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不經意的妥協
賀晉深張嘴無話,忍不住多看了陸笙簫兩眼,心中對陸笙簫是愈發的高看。
以前在一起的時候,他怎麽就沒發現陸笙簫還有這麽高的哲學水平,現在想來,倒是他自己想多了。
賀晉深點了點頭,既然陸笙簫不在意,他也沒什麽好關心的。
隻是,連他自己都不曾發覺,最近這段時間,在和陸笙簫的交往中,自己已經不止一次妥協。
更要命的,他甚至沒有感覺到絲毫的不妥。
“行,今天就當我多此一舉,優盤放這了,有時間你自己看吧。”
賀晉深說完,瀟灑地轉身離開。
陸笙簫看了眼優盤,也沒多想,就放進了抽屜,想著自己有時間了再看也不遲。
門剛打開,外麵就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
陸笙簫趕緊出去,就看之前被昏迷的馬立生此時正躺在了門口,遠遠地救護車聲音已經傳來。
陸笙簫驚訝地捂住了嘴巴,抬頭再次望向麵無表情的男人,她還以為馬立生是早就被送去醫院了,想不到人還在這裏。
賀晉深看了眼時間,麵無表情道:“時間差不多了,送走吧。”
這時,事情還沒結束,賀晉深站在人群中,忽然問了一句,“之前還有誰想陸監工的便宜來著,有沒有膽子站出來。”
一時間,人群紛紛往後退了兩步,各自低著頭沒有說話。
眼前躺著男人雖然滿臉是血,看不清五官,但之前就有人看到是工程部經理進去找陸笙簫,過了好久都沒出來。
顯然,眾人已經猜出了馬立生的身份。
殺雞儆猴,如今還有賀晉深這尊惡魔在這,誰敢出頭。
賀晉深冷笑一聲,“昨天采訪的時候,不是很多人都站出來了麽,怎麽,今天膽子變小了?”
“不用問了,采訪的那幾個,我早上來的時候就已經沒影了。”
陸笙簫在一旁道。
早在剛來,陸笙簫就想問個清楚,可去了工棚,才知道那幾個人早已得了一大筆錢,消失的無影無蹤。
賀晉深兩手插兜,回頭看了陸笙簫一眼,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她倒是沒垮。
陸笙簫麵無表情,繼續道:“而且,源頭也不在這塊,我自己會處理的。”
賀晉深自是明白陸笙簫的意思,“這件事,我也有責任,我會去找她的。”
去找葉媚,也隻有賀晉深能幫自己了,因此陸笙簫沒有拒絕,當下陸笙簫對工人說道:“大家都散了吧,沒什麽好看的。”
“陸監工!”
就在陸笙簫轉身時,有人叫住了她。
“什麽事?”
陸笙簫情緒不高,“要是有什麽問題,可以去找後勤部。”
“不是,陸監工,如果有需要作證的地方,我們都願意去!”
那工人急巴巴地說完,很快便得到了更多的迎合,“沒錯,我們都願意去。”
“我們都要為陸監工說話,就是那幾個人壞了陸監工的名譽,總不能讓我們大家都承擔這個罵名,不然以後還有誰願意找我們工作!”
陸笙簫愣在了原地,鼻子一酸,在這種特殊時刻,她真沒想到,願意主動站出來的,會是這幫她壓根沒想過,甚至還帶著幾分怨恨的一幫人。
當然,此時此刻,陸笙簫心中的所有怨恨都消失了。
她知道,能留下來的,都是願意支持自己的人,陸笙簫當場深深地鞠躬,把賀晉深都嚇著了。
正要阻止的時候,就聽陸笙簫道:“我很感謝大家這麽相信我,有這份心,就已經足夠了,剩下的事情,我自己能處理好。”
“陸監工,采訪前一天晚上,我看到了有幾個人找到工地上那幾個家夥,偷偷摸摸地肯定沒什麽好事。結果第二天就出了新聞采訪。”
“那你聽到他們說什麽了嗎?”
這是很重要的情報,賀晉深在旁邊問道。
那工人失望地搖了搖頭,又有些自責道:“當時我尿急,也就那麽掃了一眼,沒認真聽。”
陸笙簫眼底同樣失望。
“不過,我可以確認,來找那幾個人的就是第二天新聞裏采訪的記者。”工人又道。
“沒錯,我們也可以確認!”
“還有我,那幫人其實也來找過我,但我不願意誣陷陸監工,所以就沒得逞,沒想到,就還是有人願意要這黑了良心的錢。”
說話的工人正是年輕氣盛的年紀,說起這種事情更是義憤填膺,“陸總監雖然對我們很好,但從來都不是這種人,這些人真是太可惡了。”
陸笙簫深吸一口氣,她心知這些證據已經太遲了,縱使他們願意為自己作證,可在法庭上,或者在報紙上,可信度已經不高了。
反倒是像自己心虛,故意找出一個人證來一般。
不過,到最後陸笙簫還是表示了感謝。
陸笙簫轉身回去時,賀晉深又轉身跟了回來,一手撐著桌麵,嚴肅問道:“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陸笙簫詫異地回頭,這和他又有什麽關係。
陸笙簫雖然沒說話,但是賀晉深還是從她的表情中讀懂了一絲情愫,當下不滿,甚至是憤怒。
賀晉深麵色陰沉,目光犀利,“別以為我會討好你,不過是事因我而起,看你可憐想幫幫你罷了。”
陸笙簫笑了,反問道:“那你打算怎麽幫我?”
賀晉深要的就是這句話,當下嘴角一咧,眉眼也變得溫和起來,道:“很簡單,你暫時先別考慮到底是不是陸家人在背後搞鬼,現在先把自己身上的髒水洗掉才行。”
聽起來似乎有些道理,陸笙簫點了點頭,讓賀晉深繼續往下說。
賀晉深深吸一口氣,麵色再次變得古怪起來,像是有些難以啟齒的模樣,這讓陸笙簫愈發好奇了,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是想到了什麽?”
“你就說當時我們在一起,這一點監控不也拍到了?就說我急事趕來救了你,就沒有後麵那些事情了。”
賀晉深一口氣說完,最後,假裝不經意地看了陸笙簫一眼。
陸笙簫隻是淺淺淡淡地哦了一聲,麵色看不出多餘的神采。
就在賀晉深以為這事可行,要鬆一口氣的時候,陸笙簫卻是反問道:“這樣又有什麽區別,還不是一樣損壞我的名譽。”
“你說什麽?”
男人似乎不可置信,覺得自己耳朵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