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十二 她生了我兒子,你說我為什麽?
蘇雅茜咬牙,她也有自己的自尊,對著別人,她實在說不出口:“晟楠……”
覃明朗一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當年年少無知還真是識人不清,怎麽就看上這朵小蓮花了。
一旁的簡政和王豐,各自晃了晃手中的高腳杯,一口一口輕抿著杯中酒,冷眼旁觀。
蘇雅茜上挑的桃花眼,微微帶著水光,梨花帶雨的看著占晟楠,欲語還休,與她一向的女強人形象相去甚遠:“晟楠,我真的想跟你單獨聊聊。”
占晟楠冷眼掃去,不為所動。
蘇雅茜咬唇,一滴淚落在麵前的瑪格麗特中,神情滿是感懷:“你還記得嗎,以前我們玩過家家,你說以後……”
“我忘了。”占晟楠一口打斷,森冷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簡政三人正等著蘇雅茜的抒情憶往呢,結果占三少的一句,讓他們三人麵麵相覷外,都不約而同地看向蘇雅茜麵紅耳赤的尷尬樣,頓時齊齊地咽下了口中酒,憋住氣的忍住笑。
“……晟楠,你,真的要這麽絕情嗎?”蘇雅茜雙眼直勾勾地看向占晟楠,“當年你明知道我是不得已的,你突然帶回來一個孩子,你讓我怎麽麵對?我……我是真的,接受不了,所以才跑出國去,可是你知道的,我在國外有多想你,我好幾次想要回來看看你,可是……你從來都不給我這個機會,我知道你身邊從來不缺女人,可是……”
蘇雅茜的雙眸閃著動人的光:“我一直以為我是最特殊的那個,我是最懂你的,最有資格站在你身邊的,結果我回來了,越來越覺得你不再是從前的你了,你變了,那個女人……那個女人?”
臨到最後,蘇雅茜還是不敢質問出口,她怕占晟楠出口的一句是讓她從此後萬劫不複的。
“怎麽回事,聽著怎麽像是陳世美啊?”王豐壓低聲音,湊近簡政,簡政也皺眉瞧了眼梨花帶雨,哽咽地跟受了什麽委屈的小蓮花似的蘇雅茜,“她去美國進修的是表演係吧,這演戲都成進軍奧斯卡了。”
覃明朗聽在耳裏,二缺的腦子一根經繃不住,一下就笑出聲,占晟楠一個眼刀過來,立刻閉嘴,然後湊近簡政和王豐,信誓旦旦地開口:“三哥,今天心情很不好。”
簡政和王豐齊齊瞅了眼占晟楠,心有戚戚焉的點頭:“肯定是跟小嫂子吵架了。”
占晟楠右手食指微微彎曲,骨節輕扣著桌麵,幽深的雙眸不知道定格在哪處。
秦曉哭起來不是這樣的,她會微微的嘟嘴,秀挺的鼻子沒一會就是發紅,唇角邊的酒窩更是忽隱忽現,明明平時囂張的像隻小倉鼠似的,可每次在他麵前哭起來時,總會讓人莫名的控製不住的想要再欺負的狠一點……
不知不覺的嘴角微翹,小倉鼠炸毛委屈的時候就跟小粉豬似的,兒子愛哭鼻子的習慣肯定是從她遺傳過來的。
“三哥想什麽呢,瞧著就跟……思/春似的,想著誰呢?”覃明朗輕聲嘀咕,簡政和王豐一個賞了他一個白眼。
蘇雅茜的雙手死死的互掐著掌心的肉,占晟楠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神情,依舊是記憶中不言苟笑的清俊五官,目光中卻是不自知的帶了寵溺,她不信那個女人真的有這麽好嗎,比她堂堂的蘇家千金還要好?!
“晟楠,我知道有很多女人圍在你身邊打轉,雖然你從不拒絕可一向都不當回事,其實我明白的,我知道你從來不承認我們之間的關係是想要保護我,不讓我被外界的流言蜚語幹擾,真的,我明白你的用心。”
蘇雅茜幾句話說得簡直就是催人淚下,簡政三人簡直就是聽傻眼了,還以為自己看得是瓊瑤劇的劇本,這麽有“自知之明”的女人還真是……絕種了。
“晟楠,晟楠,你有聽我說話嗎?”話說了一籮筐都不見人回應,蘇雅茜輕輕的連叫了三聲,被她叫聲打斷的占晟楠不由得惱火,冷冰冰地抬眼:“你既然已經知道了,就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我……我知道什麽?”蘇雅茜下意識地回避,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心中隱隱的有個角落開始崩塌。
“我不喜歡有人背後查我,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占晟楠冷沉的聲音讓蘇雅茜渾身戰栗,情不自禁地搖頭:“你知道的,我媽媽她……她就是太關心我了,不是去查你的。”
下一秒,蘇雅茜就瞪大了眼睛:“是真的,我媽媽說的都是真的?我不信,我不信,這不可能!”
占晟楠嘴角一揚,唇邊的笑意一閃而過,不言而喻。
蘇雅茜激動的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雙手撐在桌麵上,上身微微的向前,臉上是說不出的受傷:“我不相信,你一定是在騙我,你就是看秦曉年輕漂亮,所以玩玩的是不是?”
占晟楠森冷的目光陰鷙地盯著蘇雅茜:“這樣的話不要讓我聽到第二遍。”
嘖嘖嘖……簡政三人齊刷刷的往另一邊靠了靠,幾人從小一起長大的,三哥什麽時候最恐怕,他們知道的最清楚,就是現在這個樣子。
“為什麽,你為什麽對她這麽好,我到底哪一點比不上她!”女人都不能容忍自己喜歡的人在她麵前維護另一個女人,蘇雅茜尤其是,她一直覺得占晟楠是她的。
“她生了我兒子,你說為什麽?”不輕不重的一句,占晟楠說完就不想再糾纏,臉上是巨人千裏之外的寒冰。
蘇雅茜怔愣地看著他,口中喃喃自語:“兒子,就因為她生了兒子,所以你才對她這麽好,就是孩子。”似乎是完全沉浸在了的世界中,自說自話,輕飄飄的聲音在場的誰都沒聽清:“那如果我也……給你生了個孩子呢?”
覃明朗一臉的莫名其妙:“她在說什麽,不會是被打擊的瘋了吧?”
白癡!簡政和王豐齊齊瞪眼過去,顯然不想回答這種愚蠢的問題。
“我沒吃飯。”占晟楠徑直看向覃明朗,起身走向一直留著自用的包廂,蘇雅茜下意識地想要攔住他,神情寂寥,眼神脈脈含情,欲言又止。
占晟楠一向冷情冷麵,為數不多的幾次溫柔和讓步似乎都是給了那個不識趣的女人,目不斜視的徑直穿過,走進包廂。
“……晟楠,”蘇雅茜看著占晟楠冷冷的背影,到底還是沒有追上去,右手死死的握拳,微低頭沉思。
“走了,走了,哥們都餓了,朗子,飯菜都準備好沒有?”王豐最不耐煩的就是女人這副嘰嘰歪歪的樣子,早就看蘇雅茜不順眼的他,巴不得見她吃癟率先跟過去。
簡政一雙狐狸眼微微上挑,嘴角噙著一抹笑,斜睨了蘇雅茜一眼也跟著過去。倒是覃明朗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那什麽,不招待了啊,吃什麽的自己叫,不收錢。”
說完,也屁顛屁顛的跟過去,聽到聲的簡政和王豐齊刷刷地回頭,一人一半摟著新晉補刀高手覃明朗進包廂。
蘇雅茜憤懣的牙齦咬緊,新做的指甲硬生生地掰斷了。看著幾人消失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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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曉,要不我們給爸爸打個電話吧?”占晟睿眼巴巴地盯著桌上的巧克力的蛋糕,趴在秦曉邊上,“我很不放心啊,他不會出去買醉吧?你不知道,有一回他通宵不回家,結果喝醉酒了鬧事被抓到警察局裏去了,害得我擔心了整整擔心了一晚上,太不懂事了。”
兒子小大人似的話,秦曉早就練就了一身金剛鑽,有些心不在焉地她好笑的問了句:“還有這事?”
“對呀,所以那次之後我就好好的教育了他一下,男人嘛,花天酒地是正常的,但是有家之後再出去那就不對了,你說是不是?”占晟睿一雙大眼睛盯著秦曉看,臉上是藏不住的擔心,“但是,我覺得爸爸出去肯定是應酬的,你知道的,像他這樣賺大錢的,總是有很多人請他吃飯的。”
秦曉好笑的摸了摸兒子的蘑菇頭:“知道了,不用替他說好話。”
“呼……”小家夥誇張的呼了一口氣,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那我就放心了。”
秦曉笑笑,給他切了一小塊蛋糕,餘光看向一旁的手機,黑色的屏幕,沒有一條短信或是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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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你怎麽沒喊小嫂子一起,再帶上我們兒子?”覃明朗自知今天撂驢腿了,很是殷勤的倒茶說好話,“你看看,這醋溜魚,我特意叫他們留著最肥的,就因為小嫂子上次來說好吃。”
占晟楠推開茶盞,徑直拿過高腳杯給自己倒了杯紅酒,一反常態的一口幹,簡政三人看得目瞪口呆,三哥可從來不這麽豪爽的。
三人互相對視一眼,簡政試探性的開口:“三哥,跟小嫂子吵架了?”話剛出口,占晟楠的一記眼刀就冷冷的飛了過來,凍得三人身體往後一仰,臉上是訕訕地笑。
覃明朗嬉笑著靠近:“三哥,這女人啊就是不能太寵了,你看一寵她就容易上天,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簡政和王豐點頭,雖然八卦因子膨脹到要爆裂了,還是憋著不作出頭鳥。
“三哥,跟我們說說,到底怎麽回事?”覃明朗傻乎乎的繼續擋槍,笑眯眯地靠過去,瞧三哥一臉便秘的樣子,他就越加的佩服秦曉,這能力不是蓋的,連三哥都敢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