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有意試探
說罷，慕芷晴也就起身。
祁太後即將要做的事情，對祁錚來說實在是太殘酷了，而且他要保全性命，不能留在京城了。
祁錚有點失魂，他抬眸看著慕芷晴，說：“我不能看著姑母死……”
慕芷晴一時間不知道心裏是什麽感覺，她沉吟了一下，才說：“她隻是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價而已，祁世子，你要知道，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
祁錚手足漸冷，渾身無力，他閉上眼睛，發現自己的力量是如此的弱小！
慕芷晴走了。
祁錚仍在發呆。
他該如何呢？
已經沒有活路了……
慕芷晴回了盛月閣，芍藥就上前幫慕芷晴解開了披風，然後再遞上了手爐。
慕芷晴並不覺得冷，就輕輕搖頭：“我不冷。”
芍藥不信，摸了摸慕芷晴的手，發現還真是暖呼呼的、
她有點驚訝：“小姐的身子竟然好了這麽多，那靈族人參果然厲害。”
“當然，祁錚身上的傷口，沒過三日，就愈合了。”慕芷晴說道，“這都是因為靈族人參的功效。”
她坐了下來，芍藥也隨著她坐下，眨了眨眼睛，“小姐，你安排的事情，已經差不多了，此次你救了祁錚，也不算太虧。”
“祁太後不是無知婦人，她知道祁家現在的局勢已經不可逆轉了。原本她還將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希望祁錚能夠下蠱成功，借此能與慕侯府這一大助力。”慕芷晴說道。
芍藥哼了哼，“真當我家小姐是那麽好欺負！竟然想要下蠱！隻不過，這還都是陶夭夭的錯！她竟然給祁錚蠱蟲！實在惡毒！”
慕芷晴不由得想起了雲夜止，沒想到他如此大反應，心裏正難受著。
年關將至，皇宮和各家各戶都打點起來了。
慕芷晴盤算著，日子是一天一天近了。
她父母的仇，總算能報了。
隻是她剛回盛月閣，宮裏就來人了，雲臨風傳召她覲見。
外邊的雪越下越大， 白薇擰著眉頭，對太監說道：“公公，這麽大的風雪，我家小姐怕是又得病一次了，能不能回宮稟報皇上，明日再覲見？”
那太監很是為難，說：“怕是不行，皇上今日的心情很是不悅，慕姑娘還是趕緊進宮吧，免得皇上怪罪了。”
白薇還欲再說，但慕芷晴阻止了她：“好了，把白貂拿來吧，暖和些，這就不怕冷著了。”
經過祁太後的提醒，慕芷晴現下也大概猜到雲臨風忽然召見她是因為什麽。
既然慕芷晴開了口，白薇就不好再說什麽了，她取了白貂過來，仔細的給慕芷晴披上，還硬要慕芷晴揣著手爐。
暖閣。
在這大風雪的天氣裏，暖閣也是冷颼颼的。
大門敞開著，風雪灌了進來，可慕芷晴就踏著風雪進了暖閣，她一身雪白，頭發也有幾片雪花，冰清玉潔，一見難忘。
雲臨風晃了晃神，直至到聽見慕芷晴請安的聲音，才收回了思緒。
“朕這幾日，聽見了一些不好的事情。”雲臨風直接開門見山，他知道慕芷晴是個聰明人，兜圈子也沒什麽意思，“你和祁錚究竟是怎麽回事？剛剛你們還一塊出去，把夜小子都給氣暈了過去。”
這前後不過是一個時辰，雲臨風的消息可真靈通。
慕芷晴不動聲色，就說：“他氣暈了？這也太差勁了吧？”
“朕不是要你回答這個！”雲臨風語氣加重，“你還披著朕賜給你的白貂披風，可為何要這樣做？”
再過幾日，就是慕芷晴的冊封為侯的大典，雲臨風已經盤算著，是不是該撤銷！
慕芷晴摸了摸白貂，才抬頭看著雲臨風，說：“臣女沒做什麽，隻不過是與祁世子吃兩塊糕點，這也算得上是什麽大事？”
雲臨風耐著性子，道：“那你之前為何天天前去慈安宮？”
“太後身子抱恙，臣女去診治而已。”慕芷晴說道，“太後的病情好轉了，臣女也就沒去了。”
“診治？你還知不知道自己的立場？！”雲臨風猛地往桌上一拍，桌案上的東西全都震了震，暖閣中的奴才，全都驚得瑟瑟發抖。
慕芷晴神色依舊，並沒有被嚇到。
“皇上不必動怒，臣女自然知道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慕芷晴說道，“臣女隻是發現，那徐姑姑忽然不見了，所以就沒有拒絕太後的傳召，多次去打探罷了。”
雲臨風一怔，慕芷晴這解釋，算是在情在理。
他輕輕咳嗽了一聲，說道：“那你打探到了什麽？”
“那徐姑姑十有八九就是北楚諜者，可惜了，人已經跑了，也就抓不住太後通敵叛國的罪證。隻不過祁世子倒是說了幾句有用的話，他說太後對徐姑姑言聽計從，不敢隨便忤逆了徐姑姑的話。臣女猜想，莫非太後有什麽把柄在徐姑姑手裏？”慕芷晴一邊說著，一邊看著雲臨風的神色。
雲臨風先是蹙眉，隨後就勾了勾嘴角，一臉輕鬆，好像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全然知曉。
“是嗎？”雲臨風說，“那還真是可惜了，竟然讓她跑了。”
“皇上不是一直派人盯著徐姑姑嗎？皇宮守衛森嚴，徐姑姑想要逃出去，怕是一件大難事吧？”慕芷晴問道。
雲臨風垂下眼眸，輕輕搖頭：“太後病後，朕正好借此時間擴大勢力，調動了人手，故而沒人盯著徐姑姑。這都幾日了，她應該早就不在皇宮中了吧，她想要走，太後自會幫她離開，不算難事。”
慕芷晴知道實情，卻也不言明。
“既是這樣，那也就沒辦法了。”慕芷晴一臉無奈。
雲臨風聽了這些，總算是鬆了口氣，他慢聲說：“慕姑娘，你是慕侯府的嫡女，也即將繼承侯爵之位了，你的一舉一動都牽連甚大，你不可任意妄為知道嗎？”
“是。”慕芷晴頷首。
雲臨風嗯哼了一聲，總算是滿意了。
他再是說道：“聽王叔說，夜小子要籌備婚事了。”
慕芷晴神色一僵，怔怔的看著雲臨風：“臣女怎麽沒聽說過？”
“哦，嬸嬸故意低調，此事沒有聲張。你也知道，王叔和嬸嬸都不喜歡那姑娘，不想她入門，可夜小子的命揣在她手裏，這成親也是勢在必行的了。”雲臨風說著，“朕先與你說一聲，你好做準備，朕不想你到時候難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