周別說你不知，老婆子我可是你介紹進來的啊。”皺紋深溝，陰狠地笑著，況且人的眼珠子還渾濁，別是滲人。
晏清瑤從來都是個愛看熱鬧的人，帶著丫頭片子往這邊來，聽這話，頓時勃然大怒：“好你個晏星兒，怪不得晏梨三翻四次搞我，感情是你搞得鬼。”
“三姐姐可別聽人胡說八道啊，誰知是不是有心人誠心挑撥咱們關係。”說著，目光還往晏梨身上瞅著。
此刻晏清瑤也聽不進去什麽，上來就賞了晏星兒個大巴掌。
臉上多了紅手印還有鞭傷疤痕，那張臉紅白交織。晏星兒咬牙切齒，良好的修養又不能讓她做什麽，隻目光陰狠瞪著晏清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