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7章 原身質問
很快，整個房間隻剩下韓菲和那個小太監了。
韓菲多看了小太監兩眼，正要離開的時候，她聽見了小太監在低聲說話。
“我看見了，皇上要太醫在娘娘的安胎藥裏加入墮胎藥，皇上不想要這個孩子出生，我看見了的……”
韓菲正要離開的腳步生生的定住了，她猛地扭過頭，看著小太監。
小太監像是失了魂一樣，重複著。
“皇上親手殺了自己的龍子，皇上不想讓娘娘生出來，皇上變了……”
韓菲立刻飄過去，厲聲道：“你在說什麽？”
小太監不說話了，整個都沉默了下去。
可韓菲卻像是遭受到了巨大的打擊一般，她怎麽也無法將小白和小太監嘴裏那個能親手謀殺了自己孩子的皇帝聯想到一起。
對於韓菲來說，小白似乎一直是那一個永遠麵容溫柔，語氣平靜的男人，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那便是陽光，像陽光一樣溫暖，像陽光一樣燦爛。
在千年前，雲燭似乎就是這樣一個溫暖的存在。
韓菲不知道這其中是哪裏出了差錯，現在的小白似乎變了，但再怎麽改變，韓菲都無法相信小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但……真的不會嗎？
韓菲想起了在那個地下石室裏，那一口古怪的黑色池子，以及百裏紋修說出口的話語……以及，她變成了現在這個姿態。
韓菲問自己，是真的沒有察覺到小白變了嗎？還是說，她在拒絕承認這個事實？
韓菲纂緊了拳頭，覺得心口難受得慌。
是夜。
韓菲飄進了寢宮裏。
原身還躺在床上睡著了，似乎是極為香甜的夢境，嘴角還有液體的晶瑩。
韓菲看了幾眼就收回了目光。
她在強迫自己不去在意，否則她隻會更加不冷靜。
韓菲飄向了鏡子，站在鏡子前，耐心的等待著。
很快，原本空無一物的鏡子逐漸出現了一個身影。
身影從透明一點點的凝實，慢慢出現了清晰的麵容。
而韓菲，在看見鏡子裏的自己時，徹底的僵硬了。
這是她。
這是真正的她。
不對，應該說，這是在現實世界中的她，那一個原本的她。
韓菲摸了摸自己的臉，原本是無比熟悉的臉現在都有些陌生了。
身上還是穿著那熟悉的T恤牛仔褲，外麵卻罩著一件白大褂，過肩的長發還有些卷翹，那雙大眼睛裏寫滿了震驚。
她，變成了自己。
“原來你長這個樣子。”
震驚中的韓菲根本沒有想到身後會有人靠近，知道說話聲傳出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猛地扭過頭，就看見原身站在她身後。
‘韓菲’靜靜的立在那裏，肚子已經越發的明顯了，鼓鼓的，很脹。
“你長得很好看。”
原身又說了一句。
韓非不清楚她現在說話，原身會不會聽見，所以沒有開口。
原身突然就生氣了，道：“你為什麽擁有這樣的美貌還要侵占我的身體！”
麵對這樣的質問，韓菲無奈的開口，“這不是我控製的。”
當年她也是被強行拽過來的！
但是，韓菲知道，這是命中注定的，她在千年前死去後，就注定了會再次回來，重生在現代不過是為了躲避總係統的搜查和趕盡殺絕，隻是她也沒有想到會用這樣的辦法重新回來，淘寶或許就是她和總係統之間都沒有想到的一個漏洞。
韓菲已經很久沒有想起淘寶了，那像是她一直在回避的一個存在。
此刻驟然想起，韓菲的心情低落了下去。
“你叫什麽？”
原身突然問。
韓菲抬起頭來，似乎有些詫異原身能夠聽見她說話。
“韓菲。”
“你也叫韓菲？”
“嗯。”
原身更加防備了，道：“你不是我，你擁有這樣的容貌了，你該知足了！”
韓菲詫異了，似乎覺得原身似乎太過敏感了，道：“並非我願占領你的身體的。”
原身根本不聽，在看見鏡子裏出現的這個好看的人時，她就明白了，這一定是那一個一直侵占她身體的人，但這一刻，原身自卑的心裏發作了。
“不是你願意的難道還有強迫你的嗎？你這個人太過分了！”
韓菲皺眉，看著原身那充滿妒忌的眼神，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
無論她說什麽都是錯的，原身根本不會相信，甚至於還會覺得她在狡辯，一個人一旦失去某樣東西太久，就會緊緊抓住，容不得半分威脅。
“是不是被我說中了！你還想要和我搶走這個身體！還有現在有的一切！你就是個小偷！你偷走了屬於我的東西！我才是韓菲，你不是！你什麽都不是！”
原身的聲調越來越高，門外已經有守夜的婢女詢問何事了。
韓菲也有了火氣，如若她的退讓換來的隻是這個人越加的跋扈，那麽就不必隱忍了。
韓菲冷笑一聲，道：“你當真想要你自己的身體嗎？”
原身心中一緊，道：“你什麽意思？！”
“曾經的自己，你忘了嗎？我並非自願進入這一具身體，但若你沒有放棄生命逃避的念頭，我會成功嗎？你似乎忘記了，曾經的自己是什麽模樣。”
原身張張嘴，說不出話來，臉上滿是驚恐。
韓菲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她並不是咄咄逼人的人，但是太多的事情交雜在一起，無法忍耐。
“你，你說什麽！你胡說！這都是你想要搶奪我的身體而說出來刺激我的話語！你閉嘴！”
說罷，原身拚命的拿著東西朝著韓菲丟來，但全部都穿透了過去，砸在地上了，發出了好大聲響。
“小偷！你就是小偷！我不會再次讓你偷我的身體！這一切都是我的！我的！”
原身的神情都扭曲了，嘴裏喋喋不休的說這話，像是在自欺欺人一般。
韓菲歎了一口氣，突然覺得這樣的原身有些悲涼。
“你知道嗎，當一個人自己看輕自己的時候，便是最大的悲哀，你從未喜歡過你自己，也從想去改變，你得過且過，甚至在承受不住的時候放棄了生命。如果你真的想做回你自己，那麽就不該否認自己曾經的模樣。”
“你閉嘴！我讓你閉嘴啊！！”
韓菲就這麽站在那裏，表情平靜的看著原身不斷的發狂，她幾乎將所有能砸的東西都砸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