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初露鋒芒
“長昆，聽你姐姐的話！”
蕭子君皺眉輕喝，儼然一副長輩的樣子：“此事到此為止，你不要仗著有我相助便橫生事端，更不能為了五千兩銀子而如此貪心，蠻不講理！”
在他看來，林長昆是以為有他在場，喬老四等人不敢造次，方才有恃無恐地硬要從喬老四身上敲詐出五千兩銀子，是以心中不悅，語帶責備。
“不講理？”林長昆眉頭一挑，揚了揚手中借據：“這張借據就是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如何不講理了？”
蕭子君眸光一沉，麵有怒容：“嫦月先前便已說過，事實並非如此，難道你連嫦月的話都不放在心上了？”
“我姐是心善才不願與他計較，又擔心我會吃虧，才會忍氣吞聲。”
林長昆看著林嫦月一臉擔心，微笑寬慰，轉而淡淡地瞥了蕭子君一眼：“你可以無視喬老四今日所為，什麽都不做就可以放他離去，但我不行。”
“他帶人上門圍堵，言語間對我姐更是百般羞辱，我是她唯一的親人，我能視而不見？”
“今日就算說破了天也沒用，我隻認這張借據，喬老四必須還錢！”
說話之間，他再也掩藏不住心中積壓許久的怒氣，眸似利刃，語似冷鋒，強硬氣勢震得強如蕭子君都為之一凜。
“你……”
蕭子君大感詫異，林長昆今日表現與往日大相徑庭，再無半分懦弱膽怯之意，殺伐果敢，雷厲風行，整個人好似脫胎換骨一般。
“好！既然你執迷不悟，那我也不再勸你了！”
蕭子君不再堅持，沉聲道：“但我蕭家之人行事講究以德服人，絕不以勢壓人，若你非要顛倒黑白，強迫喬老四交出五千兩銀子，我是不會出手助你的！”
以德服人？你以為你是雷老虎？
林長昆暗中冷笑一聲，淡然道：“無所謂，今日之事本就是我林家家事，無需蕭公子勞心！”
他一句話就將蕭子君排擠在外，饒是蕭子君養氣功夫不俗，此時亦是怒極反笑：“好，那我便拭目以待，你要如何對付喬老四這些人！”
此言一出，圍觀眾人再次炸鍋。
“哎呀！林長昆這小子搞什麽，居然敢惹蕭公子生氣！”
“這小子就是不識好歹！蕭公子苦心勸說，他非要拿人當外人！”
“活該！本來沒什麽事了，現在蕭公子氣得不管了，我看他怎麽辦！”
一眾女眷你一句我一言，很是不滿林長昆的做法。
“蕭公子，長昆隻是見不得我受委屈，他畢竟還是孩子心性，還望你不要與他計較！”
林嫦月向蕭子君賠了個不是。
蕭子君聞言苦笑：“嫦月，我怎麽會和長昆計較呢？隻是他年少氣盛，眼下剛打破多年的武道困境，心浮氣躁，受些教訓對他大有益處，你可不要誤會我了。”
林嫦月輕輕點頭：“可是……”
蕭子君明白她的意思，柔聲道：“你放心，若是他有危險，我絕不會坐視不管的！”
林嫦月眉頭漸鬆，看著寸步不讓的林長昆，眸光之中掠過幾分擔憂，又帶著一絲喜悅。
“林長昆，蕭公子說不會插手，你現在還想讓我還錢嗎？”
喬老四見下蕭子君放手不管，事態轉變對他大為有利，他忍不住恢複了幾分囂張氣焰：“沒有蕭公子相助，你就還是個廢物，趁早走開吧，別逼我動手了！”
林長昆淡然一笑：“對付你們這些人，我一人足矣，我還是那句話，不把五千兩銀子還了，你們一個都別想出這個門！”
“就憑你？”喬老四啞然失笑，帶著幾分玩味道：“若是蕭公子說這句話，我們也就認栽了，可你不過淬體六重，到底哪來的底氣如此自信？”
“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我也是淬體六重，我兄弟中還有兩個淬體七重，你根本不是我們對手！”
喬老四趾高氣揚，佯裝大度道：“你還是快些滾開吧，不然就別怪我們下狠手了！”
“這麽說，你是沒打算還錢了？”
林長昆輕笑一聲，將借據收入懷中，感慨道：“這樣也好，若是你乖乖把錢還了，我還真找不到別的借口揍你了！”
“哼！死到臨頭還嘴硬！”喬老四見他油鹽不進，一副完全不將自己放在眼中的模樣，勃然大怒：“你再不滾開，我就要動手了！”
林長昆把手一攤：“那你們還在等什麽呢？別耽誤時間了，一起上吧！”
“什麽！”
幾名男子見他如此囂張，亦是怒容滿麵，拳頭握得咯吱響。
“好！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
喬老四終於沒了耐心，麵目猙獰起來，率先動了手：“給我上！”
話音未落，喬老四便一拳朝著林長昆轟去，他可沒忘記先前挨的那一記耳光，盛怒之下，重拳虎虎生風。
幾名男子合圍而上，拳腳齊出，刹那間，林長昆的身影好似被拳腳淹沒了一般。
“小心！”
林嫦月見林長昆被眾人合圍，滿是擔憂地叫了一聲。
“哎呀！”
圍觀眾人見喬老四等人一擁而上，登時嚇得驚呼連連，沒有人認為林長昆會是喬老四等人的對手，滿臉遍布驚恐之色。
唯有蕭子君麵色如常。
漫天拳腳呼嘯而來，林長昆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在他眼中這些轟擊而來的拳腳緩慢無力，根本不足為懼。
他如今靈氣旋渦已成，感知入微，就連空氣中的細微波動都難逃他的感知，從拳腳衝破空氣時造成的波動之中，所有人的招式軌跡都被他盡收眸中，無處可逃。
感知著喬老四等人的武技，林長昆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倒不是覺得棘手，而是覺得丟臉。
“我居然隻有蠻牛拳一門武技！”
林長昆自慚不已，甚是覺得隻會一門武技很是對不起自己的會員身份。
他唏噓不已時一動未動，這般模樣落在旁人眼中隻覺得他是被喬老四等人的猛烈攻勢嚇傻，不知該如何應對，頓時令眾人驚叫不已。
“林長昆，今日我就好好教訓教訓你！”
喬老四見他被自己嚇傻，很是張狂地大笑起來，麵目更為猙獰。
“那也得你有這個本事才行！”
林長昆輕輕抬眼，在喬老四的拳頭不過一尺之距時，他動了。
“蠻牛衝撞！”
他側身而出，卻是朝著身後兩人筆直撞去，速度奇快，那兩名男子還未反應過來，就被他一人一肩撞在肋間，重重撞飛出去，兩人肋間俱是清脆骨骼斷裂聲。
“蠻牛分蹄！”
瞬間擊飛兩人，林長昆右腳重踏，身體橫轉一周，兩腳踢出，雙腳腳麵淩厲無比地抽在另外兩名男子麵上，登時踢得他們鼻骨碎裂，鮮血噴濺，亦是倒飛而出。
頃刻之間，場中隻剩下了林長昆與喬老四兩人。
“什麽！”
喬老四拳勢未盡，卻見林長昆微笑探手，很是隨意卻又迅如閃電地朝他頸間抓來。
“嗖！”
一道淩厲破空聲，在喬老四滿是驚駭的目光之中，林長昆掌如鷹爪，直中他的脖頸，五指發力之下，竟是將他整個人都提在了半空之中。
“怎麽可能！”
喬老四脖頸被製，滿臉漲紅，大力掙紮之下，卻發現林長昆看似瘦弱的手掌之上蘊含著無比狂暴之力，他隻覺得一隻鐵箍困在脖頸之上，任他如何掙紮，根本也無法動彈。
“就憑你這種實力就想教訓我？”
林長昆淡淡一笑，仿佛提著小雞般將喬老四舉高幾分：“誰告訴你，我隻是淬體六重的？”
簷下，蕭子君麵色凝重，眼瞳猛然一縮：“他是淬體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