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讓他去就是，死了最好
劉乾現在隻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快要被氣炸了，如今現在自己雖貴為皇帝，貴為九五之尊，可是就連自己的親生兒子在自己麵前竟也如此無禮。
頹然的坐在這輪椅之上，陡然之間，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一拳重重的拍打在桌麵之上。
那鍍上了一層鎏金的桌子不停的顫抖著，竟然從中間裂開了一條肉眼可見的縫隙。
高公公此時此刻端著一杯茶水走上前來，看見這樣的狀況了之後，立馬意識到了情況，有些不太對勁兒。
剛才他帶著異常諂媚的笑容的臉上此時便露出了一絲難安，走過去將手中端著的一杯茶水推到了劉乾的麵前：“陛下怎的心事重重的。”
剛才高公公還在門外的時候，就碰見了劉海晏。
這朝廷上上下下誰不知道皇帝和太子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十分的不和諧，如今一進門便看見劉乾這幅模樣，自然明白了這事情是由何而起。
“太子竟然……”
劉乾一時怒氣上勇氣也忘了，其實問話的隻不過就是一個太監而已，不過這話剛剛說到一半的時候便也就收了住。
高公公剛打算豎起耳朵仔細的聽一聽，卻見對方停了下來。
他自然也是知道，憑著現在自己這身份想要知道這些事情，難免壞的規矩。
不過規矩是死的，人卻是活的。
高公公眼珠子一轉，恭恭敬敬地將雙手放在小腹之前，微微的彎著身子更加顯得卑微：“陛下莫要生氣，傷了身體可就不好了。”
“太子殿下想必是年輕氣盛，等他在外多經曆一些事情了之後，自然能夠明白陛下對他的良苦用心。”
雖然並不知道剛才父子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糾紛，不過這番寬慰的話倒也是百搭的很。
劉乾被這個高公公在耳邊這麽一說，也就覺得沒有什麽需要在他麵前避諱的了。
再怎麽樣對方也隻不過就是一個太監而已，掀不起什麽大風大浪來：“那個逆子現在是越來越肆無忌憚了！”
“太子殿下雖然身份尊貴，若是長期像現在這般下去的話，隻怕到時候會鬧出什麽禍端來，陛下不如趁著現在這個機會，讓太子殿下出去曆練曆練，說不定能夠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如今的局勢，不論是朝堂之中，還是邊疆之外都格外的敏感，若是其中一方出現了任何叉子都有可能引起巨大的災難，最受苦受難的還是那些平民百姓。
若是如此便是陷天下百姓的生死於水火之中。
太子殿下上千年又倒也是事實，如今如此飛揚跋扈放浪形骸，朝堂之上的眾人對此也表示了極度不滿。
劉乾對此一直以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方越是這樣不務正業，他便越是放心。
如今在自己麵前提出來要去邊疆，他倒是擔心對方會做出什麽威脅自己如今地位的事情來。
“曆練曆練，就他這副整天沉迷於每人酒色之中的身子，叫他如何去曆練？”劉乾微微的眯縫著一雙眼睛，腦海之中卻在仔細的思考著，到底對方是何意圖。
“你倒是說說看，太子殿下到底想要幹什麽？”
高公公看見劉乾這副反應，對於他們二人剛才的爭執也有了一番八九不離十的猜測，況且他已經在劉乾的身邊服侍了這麽幾十年，對於他的脾氣秉性可謂是了如指掌。
劉乾想了許久，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劉乾轉過身去看起來那個極其卑微的微微的光著身子呆在自己身旁的高公公，倒是想要聽一聽他有什麽樣的看法。
高公公表現出來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戰場之上那就是個聽天由命的地方，一旦去了之後生死幾乎就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太子殿下若是想要立下大功來挽回自己的形象，就必須得走這一遭。”
“不過……”一個轉折，高公公剛才臉上的壯誌昂揚這會兒完全被一陣子擔憂給淹沒了，故意將聲音拖得老長似乎是在考慮自己接下來的這番話到底該說還是不該說。
劉乾抬起頭去望了一眼對方，示意對方繼續說下去，那高公公似乎這才下定了決心似的：“不過，太子殿下身份尊貴，若是在那地方出了什麽事情的話，恐怕朝廷會陷入動蕩之中。”
劉乾在聽到這番話的時候，似乎也有一些動容，剛開始他並沒有想到這一點。
“如果真的……”劉乾陷入了思索之中，一隻手輕輕的拍打著座椅之上的手把，我也不知道他的目光到底落在了何處。
“你待會派人去給我告訴太子殿下，他若是真的下定了決心要去做什麽事情的話，就讓他去做去。”
劉乾的一雙眼睛眯的老長，似乎對於自己心中的想法絲毫不避諱了似的：“不過若是出了什麽事情的話，沒有誰能夠負得起這個責任，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選擇，跟其他的人無關。”
這分明就是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卸到了劉海晏的身上。
巴不得對方離開了之後就永遠不要再回來。
高公公能夠聽得明白這言語之中到底是什麽意思，雖然劉乾已經盡了他自己最大的能力，將這句話說的盡量隱晦一些。
在奈何在朝廷之中混跡了這麽多年的人，就算是沒有兩把刷子，也定然學習到了許多自保的手段——聽得懂別人的話，就是一種生存的能力
高公公一語就能夠聽出這言外之意。
隻是他現在假裝什麽都不知道，假裝這一切都隻不過是這字麵上的意思而已，低垂向腦袋去，雙手抱著自己手上的拂塵，聲音極其平淡地說了一聲：“是！”
這件事情對於劉乾來說也就算是解決了。
突然之間他似乎想到了什麽事情一樣，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晏梨……最近在幹什麽？”
“聽說前段日子隨著她的大哥晏亦霖離開了京城，去了南方。”
高公公雖說隻是一個太監，但是這消息卻是靈通的很。
“離開京城去南方？”劉乾聽著這樣的回答，心中有些疑惑：“去那個地方幹什麽？”
高公公對於這個問題顯得有些為難，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的時候，便語無倫次：“這……”
“算了算了，這些事情問你也是白問。”
劉乾揮了揮手，示意對方離去。
說到底也隻不過就是個太監而已，幫不了自己多大的忙，之所以跟他說上兩句話，也隻是聊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