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大局為重
“這……”明晟有點難以啟齒，“這說來話長，隻不過王少主在北疆尚算安全，他讓屬下先送藥回來，一定要交到慕姑娘的手裏。”
雲夜止稍微安心，而且也知道慕芷晴急需這些藥材，故而說道：“先進宮，王奕宇的事情往後再說。”
明晟點了點頭，立刻隨著雲夜止進宮，宮中有大批的羽林衛和赤龍護衛把守巡邏，可比平日森嚴了不少。
明晟這才知道宮中出了大事，此時正好看見祁錚紅著眼睛迎麵走來，身後還有數人抬著一個棺木。
祁錚腳步一頓，他抬眼看著雲夜止，陰冷冷的說：“你如願了？”
雲夜止擰了擰眉頭。說道：“你說什麽？”
“你早就懷疑他可能是北楚諜者，為何不早做防備？我父王死了，不就是如你所願嗎？？！”祁錚連聲質問，緊握著拳頭，極為惱怒。
“難道我是神仙不成？事事先知？不僅是你父王，侯爺現在也身受重傷，如此你也認為我是故意為之，我無話可說！”雲夜止說道。
可祁錚此時已經失了智，猛的衝上前，一拳往雲夜止的臉上打去！
明晟正要出手擋著，可雲夜止已經快一步，袖子如同有火焰包圍著一樣，一揮，就逼得祁錚後退了。
祁錚震驚，這是什麽武功？
雲夜止再是說道：“祁錚，看看這裏是什麽地方，你想要報仇，應該找北楚才是！還有，燕語瑤在逃走，你有時間倒不如去抓她。”
祁錚抿了抿嘴唇，輕哼了一聲，就對祁王府的人說：“走！”
兩人擦肩而過，雲夜止還是能感受到祁錚的怒意。
偏殿，慕芷晴已經等待很久，明明陽光明媚，可她的手腳卻是冰涼得很，她時不時看著門口，想要看看雲夜止回來了沒有。
“慕姑娘！”
隨著一聲叫喊，雲親王快步走了進來，他神色慌張，似乎又出了什麽大事。
慕芷晴回過神來，連忙起身：“王爺。”
雲親王伸手扶著慕芷晴，不用她行禮。
“你快過去龍殿那邊，皇上的情況……非常不好！”雲親王急聲說著，拉著慕芷晴就要往外走。
慕芷晴愣了愣，就說：“可我爺爺……”
“皇上更為要緊，太醫現在束手無策，不知道劉義下了什麽毒，竟讓皇上渾身發熱！”雲親王說道，“如今，當以君為重啊！”
慕芷晴可不這麽想，她自然是以親人為重。
可慕侯爺此時也聽到了，他的手動了動，吃力的說：“晴兒，你……你快去。”
“爺爺，我不想去。”慕芷晴直接說道，“我想留在這裏照顧你，皇上那邊有許多太醫，大概還用不上我。”
慕侯爺卻有點惱怒了，說：“去！快去！”
說著，慕侯爺的臉色更差，怕是又要吐出血來了。
慕芷晴不敢再刺激慕侯爺，連忙說：“好，我去，去就是了。”
慕侯爺這才安心，還硬撐著睜眼看慕芷晴出了門。
路上，慕芷晴渾身透著冰寒之氣，令人畏懼。
雲親王何曾怕過誰，此時卻有些忐忑不安。
“慕姑娘，這實在是情非得已，皇上是天子，可不能出事啊。” 雲親王說著，歎了一聲，“還請慕姑娘諒解，以大局為重。”
“大局，何為大局？”慕芷晴聲音冷冷的，“在我心目中，我的家人才是我的大局。相對而言，皇上與我無親無故，我為何要事事以他為先？”
雲親王一愣，沒想到慕芷晴會說出這種話，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他曾經很疑惑，雲夜止這般挑剔的人，怎麽會對慕芷晴情有獨鍾，可現在他倒是明白了。
雲親王正了正臉色，說道：“可對於侯爺而言，這就是他的大局。”
慕芷晴垂下眼眸，她豈會不明白，她爺爺一生領兵打仗，皆是為了南秦江山，天下百姓，對他而言，主君比他的性命更為重要。
她抬起頭，背對著陽光，神情有幾分捉摸不清的陰鬱，“是，我明白了。”
雲親王點點頭，“好，本王今日說這些並不是讓你改變想法，而是我們一入朝，就決定了誓要效忠皇上了。”
慕芷晴卻是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如果那是一個昏君呢？”
雲親王也不忌諱，直接說道：“那本王也不會瞎了眼，追隨一個昏君，本王想侯爺，也是如此的。”
慕芷晴的心總算是暖了一些，雲親王神色堅定，眼睛黑白分明，她莫名的安心起來了。
到了雲臨風的寢殿，一眾太醫神色緊張的在那兒議論著，卻怎麽也說不出來個所以然來。
看見雲親王來到，他們急忙行了禮。
太醫院的徐院判已然是束手無策，說道：“王爺，老臣學藝不精，確實不知道皇上中了何毒啊。”
劉義已經當場被伏法，所以無法審問。
雲親王也是沒了辦法，才找去慕芷晴的。
雲親王抬手，說道：“都退下吧，讓慕姑娘給皇上把把脈。”
徐院判有點震驚，他看了慕芷晴一眼，有幾分輕蔑：“王爺，皇上的龍體，怎可由一個女子把脈診斷？這萬萬不可啊！”
“老頑固！”雲親王哼了一聲，惱怒不已，“那你們可有診斷出皇上中了何毒？！”
太醫們麵麵相覷，心裏發虛，不敢說話。
慕芷晴一直站在旁邊，不曾說話。
祁太後不在這兒，自然就是雲親王說了算，有了雲親王力保，太醫也不敢再說什麽了。
寢殿金碧輝煌，尊榮無比，龍榻前還有一個香爐在燃著龍涎香，一圈圈的嫋嫋香煙緩慢的散發出來。
雲臨風毫無生氣的躺在龍榻上，唇色發黑，臉上也蒙上一層黑氣。
慕芷晴微微蹙眉，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隻不過她仍是坐下靜心給雲臨風把脈。
寢殿內無人敢說話，就連呼吸聲也是輕輕的。
眾人的目光都停留在慕芷晴的身上，有輕蔑，有驚異，也有欽佩。
許久，慕芷晴才說：“是赤血之毒。”
“什麽？是赤血之毒？！”雲親王反應尤為激烈，他腳步一晃，差點站不穩。
太醫們頓時就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這可是赤血之毒啊！無藥可解！
慕芷晴點點頭，繼續說道：“沒有，皇上是被刺傷的，那暗器裏沾有赤血之毒，而且刺中了心脈，故而比較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