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 死了這條逃走的心
秦曉莞爾一笑,也不辯駁,隻是兩手徹底的掛在占晟楠的胳膊上,整個人依偎過去。
女人總是十分容易滿足,喜歡的人隨口親昵的一個稱呼,就會讓她渾身不得勁的東西都過去,心裏歡喜的不行。
“不知道於音他麽怎麽樣了?”秦曉回頭看了一眼,臉上滿是擔憂。
占晟楠強行箍回她的腦袋,拉著人往停車場走去:“不該操的心就給我放回肚子裏,回去吃飯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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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病房。
覃明朗雙手垂立,明明已是初冬的天氣,額頭卻不時的冒出細密的汗,內心焦灼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
“音音,我們到那邊坐下,好不好?”覃明朗小心翼翼地建議,說話間兩眼一直看著於音,一分一毫都不願意挪開視線。
於音偏頭看了眼一旁的沙發,一聲不響的走過去坐下,她的動作很慢,臉色蒼白,就跟一張白紙似的,沒有一絲的血色,短短的幾步路,讓她氣喘的好似下一秒就會呼吸不過來。
覃明朗一直小心的注意著,深怕於音不小心就會跌倒,一直到她好好的在沙發上落座,懸著的一顆心才終於落下。
“我給你倒杯水。”覃明朗快速的倒了杯水,遞到於音跟前,見於音伸手接過,他才輕輕地在一邊坐下。
於音輕嘬了兩口,溫熱的開水沿著喉嚨進去,從剛才開始就隱隱作痛的肚子稍稍的平緩了不少。
“還要嗎?”覃明朗輕問出口,於音搖了搖頭雙手捏著水杯取暖,微微側身看向覃明朗,麵色平靜。
覃明朗的心瞬間提了起來,腰背當即挺直,正襟危坐,兩眼一眨不眨地回望著於音,好像她手裏正拽著一根線,關乎著他這輩子最重要的東西。
“阿朗……”於音輕輕的開口,聲如蚊訥,她實在是沒有力氣在聲嘶力竭些什麽,而且麵前的這個男人,曾經的他們好的就跟一個人似的, 什麽話都能說,現在卻有種……咫尺天涯之感。
“阿朗……”於音又是輕輕的一聲,沙啞的聲音,仿佛曆久彌新的陳釀,莫名的讓人有種世事滄桑感。
覃明朗再也忍不住,猛地伸手把於音摟進自己的懷裏,嘴裏不停的呢喃著:“音音,音音……”
他都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從小被人捧在手心裏,隻有歡快熱鬧的女孩,眼中已經有了故事,令他措手不及的心疼。
於音任由覃明朗抱著,她甚至還伸手回抱了一下,覃明朗為此身軀一動,心中的忐忑因為於音的這個動作稍稍安定。
在男人看來,女人的這個動作不就是意味著舍不得和愛嘛,可是他們忘記了,有時候肢體動作不過是習慣使然。
於音回抱住覃明朗,還溫柔的在他的後背輕撫了幾下,所有的動作都滿含女性的包容和忍讓,心境卻平和異常,她自己意識到心態變化時,也有些驚訝,原來一個人的成長真的隻需點點星光。
“阿朗,你這樣我不能好好說話了。”於音輕笑了一聲,拍了拍覃明朗的後背,示意他抱得太緊了。
覃明朗趕忙鬆手,小心地推離於音,兩隻手轉而抓著她,大咧咧的笑容好似得到了心儀已久的禮物的大孩子:“好,好,我們好好的說會話,讓我好好的看看你。”
覃明朗抓著於音的手湊到自己的唇邊,“嗬嗬”呼氣,期間不時地抬眼看下於音,嘴巴一咧,露出一個滿足的笑,真的就跟老實的大傻個似的。
於音的心跟著一軟,平和的表情微微的有些皸裂,可也不過就是數秒的功夫,很快的她又恢複了平靜。
女人一旦下定決心做了某個決定,不會輕易的因為某件事而改變,從某種方麵來說,真正狠得下心的其實也是女人。
“阿朗,我不冷。”於音抽回自己的手,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這樣的笑容,覃明朗從來沒有在於音臉上見過,一怔愣間就被於音抽回了手,直到手掌心空空如也,他的心也跟著落下了一塊。
“阿朗,這個……給你。”於音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一個紅色盒子,遞到覃明朗跟前。
覃明朗一見就知道裏麵放著的是什麽,幾乎是立刻的,他當即往後挪動,一直到沙發的另一頭才堪堪停住,抬眼不可置信地盯著於音:“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們不是已經和好,什麽事都沒有了嗎?”
於音也不在意,仿佛覃明朗的任何舉動對於她來說都是可有可無的,什麽都改變不了她的決定。
“其實這個早就應該還給你了,隻是這幾天比較的忙,沒有想到。”於音自顧自的開口,也不強行的一定要覃明朗接了,隻是平靜地把盒子擱在麵前的茶幾上。
“阿朗,謝謝你給我這麽美好的回憶,看到你現在沒事我就放心了,那我就先……”
“什麽回憶?!”於音話還未說完,覃明朗就大吼出聲,打斷了她的話,因為極度的生氣,臉色漲紅,呼吸都帶著粗喘的氣,整個人仿佛處於暴怒中的獅子,隨時都會張口咬人。
“我們怎麽就隻剩下回憶了,我們還有很長的一段未來,要結婚了,我們……要結婚了呀……”
覃明朗雙手緊握成拳,最後一句話出口,聲音中已然帶了幾分哽咽,這麽大個的男人,現在居然欲哭無淚,看著令人不忍直視。
於音也不是鐵石心腸,她悄悄的撇頭伸手拭去眼角邊的淚,還未回轉過頭,整個人就被一股蠻力拽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走,我們去你家拿戶口本,現在就去民政局登記。”覃明朗不由分說拉著於音就往外走。
於音一直努力維持著平和終於被打破,慌亂之下她伸手死死的拽住沙發扶手,一臉驚惶地喊:“覃明朗,你瘋了,快鬆手,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覃明朗回過頭,眼神陰鷙,盯著於音的雙眼紅腫一片,整個人陰沉沉的,說出口的話帶著冷冷的恨意:“幹什麽你不知道嗎,讓你死了這條想逃走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