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9一句話沒說，就哭了出來
客廳裏亂成一團。
徐智凝和景淳打電話叫了救護車，蘇輕語也跪在地上，幫忙看徐銘慧的情況。
雖然曾經是心理科醫生，可基本的搶救常識，蘇輕語還是熟記於心的。
終於，徐銘慧在蘇輕語的幫助下，睜開了眼。
醒來之後，一句話沒說，就哭了出來……
左君洐將徐銘慧抱回了臥室，回頭問向蘇輕語：“我媽怎麽樣？”
蘇輕語搖頭：“沒太大問題，氣急攻心，一會兒120救護車來了，最好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
左君洐放下心來，對著身後的景淳說道：“給你媽打電話，讓她先過來，最好讓你爸也過來。小凝，你和輕語照顧好我爸媽，我去那邊現場看一看。”
徐智凝咬著下唇，點了點頭，道：“你快去追二表哥吧，他急成那個樣子，我怕他一個人開車會出事。”
徐智凝說的，也正是左君洐所想。
左君洐點頭的瞬間，救護車已經到了門外。
徐銘慧被送往了醫院，景淳和徐智凝跟著，徐姨留下來，在家裏照顧左正淵。
蘇輕語想跟著去醫院，卻被景淳給攔了下來。
“小舅媽，你還是留在家裏吧，我媽和我爸一會兒都會直接去醫院，你有身孕，醫院裏雜亂，你就不要跟去了。”
蘇輕語回頭看向一旁正從客廳裏拿著手機和車鑰匙出來的左君洐。
左君洐倒也讚同景淳的做法，對著蘇輕語說道：“別去了，你留在家裏好好的睡一覺，晚上別等我……”
左君洐話音沒落，120急救車已經鳴笛駛離了別墅。
蘇輕語糾結著眉角，看著左君洐已經打開了車門，很快走上前去。
左君洐回頭看著她，眉頭蹙起。
“我跟你去！”蘇輕語說這話時，表情平靜的很。
左君洐剛要開口說什麽，蘇輕語就已經打斷道：“我也算是妮妮的姨媽……”
左君洐不再言語，靜靜的看了蘇輕語一會兒後，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看著她上了自己的車。
……
西郊一處燒焦了的工地前，左君洐將車停了下來。
一陣焦黑的濃煙直衝天際，幾輛消防車正停在不遠處。
救援還在持續。
左北嚴的車就停在眼前，左君洐讓蘇輕語坐在車內等候，一個人下了車。
蘇輕語聽從了他的意見，是不想給他添亂。
可她的心卻時刻揪著。
曾經那麽可愛的孩子，真的命喪火海。
她實在有些不能接受……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走過，蘇輕語的目光一直看向外麵。
幾次收回目光看向自己腕上的手表，可紛亂的思緒，總讓她記不起時間已經過去了多久。
終於有人從前方的現場裏走出來了。
蘇輕語推開車門，下了車。
左北嚴正深一腳淺一腳的朝著自己的車走去。
在看到蘇輕語也出現在這裏的時候，他終於停住了腳步，轉頭朝著她看了過來。
蘇輕語顧不得腳下羈絆，走到左北嚴麵前，問的第一句話就是：“二哥，是不是妮妮？”
蘇輕語的緊張的，心也跟著繃緊，跳的飛速。
“不是……”
左北嚴的一句否定，讓蘇輕語差點沒了力氣。
突然的輕鬆讓她有些頭暈，左北嚴伸出手扶著她，以免她摔倒。
左君洐也正從裏麵走出來，看到左北嚴攙扶著蘇輕語，趕忙快幾步跑了過來。
從左北嚴手裏，接過蘇輕語的同時，左君洐一臉擔憂的看著她，問道：“輕語，你怎麽了？”
蘇輕語搖了搖頭：“我沒事，剛剛太緊張了，在得知裏麵的不是妮妮時，一時間沒控製好情緒，幸好不是，太好了……”
左君洐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對著身邊的左北嚴，說道：“哥，你去醫院看看媽怎麽樣了。我先送輕語回去……”
左北嚴點頭，轉身走向自己的黑色Q7。
坐上了車，左君洐的臉色才有所好轉。
蘇輕語有些歉意的看著左君洐，道：“對不起，我不想給你們添亂。”
左君洐伸出手，在她的額頭上揉了揉，道：“傻瓜，我是擔心你。”
蘇輕語當然明白。
看著左君洐倒了車，駛離了火災現場後，蘇輕語還是忍不住問道：“裏麵被燒死的孩子真的不是妮妮？”
左君洐偏過頭來，看了他一眼，平靜說道：“不是，裏麵的屍體根本就不是什麽孩子，應該是某個商場童裝專櫃裏的塑料模特，火勢太急，報警的人勿看而已，事實上並沒有人員傷亡……”
聽到左君洐這麽說，蘇輕語總算鬆了口氣。
……
人人都在擔心妮妮的死活，
而喬赫的別墅裏，那個全然不知的孩子，正躺在客廳的沙發裏，睡的正香。
傭人將薄毯蓋在了她的身上，轉身去開了門。
顧啟琛站在門口，朝客廳裏看了一眼後，問向傭人，道：“喬先生還沒有回來？”
傭人點了點頭：“是的，顧先生。”
顧啟琛走到沙發前，俯身看著睡著裏麵的小人，不自覺的勾起了嘴角。
“這孩子聽話嗎？”
這話，自然是問向傭人的。
傭人反應過來，趕忙走近，回答道：“很聽話，像個小大人一樣，懂事的很……”
“……”
顧啟琛沒有說話，彎腰坐在了熟睡孩子的身邊，低頭靜靜看著。
傭人沏了一杯茶送過來，低頭看了孩子一眼，笑著說道：“一早我還琢磨著這孩子的長相看著眼熟，您這麽一來，我倒是覺得和你有著幾分相似，是您親戚家的孩子吧？”
顧啟琛抬頭看向傭人：“很像？”
傭人笑著點頭：“是很像，尤其笑起來的樣子。”
顧啟琛點了點頭，沒承認，卻也沒否認。
傭人隻當是顧啟琛的親戚，不再多問，轉身進了廚房。
沙發上，妮妮似乎做了夢，咯咯的笑起來。
眼睛閉著，卻依舊很開心。
顧啟琛凝視著這個孩子，有著和自己一樣的眉眼，卻和夏青檸一樣的鼻子。
妮妮長的可愛，遺傳了他們的優點，叫人討厭不起來。
顧啟琛伸出手，摸了摸孩子的臉。
他曾經最渴望的父愛，也不過就是這樣。
父親可以站在他身前，摸摸他的頭，說一句：“又長高了……”
隻可惜，他的童年裏，遠沒有這般美好。
父親多數情況下對自己會視而不見，如同陌生人。
並非父親不愛，隻是不能……
顧啟琛一直用這種心態去理解一位父親，可眼前在自己的親生女兒麵前，他的所作所為，孩子知道了，會不會寒了心。
片刻柔軟，隻為眼前這個眉眼生花的小女孩，顧啟琛有些亂了。
許是感受到臉頰上有人撫摸，妮妮朦朧中睜開來眼。
“爸爸……”
一聲爸爸出口，顧啟琛愣住了，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情緒湧出來。
是歡喜，被悲悵，還是緊張。
言不盡，道不清……
在沒有得到回應的情況下，妮妮終於清醒了過來。
看清了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以後，她才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說道：“我以為是我爸爸來看我了……”
顧啟琛笑的柔軟：“你想……他了？”
妮妮停止了揉眼睛的動作，抬頭看向顧啟琛，說道：“顧叔叔，你不是說要帶我去找我爸爸嗎？我爸爸怎麽還不來？”
顧啟琛笑而不語，靜靜的看著她。
妮妮有些失望，小臉微皺：“其實，我也有點想媽媽了，你說我媽媽知道我一個人去找爸爸，她會不會生氣？”
“不會的，你媽媽那，我已經叫人告訴她了，她不會生氣。”顧啟琛慢慢說道。
妮妮點了點頭，沒再問什麽。
轉頭的功夫，客廳的門已經被人從外麵打開。
喬赫回來的時候，外麵下起了雨。
沒帶雨傘的他，即便是開著車回來的，衣服依舊被淋濕。
看到顧啟琛坐在客廳裏，喬赫鬆了口氣，看也不看那兩人一眼，獨自一邊往二樓上走，一邊說道：“趕緊把她帶走，煩死了。”
顧啟琛笑了笑，沒說話，目光放在妮妮身上。
倒是妮妮光著腳從沙發上跳下，跟著他上了二樓。
喬赫的衣服脫了一半，上身赤.裸的他，剛把手放在自己的褲子上，妮妮就推開門，走了進來。
喬赫青了臉，道：“我換衣服，你幹嘛？”
妮妮看也不看喬赫一眼，自己抬起小屁股拱上了床，盤腿坐好後，說道：“你換你的，我就是看看你有沒有給我買酸奶回來。”
酸奶？！
喬赫早忘一邊去了。
知道喬赫沒買，妮妮故作平靜狀，定定的看著他。
最後，喬赫沒法，隻能穿著褲子進了浴室。
為了避免小家夥偷看，他還特意在裏麵上了鎖。
……
顧啟琛一個人在一樓的客廳裏接著電話。
電話是夏青檸打過來的。
顧啟琛慢條斯理的對著手機說道：“你看，青檸，我答應你的都能做到，你答應我的，準備什麽時候施行呢？”
電話那頭的夏青檸語氣有些急。
“啟琛，這幾天，陸易白避著我不見，我也沒有辦法……我知道，左家現在都已經瘋了，妮妮已經在你手裏了，對嗎？”
聽得出夏青檸的語氣殷切，顧啟琛笑的很沉穩。
“啟琛，你能不能先讓我見見妮妮，我擔心你一個男人照顧不好她，不如這樣，你把她送到我這裏來，我在和寧路上，還有處私宅，我可以……”
不等夏青檸的話說完，顧啟琛就已經冷冷的打斷道：“青檸，之前，你為了陸易白，都能狠下心來致我於死地，很遺憾，我現在不能相信你……”
“可是，妮妮畢竟是我們的孩子，我一定會好好待她的，而且，我爸最近病情加重，我母親已經在和我爸的律師在做交涉了，陸易白那邊，婚我一定是要離的。”
夏青檸情緒激動的和他做著保證。
顧啟琛嘴角高高挑起：“你也說了，妮妮也是我女兒，她在我這裏現在很好，你不用擔心，你隻需處理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等一切都妥當了，我自然會將妮妮送到你身邊。”
“……”
不等那頭夏青檸回應，顧啟琛就已經掛斷了電話，回過頭，朝著通往二樓的樓梯上看去。
樓梯上，喬赫正一身深色浴袍，胳膊底下夾著還在掙紮的妮妮，從樓上走下。
顧啟琛收了手機，嘴角帶笑的看著擰在一起的一大一小，笑道：“你們相處的還算蠻和諧的麽。”
“放屁！”喬赫終於忍不住，罵了髒話。
說話間，將妮妮扔在了沙發上，氣喘籲籲的看著顧啟琛這父女倆。
“我是受夠了這小丫頭，你如果再不把她帶走，明兒一準我要改口，管你叫聲嶽父了！”喬赫沒好氣的說道。
顧啟琛的眉頭挑的老高：“什麽意思？”
“你自己問問這小崽子？”喬赫怒氣衝衝的坐進沙發裏。
顧啟琛回頭看向窩進沙發裏的妮妮：“你叫你喬叔叔什麽？”
妮妮轉頭看了喬赫一眼，意識到顧啟琛口中的喬叔叔指著就是他後，才抬起頭，說道：“老公……”
顧啟琛是在沒忍住，笑了起來，蹲下身子，與妮妮平視，問道：“你為什麽叫他老公，他都已經那麽老……”
喬赫被氣歪了鼻子，這父女倆還真是一個德行。
妮妮一臉不情願的說道：“我也沒法子呀，晚上我一個人又不敢睡，隻能鑽他被窩咯，你看，他都被我給睡過了，我不叫他老公叫什麽？”
顧啟琛再次被妮妮的這套理論所逗樂，戲謔道：“等你長大，如果不嫌他老，我倒是可以考慮把你嫁給他……”
妮妮很不屑的看了顧啟琛一眼後，說道：“憑什麽你說了算，你又不是我爸爸……”
顧啟琛愣住了，竟無言以對。
……
餐桌前，喬赫正將自己餐盤裏牛肉切碎，一塊塊送進嘴裏。
顧啟琛吃的不多，隻動了幾口，就放下了刀叉，抬起頭看著低頭用餐的喬赫。
“夏青檸那邊似乎有些急了。”顧啟琛說道。
喬赫一邊吃，一邊抬起頭，說道：“關我什麽事，我隻負責蘇家這一頭，不是你說夏青檸那邊你很快搞定的嗎？”
顧啟琛點頭：“夏青檸我倒不擔心，隻是左家那邊一直在找人調查，我怕還沒等把夏青檸那邊搞定，左家就查到了什麽……”
喬赫點頭讚同，回頭看了一眼，坐在沙發裏看兒童節目的妮妮後，對著顧啟琛說道：“那你就給夏青檸施加的壓力，蘇家這邊，一切在我計劃之中。”
顧啟琛點頭，定定的看著喬赫，說道：“赫，你真的願意為了我，背棄你的生身父母？”
喬赫笑了，沒有了往日裏的溫潤，冷靜說道：“他們對我沒有半分養育之恩，我難道還要感激他們？”
顧啟琛的眸光閃動，彎起了嘴角，笑的眉眼生輝。
喬赫繼續說道：“那個顧凝的突然出現，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不過，也挺好，有了她的存在，我和蘇家的關係又可以跨進一步。”
“什麽意思？”顧啟琛問道。
喬赫笑的一臉自信，叉起一塊牛肉，放進嘴裏後，說道：“我已經將我父母不是親生一事告訴給了顧凝，你猜，蘇家知道以後會怎麽想？”
顧啟琛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明顯，連眉眼都跟著彎了起來。
喬赫看得出顧啟琛很開心，自己也笑了起來，說道：“他們一定會想方設法的想要我去和蘇秉承做親子鑒定……”
“可如果你主動提議這麽做，會不會引起左君洐的疑心，畢竟蘇輕語會把這些事告訴給左君洐，別人不防你，左君洐不可能不防……”顧啟琛有所擔憂的說道。
喬赫用叉子在眼前晃了晃，自信說道：“我當然不會這麽蠢，要主動去做這件事，我隻管等著就好，顧凝那丫頭鬼機靈著呢，早晚會替蘇輕語出手，我急什麽……”
見喬赫這樣十拿九穩，顧啟琛終於笑著點頭。
拿起手邊的刀叉，顧啟琛又有了食欲。
見顧啟琛吃起了餐盤中的牛肉，喬赫拿起一旁的紅酒，抿了一口，說道：“我隻等蘇秉承認回我這個失散已久的兒子，接下來的事，就是坐等蘇輕語讓出那35%的股份了，加上蘇秉承手裏的10%，我就掌握了執行大權，左君洐也該讓位了……”
顧啟琛笑著說道：“你就這麽有把握，蘇輕語會給你她手裏的股份？”
喬赫將酒杯舉到顧啟琛眼前，說道：“當然，你是沒見到蘇家夫婦看到我時的那個表情，試問，你覺得他們會將自己兒子的公司，給一個外人？”
顧啟琛笑了起來，一臉輕鬆，拿起手邊的紅酒杯，道：“提前祝你成功……”
“彼此彼此……”喬赫笑著將酒一飲而盡。
……
……
蘇輕語一直睡不著。
夜裏，起了風，她從床上起身，關了空調後，隨手開了窗。
8月的風，吹到臉上也是熱的，卻比空調帶來的低溫讓人舒服。
門外，樓梯上響起了腳步聲。
傭人徐姨正急匆匆的走下去。
蘇輕語打開了臥室的門，朝著一樓看去。
一樓門口處，徐姨正給外麵的人開門。
景淳先走進來，緊接著是左歡。
左歡站在景淳身後，手握成拳，壓著聲音在咳嗽。
一連幾聲，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原本白皙的臉龐早已經漲紅。
徐姨關心的看著左歡，問道：“大小姐，您怎麽咳的這樣厲害啊？”
左歡擺著手，說話費力。
一旁的景淳則說道：“幫我媽熬點雪梨吧？肺炎，兩天沒怎麽吃過東西了。”
徐姨一臉驚訝，趕忙扶著左歡去客廳裏坐，先倒了一杯溫水送了過來。
左歡抬頭間，看見蘇輕語正站在二樓的樓梯處。
四目相對，左歡先收回了目光，又低頭咳了起來。
蘇輕語走了下去，直接去了廚房。
徐姨正忙著從冰箱裏找雪梨。
翻找了一通後，徐姨一臉的焦急：“糟了，雪梨沒有了……”
蘇輕語回頭看了徐姨一眼，說道：“白蘿卜，生薑，大棗，蜂蜜有沒有？”
徐姨愣住，轉過頭來看向蘇輕語，遲鈍的點了點頭道：“少奶奶，這幾樣都有，您想做什麽？”
蘇輕語沒有回答，一眼看到了冰箱裏的蜂蜜，伸出手去拿。
很快，徐姨將幾樣蘇輕語需要的東西備齊，一起遞給了她，不明所以的看著已經開火熱鍋的蘇輕語。
“徐姨，麻煩幫我倒杯溫水。”
徐姨聞言，轉身找了杯子倒了滿滿一杯，送到蘇輕語眼前。
蘇輕語接過，放在一旁，手勢嫻熟的切起了薑片來。
門口，景淳正將換下來的髒衣服送過來，對著徐姨說道：“明早我要穿這件，麻煩幫我洗熨好。”
徐姨走了出去，對著景淳說了聲：“好的。”
說完，就抱著髒衣服去了盥洗間。
半個小時後，蘇輕語將熬煮好以後的湯水盛進碗裏，晾溫以後，送到了左歡的麵前。
左歡坐在沙發裏，半闔著眼，一臉的憔悴。
在聽到蘇輕語的腳步聲時，她還是抬起了頭，看向她手裏的湯碗。
“止咳化痰的，趁溫喝掉，天熱，肺炎好的慢，多喝水……”蘇輕語說的平穩，目光卻一直是避開左歡的。
左歡定定的看著她手裏的泛著淡淡甜香的湯，原來，她一個人在廚房裏忙活了半個多小時，就是為了這個。
左歡沒應，卻伸出手接過了湯碗，全部喝掉。
蘇輕語見狀，不再多說，而是轉身，準備回房間去了。
“謝謝……”
左歡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蘇輕語沒有回頭，卻已經停住了腳步。
“如果你還不困，過來陪我坐坐吧。”
左歡的語氣很低，像是帶著某種請求。
蘇輕語轉身，看向左歡。
很快，她走了回去，坐在了距離左歡不遠不近的地方。
看著這樣的距離，左歡彎起了嘴角。
“一聲大姐叫出口，你不別扭，我也別扭，很感謝你很少這樣稱呼我。”左歡的嘴唇很薄，淺笑的表情和左君洐極像。
蘇輕語微微彎了嘴角，不置可否。
“媽怎麽樣了？”蘇輕語問道。
左歡換了個坐姿，將自己窩進沙發裏，少了平日裏的嚴肅，有些疲憊道：“沒什麽事，受了刺激，血壓有些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