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出發南詔

  “並不是。”水千殤很謙卑的道：“我是一個行醫之人，而你隻是一個武將，答卷居然達到和我一樣的水平，所以，從一開始，你就贏了，我也不是輸不起的人，不過，我想要看看你說的那麽藥王的草典。”


  端木微瀾聞言，愣了一下，隨即搖頭“這個還真沒辦法，我看的那些書早在戰火中丟了，不過你要是等得及，我可以抽空謄抄一份，福澤百姓，我還是很樂意的。”


  藥王孫思邈的典籍，她在這個世界上上哪兒找去啊，端木微瀾很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順便罵一句“讓你嘴快，這下好了，給自己挖了個大坑吧？”


  所幸，水千殤真的是個很懂得知足的人，聞言連連點頭“可以可以，等多久都可以！”


  事實證明，每一個醫者對於未知的藥材和病理都是無比癡迷的，就算是看起來灑脫又豪放的水千殤也並不能免俗。


  “都已經三點了，你們是不是該回去了？”夜寒徹出聲提醒端木微瀾和燕驚鴻“明日畢竟要遠行，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該收拾的都收拾了。”端木微瀾很淡定“隻是走路而已，而且儀仗隊一多，我們就不可能走太快，反正都要磨磨蹭蹭，又何必現在瞎著急呢？”


  莫嘯天笑“你倒是會找理由，別忘了皇帝給你們找的禮官可是沐陽，那是大皇子的鐵杆子奴才，一不小心就被人家算計了。”


  “皇帝對我們不放心，沒有沐陽也會有別人，其實他倒算是一個不錯的人選了。”燕驚鴻搖頭道：“木國公府參與黨爭不過是不想幾代人掙下來的榮耀落敗而已，誰能讓他達成目的，誰就是他的主子，至於誰當新君，木國公府其實都不會占到什麽好處，所以，無論是對誰，他們都不會太盡力的。”


  “大皇子若是成了新君，木國公府可是有著從龍之功的，怎麽會占不到什麽好處？”不止端木微瀾狐疑，就連夜寒徹和莫嘯天都有些疑惑了。


  燕驚鴻笑道：“邊走邊說吧，是該回去了。”


  眾人起身，青風推著燕驚鴻走，燕驚鴻娓娓道來“木國公府在這一代以前，每一代都出過一個駙馬，東烈的律法，駙馬隻有閑職，不得參與朝政，所以，他們有身份地位，卻永遠都不會成為朝廷的有效力量。”


  “那這一代嘛，不也有明月公主和昭容公主嘛，為何木國公府這一代沒出駙馬？”端木微瀾雖然討厭昭容公主，但是不介意以她為媒介打聽一下八卦。


  燕驚鴻也不管端木微瀾問這些究竟是什麽目的，隻當他一時好奇“明月姑姑當初和輕雲郡主，西鳳女皇共爭一個男子的事情你們也知道，當初此事鬧得沸沸揚揚，明月姑姑的參與讓皇家顏麵盡失，皇帝為了保住皇家顏麵就強令明月姑姑和親南詔了。”


  “至於昭容公主我知道，她是看上我父王了，不知道是誰說她要嫁給當時還是世子的木國公，當即跑到木國公府臭罵了木國公一頓，讓他不要啦蛤蟆想吃天鵝肉，這婚事就算皇帝想賜婚也不可能了，否則欺負人豈不是太明顯了？”


  夜寒徹幸災樂禍“每次我父王和母妃鬥嘴的時候，母妃搬出這個舊賬說是自己救了父王後半生的清淨，我父王就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端木微瀾隻覺得好笑“我說你們兩個每次一聊天就揭自己老爹老娘的短，真的不怕哪天被他們知道了，惡狠狠整回來嘛，坑爹的熊孩子說的就是你們兩個吧？”


  一行人笑笑鬧鬧的結束了這一頓特殊的蝦蟹告別宴，端木微瀾終究好事沒有實現她吃遍烈京的雄心壯誌，早早的回家了。


  早上七點的時候，燕驚鴻和端木微瀾就坐上了隱匿了太子府標誌的馬車，帶著隨從趕往城門口，到的時候已經是差不多八點了，沐陽已經等在城門口，看到倆人過來當即行禮“沐陽參見太子殿下，見過端木將軍。”


  “沐世子免禮。”燕驚鴻虛虛抬一下手，對青風道：“去看一下，儀仗禮品都帶齊全了沒有，半個小時後，準時出發。”


  沐陽臉色頓時有點不好看了“儀仗和禮物乃是禮部精心準備的，沐陽一大早也清查了一遍，太子殿下這是不信任沐陽的能力嗎？”


  “你是隨行禮官，太子殿下是使臣代表，我是節度使，各司其職，何來的信任與不信任之說？”端木微瀾自覺地充當燕驚鴻的代言人，不給沐陽瞎逼逼的機會，直接道：“使臣的禮物是有禮品單的，若是差了一樣，屆時人已經在南詔，沐世子覺得我們還能補充齊全嗎？”


  “是沐陽魯莽了，還是殿下和將軍思慮周全。”沐陽很輕易的就妥協了，還給自己攬了一件差事“殿下和將軍請放心，每到一個地方，沐陽都會重新清查禮物，絕不會少了任何一樣禮品的。”


  “如此再好不過了。”端木微瀾隨意的應付一句，靜站在燕驚鴻身邊等著青風回來。


  燕驚鴻雖然隻吩咐了青風，梓櫻和蕭黎，靑影卻都跟著去了，四個人對禮品賬單都早就熟透了，點驗東西也是很快的，最後由青風統一匯報結果“啟稟殿下，給南詔的禮物都準備齊全了。”


  沐陽聞言，嘴角微勾，露出得意的笑容來，結果，青風又補充了一句“但是太後娘娘讓您帶給南詔大皇子的禮物不在其中。”


  沐陽頓時慌了，忙推卸責任“太後娘娘給南詔大皇子帶什麽禮物，青風護衛莫不是在拿本世子開玩笑吧？”


  “沐世子，你當不會不知道南詔大皇子乃是當今陛下的胞妹明月公主的嫡子吧？”端木微瀾冷眼掃過去“你覺得青風一個護衛，敢拿太後娘娘最牽掛的人來跟你開玩笑？”


  沐陽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忙請罪“端木將軍提醒的是，是在下失言了，隻是不知道太後娘娘帶給南詔大皇子的禮物是什麽，在下好讓人去找。”


  “東西是什麽本將軍不能告訴你，但是東西撞在一個明黃色的龍紋盒子裏，大概這麽大。”端木微瀾比劃了一下“應該很好找。”


  沐陽連連點頭“原來是那個箱子，在下以為那是您或者殿下的私人物品，就先放在最後麵堆放生活用品的馬車裏了，我這就去拿出來。”


  端木微瀾冷冷吐出兩個字“有勞。”


  沐陽連忙跑去拿東西，端木微瀾低頭問燕驚鴻“你從到這兒就一言不發，可是覺得有什麽不對勁？”


  “隨行侍衛都是你從征南大軍中挑出來的吧，有不認識的嗎？”燕驚鴻凝眉看著押車的幾個人，似乎有些疑慮。


  端木微瀾聞言遠遠看過去，深厚的武氣讓她的視覺和聽覺都異於常人的優秀，很快她也皺起了眉頭“押車的那幾個人不是我的人，你等等我問一下。”


  話落，招呼了一聲“戰雲，你過來。”


  一個穿著銀色鎧甲的校尉跑了過來給端木微瀾見禮“屬下參見將軍。”


  端木微瀾揮手“行了，別搞這些虛頭巴腦的，我問你，隨行侍衛不是夏離從我們自己的弟兄中挑選的嘛，我還特意去看了一趟，那幾個押車的車夫是怎麽回事，為何我一個都沒見過？”


  戰雲聞言也是一臉氣憤“屬下正想找機會跟將軍您說呢，這十二個人是今天早上禮部尚書蔣勳親自帶過來的，有陛下的聖旨，說是禮部專門押送禮品的車夫，懂得在行進途中保護車上易碎的珍貴物品。”


  “臨陣換將行不通，就跟我玩兒這種把戲！”端木微瀾啐了一口“給我盯緊了這十二個人，但凡有什麽不該露的苗條，就盡管殺，有什麽事兒我扛著！”


  戰雲慷慨激昂的答應“是，將軍！”


  說完轉身就要走，被端木微瀾叫住“站住！”


  戰雲立即轉身，滿是恭敬道：“將軍有何吩咐？”


  “方才我問話，你急著回答，我不管，現在回了話，轉身就走，太子殿下就在我身邊，你是沒看見嗎？”


  端木微瀾的聲音很平靜，也很慢。


  戰雲卻是臉色一變，隨即微微側身，向燕驚鴻行禮“卑職魯莽，請太子殿下恕罪！”


  燕驚鴻眼神及其淡漠的看著戰雲，薄唇微啟，冷冷道：“於本殿你無罪，少受人一拜，也缺不了什麽，但是以後如果再這樣，丟的是你家將軍的臉。”


  戰雲臉色一變再變，卻隻說了句“卑職謹記太子殿下教導。”


  說完，又回到端木微瀾麵前“屬下知罪，請將軍責罰。”


  端木微瀾佇立在那裏，冷聲道：“以下犯上，按軍規，該當何罪？”


  “以下犯上，目無上級者，杖責二十。”戰雲回答的毫不猶豫，看得出來，他對端木微瀾定下的軍規無比熟悉。


  端木微瀾聞言淡淡看了一眼燕驚鴻，才道：“現在急著趕路，你的賬我先給你記著，等到晚上歇腳的時候，自己去找紫陌領罰，還有，告訴所有人，我們這次出行最高的領到者是太子，當他們長點心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