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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7章 我到底做錯了什麽

  高粱站在病房門口,透過小小的窗戶往裏,看著裏麵 病床邊坐著的男人,莫名的跟著有些傷感,不知道 為什麽,對於裏麵的這個人,她特別的在意。


  因為在意,高粱甚至特地回頭去查了下簽字文件。


  覃明朗,裏麵坐著的那個人叫覃明朗。


  “好像真的很傷心……”高粱默默的呢喃著,總覺得心口的某個地方在跟著抽痛,不明所以的,她第一次“管閑事”,打電話給了占晟楠,果然兩個人是關係很好的朋友兄弟,隻是高粱有些意外,欒城四少之末,原來並不如傳聞中的那樣,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莽夫。


  覃明朗不知道,門外有個人正偷偷地在關注著他,此時的他隻是一門心思的看著床上的於音。


  他希望她趕快醒過來,可是又不希望於音醒了後麵對失去孩子這個痛苦,甚至不用去想些什麽,覃明朗就能夠預見到得知這個消息後的於音,會崩潰,會絕望,會……


  “音音,我該怎麽辦, 我到底該拿你怎麽辦……”


  覃明朗自言自語,一點都沒察覺到於音的眼瞼微微動了兩下,直到他輕輕握在掌心的手,手指微動,覃明朗才驚覺。


  “音音,你醒了!”覃明朗輕叫出聲,眉宇間 帶著淡淡的緊張忐忑,他不知道如果於音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問孩子,自己應該怎麽回答。


  於音慢慢地睜開雙眼,入眼的就是一張狼狽的略微帶著緊張的臉,她偏頭看向前方,反應了幾秒 之後,右手微動。


  覃明朗不知道她要幹什麽,不敢太過用力的抓著她,隻是出口勸說:“音音,你不要動,手上還打著點滴。”


  於音就跟沒聽見似的,執意的伸手,探向自己的小腹,輕輕的摸了摸,眼睛就沿著眼瞼慢慢的落下,一直沒落在白色的枕邊。


  雖然小腹沒有明顯的變化,可是她就是知道了, 失去了什麽。


  “小音……”


  覃明朗深深的一聲,當即伸手握住於音的右手:“沒關係,沒關係的,孩子……我們以後還會有,會生個十個八個,你說過的,我們到時候會有整整一足球隊的孩子,真的,你相信我。“


  覃明朗喃喃的說著,除了毫無章法的安慰,他不知道還能夠說些什麽。


  於音緊緊地閉上雙眼,眉頭緊皺在一起,過了好半晌終於開口說話:“我要見秦曉,隻見她。”


  “音音,我……”覃明朗看著閉上雙眼的於音,一句話後再也沒有給他一個眼神,回避的動作足以說明一切,可是他怎麽能夠在這個時候……


  “音音,你……”


  覃明朗傾身想跟於音在說些什麽,可是他話剛一開口,手臂就被人給拉住了。


  “她需要靜養。”高粱站在覃明朗身後,她從於音醒時就走了進來,可是兩人誰都沒有注意到她。


  “這個時候,不要逼她。”高粱輕輕的加了一句,用了點力去拉覃明朗,她是女人,雖然沒有經曆過為一個男人流產,不能感同身後,可多少還是有點了解的, 這個時候,於音最不想見的恐怕就是覃明朗了。


  因為悲慟,因為這個傷口無處發泄,更因為眼前的這個男人無法麵對,兩個人的傷痛,不知道該是誰的過錯。


  於音拒絕的態度,讓覃明朗一下子就慌了心神,他安全不知道應該怎麽做,最後任憑著高粱把他架著扶出病房,一直到走出病房,他的雙眼都盯著於音看,渴望著再給他一個眼神,一個小小的希望。


  可是,一直到最後,都沒有。


  ————


  “你先喝杯熱水。” 高粱用一次性杯給覃明朗打了杯白開水,見人傻不拉幾的就靠牆站著,一動不動,她幹脆直接硬是給塞了進去,“你現在得先把自己給折騰好了,要不然沒戲。”


  高粱嘴裏的“沒戲”兩字剛剛跳出來,覃明朗就猛地一下抬頭,一雙充血的眼睛就跟要吃人似的,盯著高粱,眼神陰鷙。


  “你是誰?”冷漠的語調,足以把人凍成冰渣子。


  高粱一口血堵在胸口, 出都出不來,尤其是看到覃明朗手裏捧在的白開水時,更是氣憤的一句話都不想說了。


  “我就是個神經病。”高粱憤憤然的自嘲了一句,可不就是個神經病,沒事多管閑事,現在好了, 別人一句“謝謝”都沒有,還覺得你有病。


  “女人,給我滾遠點。”覃明朗惡狠狠的加上一句,這種把戲他見得多了,又不是沒有女人往他身上撲過,恢複理智後的覃明朗直接把高粱當成想搭上他這艘船的女人了。


  “ 你,你竟然把我當成……”高粱氣得話都說不完整,她拉拉身上的白大褂,再是把胸牌一扯,“看看清楚,醫生,我是醫生,就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男人。”


  覃明朗腦子從來一根筋,唯一能讓他轉彎下心思的也就於音了,他可不管三千二十一,這個時候誰招惹他就衝誰下手。


  “醫生?醫生就不會想男人了?”覃四少噎人的本事是跟著三位哥哥學的,得了精髓再加上自己特色的毒舌,就是話糙理不糙的令人瞠目結舌。


  高粱真沒想到這麽憨厚的男子居然也跟占晟楠一樣,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裏麵的人真是瞎了眼了,居然看上你這樣的人,還為了你流產,我都替……咳,咳……放,放手。”


  高粱一句話還未說完,覃明朗就伸手掐住了她的脖頸,一個轉身,把人抵在牆上。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信不信我讓你現在就消失。”覃明朗陰鬱著一張臉,眼底冷冷的, 全然沒有一絲正常人的情緒。


  高粱猝不及防之下被鉗製住了,再想掙脫早就不可能了,她就沒料到這個男人說動手就動手了, 一點都不給她心理準備,真是憋屈死了。


  “你,快放手,我……呼吸不過來了……”高粱本能的開始掙紮,慌亂中模糊看到前麵走廊上走過來的人,張大嘴叫出聲,“占晟楠,快……快來救我。”


  覃明朗壓根就不管眼前這個女人叨叨念什麽,手上的勁越來越控製不住,“於音”兩個字現在就是他的麵門,誰都不能說些什麽。


  直到耳畔傳來低沉的一聲,手臂被人抓住,覃明朗才渾渾噩噩地偏過頭去。


  “朗子,鬆手。”占晟楠抓著覃明朗的手臂,微微用力,迫使覃明朗吃痛之下鬆開高粱。


  得救後的高粱捂著自己的脖頸,幾乎是踉蹌著躲到占晟楠身後,哽咽著控訴:“占晟楠,你兄弟差點殺了我。”


  秦曉扶住高粱:“你沒事吧?”


  高粱揉揉自己的脖子,搖了搖頭:“沒事,沒事。”轉而對著覃明朗伸手一指又告狀,“占晟楠,揍他,不知好歹的東西。”


  占晟楠一記眼風掃過去,麵無表情的開口:“黑帶六段, 柔道高手,你為什麽不打回去。”


  秦曉聽著都驚住了,完全沒想到高醫生還是練家子。


  “那還不是看他可憐,孩子都沒了……”高粱邊說邊往秦曉身後躲,說起來也真是丟臉,她剛才居然都沒想到自己是可以一個過肩摔就把人給撂倒在地上的。


  “孩子,你說孩子沒了,誰的孩子?”秦曉一把抓住高粱,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隨即視線轉而看向覃明朗,一瞬間她有種被誰拿棍子悶不吭聲的狠狠敲了一下的感覺。


  說不清道不明,秦曉的眼淚一下子就往下掉,於音,真的太讓人心疼了。


  “她要見你,她在現在隻見你。”覃明朗如一頭困獸,秦曉是他現在唯一的希望和救贖,“你跟她說,你跟她說我們還會有孩子,還會有很多很多孩子的,你讓她……”


  後麵的話覃明朗已經說不下去,他不知道還能夠說些什麽,他的音音現在連看都不願意看她一眼。


  “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說肚子疼,我真的不知道她疼,我……”覃明朗雙手抱頭,蹲坐在地上,嘴裏反複說著,“我不知道她疼,我不知道她是真的疼。”


  ————


  秦曉輕輕的推開病房門,一眼望去,深陷在白色被單裏的於音,小得仿佛一個小女孩,孤獨無助,好像被全世界給拋棄了。


  “於音……”秦曉走到床邊,在床沿坐下,伸手輕輕的握住於音的手,小心的放進被子裏,於音的手背手心都是涼的,仔細一看,枕邊已然濕了大一片,眼角的淚止不住的往下。


  無言的傷痛,最是令人難以釋懷。


  “於音……”秦曉輕輕的喊了一聲,聲音已經哽咽,她不知道應該怎麽開口安慰,這個時候,嘴裏說出的任何話都是蒼白無力的,一個 女人最難以接受的就是失去自己的孩子,尤其是跟心愛之人的孩子。


  於音慢慢地轉頭,淚眼婆娑的雙眼看著秦曉,鬢邊的發絲全被打濕了,嘴唇蒼白幹裂,她靜靜地看著秦曉,內心起伏,明明有千言萬語,最後出口的隻是一句:“我到底做錯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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