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為之
“師父不喜歡欠著別人的恩情。”她頭也不回,站住了腳步,仿佛喃喃自語,聲音聽上去很輕,“你放心,之前你把師父的失憶病治好了,又免了師父在西風妍手中受苦,這個情我會還,你不是想要赤炎丹嗎?我會煉製出來,還了你這個人情。”
說完,也沒等白澤川開口,雲夢汐便離開了這裏。
不知道為何,之前白澤川也是想盡辦法,威逼利誘,希望雲夢汐可以答應盡快煉製出來赤炎丹,雖然他知道很多時候,雲夢汐都是在故意拖延,可是他還是假裝不知,為的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得到赤炎丹,把身上的毒給解了。
可是不知為何,現在聽到這個丫頭主動提出會將赤炎丹煉製出來,他的心裏竟沒有預想中的那麽高興,反而像是丟了些什麽一樣。
雲夢汐現在也不知道該去哪,隻能再次回到了寂笙的住處。
“你回來了?”一進門,她便看到了寂笙,他看上去似乎並不驚訝,好像知道她出去了一般。
不過想想也是,這裏也不算是太大,就他們兩個人,少了一個人,寂笙應該是不難發現的。
“嗯,剛才出去有點事。”她無力的點了點頭,覺得渾身仿佛是力氣被抽空了一般,看上去很是頹然。
“如果有什麽就告訴我……”寂笙說完,覺得似乎有些不妥,便又補充道,“或者你就在我這裏住上一段時間,左右這裏沒人知道,你可以在這裏清淨清淨,等到你想清楚了,再做決定。”
他的眼神看上去很是堅定,卻又讓人覺得十分可靠,甚至她都不知道如何拒絕,也無法拒絕,“謝謝你。”
在這裏住了幾天,整個人覺得好多了,仿佛跟那些紛紛擾擾的雜事全部隔絕了一般,頭腦也跟著清醒不少。
“我得走了。”這天早起,雲夢汐走到門口,對寂笙告別。
他似乎想要挽留,但是隻是砸吧了幾下嘴,最終還是沒有將自己真實的想法說出來。
“這段時間真的謝謝你。”她拍了拍寂笙的肩膀,仿佛是在跟一個老友告別,之後轉身離開。
寂笙上前一步,聲音聽上去有些急切,“不能留下來嗎?”
她頓住了腳步,略微思忖,回頭對他笑了笑,“等我以後處理好了這些事情,到時候還真是希望有機會可以來你這裏長住一段時間,你可別嫌我煩,將我趕走了才是!”
寂笙看著她故作堅強的樣子,不忍拆穿,也是一笑,“這裏的門隨時為你打開。”
邁步離開這裏,她知道自己還有未完成的事情,如今的西風妍已經近乎瘋狂,可是真正可怕的還不是她,而是那個野心勃勃的皇帝。
那個皇宮看上去雖然很是平靜,可是已經暗中波濤洶湧,朔琉洲一個人麵對那些,她真的不放心。
以前的他便一直都是孤獨無依的,甚至他已經習慣了一個人麵對一切,可是如今雲夢汐知道了,她絕對不能讓他再獨自麵對,她決定要跟他共同麵對。
雖然之前她對西風妍和朔琉洲兩個人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甚至對朔琉洲有所懷疑,可是她知道這不過是當時自己一時糊塗罷了。
朔琉洲是魔尊,是大皇子,如此高高在上,如此不染凡塵,怎麽會牽扯那麽多事情?
回到皇宮之後,才一走進朔琉洲的住處,便見到他已經端端正正坐在那裏,似乎早已知道她會回來一般。
“舍得回來了?”他的語氣平靜,似乎又帶著幾分責備,細細品味,似乎還有那麽幾分寵溺。
她點了點頭,嘴角帶著微笑,眼神很是清明,這次她總算想通了,也沒白白跑出去這麽長時間。
“我決定了,要跟你回來,共同麵對!”她的語氣中滿是堅定,看了一眼朔琉洲旁邊桌子上放著的茶水,她走過去,端起來一飲而盡。
這個樣子看上去很是豪邁,大有壯士飲酒的那種豪氣雲天。
麵對著她的滿腔豪情,朔琉洲卻白了她一眼,輕哼一聲,語帶不屑,“勇氣可嘉,隻是……”
一邊說著,他頓了頓,站了起來,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幽幽開口,“你自身的問題是不是先要解決一下?”
自身的問題?
她一愣,便見朔琉洲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讓她有些不自在。
就在她裝傻充愣之時,突然被朔琉洲一把抓住了胳膊。
“啊,你幹什麽?”她下意識想要掙紮開,可是無奈朔琉洲的大手像是鉗子一般,將她的胳膊牢牢禁錮住,似乎連一點回環的餘地都不留。
“疼,疼!”她齜牙咧嘴,接連叫了兩聲,朔琉洲才鬆開了手,可是那一雙深邃如同盛裝著星辰大海一般的眼眸,此時正緊緊的盯著她,一瞬不瞬,仿佛能夠將一切都給看透一般。
她心中直犯嘀咕,眼珠子不由得微微轉動了兩下,這個家夥難道是看出來了什麽?
“心虛了?”她不過心中微微一動,他便已經洞察一切,微微挑眉,眼眸中的氣息看上去有些危險,似乎帶著幾分侵略意味。
她眼神躲閃,後退一步,卻發現反而被朔琉洲拉的更近,隻能放棄抵抗,“心……心虛什麽?有什麽好心虛的?”
也就在此時,她尚且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時候,隻覺的胳膊突然一涼,低頭看去,卻被朔琉洲將衣服袖子給擼了起來。
“還說你沒有隱藏?”朔琉洲的聲音猛然提高幾分,帶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壓之勢,直直的盯著她的胳膊,“你的胳膊上有一道暗紅色印跡,如果猜的不錯,一直會延伸到你的背部的位置,這個很明顯,就是中了血蠱的症狀!”
說到這裏,朔琉洲的胸膛微微有些起伏,應該是情緒有些激動,“都已經成了這樣了,你還在隱瞞!”
如此震怒的他,是她從未見過的,此時她一句話也不敢說,隻是低垂這腦袋,靜靜地站在那裏,仿佛是一個犯錯的孩子。
突然覺得一股大力將她直接帶著朝前麵走去,一個趔趄,她險些摔倒了,“啊,你要幹什麽?”
朔琉洲頭也不回,但是那低沉的聲音明顯在壓抑著什麽,“閉嘴!”
不過是出去一趟,怎麽回來就成了這樣?如今的她新傷舊傷,看上去讓他覺得十分心疼。
一句話吼得她乖乖閉嘴,仿佛是一直受到驚嚇的麻雀一般,隻是縮著脖子,任由他拉著朝前走去。
走到了裏麵書房,朔琉洲直接出手,還未走到跟前,便見一個書架朝著一邊移動過去,一個暗道出現在了牆上。
怎麽還有這個?她在這裏住了這麽長時間都沒發現!
張張口想要問什麽,可是還沒等她說話,便又聽到一聲沉悶的聲音,回頭看去,剛才的洞口關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