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愛恨難明
他伸手想要牽住她，可慕芷晴卻一掌把他打開！
雲夜止沒有防備，被她打得口吐鮮血。
她恢複了記憶，更在頃刻之間，力量提升了不少。
他隻不過是凡人之軀，無法承受。
笙鉞跑了上來，扶著雲夜止，”殿主！你不該如此！我早就說了，她一旦記起來了，也是不會忘記那仇恨的！”
他雖然是無心之失，劈開了慕芷晴的封印，但細想之下，也是一樁好事。
慕芷晴想要再抬手，可看見雲夜止的臉，卻硬生生停了下來。
她竟然下不了手了……
這一世的記憶，在牽製著她。
慕芷晴再是笑了笑，她恍恍惚惚，“你果真是狠，竟然讓我與你成了親……不過，從今日開始，我與你恩斷義絕，再也不是夫妻！再無半點關係！”
雲夜止捂著胸口，眼中竟是悲痛之意。
他輕輕搖頭：“我不願意……我不願意……”
慕芷晴冷笑著，轉過身，不願再看他一眼。
“小晴兒……”
“別再叫我！”慕芷晴隻感覺到撕心裂肺，她也難以喘過氣來。
她抓緊了自己的胸口，麵容逐漸蒼白。
一步一步離開。
雲夜止想要追上去，但笙鉞卻出手把雲夜止弄暈了。
“慕芷晴！”
笙鉞盯著她的背影，“你以後，別在殿主麵前出現。”
慕芷晴停了下來，慢聲說道：“我會出現的， 可下次出現，我就會要你們聖主的性命。”
“就憑你？”
慕芷晴沒有回答笙鉞的質問，轉身便也離去。
笙鉞眸光暗沉，也不知道自己今日此舉是不是釀成了大禍。
可他很快也帶著雲夜止離開，風靜悄悄的，似乎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閣主……”平溪緩了過來，喉嚨沙啞，喊著連城。
連城緊皺著眉頭，不知道為何慕芷晴會忽然翻臉。
可惜了他傷得極重，隻能是輕輕搖頭。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平溪有點六神無主，呆呆的看著連城。
過了好一會兒，連城才說道：“芷晴忽然對夜止出手，怕是有什麽深仇大恨，難以忘懷。”
平溪眼睛淚汪汪的，說：“這有什麽深仇大恨啊，小師妹愛極了雲世子，有什麽不能釋懷的？”
“這怕是……”連城閉上眼睛，“愛得越深，恨得越深。”
寂夜拿著青鸞的心髒，等了許久，仍不見慕芷晴和雲夜止出現。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當中出了什麽紕漏，怎麽就找不到這兒來呢？
“寂夜，不要再等了，若是再不用這仙力，就會散了。”無霜勸道。
寂夜的身體恢複過來，也隻是一時的。
既然慕芷晴沒有出現，他們也不算是違反了約定了。
寂夜轉頭看著那鮮血淋漓的心髒，眸光沉了沉，沒有拒絕。
然而，此時響起了輕揚的腳步聲。
一人一獸出現。
隻是慕芷晴的神色與以往大不相同，可感覺到，她身上竟然環繞著幾分殺氣。
她赫然出現，寂夜和無霜都始料不及。
慕芷晴瞥了一眼無霜，那一張臉果真是像極了，原來寂夜挖了夜神的心髒，取走了仙力，是有這用途。
不知怎的，寂夜心中竟然起了一絲畏懼，手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我的心，可以還回來了嗎？”慕芷晴神色淡漠，語氣卻不容人拒絕。
寂夜下意識護著無霜，說：“你已經不是當日的你，還要用這命令的語氣與我說話？”
慕芷晴扯了扯嘴角，“怎麽？難道我不配？”
她瞥了他一眼，目光冰冷至極，似乎要穿入了寂夜的心，將他傷得體無完膚。
下一刻，慕芷晴先上前一步，將寂夜手中的心髒取走。
這是屬於青鸞的，無人可以沾染。
“你……”寂夜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怎麽慕芷晴還未取回自己的力量，便是這般厲害了？
這不可能！
慕芷晴再一揚手，把無霜抓了過來。
無霜對著她，沒有掙紮之力，低低喘著氣，眼底閃過一抹畏懼。
“夜神！”
寂夜此時想也不想，拿出了一早備好的簪子，要刺向慕芷晴。
慕芷晴額間有一抹紅光湧現，竟然能將簪子阻隔了，根本傷不了她一分一毫。
她看了看簪子，轉而明白過來，“這是笙鉞給你的？他倒是做了萬全的準備，無論我來不來，我都隻有一條死路。”
慕芷晴再是一笑，手指一挑，將簪子折斷，那法訣也緊接著流逝，消失不見。
“你……究竟是誰。”寂夜驚恐的問道。
這不是夜神，也不是慕芷晴，究竟是誰？！
慕芷晴不管寂夜，手往無霜身上一探，將無霜身上那顆元丹取了回來，懸浮在她手掌。
“寂……寂夜……”
無霜剛剛出聲，瞬間化成了煙灰。
“無霜！”寂夜像瘋了一樣，撲了過去，想要把無霜抓住。
然而，隻是徒勞。
慕芷晴再是看他，“不用急，你很快就要為青鸞償命。”
“嗬嗬……”寂夜反而一笑，“我怕什麽，要殺就殺！”
他抬眸，眼底盡是悲痛之意。
“夜神大人，我曾問過你，你心上可曾惦記過我，你說……你心上惦記的是另有他人，並不是我。如今，我害死了青鸞，你能將我放在你心上了嗎？”
就算是恨，他也無所謂。
隻要夜神能記住他便好了。
慕芷晴不做聲，往外走去，好像是不與寂夜計較了。
“夜神大人！”寂夜還是喊著她。
慕芷晴已經走出了那山洞，身上淡漠。
她一抬手，身後的事物瞬間崩塌分離。
小白看著她，目光擔憂。
慕芷晴摸了摸它的頭，輕聲說著：“小白，一個人說愛你，說要娶你，卻是一個謊言，他隻是想要你的身上一件寶貝，再找個借口，那你族人盡數屠殺，曾經的誓言宛如一個笑話，這是愛嗎？這不是……嗬嗬，他這一世對我這般好，也不知道想要從我身上得到什麽……”
小白蹭了蹭她的手，非常心疼。
她已經奪回了自己的一切，聽得懂小白在說什麽。
“主人，我會一直陪著你，我不曾想從你身上得到什麽。”
“我知道。”慕芷晴笑了笑，曾經她還有青鸞，可現在她似乎什麽都沒有了。
南秦的一切，隻是她這一世短短十數年的過眼雲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