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談判

  “應該會存在的吧？”


  盛皇後笑道：“雖然女兒一向討厭那些言官幹預朝政，動不動就上綱上線的，不過這些人中的確有那麽一兩個風骨絕佳，不依不饒之輩，難免不會為了所謂的傳承真相而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去做自己認為要做的事情。”


  “如若果真如此，那這端木微瀾如果真是父親您說的真鳳之體，天生神格之人倒也罷了，如若不是，她的際遇未免也太好了？”


  盛皇後語氣不明，似乎有些嘲諷，又有些羨慕。


  盛騰歡卻突然開口了“祖父，姑母，尋常的試探方法對端木微瀾和燕驚鴻二人，大約是不會奏效的，他們唯一的訴求其實就是姑母和國師府不給他們在雲國的行動上添麻煩而已，我覺得，還是適可而止吧，否則，場麵很可能就會不太好收拾了。”


  “哦”盛皇後頗為意外的看著盛騰歡“滕歡你一向無所畏懼，怎麽，在這兩個人手上吃過虧？”


  “那倒沒有。”盛騰歡搖頭否認，在盛皇後饒有興趣的眼神中道：“他們很會拿捏分寸，從雲夢城偶遇到現在，他們應該有很多機會殺了我和落寒，或者抓起來威脅姑母也是可以的，不過他們一直都沒有這麽做。”


  “抓了你和落寒。”國師冷笑一聲，，滿是嘲諷的道：“那是他們不敢！”


  “是嘛？”


  涼薄的女聲在密閉的空間裏突兀的響起，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盛騰歡第一時間將自己袖子內的夜明珠拿了出來，君落寒已經站在了盛皇後身後，鎮定的看著突然出現的端木微瀾和燕驚鴻“端木姑娘，驚鴻公子，別來無恙啊！”


  “好戲沒看成，讓大皇子殿下失望了吧？”端木微瀾不答反問，嘴角勾著一抹不帶任何情緒的冷笑，手裏還拿著那本《六界誌》，當著主人的麵，到也沒有幾分不好意思。


  君落寒也知道端木微瀾這是不滿意自己的試探，有些尷尬的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無論我和騰歡將端木姑娘和驚鴻公子說的如何坦蕩，都不如母後和外公親自來看的踏實，希望二位理解。”


  “理解，當然理解。”


  端木微瀾點著頭很平靜的道：“所以我們這不是怕皇後娘娘和國師大人太辛苦，才主動找上錢前來了嗎，我們的誠意，想必二位也看到了吧？”


  “你當真不是端木熏的女兒？”


  盛皇後完全沒有要跟端木微瀾和燕驚鴻客氣的打算，一出口便是開門見山。


  燕驚鴻不動聲色的將端木微瀾拉到身後“是或不是，又有什麽關係，皇後娘娘應該知道什麽才是對自己最好的選擇吧，難道一個端木熏就能讓皇後娘娘搖擺不定，瞻前顧後？”


  “你懂什麽？”


  燕驚鴻的語氣太過淡漠，就好像隻要自己想做的事情，沒有什麽做不到一般，盛皇後登時就怒了“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助力良多，下屬成堆？你知不知道端木熏那個賤人有多能蠱惑人心，你又知道，雲國的江山在哪個賤人的做弄下有多麽的岌岌可危？”


  “你是皇後。”燕驚鴻冷聲冷淡的看著盛皇後“這些是你該操心的事情，宮妃幹政，居然將偌大一個雲國弄得搖搖欲墜，說起來既是皇帝愚蠢，又何嚐不是你這個當皇後的管理不利，否則，端木熏就算再得寵，又如何能與前朝大臣多方勾結？”


  燕驚鴻到底是曾經的儲君，如今的烈親王，對於朝局他看的太清楚了，一席話，說的盛皇後啞口無言。


  在盛皇後滿目茫然的時候，還不忘補充一句“這樣的結果是誰造成的，想必不用我提醒吧，自己的敵人不去對付，卻跑到華夏大陸去追殺一個風馬牛不相關的小姑娘，皇後娘娘，你的手腕，真的配不上這中宮之主的身份。”


  “驚鴻公子！”君落寒聞言，眼神陡然一變“我知道你不怕母後皇後的身份，也不畏懼我們這些九州大陸之刃，但是母後於雲國一向矜矜業業，就算有所不足，那也是我雲國之事，還輪不到一個外人來質疑母後對雲國的維護之心！”


  盛騰歡也道：“驚鴻公子，如若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們之前提出合作的前提是，前塵往事，既往不咎吧？”


  “當然。”


  端木微瀾不為盛騰歡和君落寒的言語所動，淡然道：“前塵往事我們的確答應了既往不咎的，但是這一而再的試探，就很沒意思了吧，盛大公子，我們之間的合作，並不是誰在央求誰，答不答應，一句話的事情，我這個人，不太喜歡複雜的事情，咱們能有多簡單，就多簡單，好嘛？”


  盛騰歡聞言，便也知道，燕驚鴻方才的語言不過是為了端木微瀾出口氣而已，並不是真的要追究之前的事情，莫名的就狠狠鬆了口氣，轉而對盛皇後和國師道:“姑母，外公，既然他們二位都找過來了，我們還是去外麵談把談吧，這屋子不見光，到底不甚舒適。”


  “好。”


  幾個人再次麵對麵而坐，卻是在國師府的湖心亭裏，盛皇後有些感慨的對燕驚鴻道：“你說的沒錯，讓端木熏爬到如今的這個位置，甚至危及到雲國的江山社稷，雖有陛下不公的理由在前，卻也是我這個皇後失職，論起掌管中宮之道，我確不如你的母親。”


  燕驚鴻適時地退了一步“皇後娘娘謬讚了，雲國和東烈情況不同，又怎能全然怪皇後娘娘，是驚鴻說錯了話，還請皇後娘娘恕罪！”


  “你不必謙虛，我自己什麽樣我知道。”盛皇後幹脆也不用尊稱了，直接道：“月華夫人對燕明昭無情，自然可以用最理智的辦法保住你和月家一世榮華，可我卻不能，於公於私，雲國的江山也隻能是落寒的，端木熏，無權沾染。”


  “我理解。”燕驚鴻點頭“那麽皇後娘娘，國師大人，我們就談談我們的合作事宜吧？”


  所謂合作，並不存在誰求誰的關係，是以燕驚鴻並不介意由自己將這件事提到正麵上來。


  “你們之前提的，本宮和父親都同意。”盛皇後出乎意料的爽快，端木微瀾和燕驚鴻卻都齊齊沒有說話，而是繼續盯著盛皇後等她後麵的話。


  盛皇後被他們一致的動作弄得想笑，到底也沒笑出來，隻道：“放心，我並不是要額外增加什麽要求，隻是聽落寒和騰歡說，你們不介意端木熏的死活，卻要留著君臨風的性命，有點好奇，為什麽？”


  “原來是想問這個啊！”端木微瀾坦然道：“很簡單啊，君臨風是我們的朋友，很重要的那種，而且皇後娘娘想必也知道，君臨風並無心雲國的江山社稷，也不曾與大皇子為敵，必要的時候，他甚至可以成為大皇子治理雲國的一大助力，可是殺了他，就什麽都沒有了，多不劃算啊！”


  “你倒是會算賬。”盛皇後笑“說句實話，君臨風其人，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要傷他，隻要他不與端木熏沆瀣一氣，我還是會堅持這個原則，不過，有件事，我得澄清一下。”


  “什麽？”


  端木微瀾和燕驚鴻對視一眼，都有些好奇，作為雲國最尊貴的女人，母儀天下的皇後，盛鳴鸞雖然不似想象中的那麽高不可攀，囂張跋扈，但也絕沒有太隨和的道理，之前的一番唇槍舌劍也證明了他們的這個猜測，可是現在，她卻突然就用上了澄清這個詞，兩個人都有些狐疑了。


  “鳳雛，的確是雲國的皇家暗衛。”盛皇後在兩個人狐疑的眼神中緩緩開口“從原則上來講，能指揮得動鳳雛的人，全天下隻有兩個，皇帝和皇後，但是這一屆的鳳雛有點不太一樣，他們聽的最多的，是端木熏的命令。”


  “怎麽會？”端木微瀾啞然“對前朝的大臣或許可以威逼利誘，可是鳳雛這樣的影衛沒有家人子嗣，要錢也是無用，端木熏是怎麽把他們控製在自己手利的？”


  不得不說，當端木微瀾聽到端木熏居然憑借一己之力在雲國做到這種程度的時候，都有些佩服這個額度而心機頗深的女人了。


  然而，盛皇後卻是一副鄙夷又惱怒的表情“鳳雛的首領，從幾千年前其，選的就是最精英的暗衛，當然不會為利益所動，可若是有人狐媚人心，死不要臉，那就說不準了。”


  “額······”


  端木微瀾尷尬的看著君落寒和盛騰歡“皇後娘娘說的，應該不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吧？”


  從盛皇後的語氣和神態中，端木微瀾和燕驚鴻都不難看出端木熏應當是用了什麽不太正當的額手段控製了鳳雛，可是，如果真是美色誘惑的話，端木熏作為一個皇貴妃，去迎合一個暗衛首領，也太自降身份了吧？


  君落寒尷尬的撓頭，盛騰歡倒是淡定“沒有那麽肮髒，不過意思也差不多，端木熏因為受寵，常年陪伴在陛下左右，鳳雛的首領又是陛下的心腹，經常會在深夜匯報一些重要的事情，偶有壞消息，陛下也因為端木熏的勸慰未曾重罰過他，久而久之，鳳雛首領便對端木熏言聽計從，死心塌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