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 你吃醋了？
到了小區，洛小萌推著秦曉和林浩然去旁邊的超市采購，自己賊火速地跑回去收拾房子。
“小萌跑這麽快幹什麽？”林浩然看著洛小萌拎著他的箱子跑進去的身影，轉頭問。
洛小萌的狗窩估計經過昨晚她一個人的肆虐，成了生人勿近的地方。就算小萌性格再大大咧咧，在男士麵前還是有些小害羞的，而且……秦曉看著身旁的林浩然，總覺得，小萌在師兄麵前好像特別的拘謹。
“估計是有事吧，師兄，我發現一件很神奇的事情。”秦曉拉著林浩然往超市走去，轉移話題。
“什麽？”林浩然隨口問了一句，退後一步與秦曉換了個位置，原本走在靠近小區花壇這邊的他，走到秦曉的左手邊，雖然是在小區，可是也有不少的居民騎著摩托車，自行車經過。
“你有沒有發現小萌在你麵前好像特別的害羞。”秦曉跟發現了新大陸似的看著林浩然，笑得一臉的不懷好意。
那你有沒有發現，每次我都走在你的左手邊，就因為小時候你說過一句：以後走在我左手邊的男人肯定是最愛我的，因為他最靠近我的小心髒。
“有嗎？我印象中一直覺得小萌的性格有些內向，還納悶怎麽會和你成為朋友。”
“什麽啊，兩個人比起來是我比較內向好不好？”
“是嗎？我怎麽覺得小丫頭一直都是人來瘋啊，陌生人麵前跟隻受驚的小白兔似的，一旦熟了，就跟亂拱的土撥鼠沒什麽兩樣。”
“師兄，你笑話我。我才不是這樣的，小時候的我多乖啊，每次你做了壞事都是我幫你頂著。你記不記得，有一次……”
林浩然不著痕跡的換了話題，兩人一邊聊著小時候的趣事，一邊走進超市。洛小萌對他的心思，聰明如林浩然怎麽會不知道，隻不過當事人不點名，他也就糊裏糊塗地當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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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超市采購了一番，就回了小區，剛出了電梯，洛小萌就打開門迎了出來，接過林浩然手中的袋子：“你兩怎麽才回來啊，再晚一點我都要出去找你們了。”
“給你去前麵一條街買烤地瓜了啊，所以才晚了。”
“哇，曉曉，你真是懂我，剛才我就想打電話給你們的，可是你兩一個沒帶手機，一個沒人接聽。”洛小萌把東西放進廚房，林浩然的洗漱用品又規整到浴室，才跟著坐進沙發裏，拿了烤地瓜。
“可能是超市聲音太大了，沒有聽見。”林浩然拿出兜裏的手機，滿懷歉意。
洛小萌揮了揮手，表示沒事，隨即看向端著白開水出來的秦曉：“你手機剛才響了好久，有電話。”
“誰呀？”
“不知道，我剛出來接就掛了，所以就沒幫你接聽。”
秦曉翻出自己包裏的手機，兩個未接來電都是占晟楠的，還有兩條陌生短信。
——秦曉，你別忘了你還是有夫之婦！
——我還真是看錯你了，勾/搭上了占晟楠不說，連剛回國的林浩然都成了你的裙下之臣，我就知道你們兩個有問題，什麽師兄小丫頭，簡直就是惡心。秦曉，我告訴你，你簽字的離婚協議我早就撕了，沒去辦理就是無效，你還是我老婆！
是蘇逸夏的，秦曉的臉色頓時一變，拿著手機的右手不由自主地捏緊。
原以為他們兩人之間已經沒有一點關係，之前一直想要離婚的他現在到底想要做什麽？
“曉曉，你怎麽了？”秦曉情緒的變動很快就讓林浩然捕捉到了他，起身想要走過去。
秦曉卻是快了一步，邊說著邊轉身往廚房走去：“啊，我剛想起來廚房的垃圾還沒到，我拿下去啊。”話剛說完，伴隨著“砰”的一聲關門聲，人就出門了。
“那垃圾不用倒！是我……剛拆新毛巾的塑料紙。”後麵的半句，秦曉壓根就聽不到了，洛小萌抬頭看著林浩然，“她發什麽神經啊？”
林浩然皺眉看著緊閉的大門，是誰的短信或是電話，讓她這麽的慌亂。心頭百感交集，轉頭看向洛小萌時卻是麵色如常：“應該沒什麽事，她總是這麽冒冒失失的，客房是哪間？”
洛小萌指了指靠路的那一邊：“是那間，不過因為靠近路邊可能會有些吵，但是關上窗，晚上的小區也應該還好。”
“恩，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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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了二十五年，秦曉大概都沒像現在一樣的想要揍一個人，隻要一想到手機裏躺著的那兩條短信，就止不住的想罵人，可是……頹然地找了條石凳坐下，蘇逸夏說的沒錯，隻要兩人沒去民政局辦理手續，他們婚姻就還在。
狠狠地捶了自己的腦瓜幾下，當時真是昏頭了，以為自己簽了字就行了，怎麽就沒找個律師來辦這件事呢。
“哎……怎麽辦呢？”秦曉兀自歎了口氣，這件事不能跟小萌說，一說她準得去醫院鬧，對她的影響不好，對師兄就更加的不能說了。
“都是你這個豬腦袋，讓你什麽事都不上心。”不解氣地又打了下自己的笨腦瓜，喃喃自語地直罵自己笨。
要不是放在一邊的手機即時的響了，秦曉還不定得自悔到什麽時候。
心情不好，接電話的語氣自然不會好到哪裏去。
占晟楠聽到電話那頭帶了一股濃濃不樂意的“喂”時，音調頓時也低了幾度：“在幹什麽？”這個女人就這麽不樂意接自己電話，打了三個才接不說，接了還這種態度。
“沒……沒做什麽？”一聽占晟楠的聲音，起初盛氣淩人的態度立刻又焉了，聲音又恢複了往常在他麵前的軟膩。
一聽電話那頭秦曉跟小媳婦似的聲音，心頭的陰鬱頓時就散了，拿起放在一邊的紅酒慢悠悠的小酌了一口，跟哄小孩似的：“沒做什麽，是在做什麽？”
“就坐著啊……”秦曉一口接下去，反問了一句，“那你現在在做什麽？還有小睿，他是不是已經睡了，沒睡的話，還可以跟他說幾句話。”
秦曉語氣裏藏不住的遺憾，讓占晟楠很不爽：“跟他比跟我聊還有勁？”
一開始，秦曉還沒反應過來，占晟楠突然跟要糖吃的小孩子似的做派，讓她一時沒法接受，然後腦洞大開的她瞬間明白了。
“你吃醋了？還是跟小睿吃醋？”
那頭很長時間都沒說話，要不是占晟楠冷哼的那一聲，她都要以為對方已經掛了。
“原來還真是吃醋了……”秦曉輕輕晃蕩著自己的腿，一手拿著電話，一手撐著石凳，下巴微微地揚起，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心情頓時好得沒話說。
“哼，我跟他吃醋，毛都沒長齊的小鬼。”占晟楠不屑地挑了挑眉，衝占晟睿房間的陽台看了一眼。
“他是你兒子，你怎麽能這麽說！”秦曉在占晟楠麵前越來越敢於囂張，完全是從知道占晟睿是她兒子開始的，護犢子的架勢十足十的。
“他也是你兒子。”占晟楠輕描淡寫地接了一句，然後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你打算什麽時候說。”
秦曉支吾著開不了口：“能不說嗎？我覺得小睿好像不是很喜歡我是他的媽媽。要是……”
“秦曉，你個膽小鬼。”占晟楠冷冷地打斷了秦曉，“我今天跟他說了，他想要他親媽。”
“你跟他說了？！”秦曉立刻跳起來，“他……他知道我是他的媽媽了？”
“不知道。”
“你……你故意的！”
“……”
秦曉如被惹毛的小貓似的，要是占晟楠現在在他麵前，她一準得撲上去咬幾口。
占晟楠嗤笑了一聲：“你不是怕讓他知道。”
一句話頓時讓秦曉啞口無言，她確實怕，怕小睿知道後寧願沒有她這個媽媽，畢竟代孕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這樣的身世還不如是親媽已經過世，一個隻是偶爾想起時你拿過失落，另一個也許就會是厭惡了。
“說話。”秦曉一直不出聲，占晟楠心裏又有些不痛快了，這種擔憂害怕說到底還是她留了一條後路，留子去父的念頭恐怕一直都沒消停下去過。
一想到這，占晟楠胸口升騰起一股怒火，直接掛了電話，一口喝進杯子裏的紅酒，起身進屋。
秦曉保持著接電話的姿勢，聽著耳邊的“嘟嘟嘟嘟”聲，坐了好一會才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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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浩然站在窗戶邊，耳邊不時的穿過車輛轟鳴與按喇叭的聲音，偶爾還能聽到小區裏哪戶人家大聲吵架的聲音。
雖然是個老小區，綠化帶卻基本是矮灌木，放眼望去，視線絕佳。看著她悶頭坐在石凳上，就在他想要轉身下樓時，看到她接了電話，即使路燈暈黃，嘴角揚起的笑還是隱約可見。
突然間心頭鬱結的怒火暴漲，一腳就踢翻了放在一邊的行李箱，緊握拳的雙手抑製不住的想要發泄，可是最終還是深呼吸了一口氣，隱約聽到外麵洛小萌的詢問聲傳來。
林浩然微微提高音量答了一聲：“沒什麽事，不小心絆倒了。”
沒過一會，伴隨著一陣敲門聲傳來秦曉關切的聲音：“師兄，你絆到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