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摸不透
如此月色,如此夜,真的讓人情不自禁。
她隻覺得一隻大手握住了她的腰。
如此盈盈一握的感覺,讓他覺得不敢用力,甚至呼吸都放輕了幾分,她在害怕?
此時二人鼻尖幾乎碰到了一起,她甚至能夠感覺到對方的呼吸輕輕柔柔的在自己臉上暈開,有些涼涼的,癢癢的。
“怕什麽?”他的聲音低啞,似乎在盡力壓抑著什麽,手上的力度跟著也稍稍大了一些,將她的身子更拉近了幾分。
她想搖頭,但是發現稍稍一動,她的鼻尖便會輕輕的刮動對方的鼻尖,這樣的小動作,仿佛一根無形的手指,在她心弦上輕輕撥弄,讓她心虛煩亂。
“放……放開我……”她覺得在這麽下去,自己一定會大腦混亂,跟著缺氧暈倒,不行不行,那實在是太丟人了。
不過當她想推開對方的時候,才發現此時她竟然一點力氣都沒有,手腳都是軟的,仿佛中毒了。
如此一來,真的是欲拒還迎,讓人欲罷不能。
“我……我好像是……中……中毒了……”她臉紅心跳,隻能窩在他的懷中,任由他這樣抱著。
他輕輕一笑,嘴角帶著一絲弧度,眼神似乎也跟著溫柔了許多,這樣的他是她從未見過的,可是卻又讓她不忍移開目光。
“你笑什麽?”她呼吸有些急促,暗中深吸一口氣,以次來掩飾自己的慌亂。
她總覺得,他們兩個對峙,便仿佛是兩個軍隊一般,如果稍微露怯,那自己這方便必敗無疑。
輸人不輸陣,怎麽都不能在氣勢上比對方弱!
思忖至此,她揚起小臉,直視著他。
如此一來,原本曖昧的氣氛,此時倒是煙消雲散了。
“我笑什麽,不關你的事,放開手!”她盡量的讓語氣變得嚴厲,可是說出口,卻發現仍舊是帶著幾分心虛,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聽出來了沒有。
心中犯著嘀咕,她一瞬不瞬的盯著他,隨時觀察著對方的變化,想要一探究竟。
不過最後還是以失敗告終,不得不說,魔尊就是魔尊,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她總覺得他的眼神中似乎帶著一種莫名的情愫,並且是一種讓人心跳加快的情愫。
瘋了瘋了,她一定是瘋了才會這麽覺得。
這樣慌亂的她,已經是敗了……
她心中清楚,不過此時也顧不了那麽多了,她就想趕緊逃開這個地方,找個地方讓自己好好冷靜一下。
不該來,她壓根不該來,過來就是一個錯誤,現在可好,總覺得沒辦法收場了。
朔琉洲爽朗一笑,這樣的他更少見。
今天晚上還真是……一個不尋常的夜晚,如此多的難得一見,竟然全部在今天晚上看到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慶幸。
“回去吧。”他的聲音幽幽傳來,雖然仍舊平靜,但是就像是深潭一般,表麵看上去平靜,但是地下卻潛藏著旋渦。
他鬆開手,轉身朝城中走去,她有些猶豫,抬頭看了看,便也跟了上去。
此時天已經很晚了,所以皇宮是回不去了,總不能讓他露宿街頭,她想了想便說道,“回我家吧……”
說完以後,總覺得自己這句話說得似乎很是曖昧,心中懊悔,便又改口說道,“現在天色已晚,我總不能看你住在大街上吧。”
解釋完以後,她更頭疼了,他可是朔風王朝的大皇子,怎麽可能露宿街頭?
“好。”他倒是想也沒想便答應了,而且似乎也並沒有注意到此時她心中煩亂的思緒,徑直朝著潯泠樓便去了。
從山上回來之後,朔琉洲便讓潯泠它們先回潯泠樓了,此時看來他會不會是別有用心?
她心中暗想著,偷偷打量著前麵走著的他,可是如此坦蕩,如此清冷,倒是讓人覺得自己有這種懷疑,簡直就是齷齪。
“不想了不想了,剛才發生的事情一定是在做夢。”她輕聲嘟囔著,“做夢,定然是做夢!”
回到潯泠樓之後,潯泠它們已經睡著了,她盡量放輕腳步,便要回自己房間。
回身準備關門,卻見到朔琉洲直直站在她門前。
他以前不是沒在潯泠樓住過,為此她還專門給他預留了一個房間,以備不時之需,雖然這裏最不缺的就是房間,可是她自認為自己也是足夠周到。
怎麽他不去自己房間,反倒站在這裏不走?
“開門。”他聲音淡淡的。
她倒是很聽話,連忙讓開。
朔琉洲不急不緩走了進去,在房中坐下,“我剛才受傷了,需要包紮。”
嗯?
那龍馬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怎麽會受傷?她怎麽沒注意到?
仔細將他打量一番,卻見到手上似乎有個微小的傷口。
這麽小,如果在不包紮,怕是就自己愈合了……
她心中嘀咕,可是就是借她個膽子,她也是不敢說的。
“哦。”答應了一聲,她走到一旁櫃子旁邊,在裏麵找出來一個小瓶子,回到他身旁。
她蹲下身子,將藥粉輕輕灑在他傷口上,那樣子很是專注認真。
“明天準備一下。”他薄唇輕啟,月光透過窗欞灑下來,淡淡的鋪在他的側顏上。
她看得有些呆了。
不過也就是片刻,又回過了神。
“準備……準備什麽?”她不解,站起身子。
“跟我進宮。”他淡淡開口,看了一眼手上的藥粉,還算滿意。
她什麽時候說要進宮了?
“我……我……有地方住……”她支支吾吾。
讓她住到宮裏,而且還是跟他一個屋簷下,這個想法怎麽聽怎麽不好,以後豈不是他想讓自己做什麽,自己就要做什麽,而且是隨時,隨時!
不行不行,她絕對受不了。
“我是通知,不是征求你的意見。”朔琉洲沉聲說道,之後起身離開。
“哎……哎!”她起身想追上去,可是朔琉洲已經離開了。
有些悶悶的回到房中,她躺在了床上,答應了白澤川會盡快把赤炎丹煉製出來,此時看來,怕是為時尚早。
他說要將她安排在宮裏,這更不好辦了,雖說他是大皇子,想安排一個丹藥師是再輕鬆不過的事情了,可是她呢?
一進到宮中,怕是就更加行動不便了。
“哎呀,怎麽辦,怎麽辦?”她躺在床上,順手抓起來一旁的被子,蒙住頭,企圖以這種鴕鳥的方式做到與世隔絕。
這一夜她覺得思緒很亂,一時又想到了朔琉洲的眼神,那樣深邃,可是卻又帶著一種莫名的情愫,讓她覺得似乎要沉淪其中一般。
朔琉洲……
口中喃喃,思緒卻越來越混亂,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睡著,似乎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可是究竟是什麽夢,她自己也不記得了。
第二天,她起的很晚,不過難得的是她還是睡到了自然醒,沒人打擾。
不得不說這種感覺真的很好,睡醒之後整個人都是輕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