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無分文
在廢墟中找了半天,想要找到點什麽有用的東西,可是不出所料,真的是什麽東西都沒有剩下,現在他們真的是身無分文了。
罷了罷了,此時日暮西斜,還是先過去找朔琉洲好了。
思忖至此,她便將它們兩個收入儲物戒,走向了皇宮。
她跟朔琉洲的關係,現在表麵看上去很親近,大家都知道,她可是大皇子親自跟皇上求來的貼身丹藥師。
這個殊榮,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得到的。
所以現在在宮中,雖然她極力的想要讓自己成為一個小透明,可是也不太可能。
到了宮門口,她依然是刷臉便進入了皇宮。
直奔著朔琉洲的宮中她便過去了,此時雖然已近黃昏,可是這黃昏景色卻很好,天際仿佛燒著天火一般,紅彤彤,讓人覺得不似白天一般燥.熱,可是卻依舊暖洋洋。
“怎麽又回來了?”她才一進大門,便聽到了房頂上傳來了聲音,這聲音懶洋洋,而且十分平靜,可是讓她納悶的是穿透力還挺強,即便是相隔這麽遠,依然聽得很清楚。
不知道是因為他聲音的問題,還是因為她心虛的問題。
畢竟剛才她可是理直氣壯,氣勢洶洶的逃離了他的手掌心,此時再次折返,倒是無端端打了自己的臉,不禁她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不過好在有這夕陽做掩護,應該是沒有人注意到的。
她索性將心一橫,反正她是賴定他了,誰讓她在這皇城中就跟他還算有點熟?
這樣的強盜邏輯也真是沒誰了。
“那個……我想了想,你說的不錯,我還是住在這裏,這樣也方便伺候你。”雖然心中很是理直氣壯,但是畢竟人在屋簷下,還是要盡量的讓自己語氣和緩一些,這樣才有利於談判不是?
呼啦一聲,朔琉洲仿佛是乘風而下,從二樓飛身下來,這裏是他的地盤,雖然看上去跟其他宮中沒什麽兩樣,可是他早已將自己的人給布置在了周圍,所以在這裏他是自由的,仿佛在這宮中給自己隔離出來了一方淨土一般。
所以外人眼中病懨懨的大皇子,此時倒是身輕如燕,從二樓房簷上飛下,回身看向了她。
別說,這樣子還真好看!
“怎麽突然轉變主意了?”雖然他有辦法讓她回心轉意,但是沒想到這丫頭竟然自己回來了。
如此也好,倒是省了他一番力氣。
“那什麽……”她支支吾吾,總不好說現在她無家可歸了吧?
此時儲物戒閃著光,倒是給了她一個很好的借口。
她打開儲物戒,隻見潯泠和青雲兩個小家夥從裏麵掙脫了出來。
“爹爹,爹爹,你就收留了我們吧,我們無家可歸了!”青雲一張口便道出了實情。
雲夢汐暴汗……
真是,還不如不讓他們出來,可是世上還真是沒有後悔藥賣的,不然她一定要買上一堆。
“無家可歸?”朔琉洲眸中閃過一抹異色,打量了她一眼。
原本她還想自己這麽主動過來,好爭取點什麽,此時看來她完全處於劣勢,根本沒有跟朔琉洲談判的資格了……
如今隻能求他收留了。
無奈,她隻能尷尬又無奈的偷偷瞄著他,眼神中帶著那麽一絲絲的小可憐。
怎麽,這是向他示弱?朔琉洲嘴角微微上揚,輕笑一聲,但很快又恢複平靜。
“好吧好吧,我承認,我是投靠你來了,希望你可以收留我們。”她知道與其瞞不過他,非要嘴硬,倒是不如坦白從寬。
他微微點了點頭,一副孺子可教的眼神掃了她一眼,還算滿意。
指了指一旁的房間,他淡淡開口,“你以後就住那裏。”
嗯?跟剛才指的方向不太一樣,換地方了?
心中納悶,順著看去,之間在他指著的那邊,有一個小小的房間,看上去更像是給靈獸準備的。
“沒想到你還這麽細心,給潯泠和青雲還專門準備有房間。”她笑著說道,接著又是打量了一番,“雖然對於它們兩個來說,小是小了點,倒是也可以住下,而且也沒必要非住在一起,也可以跟我一起睡!”
“你好像誤會了。”朔琉洲微微挑眉,放下手,回頭看去。
誤會?什麽誤會?
她不解,微微蹙眉,眼神中閃著詫異的神色。
他緩緩抬起胳膊,指向了她。
這是什麽意思?
“我?”她一手指著自己問道。
他點了點頭,“不錯,那個房間是給你準備的。”
清風吹過,竹葉沙沙作響,如此清幽的環境,她卻怎麽都平靜不下來。
“那個房間是給我準備的?”這不過半天的時間,怎麽就變化這麽大,之前他分明說另外一個房間是給她準備的,而且她進去過,那個房間分明是按照她的喜好布置的,怎麽就全變了?
心中如此思忖,她的目光不由得便看向了另外一個房間,支支吾吾,“那……那個?”
“哦。”沒等她說完,他便說道,“之前我這裏沒那麽多客人,所以自然是緊著你安排,可是現在……”
現在?
她四下環顧,難道這裏還有其他人?他還有別的朋友?
他輕聲一笑,走到潯泠和青雲跟前,摸了摸他們兩個,“以後你們兩個就住在那裏,有什麽需要盡管開口。”
什麽?
她瞪大了雙眼,簡直不可置信,他口中的客人就是潯泠和青雲,那她算什麽?
“你……”她想分辯,可是又不能將它們兩個小家夥趕出去吧,“為什麽我們不能住在一起?”
以前她和潯泠還有青雲都是住在一起的,為什麽要將他們分開?
“因為這段時間我要給你補習。”朔琉洲微微一笑,說的神秘。
補習?
她更是不明白了,“我一個丹修,你是……”
話到口邊,她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說道,“你是魔修,有什麽好給我補習的?”
她才不相信呢,借口,完全就是一個借口,就是虐待她的借口!
此時她真恨不得上去跟他好好理論一番,憋著一股勁兒,隻是直直的盯著他。
“見識淺薄。”他薄唇輕啟,此時落日餘暉透過竹林,在他臉上暈染開來,但是多了幾分柔和和親近。
隨手摘下一片竹葉,拿在手中把玩,他繼續說道,“修者,雖然修習的方向不同,可是萬變不離其宗,大體修行的方式大同小異。”
沒想到這家夥瞎掰竟然聽上去也這麽有道理,她很配合的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呢?”
她這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讓他覺得無語。
伸出手在她頭上敲了一下。
“啊!”她輕呼一聲,一手條件反射立馬捂住額頭,“你打我做什麽?”
白了他兩眼,她心中很是不忿。
“好好學。”他的嗓音低沉,卻又似乎在壓抑著什麽,是笑聲嗎?
心中懷疑,又偷偷打量一眼,他麵上仍舊平靜,仿佛一個深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