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藏蹤跡
寂笙隻覺得連抬腳的動作都很困難,整個身體的重量大半都壓在雲夢汐的肩膀上,他甚至能夠感受到雲夢汐此時急促的喘.息。
寂笙是知道雲夢汐的住處的,以前他覺得不過是片刻之間的路程,但是今日卻似乎很遙遠。
也不知道究竟走了多久,二人才回到了住處。
“吱呀”一聲,雲夢汐推開房門,此時房中仍舊靜悄悄,潯泠他們還沒回來,想必今日抓住了夏九歌和歐陽複恒,潯泠和青雲應該會吃的很盡興。
“慢點。”雲夢汐提醒著寂笙,將寂笙扶著坐在了椅子上。
“叮叮當當”雲夢汐從身上掏出了一個袋子,這個袋子還是當初她闖試煉境地的時候朔琉洲給她的,本來想著以後救急的時候用,沒想到今日倒是先用上了。
雲夢汐在麵前的一堆瓶子中尋找了半天,突然眼睛一亮,“找到了。”
隻見到雲夢汐拿起來了一個紅色的瓶子,打開瓶塞,倒向了掌心,隻見到一粒紅色的丹藥從裏麵滾了出來。
“快把這個吃了。”雲夢汐將那丹藥送到了寂笙口邊。
寂笙迷迷糊糊的張開了嘴巴,想也不想直接將雲夢汐送過來的丹藥給吃了下去,隻覺得本來紊亂的氣息此時倒是漸漸順暢了不少。
看到寂笙臉上的臉色漸漸好轉,雲夢汐才算是放心了,朔琉洲給的丹藥果然不是凡品。
“你是被衛血盟給追殺的?”雲夢汐試探著問道。
寂笙身形一頓,並未回答。
“你究竟是什麽人?”雲夢汐再次問道。
此話一出,寂笙周身氣息突然緊張了起來,他雙眼淩厲瞪向了雲夢汐,壓低聲音說道,“你究竟知道些什麽?”
雲夢汐本來不確定,此時寂笙的反應倒是更加讓雲夢汐確認了自己的猜想,寂笙的身世果然有問題。
“你不用緊張,我並沒有惡意。”雲夢汐到一點都不害怕,隻是擺了擺手,示意寂笙放鬆。
“你曾經是朔風皇城的貴族,父親被小人陷害,是白澤川殺了你們全家。”雲夢汐將那次跟在白澤川身旁的時候聽到的信息一條一條的說給寂笙聽。
每說一件事,寂笙眼中的神色便更冷了幾分,到最後他的眼神仿佛是殺人的刀子一般,恨不得立刻將他的仇人千刀萬剮。
“對,我父親是被小人陷害的,但是白澤川明知如此,卻還屠殺了我們全家,他就是幫凶!”寂笙此時甚至還能想起來當時的場景,因為他當時還小,被藏了起來,才僥幸逃得了一條性命。
“老天有眼,讓我活了下來,之後我殺了陷害我們家的小人,但是這還不夠!”寂笙情緒很是激動,不由得劇烈咳嗽了一陣。
雲夢汐連忙到了杯水送到了寂笙麵前,寂笙看了一眼,並沒有接過來,反而是將那杯水給推開了。
“我還要殺了白澤川,如果不是他,我家人也不會死!”寂笙一字一句道,眼中是熊熊燃燒的怒火。
雲夢汐暗自歎息一聲,“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過現在衛血盟的人正在到處搜查你,如果你再出去被他們給發現了,到時候凶多吉少。”
雲夢汐一手輕輕的摸了下下巴,仔細思考了一陣子,淡淡道,“這樣吧,我這裏還有一枚驅魔丹,你把它吃了,可以暫且隱藏你身上魔修的氣息,趁著這個時間,你趕緊找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躲過了這一陣子,身體好些了再出來。”
說著,雲夢汐從身上掏出了一個瓶子,從中倒出一粒丹藥送到了寂笙麵前。
剛才吃了雲夢汐一粒丹藥,此時見到雲夢汐再次慷慨解囊,寂笙知道這驅魔丹很是珍貴,但是雲夢汐卻就這麽送給了他,一時很是感激。
“愣著幹什麽,快吃了啊。”雲夢汐催促道。
寂笙將丹藥捏在了手中,張口便吃了下去。
有了這兩粒丹藥的幫助,寂笙暫時應該沒什麽危險了。
他站起身子對著雲夢汐拱手告辭,之後便離開了。
看著寂笙離開的背影,雲夢汐心中稍稍安定了些,準備關上門來休息一會兒,最近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雲夢汐背過身去,隨手將房門給帶上,但是關到了一半,這門卻怎麽都關不住了,似乎是有人在推著。
“怎麽回事?”雲夢汐皺了皺眉頭,回頭看去,隻見朔琉洲正站在門口,他的身子很是高大,豐神俊秀,仿佛神祗。
“你……什麽時候過來的?”此時雲夢汐一邊說話,心思卻已經是轉了幾轉。
朔琉洲什麽時候過來的,剛才寂笙的事情他可看到了?
雲夢汐心中疑惑,雙眼悄悄地打量著朔琉洲。
朔琉洲依舊如同平日一般,麵容冰冷,周身氣息淩冽。
他並沒有回答雲夢汐的話,隻是徑直走到了房中。
雲夢汐心中忐忑,跟著朔琉洲便也來到了房中。
朔琉洲在房中掃了一眼,看到了剛才雲夢汐從袋子中拿出來的那個紅色小瓶子,眼中神色便更是冷了幾分。
他雙目如同利刃一般,猛然射向雲夢汐。
雲夢汐正準備悄悄打量朔琉洲呢,突然撞上了對方如此具有侵略意味的雙目,身體微微一怔,仿佛突然被人定住一般,愣在了那裏。
“怎……怎麽了?”雲夢汐剛才救了寂笙,而且是用朔琉洲的丹藥救的,此時她掃了一眼,隻見那桌子上穩穩地放著一個紅色的小瓶子,雲夢汐心中暗自咒罵了一番自己的大意。
朔琉洲的目光停留在雲夢汐身上,如此直接且又淩然,讓雲夢汐隻覺得自己在他麵前似乎是個透明人一般,一點隱藏都沒有。
雲夢汐心中忐忑又緊張,她深吸一口氣,索性將心一橫,揚起小臉,很是理直氣壯地說道,“怎麽了?你那丹藥不是送給我了嗎?我想怎麽處理都可以吧?難道你竟如此小氣不成?或者出爾反爾又後悔了?”
不管怎麽說,雲夢汐都是個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人,她可從來不打算直接就招了,寂笙的事情如果能夠隱藏最好還是不要讓朔琉洲知道的好,畢竟之前種種來看,寂笙和朔琉洲也不過就是類似從屬關係,現在寂笙需要休息,雲夢汐不想給他帶去麻煩。
朔琉洲回視著雲夢汐的目光,她的目光很是清澈而又堅定,如果不是因為親眼所見,親耳所聽,朔琉洲險些就要被雲夢汐給騙住了。
他緩緩走到桌旁,拿起了那個紅色的瓶子,仔細打量了一番,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給寂笙吃了。”朔琉洲轉而看行了雲夢汐,他的語氣是肯定的,並沒有詢問雲夢汐的意思。
糟糕,看來他已經知道了一切。
雲夢汐思忖片刻,抬頭看向了朔琉洲,“對,我是給他吃了,他受傷了,我救了他也是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