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問

  這裏像是上次過來一樣,依然大門緊閉,但是門口卻還是有兩名守衛,所以想必白澤川還在這裏,還未離開。


  走上前去,她正想要說什麽,但是卻沒有等她開口,其中一名守衛便直接上前,拱手說道,“你是雲姑娘吧?”


  她隻是微微一愣,似乎沒有想到怎麽就連白家的一個守衛都知道了她的名字,並且成功地認出來了她,看來以後想要辦什麽事情還真是有點困難了,隱藏身份成了一個艱巨的任務。


  有些無奈,又有些無語,她點了點頭,“正是。”


  聽她這麽說,那守衛便直接讓開,又有一人上前去將門推開,“雲姑娘請。”


  這是怎麽回事?請君入甕?

  她心中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想要詢問,但是又知道,如果真的是什麽機密的事情,想必這些守衛應該也是不知道的。


  自己竟然想要問他們,想想也是多此一舉,心中不免覺得自己可笑,隻能暗自搖頭,走上前去,盡到了院落之中。


  才剛一進去,身後的門便重重的關了上去。


  隨著那一聲沉重的聲音,不知為何,她的心防腐液跟著咚的一聲,又好像是漏跳了一拍一般,隱隱覺得不安。


  白澤川這裏的一切,好像是他已經知道了所有一樣,那自己這次過來,他豈不是早有所準備?


  看來這次過來她應該是討不到什麽好處的,說不定會損失點什麽,但是那又怎麽樣呢,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個是她一貫以來的作風。


  而且有些事情早晚都要麵對,她不介意這些事情早點過來。


  深吸一口氣,她便朝著大廳走了過去,果然遠遠地看到白澤川正坐在大廳正中的位子上,一手端著茶盞,優哉遊哉的喝茶,這個樣子倒是跟上次她過來得時候如出一轍,仿佛一切都沒變,但是明明一切都有所變化了。


  這個白澤川到底在搞什麽鬼,他似乎已經知道了一切,就在這裏等著她一般。


  此時她已經走到了大廳內,看著一旁的座位旁,那桌子上已經放著一盞茶盞,那裏麵茶水尚且冒著熱氣,倒好像是剛剛倒好的。


  “坐吧。”還未等她開口,白澤川便冷冷說道。


  坐?她可沒這個心思,要喝茶哪裏都可以,她這次過來是有事情要問。


  她的一雙眼睛直直的看著白澤川,他看上去如此冰冷,且又不慌不忙,好吧,她知道,自己的修為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他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也屬正常,可是今日她既然過來了,就一定要問問清楚才行。


  “不必了。”她冷冷道。


  白澤川看到她氣衝衝的進來,此時臉色也不太好,雖然已經料到了她會過來,可是對於這樣的她,他多少還是有些不習慣,以前這個丫頭對他總是唯唯諾諾,今日倒好像是一隻小辣椒一般,脾氣火爆得很。


  他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將手中茶盞放下,轉而看向她,眼神中是冰冷但是卻又帶著一絲絲玩味。


  他倒是也沒開口,就是那麽靜靜的,審視著她。


  “你以為你這樣看著我,我就害怕了嗎?”她不知為何,看到他這樣的眼神投遞過來,心中倒是有些不安了,不是懼怕,就是隱隱覺得不安,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她揚起倔強的小臉,直直的盯著白澤川,那樣子很是堅定,很是無所畏懼,雖然心中有些發怯,可是此時絕對不能讓白澤川看出來。


  二人目光對視,白澤川的眼神有著很微妙的變化,現實冰冷,之後帶著幾分審視,最後竟然仿佛有一抹不易察覺的欣賞之意從他眼底流過。


  這個丫頭,倒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良久,白澤川冷哼一聲,站起身子,緩緩踱步至她跟前,眼神仍舊是在她身上巡視著,“你到底要做什麽?”


  “是不是你?”她直接問道,之前已經有了那銀吊墜,白澤川跟這件事情已經脫不了幹係了,但是沒想到自己之前過來一次,已經跟他說明了情況,可是這麽快他便再次動手,以前她答應給他煉製丹藥,是因為他覺得白澤川雖然冰冷,但是說到底似乎還有那麽一絲人性,可是現在……


  歸音族之前已經因為他,死了不少人了,現在竟然直接將歸音族整個族都給滅了,到底他和歸音族有什麽仇什麽怨,為什麽下手如此狠毒?

  白澤川一愣,隨即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他倒是不急著解釋,反倒是沉默片刻,再抬頭看去,雲夢汐依舊是直直的看著他,那雙眼神中是悲哀和懷疑。


  怎麽,這個丫頭也覺得這件事情不應該是他做的不成?

  不知道為何,心中冒出來這麽一個想法,而隨之他竟然覺得稍感欣慰,可是麵上卻隻是不動聲色。


  他背過身去,不看雲夢汐,轉而看向房外,此時已經入秋了,不時有落葉飄落,他看了片刻,然後似乎自言自語一般說了兩個字,“不是。”


  不是?


  如果不是他,那會是誰?


  “你說的是真的?”雖然這麽問,但是雲夢汐似乎心中已經沒有了任何懷疑。


  “我沒道理騙你。”他緩緩開口,“是我做的,我自會承認,而且即便我承認了,你也奈何不了我……”


  她有些慚愧,白澤川說的不錯,即便這件事情真的是他做的,她一時半會兒還真的是難為不住白澤川,雖然她這次過來是抱著不死也要讓他脫層皮的決心來的,但是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那是誰?”她有些疑惑,想了想卻又不明白,站在那裏直直的看著白澤川的背影,冰冷的仿佛是一個冰雕一般,讓人不願意靠近,“那些人怎麽會有那個銀吊墜,那個應該是你白家的信物!他們又為什麽要栽贓嫁禍給你?”


  雲夢汐問出這個問題的同時,心中是有所懷疑的,白澤川在朔風王朝的地位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即便是皇帝,有時候也要忌憚幾分,所以這家夥白澤川的人定然是跟他匹敵的人,不然也沒什麽意義。


  難道是皇帝?

  可是再一想,白澤川既然是朔風王朝的四大城主之首,那對於其它周邊小國來說,如果能夠挑起來白澤川跟皇帝之間的鬥爭,那無異於坐山觀虎鬥,到時候坐收漁翁之利,這個倒是也不是沒可能。


  思來想去,暫時還真是沒什麽頭緒,也許白澤川知道一些什麽,於是她便又將自己的希望放在了他身上,也許可以得到一點什麽線索,替歸音族報仇,也算是報答櫻漫的救命之恩,而且朔琉洲跟歸音族之間的特殊關係,她覺得自己也有這個責任來幫忙。


  白澤川回頭看向雲夢汐,她的眼中滿是疑問,可是他看上去卻如此平靜,仿佛受到栽贓嫁禍的根本不是他白澤川,而是雲夢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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