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隔肚皮
他微微眯上了眼睛,想起來了曾經櫻漫說過的話。
難道他的娘親真的跟歸音族有關係?
如果真是這樣,當麵娘親的死因,麵前之人又知道多少?
思忖至此,他的手暗中摸向了腰間,那裏放著他找到的娘親的遺物,是一個手鏈。
“我的身份不需要你操心。”朔琉洲冷冷道,轉而看了一眼雲夢汐,“今天我定要將她帶走。”
櫻漫自然不同意,“不行!她殺了歸音族這麽多人,絕對不能就此離開!”
即便是他,也不能將她帶走!
“人不是她殺的。”朔琉洲仍舊語氣淡淡。
櫻漫聽了卻冷笑一聲,反問道,“你怎麽就如此肯定?人心隔肚皮!”
“我就是知道,三日之內我會把真正的凶手找出來!”他看了櫻漫一眼,“親自把凶手送到你手中。”
櫻漫聽了隻是一怔,不知道麵前這個丫頭跟他到底是什麽關係,怎麽他就如此肯定這個丫頭跟這件事無關?
就在她沉默不語之時,朔琉洲已經拉著雲夢汐轉身要離開這裏。
“你們要去哪?”櫻漫見狀,連忙擋住他們的去路。
“放心,這段時間我們都會住在小木屋,不調查清楚這件事情,絕對不會輕易離開。”朔琉洲說著,便拉著雲夢汐離開了。
他們一起來到了一個相對來說人比較少點的地方,雲夢汐甩開了朔琉洲的手。
“你鬆開我,疼。”她微微蹙眉,一手摸了摸另一隻手的手腕,這個家夥還真不知道憐香惜玉,手腕都被他捏紅了。
“知道疼就好。”朔琉洲冷冷道。
什麽叫知道疼就好?他的力氣真的很大!
沒好氣瞪了他一眼,她便又低下頭,輕輕揉著自己的手腕,又從儲物戒中取出來了一些丹藥,碾碎以後,灑在了紅腫上,那丹藥一灑上去,灼熱的感覺瞬間消失,有些清清涼涼的,一會兒應該就沒事了。
“你怎麽會這個時候過來的?”她可不相信這個世上有這麽湊巧的事情,這個朔琉洲的噬心蠱,除了控製別人,該不會還有什麽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腦袋中突然蹦出來了這麽一個想法,瞬間就讓她不淡定了,如果真是那樣,自己的人身安全豈不是一點保障都沒有,而且自己一個小女子,豈不是一點隱私都沒有了?
“有事。”朔琉洲回答的很簡單,可是她卻聽不明白了。
“有事?什麽事?”她微微蹙眉,這個回答太含糊,顯然不是她要知道的答案。
朔琉洲倒是沒有立刻回答,反倒是微微瞥了她一眼,輕聲說道,“什麽時候你對我的生活這麽關心了?”
什麽叫對他的生活關心?她想要解釋,可是還未張口,便聽朔琉洲繼續說道,“你可以不聲不響離開,我怎麽就不可以不聲不響過來?”
這……這話似乎也挺對,她竟覺得無言以對,一時語塞,站在那裏,支支吾吾,倒是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看到她憋的臉都紅了,朔琉洲隻覺得好玩,輕笑一聲,轉而看向別的地方,眼眸深邃了幾分。
她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但是此時他沉默不語,不再追問,她反倒是輕鬆了不少,輕輕舒了一口氣。
偷偷打量一眼朔琉洲,似乎他在想什麽,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前麵是一條靜靜流淌的小河。
“你腰間的這是什麽?”雲夢汐詫異,剛才看到朔琉洲在跟櫻漫談話的時候,似乎是下意識的摸了摸,似乎這個東西對他來說很重要。
朔琉洲聽了,回頭看去,注意到她的視線落在了腰間的手鏈上,那手鏈不過是透出來了一點,這丫頭竟然都注意到了,這觀察力倒是不錯的。
他倒是也不掩飾,雲夢汐對他的身世是多少知道一些事情的,他也並不打算對她隱瞞。
順手從腰間將那手鏈取出,拿在手中,那手鏈在陽光下閃耀著光輝,看上去很是璀璨。
這個,不正是她之前得到的那副畫向上麵那女子所戴的手鏈嗎?怎麽會在朔琉洲這裏?
看到她直直的盯著這手鏈,朔琉洲心下納悶,“怎麽,喜歡?”
她搖了搖頭,“這個東西我曾經見過。”
“哦?”朔琉洲眼眸微微一閃,看向她。
“以前我在煙鬟城的時候,得到過一幅畫像,上麵的女子便是戴著這個鏈子,當時我得到了指引,說是……”雲夢汐的話說到這裏戛然而止。
她趕忙捂住了嘴巴,一雙眼睛瞪得溜圓,之後又無奈又後悔的眯了眯。
糟糕了,剛才一不小心,差點把自己背後要悄悄解開噬心蠱的事情告訴朔琉洲了。
她心中暗自叫苦。
朔琉洲聽的真是認真,可是此時她竟閉口不言,他自然也是納悶的,“繼續往下說。”
此時他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審視著她,看上去似乎能夠將她看透,所有的秘密在他麵前都會暴露無疑。
她猛然搖頭,這自然是不能往下說的,不然她這豈不等於找事情了!
“說下去。”朔琉洲的聲音帶著幾分淡漠,可是聽在她耳中,卻又覺得隱隱透漏著其他意思。
“我不!”她斷然拒絕,轉身便要逃走,三十六計走為上,如果再在這裏呆下去,肯定會被問出來的,還是趕緊逃走為好。
可是轉身邁開步子,她便撒丫子要逃,卻覺得腳下很輕,低頭看去,她已經離開了地麵。
“要跑?”朔琉洲提著她,仿佛是拎著一隻小貓兒一般輕鬆。
她擠出來了一團笑容,這笑看上去很是勉強又很是尷尬。
“笑的比哭還難看!”朔琉洲冷冷道。
雲夢汐氣急,可是又不能發作,畢竟現在小命可是掌握在別人的手中的,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還是乖乖聽話比較好。
雲夢汐偷偷瞥了他一眼,無奈歎息,“我要說什麽,你應該都知道吧?”
雖然之前自己一直都在秘密進行,可是她不相信朔琉洲會一無所知,她的直覺告訴她,朔琉洲其實已經知道了這一切。
朔琉洲放下她,將她慢慢逼到旁邊一棵大樹下麵,圈在那裏,讓她無處可逃。
此時他俯視著她,眼神之中帶著幾分玩味的笑意,那種感覺,讓她想起來了貓捉老鼠,抓到老鼠之後,卻並不急著把它吃點,反而是不時地伸出爪子,玩.弄兩下,這老鼠的滋味可真不怎麽好受,本來麵對的就是要被吃掉的命運,可是在死之前,還少不了被嚇這麽半天。
此時雲夢汐覺得自己就是那隻老鼠,而朔琉洲……顯然就是那隻貓。
“既然你知道……我知道,那你何不主動開口,也好爭取坦白從寬?”朔琉洲的聲音低沉,可是聽在雲夢汐的耳朵裏,覺得這低沉的聲音反倒是很有磁性。
她覺得自己的心跳的很快。
坦白從寬?他會有那麽容易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