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 你現在以什麽資格來對我說這些?
蘇輕語沒再掙紮,任由陸易白緊緊從身後抱著她。
可越是這樣,陸易白似乎就越害怕。
他害怕蘇輕語在平靜的狀態下說出最傷人的話,她寧願她繼續掙紮,起碼這樣,他還可以理解為她是在和自己置氣。
“陸易白,你或許已經忘了,我們早就結束了……也許你覺得我沒那麽絕情,三年來的感情不能說斷就斷,可你疏忽了,我對你的感情早已經被你當初的殘忍一點點的磨滅掉了。想起你除了恨便是痛,我恨不能一輩子都不要再見到你……”
蘇輕語的語氣很慢,語氣柔軟的說著了最冰冷的話。
蘇輕語的話仿佛是一把刀,一刀刀劃破他的皮膚,不深不淺,卻痛徹心扉……
陸易白眼底的絕望盡顯,問向蘇輕語道:“可為什麽那個人非得是他?”
蘇輕語從他的懷裏掙脫出來,回過頭認真的看向他,道:“為什麽不能是他?我現在愛他,難道這還不夠嗎?”
陸易白的情緒有著暗藏不住的憤怒,看著她怒道:“你愛他?你認識他才多久就說愛他?你了解他的為人嗎?蘇輕語,我曾經和你在一起三年,卻抵不過和他在一起的這幾天?你在自欺欺人,是嗎?”
蘇輕語對上陸易白的視線,冷漠道:“你現在以什麽資格來對我說這些?夏青檸的丈夫?還是我所謂的‘姐夫’?陸易白,我再說一遍,我們結束了!自從你買通了我姑姑車禍案的目擊證人那一刻起,我就已經不再愛你了,你聽清楚了,是真的不愛了,這是事實!”
陸易白愣住,轉而自嘲的低笑了起來,他笑自己是個傻瓜。
直到他現在才明白,對於蘇輕語,左君洐其實早早的就已經出手了。
蘇杏的車禍買通目擊證人那件事,無疑是左君洐讓他吃了個悶虧。
他什麽也沒做的同時,卻讓左君洐暗中給推波助瀾,從而讓蘇輕語徹底的斷了對自己的念想。
這也間接的等於是自己親手將蘇輕語送去了他的身旁,反過來卻還要領他一個大人情。
想到這兒,陸易白不禁齒寒,他從沒有想過從前的兄弟手足,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就這麽擺了自己一道。
“蘇輕語,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我早就跟你說過,蘇杏車禍的目擊證人根本就不是我買通的……”陸易白一臉陰沉的說道。
蘇輕語當然記得,隻是麵上依舊不屑。
因為在她眼裏,以陸易白的社會地位,無論是誰有意這麽做,目的都隻是為了巴結陸易白而已,這同是他親手做的,又有什麽分別?!
蘇輕語不想再因為這件事與他多說,轉過身朝洗手間的門口走去,伸出手講門推開。
隻是,洗手間的門剛被她推開了一半,又倏然關上,手腕一把被陸易白給拽住,將她再次拽了回來。
“你難道就不想知道,這件事到底是誰在背後搗的鬼?”
陸易白森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蘇輕語頓住了腳步,回過頭去。
“你想說什麽?”蘇輕語認真的看著他。
“……”
不等陸易白開口,門外就傳來了夏青檸和夏侯堂走下樓梯的聲音。
蘇輕語顧不得太多,一把推開洗手間的門走了出去。
抬頭間卻對上左君洐一雙深邃的眸子。
被左君洐逼視著,蘇輕語的目光多少有些躲閃,而身後洗手間的門很快再次被人從裏麵打開,陸易白一臉平靜的從裏麵走出。
陸易白腳步從容的從左君洐身旁走過,目光卻根本沒有落在洗手間門口這二人的身上,而是一直優雅的係著襯衫袖子上的袖扣,仿佛什麽也沒發生過……
左君洐的臉色不好,蘇輕語又沒法開口解釋。
氣氛正在尷尬之際,樓上的夏青檸已經快幾步走了下來,手裏還提著一個重重的行李箱,身後是一臉焦急的溫凝萍,和一臉震怒的夏侯堂。
溫凝萍一邊去拽夏青檸的行李箱,一邊回頭懇求著夏侯堂,道:“老夏,你快勸勸青檸吧,況且你也不能這麽偏心,青檸也是你女兒,不是嗎?你如今就突然的讓蘇小姐回來這裏住,我倒是沒什麽意見,可你總要給青檸些時間接受吧?畢竟她和易白才剛剛結婚……”
任誰都聽明白了溫凝萍這話裏的意思,更不用說是蘇輕語了。
蘇輕語講目光從樓梯上平靜的收了回來。
那邊的夏青檸還吵吵鬧鬧的要搬出去,一時間氣氛有些僵。
夏青檸的行李箱最終被傭人和溫凝萍合力的從她手中拽了下來,急的溫凝萍一額頭的細汗。
夏青檸被奪了行李箱,轉過身來,哭著叫嚷道:“爸,既然你那麽疼這個小女兒,就幹脆和我斷絕父女關係好了,反正我也知道,你根本就不疼我,否則為什麽她來之前都不事先和我說一聲?你明明就知道今天是我和易白注冊結婚的大日子,難道以後每年的今天,我都要回憶起這樣讓人傷心的一幕來嗎?”
夏侯堂臉色有幾分難看,沉聲道:“青檸,她是你妹妹,你總歸要有的姐姐的樣子,不要在繼續鬧下去了。”
“妹妹?!”夏青檸語氣尖銳的重複道,回過頭,目光惡毒的看向蘇輕語,繼續說道:“她哪裏像我妹妹?我是夏氏夫人生出來的孩子,而她又是外麵哪個野女人生出來的孽……”
夏青檸的話音沒落,夏侯堂一個響亮的巴掌就已經甩在了她的臉上。
捂著火辣辣的麵頰,夏青檸瞪圓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父親,說道:“您這輩子幾乎沒動過我半根手指,可短短一個月不到的日子了,就因為蘇輕語,您第二次打了我……”
夏青檸的眼淚順著臉頰流淌下來,仿佛自己是個即將要被人拋棄的孩子。
夏侯堂冷聲怒道:“今天,我再說一次,輕語她不姓蘇,姓夏!是我夏侯堂的親生女兒,她叫夏輕語!”
這回愣住的不光是夏青檸了,就連身後的溫凝萍也臉色蒼白的動了動嘴角,可最終什麽也沒有說出來……
這樣的一出鬧劇在蘇輕語眼裏是無疑是可笑的,一抹諷刺的笑不經意間已經爬上了她的嘴角。
目光從左君洐的臉上滑過,她卻發現左君洐正在默默的看著她笑,那笑意仿佛隻在助長著她的勇氣,讓她在這一家子人的麵前,直直的挺起了背脊。
蘇輕語走幾步上前,目光直視著溫凝萍,道:“溫阿姨,我在想,您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溫凝萍有些不明所以,怔怔的看著她。
蘇輕語笑的一臉瀲灩,眉眼生動,在夏青檸麵前,堪堪的將化著濃妝的夏青檸給比了下去。
縱然她們倆有幾分相似,可這樣的場合下,蘇輕語的美,卻與夏青檸生生的高了一個級別。
左君洐在遠處看著她,麵帶微笑,一臉的自信。
“我誤會了什麽?”溫凝萍僵硬的問道。
蘇輕語彎起嘴角,平靜說道:“我……有說過我要留在夏家嗎?”
溫凝萍表情震撼,被蘇輕語的話說的瞬間愣住。
“輕語……”夏侯堂終於開口。
蘇輕語對著夏侯堂報以客氣的一笑,目光掃過夏青檸,又停留在了溫凝萍的臉上,說道:“今天我之所以來這裏,完全是因為君洐……”
一句‘君洐’被她親昵的叫出口,左君洐臉上的笑意更深。
而站在最遠處的陸易白的臉色卻不由得變了變。
“你,你什麽意思?”溫凝萍有些語結,不解的看著她。
蘇輕語回頭溫柔的看了一眼左君洐,緩緩說道:“是夏先生之前邀請君洐來這裏用餐,而我作為君洐的女朋友,陪他一起出席,這有什麽不對麽?可讓我不明白的是,本來好好的一頓宴請,怎麽就突然變成了這樣?還是說夏先生本來家教就是如此?這場麵實在讓我有些汗顏……”
蘇輕語的一通諷刺,徹底的讓溫凝萍和夏青檸丟盡了臉,如同小醜一樣訕訕的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蘇輕語轉身走回左君洐身邊,而左君洐也自然而然的伸出手臂,攬住她的腰身,兩人親昵之意盡顯,徹底的刺痛了身後陸易白的眼。
夏侯堂的一張老臉變的慘白,幾步走到蘇輕語麵前,對著她說道:“輕語,你真的就不願意原諒爸爸了嗎?我這也是為了……”
“夏先生,還請您保重自身……”左君洐說這話倒像是在提醒。
聽聞左君洐將對他的稱呼由‘夏伯伯’改成了‘夏先生’,夏侯堂的臉色終於白了白,卻也隻好噤了聲,目光殷切的放在蘇輕語的臉上,嘴唇開始忍不住顫抖。
溫凝萍見狀,瞬間從呆愣中醒轉,趕忙吩咐一旁的傭人,道:“快,快去取老爺的藥來……”
夏侯堂悲痛的擺了擺手,語氣沉重道:“算了,我沒事……”
而一旁的左君洐則告辭道:“多謝夏夫人精心準備的盛宴,我和輕語就不打擾了,告辭……”
溫凝萍看著傭人將左君洐和蘇輕語送了出去,伸出手去攙扶搖搖欲墜的夏侯堂,問道:“老夏,你沒事吧?”
夏侯堂幽怨的瞪了她一眼後,甩開了溫凝萍攙扶著他的手,轉身朝二樓臥室裏走去。
溫凝萍見狀愣了愣,轉而反應了過來,趕忙追了過去,口中叫道:“老夏,老夏……”
夏青檸看著父母轉眼也消失在二樓的盡頭,這才稍稍緩過神來。
看著被放在樓梯正中間的行李箱,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收場了。
陸易白一直麵色清冷的坐在沙發裏看著這一幕,臉色帶著幾分若有若無的譏諷。
夏青檸根本不去管那隻沉重的行李箱,提起腳步從樓梯上走下來,走到了陸易白身旁站定。
陸易白抬起頭看著她,表情淡漠。
“陸易白,今天這一幕你看的很過癮,是嗎?”夏青檸一臉諷刺的說道。
陸易白不疾不徐的開口道:“你想說什麽?”
夏青檸猶被點燃了的爆竹,瞬間炸開,怒道:“就連左君洐都知道護著蘇輕語,而你一直看著我被外人欺負著,管也懶得管,是嗎?”
陸易白不耐煩的錯開了與她的對視,道:“我怎麽沒覺得今天的場合是你在吃虧?”
“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夏青檸氣青了臉,對著陸易白嚷嚷道。
陸易白懶懶的從沙發上起身,欲要離開。
夏青檸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臂道:“陸易白,你今天把話給我說清楚!自從蘇輕語出現以後,你一直就失魂落魄,你還喜歡她對嗎?你看到她和左君洐在一起,你嫉妒了?你有挫敗感了?是啊,蘇輕語被你甩了,人家一轉眼就攀上了比你還好的左氏繼承人,這回你心裏不舒服了吧?那你倒是去把她追回來啊?你心裏就是這麽想的,對嗎?”
陸易白的一張臉逐漸漸青,將夏青檸的手用力甩開後,怒視著她,道:“夏青檸,我警告你,你少在我麵前無理取鬧,我沒那個閑功夫聽你胡說八道,讓開!”
顧不得夏青檸是否有身孕,陸易白一把將她從身前推開,大步了走了出去……
門口處的關門聲“嘭”的一聲響起。
夏青檸愣在原地,捂著口鼻無聲的哭泣,這是她頭一次被陸易白吼,竟然還是在她成陸太太的第一天……
……
左君洐的車上,除了車子的引擎聲,兩人許久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蘇輕語時不時的回過頭看向左君洐的側臉,他似乎在隱忍著什麽。
可他既然不開口問,蘇輕語也不願意主動多說。
直到左君洐的手機響起,靜寂中才有了他的聲音。
公司裏似乎有事,左君洐在接電話時一直在蹙眉,大多數時間都是在聽,偶爾也會應上一兩聲,語句精簡。
蘇輕語默默的看著左君洐,直到他放下手機,她的目光都忘記了收回。
“在看什麽?”左君洐直視前方。
蘇輕語這才收回目光,轉過頭道:“如果忙,就在前麵把我放下吧,我可以自己打車回去。”
聽的出蘇輕語語氣中的失落,左君洐回過頭開看向她,伸出右手,摸了摸她的頭頂,說道:“胡思亂想什麽?我先送你回去。”
蘇輕語輕點了下頭,並不抬頭去看他,低聲說道:“我不想單獨麵對他們,我以為我躲去了洗手間就可以……可我也沒想到陸易白竟然會出現在洗手間裏,我並不是故意要和他呆在裏麵……”
左君洐撫摸著她頭頂手勢頓了頓,將手收回,看向她道:“我沒生氣……”
蘇輕語抬起頭,看向左君洐。
“不過,如果可以,我還是希望你今後能遠離他……”
六年的感情左君洐不可能奢望蘇輕語能說放就放,起碼在自己麵前他是不希望看到她和陸易白再同時出現在一個場合的。
看著陸易白望著她的眼神,他會嫉妒……
蘇輕語認真的衝著他點頭,她又豈會是願意見陸易白的呢?巴不得能躲多遠是多遠……
“我以為你會留在夏家……”左君洐終於收斂了情緒,換了個輕鬆的話題。
聽左君洐這麽說,蘇輕語笑了,臉色微紅。
“從頭到尾我都沒想要留在夏家,當初我也是因為左家對門第的態度,衝動之下才答應了夏侯堂的,他是我父親縱然不假,我卻沒有留在那裏的必要,我隻是想,如果能以夏氏千金的身份和你在一起,或許阻力會少一些吧……”
蘇輕語說的誠懇,左君洐忍不住嘴角上揚,一種難以言喻的幸福感從心底滋生。
蘇輕語別過頭,嘴角微抿不去看他。
他知道,她是在害羞……
……
陸易白憤怒的從夏家離開時,已經亂了理智,他隱忍了這麽久,終於一腳踹在了自己的跑車上,將車鑰匙猛的摔在了地上。
將襯衫領口處的紐扣又打開了兩顆,露出他一小片的胸膛,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讓他的呼吸順暢一些。
朝著夏氏的別墅看了一臉,他轉過身又將車鑰匙從不遠處撿起,打開了車門……
一路上他將車開的飛快,無視眼前的是紅燈還是綠燈。
他從不擔心會有交警追過來,即便有追來的,在看到他的車牌後也會悄悄退開。
直到他的車差點和一輛橫向而來的中華轎車撞在一起,他的理智才漸漸恢複。
中華轎車的主人是個女的,顯然受驚不小。
趕忙下車來看,是否有刮碰。
不等她敲上陸易白的車窗,駕駛位置上的車窗就已經緩緩落下,露出的是陸易白一張漸青的臉。
女人被陸易白的長相驚豔到,紅著臉問道:“先生,我的車有擦傷,要不要走保險來……”
不等女人話音落下,陸易白從錢夾裏取出所有的現金,順著車窗扔了出去,少說也有上萬。
而後,他看也不看女人一眼,徑直的倒退後,一個調頭,香檳金色的世爵很快消失在了女人麵前。
女人看著散落在一地的百元鈔票,愣了許久……
……
陸易白最後還是把車開到了顧凝家的樓下。
遠遠看著一臉銀色的保時捷前,左君洐正幫蘇輕語打開車門。
蘇輕語從車內走出,低頭翻找著手提包裏的門禁卡,卻不經意間被左君洐扣住了腰身擁向他。
蘇輕語一驚,左君洐已經低頭覆上了她的唇。
陸易白的眼睛是猩紅的,他恨不能立刻衝出去,將他們分開。
可他以什麽樣的身份去阻止?!
那種從心底翻騰著的妒意,他這一輩子也不曾有過,卻在今天這短短的幾個小時內,讓他嚐了個遍。
陸易白收回目光,胸口劇烈起伏,他多一眼都不想再看,發動了跑車,疾馳而去……
左君洐在結束一個冗長又纏綿的吻後,彎起眸子看向蘇輕語。
蘇輕語的姿態是撩人的,緋紅著臉,微微喘息,小女人的姿態盡顯,要不是光天化日下,說不定左君洐早已經按耐不住,把她拽上車了……
蘇輕語被吻的有些迷離,卻也很快的恢複了理智,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道:“走吧,別耽誤了正事。”
左君洐點了點頭,道:“我看著你進去……”
蘇輕語無奈,笑著在包裏尋找著門禁卡。
不經意抬頭間,顧凝正從不遠走過來。
許是顧凝一直在想著什麽事,走到左君洐跟前,也沒抬起頭來,根本就沒注意到眼前的二人。
“凝凝……”
蘇輕語的一聲輕喚,顧凝才猛的抬起頭來。
當她看到站在蘇輕語身邊的左君洐時,臉上的表情是多少有些吃驚的。
左君洐禮貌的朝她笑笑,打開了車門,對著蘇輕語道:“晚上早點睡,明早我來接你……”
蘇輕語對著左君洐快速的點了下頭後,趕忙將目光又放回顧凝臉上。
這幾天的冷戰下來,蘇輕語很少能找到機會和顧凝說上一兩句話,現在她們一起回來,她說什麽也要和顧凝聊聊。
看著左君洐的車離開,顧凝臉上的驚訝還沒有完全褪去。
直到她發現蘇輕語正目光殷切的望著自己後,才輕咳了一聲,低下頭,從包裏將門禁卡掏出。
趕在她之前,蘇輕語就已經用門卡開了門,等待著顧凝先走。
顧凝愣了愣,卻也沒說什麽,一個人快步的走進了小區。
屋內的氣氛很僵,縱然顧凝和蘇輕語從前也有過矛盾,但兩個人鬧起別扭來,也很少能僵持過一天。
可這次顧凝卻冷落了蘇輕語很久,蘇輕語當然明白,這全都是因為蘇湛。
蘇輕語已經記不清顧凝是從什麽時候起就已經愛上蘇湛了,高中?還是大學?別說是她,恐怕連顧凝自己都不清楚。
在顧凝的眼裏,也許是在懂得男女之情時起,蘇湛就已經入駐進她的心裏了,從此以後再也沒把任何男人放在眼裏過。
可這能怪誰呢?蘇湛是那麽優秀,優秀到顧凝時常會覺得自己在他麵前就是個小醜,他不但不會喜歡,或許還會討厭。
她時常覺得蘇湛的心是冷的,多少次她站在角落裏看著他拒絕一個又一個的愛慕他的女孩,語氣上是那麽溫潤,可態度上卻是那麽決然。
她也不是沒衝動過,卻自食其果,從此蘇湛不再理她。
她腸子都要悔青,若不是他這些年一直都在國外,自己恐怕早就沒臉出現在蘇家人的麵前了。
她終於盼著蘇湛回來了,本以為事情過去了那麽久,他的怒意總該平息。
可她錯了,溫潤儒雅的他,卻是個記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