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零七十三章髒東西
這個時候，清醒過來的齊真靈，記憶還停留在她當初遇害的那一刻……於是，扭頭一看，發現當初那裏躺著的媽媽不見了，齊真靈在痛苦羞憤至極的關頭，她就忽然惶恐又茫然的仰頭喊道：
“嗚嗚嗚，媽媽你去哪兒了？你逃跑了嗎？”
“不錯，她逃跑了。”
張振東陡然抽身離開，且放過她的脖子。然後他後退，轉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吱呀……
失去了張振東的鉗製，渾身乏力的齊真靈，陡然就跌倒在了那鬆軟的床之上。
剛才張振東就是在這床之上給齊真靈施針的，然後又是在這上麵演戲的。
所以現在齊真靈和他，依然在床之上。
唐宮彌也坐在床的邊緣，表情混亂又痛惜的看著齊真靈。
當然了，在張振東場景重現到最關鍵的時候，唐宮彌就不忍直視的轉過身了。
所以她其實也不太清楚，張振東對齊真靈場景重現到了什麽地步。
此時，雙手撐著床，渾身血痕道道，宛如汗血寶馬的齊真靈，她那白裏透紅的腿也還在吃痛的顫抖著……
並且她還疼的渾身冒汗，不斷的發抖，聲音也幹澀無力的哭泣道：“是嗎？媽媽居然逃跑了，留我一個人在這裏……不對，媽媽沒有逃跑，她還扶著我去清洗過呢。可後來，我還是有了那混蛋的孩子。”
“你終於記起來了。”張振東抹掉額頭的冷汗，也陡然從忘情的境界中，抽離了出來。
想這齊真靈，既然都記起了她被傷害之後，媽媽對她的照顧……那她自然是徹底康複了。
這個時候，唐宮彌可憐而柔弱，淒慘而羞愧的躲在床邊，雙手抱頭，傷心啜泣著。
張振東緩緩走向她，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張振東剛要說一些安慰她的話，結果唐宮彌就驚恐的推開他的手，跑向了牆角。
“小彌，你還是看不開嗎？”張振東無奈的歎息道。
自然知道唐宮彌變得如此淒慘，如此羞愧，如此傷心，如此的見不得人……是因為他張振東，對齊真靈做的那些假戲。
“你別碰我！你個不守信用的壞男人，明明說了那隻是假戲，可你為何要來真的！”
唐宮彌痛心的看了眼鮮血淋漓的齊真靈，然後她睜大眼睛，眼神疼痛，俏臉失望又悲痛的看著張振東。
“我沒有來真的啊，一直都是假戲。”張振東無辜的攤開雙手解釋說。
“還說是假戲，她這，到處都是血！”唐宮彌忽然撲向張振東，對張振東拳打腳踢起來。
張振東無語的撇撇嘴。任由這丫頭打他。
可想了想，張振東覺得，該解釋清楚的，還是要解釋清楚。
於是他再次散發罡氣，形成一層一厘米厚的罩子，護住自己的全身。
然後他控製住唐宮彌的胳膊，把她按在牆上，埋頭去親……
唐宮彌直接就要被氣暈了。
沒想到張振東如此混蛋，剛剛那樣傷害了齊真靈，現在又對自己這樣。
七秒鍾之後，張振東放開她，好笑的問道：“唐宮彌，你有沒有發現，這個時候我親你，跟以前不一樣？”
可唐宮彌哪裏還能聽到張振東的話？
她都要被張振東氣瘋了，羞死了！
無奈，張振東隻好繼續追問。
三遍之後，唐宮彌那崩潰的神智，才稍微恢複了一縷清醒。
“不一樣？”唐宮彌本能的，茫然的嘀咕道。
“是啊，你仔細想想，這個親，是不是跟以前不一樣？”張振東笑問道。
“還真是……”茫然的看著張振東，摸了一下自己的唇，唐宮彌忽然又一愣。
“雖然你也很軟，但卻沒有溫度，我嘴唇碰到的如同橡皮筋？”
“是我用罡氣，隔絕了自己，所以你接觸到的，隻是我的罡氣，而不是我。罡氣濃鬱到極致以後，它也如同我的衣服，橡膠的衣服。所以你當然也感覺不到我的味道和溫度。”
張振東解釋說。
“難怪……並且剛才被你親到最後，我嘴唇還仿佛要被凍的麻木了。”
唐宮彌腦子還是很混亂。
所以她隻是順著張振東的引導，而機械的跟張振東交流著。
也在仔細的對比張振東剛才給她的接觸，以及之前給她的接觸。
“我的碧藍幽火，分為冷火和熱火。剛才我針對你的時候，是用冷火隔絕我的嘴的。冷火，自然是極冷的。”張振東淡淡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也就是說，你對我媽媽做假戲的時候，也一直隔著你和她的身子？用你的，罡氣？”唐宮彌終於恢複了極致的清醒。
“是這樣。”
張振東皺眉歎息道：“要不然，她怎麽會被傷那麽慘？就因為，我的身軀周圍，隔了一層0.5毫厚的罡氣啊，我整個人都變得大了一圈。我的大拇指都有嬰孩兒的手腕規模了。”
“那我就懂了。哥，對不起，剛才我誤會你了。”
唐宮彌陡然釋懷，且很是羞愧的拉著張振東的手，呐呐的道著歉。
“我怎麽會怪你呢？雖然你已經知道了我所有的秘密，但還不完全是我的同道中人。也不完全知道我對罡氣的精妙駕馭和使用。”張振東搖搖頭，溺愛的拍拍唐宮彌的頭頂。
心想自己之前為了安慰心如死灰的崔東來，自己也是用罡氣隔著自己，對她那啥，才給了她巨大的生存樂趣和希望的。
雖然塔西貝拉和塔拉麗莎不在乎自己如何對待崔東來，她們隻在乎崔東來可以活的開心，可以告別輕生的絕望念頭，可他張振東卻是很在乎。
他張振東是正道中人，做人做事，當然要恪守底線！
“那我的媽媽……”唐宮彌對張振東溫柔一笑，然後又心疼的扭頭，看向齊真靈。
“誰讓你們幫我的？”
張振東剛要說自己已經喚醒了齊真靈的記憶，可是那個如同馬一般，趴在床上的齊真靈，她就緩緩抬頭，眼睛血紅，俏臉慘白，悲痛，又屈辱的看著張振東，冷聲問道。
“她不會也怪我這樣幫她吧？”麵對她的悲痛和屈褥，張振東無語的撇撇嘴暗忖道。
然後張振東咳嗽了一聲，無奈的解釋道：“我現在能力有限，隻能用場景再現的方式，喚醒你的記憶。”
“我要聽的不是這個……”
那齊真靈咬著牙，緩緩盤腿坐起，雙手放在膝蓋上，絲毫不理會她那坐姿很是“隨便”。而是俏臉冰冷，無比怨恨、屈褥的看著張振東和唐宮彌。
“那你想聽什麽？”張振東咳嗽一聲，卻是忍不住慚愧了起來。
因為從這裏看去，齊真靈的確是被他傷的很重。
好在他沒有直接接觸齊真靈，那救人的過程雖然簡單粗暴，但結果是顯而易見的有效。
“我什麽都不記得了，原本是挺好的。你們現在又要讓我回來，強行麵對過去嗎？”齊真靈眼角落下淚來，無比悲憤的咬牙問。
“人總不能活在麻木裏。”張振東無力的說。
因為他理解齊真靈的狀態。
相比麵對過去，被痛苦纏身，她更想活在麻木之中。
這個狀態，其實跟楊明紅剛清醒過來的時候，一模一樣。
“那也要比麵對過去要開心一些。”
齊真靈搖搖頭，憤慨的罵道：“還有唐宮彌，你是我女兒是吧？”
“是的，媽……”唐宮彌緩緩走向齊真靈，怯弱又充滿柔情的回答說。
“站那裏，不準過來！你個髒東西！”齊真靈忽然怒吼一聲，不僅嚇得唐宮彌停了下來。
聽到“髒東西”三個字，唐宮彌還忽然被萬箭穿心，無比慘痛的跌坐在了地上。
然後她就無助的抱著小腦瓜，聲音稚嫩，“嚶嚶嚶”的哭泣了起來。
張振東也心裏一疼，立刻跑上去蹲下，摟著唐宮彌的肩膀。
然後他眼神嚴厲的看向齊真靈，喝道：“你別太過分了！”
“過分？這孽障是凶犯的女兒，她難道不是髒東西嗎？他是那男人的罪惡，和我的屈褥融合而形成的髒東西！可惜，我瘋了之後怎麽沒有掐死她？卻是砍死了我那無辜的丈夫。”
齊真靈俏臉淒慘，無比悲憤的怒吼道。
“她也是你的女兒，你這麽罵她，豈不是詆毀了你自己？”張振東不忿的問道。
因為設身處地的想想，他依然很理解齊真靈現在的心情。
甚至覺得她的說法雖然很荒唐，但也有一定的道理。
畢竟唐宮彌是那個壞男人，對齊真靈殘忍的傷害了之後，而形成的一個女孩子！
說她是罪惡和屈褥的結合體，這雖然過了。
但是站在受害者齊真靈的立場上來看，她也的確是！
“嗬嗬，是嗎？我原本也是個髒東西啊，我可沒說我幹淨。”
齊真靈甩開脖子旁邊的秀發，自暴自棄，很是無所謂的冷笑說。
“真是白辛苦，白救了你！老子救一條狗，也能把他點化成有情有義的妖！”
張振東恨鐵不成鋼的咬牙歎息道。
“誰稀罕你救了？你們硬生生把我拉回來，我還要麵對過去……”
那齊真靈忽然就低著頭，捏著拳頭，屈褥又悲憤的啜泣起來。
“那家夥，剛剛光顧了我的母親，身上還有我母親的味道，就又對我下手，還讓我有了他的孩子？混淡，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