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九十二 你跟秦小姐是什麽關係
秦曉直直地看向蘇逸夏,眼裏波瀾不驚,神情更是一片坦然,好像不過是在回憶過往中一件可有可無的尋常事。
“我……”蘇逸夏喉結微動,嗓子眼突然就跟被什麽東西塞住了似的,眼神有那麽一刻幾乎不敢與眼前的女人對視。
秦曉乘他失神之際,伸手奪過他手裏的手機,放回包裏,現在她隻想盡快搞清楚然後回家後者去占式找占晟楠:“蘇逸夏,我欠你的一條命其實早就還給你了,你應該不記得了吧,除了你說得那次,我還從樹上摔下來,就為了你說過一句喜歡那棵樹上新築起的一個鳥巢,那時候你和你的表妹就站在樹底下,你眼睜睜地看著我從上麵摔下來……”
話說到一半,秦曉團自嘲的冷笑了一聲,都說女人發傻的時候真的是很蠢,她竟然是到現在才真正的意識到當時的自己到底是二貨的有多徹底。
“蘇逸夏,我們之間早就不可能了,以後橋歸橋路歸路,華光我一定會光明正大的從你手中拿回來,隻是那天你在電話裏說的是什麽意思,請你明明白白的告訴我,不過,你想用這件事在我身上做什麽文章,我覺得你應該是腦子發昏想多了,你要清楚,現在我是你舅媽!”
在蘇逸夏麵前,秦曉第一次說話這麽的幹脆,即使當初撞破他和李蓉晴的好事抑或是後來他在秦華光身上做文章理直氣壯的拿走醫院,秦曉都沒有這麽直白的直擊他的內心。
蘇逸夏有那麽一瞬間,真的覺得兩人已經回不去了,可是……他不甘心,尤其是在隱約的探知到了秦曉真正的身世時,他就更加的不願意就此放手,就當他是犯賤好了。
“嗬嗬,曉曉,你以為我們之間就憑這麽一句話就能夠一筆勾銷了嗎,既然你讓我不要有妄想,那現在孤男寡女的在一個辦公室裏的不是你秦曉和我,還是誰,還有……”他嘴邊的笑越來越濃,神情間好似找到了什麽最值得稱道的佐證似的,眉眼間帶了一絲的小得意,“剛才你為什麽不跟他說,你在我的辦公室,恩?”
秦曉不悅地蹙眉,她突然就覺得自己真的來錯了,即使是迫切的為了睿睿她也不應該來這裏,她應該第一時間就跟占晟楠商量,蘇逸夏在占晟楠麵前絕對不敢這麽蹦躂。
“嗬,我還真忘了,有人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蘇逸夏,你之前說過什麽……”秦曉作勢歪了歪脖頸,隨即衣服恍然大悟的樣子,“哦,你說有一天我一定會上門來求你。”
蘇逸夏滿意的“嗯哼”了一聲,雙手抱胸,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
秦曉“嗬嗬”冷笑了兩聲:“我今天來就是告訴你,使了吃奶的勁能達到的叫夢想,使了吃屎的勁都達不到的那就是做夢,你,就是後者!”
第一次這麽霸氣的說粗話,秦曉卻是覺得通身舒暢,就跟鼻尖吸了一大口新鮮空氣似的,整個人從腳底板到頭頂都洋溢著開心,包裏的手機再度響起,她拿起一看,臉上的笑越加的燦爛,兩眼一眨不眨地盯著麵色鐵青的蘇逸夏,接電話。
“老公,我等會啊,我現在正鬥小人呢,待會給你回電話,中午我去找你吃飯啊。”一句話匯報完,秦曉還不忘對著話筒飛吻了一個,這是她頭回跟占晟楠打電話這麽的肉麻墨跡,等掛了電話自己先忍不住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可是,看著蘇逸夏臉色鐵青站在自己麵前,秦曉就想仰天長嘯,不為別的,就為了讓他嚐嚐當年自己的滋味,都覺得值。
“拜拜了您,好好做你的白日夢吧。”秦曉從衝蘇逸夏揮了揮手,越過他就往辦公室大門走,隻是還沒走出兩步,門外就傳來隱隱的說話聲,似乎是有人想要進來,可被人攔著不讓進。
秦曉不過就是腳步一頓,隨即麵不改色的繼續往前,隻是下一秒就被一隻大掌牢牢地箍著了肩膀,讓她動彈不得。
“蘇逸夏!”秦曉惱恨的回頭。
蘇逸夏一臉正榮:“你確定你要現在走出去,來辦公室找我的而我的助理又攔著不讓進的,你覺得會有誰,現在華光可以說是每天熱門八卦的頭條,如果你想為今天下午或者明天的娛樂版提供素材,我倒是不介意。”
秦曉神情一僵,側耳聽外麵爭執的聲音似乎是越想越近了,硬是要進來的好像是個男人,她看了眼蘇逸夏,見他一臉從容的樣子完全不再是在開玩笑或者故意找的一個理由,不由得心生猶豫,占式和華光現在都在風尖浪口上,尤其是占式,如果這時候在有什麽不利於占晟楠的醜聞爆出,對占晟楠是最不利的。
蘇逸夏見她動搖了,當即開口:“你留在這裏別動,我去打發他,記住,待會不是我來敲門誰來都不準開。”說完,他大步走向辦公室門,左手擰動門把,打開大門時還用餘光掃了一眼秦曉,秦曉下意識地往牆邊躲去。
蘇逸夏衝她微一點頭,開門側身閃了出去。
秦曉小聲地走到門口,聽著外麵的動靜,她聽到蘇逸夏的聲音,似乎是叫堵在門口的人跟他走,看樣子外麵的人真的是無孔不入的記者,秦曉不滿的腹誹了一聲,等她再全神貫注傾聽時,外麵好像又沒了聲音。
難道是人都已經走了?
秦曉猶豫著是不是要開門看個清楚,可是她知道娛樂記者有多“敬業”,有時候簡直就是無孔不入,看了看時間,思慮再三她還是決定聽從蘇逸夏的建議。
隻是,她不知道的是,如果此刻她果斷的開門走出去,也許以後就不會生出這麽多的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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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文軒看著華光的現任院長,盡管他在報紙雜誌上留心過這個叫“蘇逸夏”的人,可當他第一眼看到這個人時,心中立刻就有了一股湧起的悔意,他不應該在接到電話後就火急火燎的趕過來,這個看著不過而立之年的男人,有著他這個年紀不應該有的老沉,在他的眼睛裏,自己看見的滿滿都是對這個世界的不甘。
隻是,他有些不明白,這樣一個有城府的男人為何會站在走廊裏跟他討論這麽重要的事情。
季文軒打量蘇逸夏的同時,蘇逸夏也在不動聲色地看著眼前這個一臉老實樣的男人,因為那張娃娃臉和有些愚蠢的懵懂老實樣,這個三十五六的男人看著竟然就跟三十剛出頭似的,臉上身上完全不見歲月和生活對他的打磨。
這個叫季文軒的男人,一點都不像資料說的那樣,家境一般,性格一般,薄薄兩頁的資料什麽搜是在普通不過的人,蘇逸夏以為這樣的老實人最容易開口,隻是沒有認真仔細看到最後的他,完全沒注意到第二頁最後麵添的一句“三十歲入贅魏家後的資料不詳”,他隻是單純的覺得讓這麽一個老實人開口在簡單不過。
“你就是季文軒?”幾年的曆練沉浮,蘇逸夏身上也有了不同於一般男人的氣場,盡管剛才單手拎著人到走廊的舉動多少讓人側目,可是現在他站在季文軒麵前,多多少少有了一點壓迫感。
季文軒點頭,不卑不亢:“蘇院長。”兩人要談的事情他心裏有數,這個男人不過是在給他一個下馬威,可是常年在老婆的“威嚴”下討生活,季文軒早就習慣了強氣場,他一點都不怯場,而且,這個年輕人刻意擺弄出來的架勢哪裏比得上他老婆與生俱來的“餘威”。
蘇逸夏有些意外,可眼裏的吃驚也不過就是一瞬:“你就是唐茹的兒子。”
“是。”季文軒也不避諱,這個男人既然能夠找上他,對自己的事肯定也查得一清二楚了,有些顯而易見的事情沒有必要隱瞞。
“你倒是沉得住氣,難怪唐茹當年的膽子那麽大!”蘇逸夏麵色一沉,聲音比剛才低了幾度。
季文軒麵色沉靜,他看人的眼光出奇的準,之前有些不確定,此刻他卻是異常的肯定,蘇逸夏並確定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到他這裏不過是來求證的,來之前焦灼忐忑的心頓時稍稍有了平複,他要先搞清楚一件事。
“蘇院長,你跟秦小姐是什麽關係?”季文軒定定地看著蘇逸夏,眼神堅定,口吻更是耿直,蘇逸夏有種感覺,隻有他的回答讓季文軒有一點覺得不妥的,他這輩子就別想從這個男人嘴裏得到自己迫切的想要知道的。
“蘇院長,我知道你是秦院長親自帶出來,雖然秦院長從未對外公開承認過什麽,可是明眼人都知道,他是把你帶在身邊的,而且秦院長意外的消息也是從你嘴裏得知的,我想你應該是秦院長比較器重和在意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或者說從外人眼裏,他對你比對養子林先生更加的看重,既然這樣,我想秦院長應該有跟你提起過這件事吧,要不然你也不可能會找上我。”
季文軒一字一句,語速不緊不慢,似乎是在刻意的留了時間讓蘇逸夏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