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十九 秦曉，我們之間真的不能說。
“爸爸。”占晟睿一臉嫌棄的看著占晟楠扔過來的菠蘿包，指著前方不遠處的小混沌店，“曉曉叫你帶我去的是那裏！”
占晟楠冷眼一掃，徑直發動車子直接無視兒子的抗議。
“這種垃圾食品我不吃。”占晟睿很有骨氣的把菠蘿包扔回去，估量著占晟楠的底線，沒敢直接扔到他身上，菠蘿包“砰”的一聲掉在了副駕駛座上。
“不吃餓著。”涼涼的一聲，斜了一眼後視鏡裏怒氣衝衝的占晟睿，慢條斯理的拿起扔過來的菠蘿包咬了一口。
占晟睿趴在前椅後背上，小臉憤恨，語氣頗為責備：“爸爸，你怎麽可以這麽虐待我！”
占晟楠充耳不聞，張嘴又咬了一口，這敷衍的態度分明就是默認。
車內滿是菠蘿包的奶香味，餓著肚子的占晟睿咽了咽口水，依然是嫌棄的語氣小臉卻是帶著一股子的饞勁：“其實……菠蘿包裏有奶油，還加了水果，也不算是垃圾食品了。”
占晟楠嘴角一抽，隨手把咬了兩口的麵包扔過去，占晟睿連忙伸手去接，快得就跟慢了一秒就會被別人給搶了是的。
“……恩，還不錯，不過還是沒有小混沌好吃。”快速的咬了兩口，嘴裏塞著麵包繼，晃著小短腿，然後拿起旁邊的小書包，掏出裏麵的小豬存錢罐伸過去，“這個給你。”
透過後視鏡占晟楠看了一眼，直接無視。
幾下吃下菠蘿包，占晟睿自己解開安全帶，拿著存錢罐趴過來，意味深長的語氣中帶著一股子的嫌棄：“爸爸，曉曉不過就是欠了你五十塊錢，你怎麽就能跟她鬧脾氣呢。”
見占晟楠不說話，眼珠子賊溜溜的一轉，小家夥腦洞大開，然後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隨即又是一臉的焦急：“爸爸，爸爸，你不會是要破產了吧，要不然怎麽會連十塊錢一碗的小餛飩都買不起了，還……一直惦記著要曉曉還欠你的五十塊錢？！”
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占晟睿憋紅了臉，小胖手搭上占晟楠的肩：“喏，拿去，這裏麵有好幾百塊錢的，現在都給你了，就算破產了也不能這麽小氣啊，五十塊錢還惦記著，到時候曉曉被你嚇跑了，你……拿什麽陪我？”
周遭的空氣驟然間下降，對上占晟楠冷寒的眼神，占晟睿往後縮了縮身體，屁股挪回座椅上，聲音壓低了不少：“本來就是嘛，怎麽可以因為五十塊錢就跟曉曉發脾氣吵架。”
占晟楠方向盤一拐，一腳刹車，靠邊停車，轉頭看向占晟睿：“她跟你說的，我們吵架了？因為五十塊錢！”
“她才不會背後說人壞話！”占晟睿立刻打掩護，“是我看出來的，連餛飩都買不起了，你肯定是缺錢了。”
看著兒子欲蓋彌彰的樣子，占晟楠一聲輕嗤，啟動車子匯入車流。
車內一片安靜，過了一會想起一聲怯怯的責備聲：“爸爸，你這樣笑是什麽意思，你要知道我是為你好，你本來就已經年紀大了，要是又沒錢了，肯定配不上曉曉了，到時候她會被其他人搶走的。”
一想起這個隱患，占晟睿就忍不住的歎氣：“哎……真是傷腦筋啊！”
“我老？被人搶走？”占晟楠冷哼一聲，“誰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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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的水開了，秦曉倒了一杯走到客廳，擔心地看向水聲依舊的浴室，想了想放下水杯走過去，輕輕敲了兩聲：“小萌，小萌？”
水聲戛然而止，卻沒有應答，秦曉焦急地又重重敲了兩聲，耳朵貼在門上：“小萌，你洗好了嗎？小萌，你答應我一聲好不好？”
出燕園出來一直到公寓，小萌都一聲不吭，進了屋說了聲“想洗澡”就躲進了浴室，一直到她煮好開水都還沒出來，秦曉真擔心她在裏麵會出什麽事，在她想要伸手想要敲第三次門時，裏麵終於有了聲響。
“……我沒事，馬上就好。”
雖然聲音聽著有些發悶，可到底是出聲了，秦曉不由得鬆了口氣，返身走回客廳，餘光掃到旁邊的臥室時，腦子裏突生的一個荒唐想法，讓她驀地調轉方向，徑直走向臥室，伸手推開臥室門。
昏暗的臥室，風從開著的窗戶間吹進，撩得窗簾沙沙作響，接著外麵透進去的光，秦曉一眼就看到了整潔的床鋪，小萌這麽早就出現燕園，兩地又是隔了大半個城市，就算是在不堵車的情況下，開車也要一個小時……
雙眉微微一皺，昨晚，她沒在家裏睡。
到底是怎麽回事？師兄一大早打電話問小萌在哪，自己又在燕園的公園裏看見失魂落魄的她……千萬個念頭從腦海中閃過，就在秦曉要抓住那個最接近事實的線索時，身後傳來門鎖旋轉的聲音，小萌好了。
幾乎是在同時，秦曉關好臥室門的下一秒，穿著睡袍的洛小萌從浴室裏走出來。
“你終於洗好了，再晚一點我都要衝進去了。”開著玩笑，秦曉走過去，洗好澡的洛小萌臉色看著越加的蒼白，雙唇沒有一絲的血色。
“哪裏這麽誇張，我就是順帶著刷牙洗臉了。”深怕秦曉看出些什麽，洛小萌移開視線，快步走向客廳的沙發。
“……哦，我說呢。”秦曉應了一聲跟在她身後，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洛小萌走路的姿勢有些怪異，可又說不上來。
“我煮了開水喝一杯，我聽你的聲音，好像嗓子都啞了。”
“沒……沒有，我昨晚又沒有大叫！”話音剛落，洛小萌就想抽自己一個嘴巴，有些慌亂的拿了水杯就往嘴邊湊。
“燙！”秦曉驚叫出聲，到底還是晚了一步，洛小萌一口吐出，連連的吐舌頭。
“我說你……怎麽這麽急，到底怎麽了，一副心慌意亂的樣子。”秦曉拿過茶幾上的紙巾遞過去，洛小萌拿過紙巾，視線躲閃，接著擦拭的動作立刻起身，“我先回房換個衣服。”說著，就逃也似的衝進臥室，前腳剛邁進去，秦曉的一句話讓她頓住了腳步。
“小萌，你昨晚和師兄在一起？”秦曉跟著從沙發上站起來，試探性的問了一聲，不用再問第二句，她幾乎就可以肯定答案，隨即電光石火間，一下就想明白了小萌走路姿勢怪異在哪裏。
幾步走過去，秦曉伸手去攔：“小萌，你昨晚和師兄……小萌，你怎麽……怎麽哭了？”
洛小萌無聲的落淚，一個勁的搖頭，下一秒她伏在秦曉的肩上，失聲痛哭。
秦曉被突然爆發的洛小萌嚇了一跳，趕緊雙手抱住，她不明白小萌怎麽突然就哭了，在她看來，榆木腦袋的師兄終於想明白接受了，不是一件好事嘛。
“小萌，你哭什麽呀，你不是一直都喜歡師兄的嘛，現在他終於知道接受了你的心意，不是好事嘛？”
發泄一通的洛小萌漸漸的止住哭聲，千言萬語她能說什麽呢，難道告訴自己的閨蜜，昨晚是她乘人之危自己爬上林浩然的床？不知道說什麽也說不了什麽的她，除了咬緊牙關搖頭外，還能怎麽辦。
秦曉有些詫異洛小萌的異樣，對於閨蜜喜歡師兄這件事，她是舉雙手讚成，還想著要是師兄在不開竅，什麽時候敲敲邊鼓，就怕時間長了小萌要“移情別戀”，現在的情況不應該是樂見其成的嗎，還是昨晚……
“小萌，昨晚不是你自願的？”秦曉輕拍著洛小萌安慰的手一頓，輕聲的問。
洛小萌搖頭，秦曉不由得歎了口氣，輕笑了一聲：“嚇死我了，我就說嘛，師兄也不可能幹出這種事來，那……你們……到底怎麽了？今天一大早他就打電話問我你在哪裏，可你明明就在小區裏。”
“難道你們吵架了？”試探地問了一句，“還是師兄他……忍你生氣了？”按理來說不可能啊，師兄那麽溫柔的一個人，不會在床上其實是頭……野獸吧？
被自己腦中荒唐的想法嚇了一跳，秦曉搖了搖頭，然後義正言辭的表明自己是站在閨蜜這邊的：“小萌，如果師兄真的欺負你了，我一定幫你教訓他！”
哭聲漸漸終止，洛小萌哽咽著退離秦曉的懷抱，搖了搖頭：“沒有，不管他的事。”
“那是他……太不……溫柔了？”想了半天終於委婉地問出口，話音剛落，秦曉自己都一下臉紅了。
反應過來的洛小萌一下也變得臉色通紅，躲閃著秦曉灼灼的目光，聲音如蚊子似的輕聲：“你……你說什麽呢。”
閨蜜這麽多年，秦曉還真沒見過洛小萌害羞的樣子，一向大大咧咧的她想不到也會有不好意思的時候，要知道那個時候，她當麵說占晟楠一看就是床/上勇/猛型，極品男人戰鬥機的時候，可是臉不紅氣不喘的。
“嗨，還不好意思了。”秦曉輕笑著打趣，“我們兩之間有什麽不好說的，跟我還玩起客套來了？”
似是被說到了心坎裏，洛小萌豁的一下抬頭，兩眼不閃不避的看著秦曉，沙啞的聲音帶著藏不住的冷意。
“秦曉，我們之間真的不能說，至少關於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