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十九 雅茜姐，你還喜歡著我小舅舅嗎？
“在幹什麽？”占晟楠難得的在電話裏有“廢話”的興致，秦曉原本沒想到他還真會接話，現在竟然是她一時語澀。
想起剛才給小家夥買鞋子，回想了半天還是不敢確定到底穿多大的碼：“小睿穿多大號的鞋，我剛才想買的時候都有些把不準。”
占晟楠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在開口聲音有些悶悶的：“他的東西景秘書會買，不用操心。”
“那怎麽能一樣？”秦曉立時反駁，耳中聽到占老太太叫她的聲音，回頭揮了揮手，示意自己馬上就好，講電話的聲音也不由得加速，“你問下景秘書啊，小睿穿多大的碼，對了，我剛剛給他新買了一套睡衣，黃色的，你覺得他會喜歡嗎，店裏還有其他的顏色，到時候可以換的。”
“小孩子哪那麽多講究，隨便。”占晟楠聽到電話那頭有人叫秦曉的聲音，聽在耳邊很是熟悉，“你不是一個人？”
“我和……”秦曉正想回頭，那邊等得不耐煩的占老太太已經走到了身邊，“和誰電話呢，這麽長時間？”
能說是和你兒子嗎……
“我待會跟你說，然後告訴小睿，晚上給他包餃子吃，送他去小萌那，小萌今天不在家。”秦曉急衝衝的掛了電話，也不知道是為什麽，有那麽一瞬，心底裏就是有個聲音告訴她不要說。
“快來，快來，幫我看看這件睡衣怎麽樣。”占老太太拉著秦曉就往店裏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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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你怎麽可以不問我的意見，曉曉明明是在給我買東西？”後座上的占晟睿從占晟楠打電話開始，就支起耳朵仔細的偷聽，等占晟楠掛了電話，立刻雙手抱胸，嘟著臉一臉的抗議。
占晟楠從後視鏡看了他一眼，冷哼了一聲。
“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吃醋了，因為曉曉是在給我買東西。”小家夥一臉的得意，動了動小屁股，整個人舒舒服服的靠在兒童座椅上。
“剛才不是還說不理你的曉曉了，怎麽，現在又變了？”占晟楠沒好氣的搓兒子的傷疤，臉上是明顯的鄙視。
“哼，誰讓她總是失約，老是忘記來接我，不過這次看見她主動獻殷勤的份上，我就原諒她了。”占晟睿肖大爺似的，嘴上說得好像有多嫌棄似的，見占晟楠還沒開車的打算，立刻拍著椅背催促，“快走，快走，我們去接曉曉好了。”
“不去。”占晟楠冷眼一掃，陰沉的聲音讓占晟睿立刻噤聲了，偷偷做了個鬼臉，老老實實的坐著，心裏偷樂這猜曉曉給他買了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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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老太太逛了大半個下午，從裏到外都買齊了才有些氣喘著說要休息會，走向商場咖啡店的時候，腳步都有些虛浮，本想告辭離開的秦曉婉拒的話還沒出口一個字，就被霸道的老太太拉了進去。
“急什麽呀，陪我喝杯咖啡再走。”老太太霸氣的按著秦曉的肩膀把人推進裏麵的座位，像是怕她中途會跑似的，自己往旁邊一坐直接卡住了出口，李媽在兩人的對麵，笑嗬嗬地坐下。
相比起咖啡來，其實秦曉更喜歡午後來杯茶，點了一杯摩卡，就被仍興奮中的老太太拉著嘮叨。
“曉曉啊，和你逛街就是高興。”
李媽看著老太太那一臉諂媚的笑，覺得好笑，張口不客氣的說了一句：“秦小姐都陪著你逛了一下午了，能不高興嘛。”說著，轉頭看著在一旁微笑的秦曉，“秦小姐，我們老太太以後肯定會老是找你逛街的。”
還不等秦曉回答，占老太太立刻掏出自己的手機，眼巴巴的看著秦曉：“李媽不說，我都給忘了，手機號碼給我一個。”
秦曉老實的立刻報了自己的號碼，老太太撥弄了一會手裏的蘋果，眉頭越蹙越緊，看著像是跟這智能手機不對付，正欲開口讓秦曉幫她存號碼，突然傳來一聲清脆悅耳的女聲。
“阿姨，原來真的是你啊，剛才看到身影就覺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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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樣？”蘇逸夏抬頭看著敲門進來的李靜，多年的曆練讓他臉上完全不顯一點焦急，可語氣卻是不由自主地帶了些焦躁。
李靜把協議書放在蘇逸夏麵前，匯報事件的後續：“李大齊和程芳今天下午一點半的火車，已經離開本市了。”
蘇逸夏徑直翻到最後一頁，看到上麵鬥大的歪歪斜斜的簽字和紅色的拇指印，臉上閃過一絲滿意的笑容：“很好，李秘書，現在最重要的是和占式集團的合作，你現在手頭上其他的事先放一放，務必和占式把這件事敲定。”
“好的，那院長，如果沒有其他什麽事的話，我先出去了。”
“恩。”蘇逸夏揮了揮手，李靜轉身前看著他把協議書鄭重的縮進保險櫃裏，不由得在心裏冷笑了一聲，還不等她走出兩步，蘇逸夏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對了，與戰式的合作你現在直接去找他們的副總，何東。”
“何東？”李靜疑惑的轉頭，見蘇逸夏沒有開口解釋的意思，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隨即利落的轉身離開。
解決了一件心腹大事，蘇逸夏心頭最重的一塊石頭總算是落地了，接下來就是……抽出一直放在抽屜最底層的文件袋，拿出裏麵的離婚協議書，雙方都已簽好了字，律師也好幾次打電話來催促後續事宜，可……
食指摩挲著上麵秦曉的簽名，原本高漲的情緒慢慢的跌如海底，辦公桌上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蘇逸夏拿過來一看，徐律師，有時候還真是心裏想什麽來什麽。
“徐律師。”蘇逸夏深吸了一口氣，接起電話，越聽眉頭越加的皺緊，“你是說過了這周就過了有效期限了……恩，你通知她，讓她明天下午去民政局。”
幹脆利落的掛了電話，蘇逸夏往老板椅上一靠，麵朝著辦公室的落地玻璃窗，怔怔地看著藍天白雲，捏著手機的右手青筋暴露，最後發狠的踢了一腳辦公桌，努力深呼吸了一口氣他才重新打開手機，找出何怡萱的電話。
“喂，在哪裏呢，我來接你？”像是要確認自己剛才做的決定一點都沒有錯似的，蘇逸夏迫切的想要立刻就見到何怡萱，這種急切的心情如翻江倒海似的湧來。
電話那頭的何怡萱似乎是不方便說話，可以壓低的聲音從那頭傳來：“我……我現在和雅茜姐在一起，先不跟你說了，我這邊有點事。”說完，就掛了電話。
“嘟嘟嘟”的電話忙音就如一盆冰涼刺骨的冷水，把滿腔湧來的熱切兜頭熄滅，蘇逸夏倏忽起身，抓過一旁衣架上的西裝外套，徑直出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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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你怎麽會在這裏？”何怡萱甩了秦曉一個戒備的眼神，隨即嬌笑著挽上占老太太的手，一副乖乖女的樣子。
何怡萱的那個眼神，老太太看了個明白，可畢竟一個是自己外孫女，總沒有胳膊肘往外拐的道理，也就睜隻眼閉隻眼的算過去了。
“雅茜，你什麽時候回來的，越來越漂亮了。”占老太太看了眼站在自己麵前的蘇雅茜，“居然回來了先不告訴阿姨，反而跟我們家怡萱續姐妹情了。”
“哪裏啊，我一回來第一個想見的就是阿姨，然後今天就拖著怡萱過來，給您挑禮物來了。”蘇雅茜不著痕跡的掃了眼坐在最裏麵的秦曉，臉上一個得體的笑，“阿姨，我才出去多久呀，您就找到新的陪逛街的人了，這樣我可就要傷心了。”
秦曉看著麵前一身紅色長裙的女人，畫著薄薄的淡妝，天然而成的柳葉眉，配上一雙微微上揚的桃花眼，身量高挑，嫵媚天成，笑起來帶著一股子連農村人看了都心動的風情。
“她算個什麽東西!”何怡萱一個白眼朝天一番，輕蔑的說了一句，雖然刻意壓低了音量，可在場的人都聽得明明白白。
這種小屁孩似的口頭逞強把戲，秦曉都不屑於跟何怡萱來整個高下，略微整理下自己買的東西，拿了包起身告辭：“阿姨，今天有點晚了，我真的還有點事，就不陪你了。”
外孫女當著她的麵說這種話，占老太太那裏還有臉留人，秦曉笑著與四人打了聲招呼就走出了咖啡館。
何怡萱還似不過癮似的，看著秦曉出店門的身影，毫無形象的呸了一口，這舉動頓時讓老太太黑了臉，直接說了句今天累了要回家，帶著李媽也走了。
“外婆！”當著蘇雅茜的麵，何怡萱被撂了麵子頓時覺得臉上無光了，不高興的告狀：“雅茜姐，你看，我在家裏哪裏還是以前的寶貝公主啊，早就連乞丐都不如了。”
蘇雅茜衝著老太太的背影喊了聲：“阿姨慢走，我明天就來看你。”隨即拉著何怡萱在座位上坐下，一副知心姐姐的模樣，耐心的開導：“怡萱，你怎麽能這麽說呢，阿姨就你一個外孫女，肯定是把你捧在手心裏疼的，再說了，你剛才當著阿姨的麵這樣說跟她在一塊的人，這不是讓她麵上無光嗎，有時候，說話要動動腦子。”
何怡萱從小就是個高傲的性子，除了讚美的詞，誰的話都聽不進，好話有時候也要看人聽音。可在蘇雅茜麵前，她就是拽不起來，就跟個小跟班似的，怎麽說怎麽聽著。
蘇雅茜都明著說她是個沒腦子的了，何怡萱還一副認真聽話的樣子，乖順的點了點頭。
兩人叫了服務生，各自點了一杯藍山，何怡萱看著蘇雅茜，臉上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最後語帶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雅茜姐，你現在還喜歡我小舅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