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八 至少我現在還舍不得。
“說……我到底有沒有出去找女人？”蘇逸夏一張俊臉因為身體極度的快感有些扭曲，抓著何怡萱腕部的手更加的用力，肌肉噴張，壓在何怡萱身上的身體上下起伏。
“夠了夠了，電話……電話……啊！”何怡萱拿在手裏的手機“咚”的一聲滑落在地板上，因為快感而迷離的意識有一刻的清明，剛才她隻掃了一眼的屏幕，來電顯示似乎是“媽媽”，腦中隻存身體的快感的她完全不知道剛才的手滑已經接通了。
這邊狀況正濃，方興未艾，電話那頭聽著的占尹霜一張臉就如變戲法似的，青白緋紅連著變換。
何東看她一下子漲紅的臉色，伸手就去摸占尹霜的額頭：“你怎麽了，發燒了，臉這麽紅？”
占尹霜全身的血液都因為電話那頭的聲音沸騰著，男女的嘶吼和呻吟聲夾雜著聽在耳邊越來越激烈，現在的她渾身敏感的都起雞皮疙瘩，何東的一碰就如導火.索似的，更讓她早也幹涸的身體如蒙甘霖，竟是不由自主的一把抓住，越加的往臉上貼。
何東情場老手，起初沒察覺占尹霜的異樣，現在哪裏還會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瞳孔一縮，眼中閃過一絲厭惡，這個女人饑/渴男人到什麽地步了，隨即轉念一想，又暗自竊喜自己的魅力，男性自尊心迅速的膨脹。
“占尹霜，你瘋了，這裏是什麽地方。”何東輕聲嗬斥，稍一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有些發福的身體往占尹霜身前一湊，擋住客廳其他人的視線。
占尹霜瞬間回神，聚焦的雙眼看到何東眼中的厭惡和蔑視，意識瞬間清醒，電話那頭的聲音似有若無，她立刻按了結束鍵，神情尷尬。
“電話通了？”何東見她意識清明，想到剛才自己的一碰就讓她意亂情迷，說話的語氣不由得放柔。
“……沒人接。”占尹霜臉色漲紅，接了一句，看何東狐疑地掏出自己的手機準備打過去，一手攔住，“待會再打，我待會再打過去，你現在陪爸媽去聊天，還看什麽，快點！”
最後一句恢複了以往趾高氣揚的命令語氣，何東臉色一變，眼中閃過一絲譏諷，大白天的就想爬上自己的床了居然還是這種女王架勢，其他的自己沒辦法隻能忍著，碰不碰可就是自己說了算。
何東忍著一肚子的氣，轉身的瞬間，臉上已是老好人的彌勒佛笑容，知道自己要討好的是誰，他徑直走到占晟楠身旁坐下，掏出口袋裏的煙遞過去：“來一隻？”
“我最近戒煙。”
占晟楠清淺淡漠的語氣，讓何東心中閃過一絲不快，卻是不敢得罪的依然笑容滿麵：“沒聽說三弟你開始戒煙了啊，什麽時候的事？”
占晟楠斜睨一眼：“現在。”
何東臉上的笑再也掛不住，掃了一眼剛坐下的占尹霜，可對方就跟沒看見沒聽見似的，兀自拿了一根香煙在嘴裏吃，瞧樣子，還津津有味回味無窮。
“啪”的一聲，何東恨恨地兀自給自己點了一根，口鼻煙味滿腔，他才壓製下滿腹的不甘、厭惡和憤恨。
“咳咳咳！”原本正和老太太往拍手遊戲的占晟睿，突然一連三聲輕咳，下一秒雙手捂著鼻子嘴巴，兩隻圓溜溜的眼睛看向何東。
朱碧雲連忙幫著他順氣，不滿的掃了眼何東：“屋子裏不準抽煙，院子裏抽去，睿睿怎麽樣，難受不難受……李嬸，給睿睿倒杯水來。”
“去去，外麵抽去。”占擎也衝著何東擺手。
“不好意思，小睿原來聞不得煙味啊？可是我之前看三弟抽的還以為……”何東手裏夾著煙，臉色僵硬，占晟楠在大院抽煙他又不是沒見過，這小鬼壓根就是故意和自己作對的，什麽時候就聞不得煙味了。
“爸爸的煙是進口的，無煙的。”喝了水止住咳的占晟睿立刻開口替占晟楠申辯。
“來，來，再喝一口。”朱碧雲喂水的罅隙，餘光掃向還夾著煙的何東，“小何，你要是不去外麵抽就給掐了，這樣我老太婆聞著也不好受。”
“掐了，一隻破煙有什麽好拿著的！”占尹霜一臉嫌棄，伸手就想去搶著滅了。
何東原本欲去掐的動作一頓，幾乎是下意識地就躲過了占尹霜伸過來的手，原本在她麵前唯唯諾諾可以說是唯命是從的自己，頭回想要撿起掉在占家大地上好幾年的尊嚴。
“我去外麵抽。”何東起身，看也不看衝他黑臉的占尹霜，兀自走出大門，站在院子的台階上。
迎麵吹來的風帶著陽光明媚的暖意，何東覺得心底深處有些東西在蠢蠢欲動著，就如雨後春筍似的，欲破土而出，雖然這一刻他還不知道這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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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意的陽光透過落地玻璃灑滿客廳，秦曉赤腳坐在地上，有條不紊的打開自己的行李，剛拿出幾本自己常看的書，猛然間想起今天還未給林浩然打過電話，她探身抓了自己的包，拿出手機。
“喂，師兄，你今天好點沒有？我待會來看你啊，中午想吃什麽給你做？”
電話那頭的林浩然正結束今天的常規檢查，由護士推著進病房，臉色微微的有些蒼白，精神卻還好。
“我現在這個情況就算想吃鮑魚魚翅也吃不了。”林浩然颯然一笑，語氣刻意的放鬆，他不想秦曉替他擔心。
秦曉也跟著輕附和：“好像還真是的，那我中午還是煲湯給你喝，就山藥排骨湯好不好？”
“好。”林浩然輕快的答應，陽光照在他溫柔的側臉，輪廓越加的柔和，推門出去的護士關門時看到這樣的畫麵，不由得一時微愣，臉頰緋紅，暗自猜測電話那頭的人一定是副院長的女朋友。
林浩然衝站在門口發愣的護士揮了揮手，轉而微斂眉眼，聽著電話那頭秦曉絮絮叨叨的話，偶爾也夾雜著似乎是開拉鏈的聲音。
“曉曉，你現在幹什麽呢，那邊什麽聲音，聽著像是在整理東西。”
秦曉心情好得時候，往往腦子就容易一根筋：“對呀，我正理東西呢，把帶來的東西放好。”
林浩然心思一轉，已經猜出七八分，眉頭一皺確認：“你在哪裏？”
秦曉“啪”的一聲拍了下自己的腦門：“沒在哪啊……我在小萌這裏，除了小萌家我還能去哪啊，我現在是把剛剛超市買來的東西放放好……”
“曉曉，你搬去和占晟楠同居了。”林浩然清冷的聲音，斬釘截鐵。
一語道破，秦曉頓時啞口無言，兩人在電話裏都有片刻的靜默，最後秦曉有些小心翼翼的開口：“師兄，你生氣了？”“對，我很生氣。你和他關係複雜，缺失了五年不說，中間還夾雜著一個孩子，我不放心。”林浩然一句話說完，微微歎了口氣，“曉曉，我不放心將你交給他，至少現在我不舍得。”
即使看不到對麵林浩然的樣子，秦曉也能想象此刻的他一定是板著一張臉，跟爸爸教訓她不能早戀的時候一樣，臉色微赧：“師兄，我們不是……同居，我就是想就近照顧小睿，而且長時間住在小萌這裏，也不太方便。”
說出“我們不是同居”這句，秦曉自己都有些說不出口，看著滿地擺放著準備掛進衣櫥的衣服，還真是掩耳盜鈴。
“你現在在燕園？”
“……是啊，師兄你怎麽知道的？”秦曉詫異開口。
“曉曉，搬來跟我住，我之前買的房子就在燕園，照顧孩子很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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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景最大的包廂燈火輝煌，服務員魚貫上菜，座上的人卻都沒動筷子，坐在朱碧雲旁邊的占晟睿看著自己最喜歡的肉上來了，兩隻眼睛都冒光了，肚子也跟著應景的“咕咕”叫了幾聲。
“奶奶……我好像……有點餓了……”委屈的小表情，舔了舔嘴唇，活脫脫的就是個小吃貨樣。
朱碧雲原本瞪著的臉色因為占晟睿的小模樣解凍了不少，她伸手作勢搓了搓小家夥的肚子，笑道：“出來前還吃了一塊蛋糕，現在就消化光了？”
“聽……奶奶，是不是有什麽聲音啊，你看啊，一般我說餓了的時候肯定是這層東西已經垮下一大圈了。”占晟睿抖了抖自己的小肚皮，一臉的俏皮樣。
包廂裏冰凍的氣氛因為他的一笑鬧解凍了不少，占擎的嘴角一揚，臉上有了一點笑。
占尹霜不時地看一眼手表再是看向包廂門口，焦急地嘀咕：“怎麽兩人哈沒來？”刻意放輕的聲音謹防著對麵的占擎和朱碧雲聽見。
何東好整以暇地給自己的酒杯滿上，嘴角一抹自嘲的笑。
“對不起，對不起，我們來晚了，路上堵車了，外公外婆，爸媽，小舅舅。”
隨著一聲重重的推門聲，何怡萱一手挽著蘇逸夏進來，訂婚宴的主角終於登場。
占尹霜立刻從座位上站起來，眼神情不自禁地往蘇逸夏那瞟去一眼：“你們兩個怎麽回事，來得這麽晚。”
“媽，我們是真的堵車了，而且你都沒早點給我打電話，我們回大院的半路上又反過來來的榮景。”何怡萱春風滿麵，一張緋紅的臉加上精致的妝容，看著越加的粉麵桃花，呢喃似的撒嬌聽著甜膩膩的。
蘇逸夏一進來看到坐在上首的幾人，就暗道今天自己真是失心瘋了，居然讓他們等自己。
“外公外婆，爸媽，小……舅舅，還有小睿，真是不好意思，因為昨晚跟幾個朋友應酬睡得晚了，今早起來晚了點所以遲到了這麽久。”他拿著酒瓶往空杯子上倒滿，舉起杯子，“我們小輩反而讓長輩等我們，真是我們的不是，我先幹為敬，對不起。”
話音剛落，一杯紅酒已經下肚。昨晚的宿醉加上今天還沒有吃過東西，酒過腸胃，一陣反胃。
忍著不適，蘇逸夏再是滿杯舉起，喉間的話還沒出口，旁邊伸過來一隻手奪下了他手中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