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三 你這樣是不對的，曉曉正是需要我們...
何家大宅。
何怡萱坐在客廳沙發上，看見張力出外麵進來，麵色有些凝重，眼神斜過去一眼，示意他到外麵等。
“媽，我去外麵院子散會步。”
“去吧，不要待太久，現在的日頭曬。”占尹霜正跟姐妹微信上相約下午去哪搓麻將，沒看見剛才一閃而過的張力，揮了揮手。
張力站在院子旁的一棵高大梧桐樹下，遠遠的看見何怡萱穿著一件白色修身短裙出來，眼神微微一閃，臉頰上的刀疤痕掩在巨大的墨鏡下。
“事情辦成了？”何怡萱打著一把太陽傘走到樹影下，開口就問。
張力摘下墨鏡，正要開口，何怡萱卻搶先一步：“把墨鏡戴上。”也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張力在其他人麵前從來不眼鏡，在她麵前卻總是無所顧忌，像是時刻要提醒她，這個疤痕是因為她的緣故才有的。
“辦砸了。”張力戴上眼鏡，微微側身，把有疤的一麵掩映在何怡萱看不到的一側，“人搞錯了。”
“怎麽會搞錯？！”何怡萱瞪大眼睛尖叫了一聲，發現他們站在露天下，又輕咳了一聲，壓低聲音，“怎麽回事，事先沒有查清楚誰是秦曉嗎，你怎麽辦事的？”
張力不反駁一句低下頭。
總是這樣，悶葫蘆一個，何怡萱一口怒氣悶在心裏，無處發泄，最後壓低聲音咒罵了一句：“飯桶，是誰？”
張力狐疑的眼神掃了一眼何怡萱，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問的是哪個。
“李蓉晴，現在在華光醫院。”
“你說誰……李蓉晴？”何怡萱反問了一次，見張力點了點頭，臉上的怒氣頓時消散，嘴角微微一揚，“錯打正著，李蓉晴，倒貼著上的那個表妹？”
“是，因為她穿著打扮和照片中的女人一模一樣，所以才會搞錯。”張力低頭解釋了一句。
“沒事，那個不要臉的女人我早晚也要收拾了。”何怡萱真覺得上天是在幫自己，正愁找不到機會呢，沒想到自己送上門來了，懷過蘇逸夏的孩子更加的該死。
“小姐，秦曉的事要不要再……”張力的一雙鷹眼在墨鏡的掩飾下，肆無忌憚的看著何怡萱白皙精致的鵝蛋臉，努力的克製著想要上前摸一把的衝動。
“不用，暫時先放著，等我的通知……好了，你先走吧，記住，別讓人看見你。”何怡萱說完轉身就走，側身而過後，眼中立時閃過一絲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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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我沒事了。”秦曉被林浩然抱得緊緊的，都感覺有些透不過氣來，同時心裏閃過一絲失望，聽到腳步聲，她以為來的會是……
“師兄，我真的沒事了，你再不放開我，就真的要出事了。”
林浩然鬆了鬆抱著秦曉的手勁，微微推離她，從頭發絲開始細細的打量，看到她好端端的頓時鬆了口氣，視線往下移去，掃到秦曉右腳紅腫的腳踝時，眼神頓時又冷了幾分。
“怎麽回事，你的腳怎麽了？”林浩然沒有一絲的猶豫，立刻蹲下身去，剛伸手一碰，秦曉就疼得“嘶”叫了一聲，抬眼看了看她，“還說沒事，你想以後瘸著腳走路嗎？”
關切的話語裏滿是嚴厲，秦曉吐了吐舌頭，看著師兄的發頂，頓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蹲下身想要拉起他：“師兄，你快起來，你的褲子髒了……”
話還沒說完，就被林浩然的眼神嚇得噤聲。
兩人之間誰都沒有覺出有什麽不對勁來，一旁的洛小萌早就撇過了頭去，心底閃過一絲苦澀，占晟睿眼珠子賊溜溜的打量著來的帥哥哥，撇了撇嘴正要發話，猛然間抬頭看到了站在拐角處的占晟楠。
“爸爸”兩字都已經到了喉嚨眼了，在占晟楠突然伸手讓他別出聲的手勢中，硬生生的壓了下去。然後，小家夥看著爸爸毅然轉身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秦曉和帥哥哥，頓時有些擔心起占晟楠來。
“曉曉，我想先回去了好不好？”占晟睿拉了拉秦曉的衣服，低聲要求。
小家夥的可憐的小眼神打量著自己，秦曉頓覺因為擔心李蓉晴而忽略了他。
“是不是餓了，是我不好，那現在……”秦曉看向洛小萌，“小萌，你能不能幫我送小睿回去？”見洛小萌點頭，她蹲下身抱了抱占晟睿，“小睿乖，小萌阿姨送你回家好不好，我待會就去找你。”
占晟睿點了點頭，神情有些迫不及待，也不像往常一樣跟秦曉膩歪了，直接幹脆利落的親了親她的臉頰，揮手道別：“那我走了啊，你要好好的。”
“好，你們路上小心點，到了給我打電話。”秦曉有些不放心，可看著占晟睿著急的模樣，頓時反應過來，小家夥應該是十分排斥來醫院的吧。
“小鬼，走吧。”洛小萌伸手去牽占晟睿，卻被他嫌棄地甩了一記白眼。
“曉曉，我走了，你要好好的，我馬上就會回來陪你的。”占晟睿衝秦曉揮手，隨即徑直邁著短腿往電梯走去。
也不知道爸爸是不是走到哪了，能不能趕得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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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你跑什麽快幹什麽，還不是要等我來按電梯。”洛小萌冷哼了一聲，率先走進電梯，挑釁地看著占晟睿。
這麽幼稚，占晟睿斜了一眼，懶得搭理，大大的杏眼盯著樓層的顯示數字看。
“哎……你這小鬼真是……要不是看在你是曉曉的……”
占晟睿回頭看著洛小萌，洛小萌頓覺自己差點說錯話，輕咳了一聲轉過頭去：“懶得搭理你。”
哼，小爺我也懶得搭理你！
電梯很快就到了一樓，占晟睿焦急地往外衝，狀況外的洛小萌都有些跟不上，連忙追過去：“哎，跑這麽快幹什麽……小鬼，小鬼，我的車在這裏，你跑錯方向了。”
出了大樓，占晟睿一眼就看到了停在了路邊的車，匆忙跑過去的他聽到洛小萌的叫聲，立刻刹住腳，回頭：“阿姨，謝謝你，我爸爸來接我了，我走了。”說完，就跑向黑色汽車。
洛小萌站在原地傻呆呆的看著戰勝跑跑過去，搖下的車窗裏映出一張線條硬朗的麵孔，她驚呼了一聲，不就是被她稱為男人極品中的戰鬥機嗎?!
爬上車的占晟睿衝她揮了揮手，洛小萌下意識地也跟著揮了揮，等車子開出一度單距離了，她才反應過來跑著追過去：“哎……小鬼，你給秦曉打個電話啊……哎，這讓我怎麽跟她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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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幾個麵露疲憊醫生護士從裏麵走出來，秦曉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醫生，她怎麽樣？”
林浩然跟在後麵，伸手扶著她：“曉曉，你小心點，你的腳不要了。”
做手術的是華光裏的老醫生了，看著秦華光一手帶出來的林浩然立刻就認出了：“副院長，我們已經盡力了，硫酸麵積太大，如果要恢複以前的樣子，隻能做植皮手術……而且，植皮難度也比較大。”
秦曉一聽，整個人癱軟下去，如果不是林浩然半拉半抱著她，恐怕已經癱坐在地上。
老醫生見病人家屬與副院長關係好像不太一般，特意多說了幾句：“現在整容技術這麽發達，要恢複以前的容貌也不是不可能的……副院長，我先去換衣服。”
“好，辛苦了。”林浩然與醫生握了握手。沒過一會，李蓉晴就被推了出來，整張臉全都用紗布包紮著，完全看不出來是誰。
秦曉全身顫栗，她不敢想象，如果李蓉晴醒過來了，知道自己變成了這幅樣子會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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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你怎麽了？”占晟睿趴在前座椅背上，十分真誠的問候占晟楠。
“坐好。”占晟楠看了眼後視鏡，麵無表情的說了一句。
“哦……”小家夥老老實實的坐好，不敢多說一句，可過了沒一會，他又坐不住了，小心翼翼地湊過去，“爸爸，你看到剛才的那個帥哥哥了嗎，我覺得他好年輕，至少看起來比你年輕，也不知道是曉曉的誰，對曉曉這麽好。”
絕對是火上澆油，故意的。
占晟楠握著方向盤的手倏地一下抓緊。
“爸爸，我覺得你這樣是不對的，現在曉曉正是需要我們的時候，你這樣逃走是不對的。”占晟睿一副語重心長規勸的語氣，小圓臉卻是怎麽看怎麽有種幸災樂禍的嫌疑。
“我們？”占晟楠臉色鐵青，冷冷的反問了一句，“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抵個屁用，別給我丟人。”
“你……你這是……哇……”被人生攻擊的占晟睿立刻不幹了，可也不敢真的大聲哭，隻是幹嚎著嚷道，“我這麽幫你，你還罵我，你肯定不是我爸爸，我不要跟你過了，我要跟曉曉和那個帥哥哥一起過。”
占晟楠的臉更加的黑得不行，握著方向盤的手一動，砰的一喇叭響，狐假虎威的占晟睿立刻噤聲，呼溜一下端端正正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怯怯地小眼神警惕的盯著前座占晟楠的腦袋。
車裏的氣氛有些凝重，過了好一會，兀自無聊的占晟睿打著哈欠都要睡著了，突然占晟楠開口了。
“那個男人看著比我年輕？”疑問的語氣，卻是不容人答“是”的架勢。
小家夥腦袋瓜轉得飛快，立刻就意識到了這是個機會，他晃了晃腦袋，滿打滿算的開始敲竹杠：“我要吃冰激淩，烤地瓜和肯德基，三次……不，五次。”
占晟楠“哼”了一聲，小家夥知道這算是答應了。
“還有，我不要回奶奶家住幾天，我要在燕園。”
又是一聲“哼”，語調卻是更低了幾分。
“我明天不想上學，想在家裏休息一天。”
這一聲“哼”足以凍人了。
“還有……以後，曉曉跟我睡一張床。”占晟越說越開心，挖空心思的想要再撈點便宜。
“占晟睿，你皮在癢了是不是？今天晚上你住老宅，肯德基下個周末吃一頓。”占晟楠通過後視鏡斜了兒子一眼，一錘定音。
“爸爸，你太壞了，果然是那個帥哥哥比你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