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起疑

  “你覺得我應該對你有什麽好臉色?你那是趁人之危。”


  裴攸北立即反駁:“我那是愛你深沉,不想錯過!”


  “……”


  晏梨覺得自己已經完敗給這人,不知如何回答才是。


  晏梨走著的步伐頓住,似是想起樊裕說其不知何處去,後風寒一事,沒忍住也回問了一句:“你是為何會感染風寒?”


  話題轉換的過於快了裴攸北沒跟上,不過想了想,忽的神色複雜,摸了摸鼻尖,“無事!”


  “無事,那你為何心虛摸鼻尖?”


  相處甚久,晏梨也算是知曉這人的一些動作所代表的意味,挑眉則是感興趣,摸鼻尖就是心虛作為,摩挲杯沿就是在深思……


  罪過,怎的就知道這麽多了!


  “晏梨,以後莫再說那番話了,我可是會生氣,生起氣來,怕傷著晏梨。”裴攸北也停下腳步,扳正晏梨的身子,目光緊緊盯著人看。


  晏梨挑眉,眼裏含笑,眼角也微微挑起,“傷著我?可真是好本事。”


  “可不是,囚禁你在身邊,也怕傷著了。”


  “你倒是敢。”


  晏梨輕笑,看著宮燈下男子眉目裏皆是柔情如水。


  那是很認真的神色,讓她想起了在裴國公府退婚的那個夜晚,月色如水,傾撒在人身上,更顯輕柔。


  俊美容貌,眼帶執著,他這般道:“手如此冰冷,可是冷了?我替你捂熱。”


  她發愣的片刻,裴攸北握住她的手,帶其往前去,有風吹拂,散去了悶熱。他嗓音低啞幾分,“沒有敢不敢,隻有我想不想,但我更希望晏梨是心甘情願。”


  ……


  華筵上,劉乾右手邊是正宮皇後,左手邊是麗貴妃,晏梨被裴攸北牽著入場後,是坐在晏盛身邊,女子容貌美如玉,淡漠的臉上有時還會帶有冰雪消融一般的笑容。


  有許多貴公子打聽,卻無果,不止是因為晏梨脖頸處那紅印子牙咬痕,也是因家中長輩回道“那是裴少公爺的未婚妻”,很多人也就失去那門子心思,倒也是聽聞女人醫術不錯,甚是博得麗貴妃的喜愛,兩邊勢力的人也就內心裏邊複雜一片。


  高座上,劉乾自也是注意晏梨的美豔,又見那肌膚上的曖昧,冷了幾分顏色,微不可查地看了一眼與他人把酒言歡的裴攸北。


  晏梨隻覺得脖頸處那肌膚是正在接受眾人的目光淩遲,木著一臉臉,漆黑眸子不善地盯著裴攸北看,恨不得將人淩遲。


  晏盛夾了一筷子菜肴,笑道:“梨兒給為父長臉了,攸北也是狠得下口,不過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煩。”


  確實,那明晃晃的牙印子,仿佛在告知眾人,她已經名花有主了!


  “……”


  接下來便是劉乾開口,歌姬舞姬上前來,水袖輕甩,帶了一片暖意。


  歌舞升平,稍停,後又是有陸家長輩,繞了一圈話題後,提及那陸家小子一事,趁著劉乾歡快,其也就會順水推舟,賞了那得了功勳之人,往上更走一個軍銜。


  後劉乾也是將視線落在晏梨的側臉,喝了幾口酒,眼裏含著深意。


  “今日,也是要感激晏府家的四姑娘,愛妃一事,也是這姑娘在盡力。”


  皇帝親自嘉獎,賞了珠寶無數,麗貴妃目光在劉乾臉上逡巡了一圈,美眸微眯,也是笑著道:“可是,本宮能好的這般快,倒是應該好好謝晏梨。”


  本專心低下臉來,聽及這般,晏梨抬首,看向高座,也是含著淡笑,“客氣了。”


  滿座賓客,獨一人瞳孔緊縮,不可思議,臉色微微蒼白,手微抖,那端著的酒盞,酒水傾撒了些許,濕了褲腿。


  將軍夫人榮蕙郡主看向身邊丈夫,壓低聲音道:“怎的了,夫君?”


  將軍趙靖遠聽了妻子的話,鎮靜下來,含笑道:“無事。”實質內心裏邊已經驚濤駭浪。


  一直在想,太像了,與其二十年前的鄉下妻子,太像了,容貌,像極了,一襲金紅色長裙,像極洞房花燭夜揭開紅頭蓋的妻子。


  可是,身邊人坐著的是晏盛,其還是為晏盛的四姑娘,明明他是見著那鄉下妻子死亡的頭顱,現這般,滿是古怪,怕是要讓人來調查一番。視線又落在身邊的妻子,而自己在這高座上,一旦有什麽爆出來,那他名聲……


  趙靖遠目光幽深了幾分。


  那邊的女子笑得有禮,皇帝劉乾也是笑得溫和,不見往日的肅穆,他問:“晏梨要不在太醫院任職,定是給你個滿意身份。”


  “不必,陛下客氣了。倒是多謝了您的好意。”


  無論劉乾怎麽說,人都不為所動,晏梨皆是笑著,卻是在淡漠拒絕人劉乾的提議。


  裴攸北就在一邊一杯酒一杯酒喝下,眼裏皆是女子的模樣,目光稍落在劉乾身上幾分,他便冷笑,眼裏帶著狠意,這人也是敢,敢亂動這壞心思!

  一頓筵席下來,有人歡喜有人愁,一回了趙府,趙靖遠就進了書房,招呼過來身邊的心腹,腦海裏麵皆是今晚見到女子的模樣,太像了,那是他二十年來的愧疚,可是與功名利祿比起來,那愧疚也就淡上了幾分。


  硬生生捏碎了手中的陶瓷杯。


  心腹是位老者,推門而進,跪下,“不知將軍叫老奴過來可是有什麽要緊的事情?”


  “二十年前,我讓你回去殺的人,可是本人?其身邊可還帶有嬰孩?”


  老者李伯不明所以,倒是回憶起來,搖頭回話:“確實是本人,那頭顱將軍也是見著的,況且,也是未見人身邊攜帶嬰孩。”後來那頭顱,也是不知丟在哪個亂葬崗上邊,許是已經成了黃土一抔。


  頭顱確實是那原配妻子的容貌,可是為何?那孩子那般的像……驀地想起什麽,“你可知晏府的四姑娘芳齡多少?”


  老者李伯自從在其身邊暗衛淡下來也就成了趙府的管家,對京城中的事情也是了如指掌。他想了想,道來:“是晏左相的四孩子,估計是十九或者二十左右。”


  “倒是與時間吻合,你回去那村落裏邊去打聽一下,人是否懷有孩子。”


  不是他的還好,若是他的女兒……那這般,就不可了。


  “是,老奴領命。”


  老者李伯行了禮,就退下,收拾東西,連夜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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