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孩子不是親生的
是供給大人們陪在一旁,用作休息的地方。
左北嚴1米86的身材,坐在塑料的綠色椅子上,顯得有些擠。
不過,他完全沒有不滿之意,雖說做的別扭,可依舊沉穩。
抬起頭,目光看向夏青檸,左北嚴問道:“夏小姐,妮妮怎麽會在你那?”
夏青檸錯開了與他的對視,說道:“這個您不要管,總之,我把她完好的帶到您麵前了……”
左北嚴對這樣的夏青檸不能理解。
因為,她看得出,夏青檸的眼神裏帶滿寵愛,那是母親看向自己孩子時才有的眼神。
的確,夏青檸的目光一直不離妮妮左右,溫柔的同平時完全像是兩個人。
夏青檸靜靜的看了一會兒,彎起嘴角,說道:“把她放在您這兒,是我最放心的……”
夏青檸說的是實話。
的確,沒有人比左北嚴對妮妮更好。
就然冉染照顧了她6年,可帶有目的的利用,夏青檸真的很難再將妮妮送回到她那裏。
左北嚴一直看著夏青檸。
夏青檸終於轉過頭來,對上左北嚴的眸子,說道:“左先生,我知道我沒資格求您,可即便是這樣,我還是希望妮妮能由您親自照顧。”
“冉染她……”
左北嚴剛要開口,就被夏青檸打斷。
夏青檸說道:“我理解您的意思,畢竟孩子還小,冉染一直充當著她母親的角色,可左先生,冉染當初能為了嫁進左家,利用過這個孩子,那麽以後,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也一樣……”
夏青檸說到這裏,終於說不下去了,眼淚已經濕了眼角。
“對不起,我知道,妮妮畢竟不是你們親生,您沒有這個責任跟義務替我照顧她,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拜托給誰……”夏青檸無力的說道。
“……”左北嚴始終不語,坐在椅子上靜靜的看著她。
夏青檸低頭,將淚意掩住,說道:“其實,我也想過從此以後就將妮妮留在身邊照顧,可是,她跟著我並不安全,我不能……”
左北嚴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終於開口說道:“雖然說,我不太了解夏小姐所說的不安全,究竟指的是什麽,不過,既然夏小姐還是希望妮妮能留在我們身邊,我可以同意您的做法,但妮妮畢竟是個女孩子,雖然現在還小,可等她知道真相以後,或許她更希望生活在親生母親身邊……”
夏青檸猛的抬起頭,看向左北嚴:“您的意思是?”
左北嚴彎起嘴角,笑的儒雅,說道:“我們左家一直把她當成是自己的孩子,但我們也尊重她的選擇,如果,妮妮將來有一天想回到母親身邊,我們屆時也不會去幹涉,單憑她自己意願……”
夏青檸的眼淚奪眶而出,起身,深深的給左北嚴鞠了個躬。
左北嚴沒有攔著她,嘴角始終帶笑。
夏青檸直起身子,整個人都在劇烈的顫抖。
……
妮妮玩累了,回頭間,發現了左北嚴正站在不遠處。
顧不得去穿自己的小鞋子,朝著他奔跑了過去。
左北嚴展開雙臂,笑著看向她。
妮妮一頭撲進了他的懷裏,攬住他的脖子。
左北嚴熟練的將妮妮抱起,親吻她的額角,問道:“想爸爸了沒有?”
妮妮用力的點頭:“想了,哪裏都想,這想,腦袋也想,心裏也想,就連屁股都想了……”
左北嚴掩飾不去的笑意,遮去了這些日子以來的憂心。
“那爸爸帶你去奶奶家吃徐姨做的蛋糕好不好?”左北嚴問向懷裏的小人兒。
妮妮四處望了望,問道:“夏阿姨呢?”
看到妮妮四處尋找的目光,左北嚴說道:“夏阿姨還有工作要忙,你想找她玩兒,等以後她空閑了,爸爸再帶你去,好不好?”
妮妮乖巧的點頭說“好”。摟著左北嚴的脖子親了又親,開心的叫道:“要吃徐奶奶做的大蛋糕咯!”
遊樂場裏全是妮妮的笑著尖叫的聲音。
左北嚴把她高高舉過頭頂,讓她騎在自己的脖子上,朝著遠處的一輛黑色奧迪走去。
夏青檸從在一旁的遊樂設施後走出,看著一大一小的身影越漸越遠,她的雙眼再一次泛起了模糊。
一次次的朦朧,再一次次的擦去。
可眼淚就是越來越多,怎麽也擦不盡。
終於,她再也不受控製的蹲在了地上,掩麵痛哭……
……
妮妮的回歸,讓左家人如同過了年一般的欣喜。
徐銘慧抱著妮妮親了又親,幾次三番的打量後,才說道:“還好,沒瘦……”
妮妮為了討奶奶開心,誇張的比劃道:“怎麽會瘦呢?我每次吃這麽大一碗的飯……”
徐銘慧心酸,抱著妮妮,不願意撒手。
冉染趕到左家時,妮妮已經睡著了。
站在她的小床邊,冉染壓抑著自己的情緒,無聲的哭泣。
房間裏,左北嚴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小床上睡的憨態可掬的孩子。
冉染將小被子拉了上來,幫妮妮蓋嚴後,這才轉身朝著左北嚴看去。
別墅的院子裏,處處是雨後青草的清新。
左北嚴單手插兜,抬起頭朝著雨後的天空望去。
厚重的陰雲已經變的稀薄,西邊已經露出了火紅的餘霞。
天終於是徹底的晴了……
冉染比以往瘦了很多,臉上的憔悴,依舊難掩。
許久不說話的兩人之間似乎都有默契,再開口,卻都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麽了。
左北嚴轉身,從褲子口袋裏掏出車鑰匙,說道:“我送你回去。”
“……”
冉染沒動,看著他不語。
“能陪我走走嗎?”
許久之後,冉染終於開了口。
左北嚴朝著別墅裏看了一眼,臨出門前,他還記得徐銘慧黑沉的臉色。
徐銘慧討厭冉染一次次登門,可這次是為了妮妮,她沒辦法阻止。
老太太其實也不為別的,就是前些天從麻將友那裏聽到了一個傳聞。
麻將友老張太太慣會取笑人,每每一輸了錢,總會挑著贏家家裏的事說,牌品著實不怎麽好。
本已經習慣了的徐銘慧,倒也被她嘲諷的慣了,左不過是嘲笑自己的兒女。
如今自己的女兒和女婿離了,自己的二兒子和兒媳婦也離了,連個孫子也沒報上的她,連三兒子的婚事也沒個著落。
之前徐銘慧是生氣的,可自從蘇輕語懷了孕後,她底氣算是足了,隨便老張太太怎麽取笑,反正自己心裏有數,這孫子她保定了。
可前兩天,徐銘慧還是被老張太太氣的掀翻了麻將桌。
不為別的,隻為冉染。
老張太太輸了錢,便又盯著徐銘慧說事,笑的一臉鄙夷道:“老徐啊,你們家還真夠熱鬧啊?”
知道老張太太嘴裏沒好話,徐銘慧抿著嘴,摞著麻將牌,不理她。
老張太太的老頭是個部隊裏的老軍官,家風頗正。
“我隻是好奇,你二兒子和兒媳婦到底因為什麽離婚啊?當初,那冉染不是跟你三兒子的嗎?據說,是你們不同意她進門,她才一轉身就有了你們北嚴的孩子……”老張太太一邊摞著麻將牌,一邊那眼睛打量徐銘慧。
老黃曆被人翻出來,徐銘慧自然是不高興的,冷著臉說道:“年輕人的事,我都不操心,你跟著參合什麽?”
老張太太笑了:“話可不能這麽說……要說當初你和老左反對冉染進門,的確是對的,你想啊,她跟你三兒子在一起那麽久,為了進你們左家的門,連和你二兒子的孩子都有了,可見心思多詭啊……”
“……”徐銘慧不語,臉色也不好看。
老張太太繼續說道:“常言道,人不能一碗水看到底,可這話確實不盡然,就好比這個冉染吧,照我說來,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徐銘慧的手頓住了,摞了一半的麻將,也不摞了,抬起頭看著她。
老張太太笑了,忙說道:“你瞧我的這張嘴,說的也是有些過了……不過,老徐啊,有件事我還真的告訴你。畢竟這有關於你們左家的聲譽……”
“想說什麽你就趕緊說,說完了好打牌。”徐銘慧臉色難看的說道。
老張太太點頭,看了其它的麻將友一眼,說道:“我可是聽我兒媳婦說的,她說有一次約了大學同學去做SPA,在SPA中心遇見了冉染,你猜她和誰在一起?”
縱然冉染和左北嚴已經離了婚,可徐銘慧依舊問道:“和誰?”
“老左的弟弟左正非啊……”老張太太神秘念薇的說道。
眼前徐銘慧的臉色越沉越黑,老張太太像贏了牌似的高興,繼續說道:“我兒媳婦說,左正非和她動手動腳的,而且嘴裏的話,簡直不堪入耳……”
一旁的麻將友倒是來了興趣,八卦的問道:“都說什麽了?”
老張太太一臉的嫌棄,說道:“什麽欲生欲死,什麽床上浪的啊……”
話不等說完,徐銘慧就掀翻了麻將桌,對著其它三人怒道:“你們是來打麻將的嗎?”
眾人皆愣,徐銘慧已經氣的轉身而出……
徐銘慧回到家裏,也跟左北嚴因為這件事吵過,大罵自己兒子愚蠢,被扣了綠帽子都不知道。
左北嚴知道此事後,也隻是淡淡的看了自己母親一眼,麵色平靜的不能再過平靜,說道:“她與誰在一起,與我何幹?我們已經離了婚了……”
徐銘慧隻能氣的幹瞪眼。
當下,冉染要求左北嚴陪她出去走走,他不是不能拒絕。
隻是,她身為妮妮的母親,算了……
左北嚴將車鑰匙重新放回口袋,率先大步的走出了別墅的院子。
冉染跟在後麵,就往常一樣。
在一起的6年裏,左北嚴多次帶著冉染去參加一些應酬。
眾人眼裏,看不到哦他們的鶼鰈情深,大多也都是能理解的。
畢竟豪門婚姻,太太不過是個擺設,有幾個成功人士的金銀窩裏不藏著幾位如花美眷?
這跟夫人是不一樣的。
而冉染也似乎不在意別人怎麽看。
既然左北嚴不願意和她多交流,那麽自己也就默默的跟在他身後。總是不遠不近的那麽一段距離,如同他們夫妻之間的關係。
如今,這樣的距離已經成為了習慣,冉染依舊會走在他的身後。
左家的別墅位於市中心。
這一片都是高檔的別墅群,往來的車輛和人並不多。
二人走出去了很遠,出了一隻鄰居家裏豢養的阿拉斯加犬以外,連個人影都沒看到。
左北嚴的腳步慢了下來,冉染也跟著停住了腳。
一個百年老樹下,左北嚴回過頭來看著她,問道:“你有話要對我說?”
冉染點了點頭,斟酌了許久後,終於問道:“你……有喜歡的人了?”
左北嚴沉默了。
片刻後,揚起嘴角,猶豫著點頭,道:“應該……算是吧。”
冉染的一顆心沉到了穀底,眼眶有些紅。
左北嚴抬頭朝著老樹看了一眼,說道:“冉染,我36了……”
冉染自然懂得他想說什麽,難受的點了點頭。
左北嚴繼續說道:“在從前的歲月裏,我隻希望父親安康,君洐的婚姻美滿,卻從沒想過自己以後的日子要怎麽走下去。”
“……”冉染沉默著。
左北嚴忽而笑了,看向冉染的眸子很純淨,說道:“你看,我現在可以追求屬於自己的幸福了。”
“那你以後怎麽打算?”冉染壓抑著情緒問道。
左北嚴想了想後,才開口,道:“君洐現在完全能夠獨當一麵,而我,想過自己的生活……”
“你的生活?”冉染疑問。
左北嚴點了點頭:“我想定居在國外,想有一片屬於自己的葡萄園,想親手釀製獨特的葡萄酒。也想種植一大片的鬱金香。我的庭院可以很大,但要布滿植物,每天清早,我可以在我的葡萄園裏散步,我可以給我的鬱金香澆水,也可以看著孩子在花叢間跑跳,我要親手給她做一個大秋千……”
“孩子……”冉染苦笑。
提到了孩子,左北嚴飄忽的視線收回,落回到冉染的臉上,說道:“如果你願意,我想來撫養妮妮,直到她長大成人,或者她自願回到生母身邊……”
冉染終於還是掉下了眼淚,她沒資格拒絕。
見冉染不語,左北嚴繼續說道:“當然,我也會尊重你的意見。”
冉染無聲的哭泣著,根本不抬起手去抹臉上的眼淚。
“北嚴,錯過你,是我今生做的最後悔的選擇。多少次我都希望,妮妮能夠是我親生的女兒,至少這樣,我和你之間還有一絲牽連。”
左北嚴安靜的看著她,並沒有打斷。
冉染繼續說道:“當我知道,你已經有喜歡的人的那一刻,我心裏的城堡坍塌了,我的世界傾覆了,直到這一刻,我才發現,妮妮已經無法成為你和我之間的那一點牽絆了。你始終要有你自己的孩子……”
左北嚴彎起嘴角笑了:“還說這些幹什麽呢?人生總有太多的未知,就好比我,也從沒有想過自己會從婚姻的陰影裏走出,遇見心儀的女子……”
冉染的眼淚更洶湧了,壓抑著情緒,顫抖著說道:“好,我尊重你的選擇,妮妮你帶走吧,其實我明白,妮妮跟在你身邊總是要好過我,我不是一個好母親,而你卻是妮妮的好爸爸……”
左北嚴笑了,點頭表示同意。
冉染繞過他,朝著前麵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說道:“北嚴,能滿足我最後一個要求嗎?”
左北嚴始終淺淺笑著,點頭道:“你說吧……”
冉染鼻尖哭的有些紅,說道:“看著我走,別比我先離開,好嗎?”
左北嚴再次點頭。
冉染不舍的回過頭,深吸了口氣,邁開了腳步。
許久以後,左北嚴突然開了口,對著冉染的背影喊道:“冉染……放下過去吧,別在錯過蕭恕了……”
冉染的身子在劇烈的顫抖。
可她沒有應答,更沒有回頭,而是大步的朝著遠處走去。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左北嚴依舊站在那顆百年老樹下,看著她離開的地方淺笑。
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左北嚴轉身,默默說道:“我們都要幸福,還有大半輩子要走……”
……
夏青檸趕到梨園的時候,剛好是3點整。
梨園位於郊區的一個風景區。
那裏以梨樹眾多而聞名。
並不是什麽生態果園,而算的上是個景區。
傳說當年有個行為古怪的老藝術家,生前就喜歡梨花。
因此,他深愛的女人,為了紀念他,特意在這裏買下了一塊地,種滿了梨樹。
每逢春來,白色的梨花盛開,美不勝收,遊客多不勝數。
而梨園裏坐落的一間小咖啡館,更是別有風味。
如今9月中下旬,梨子還沒有完全成熟,又沒有曼妙花香,這裏幾乎沒什麽人來。
溫凝萍將佟律師約來這裏,一是因為隱蔽,二是因為,佟律師最喜歡梨花,她有所耳聞。
當夏青檸的紅色跑車停在門口時,有保安出門迎接。
保安年齡不大,在看到夏青檸時,不禁眼前一亮,臉色微紅的朝裏麵指了指,說道:“夏夫人吩咐,讓我帶您過去,裏麵樹木繁密,怕您迷了路。”
夏青檸點頭,跟在保安的身後。
三點整,夏青檸出現在了咖啡館裏。
咖啡館裏除了一個年紀50左右的女人正熟練的煮著咖啡以外,隻有一桌是對外開放的。
那麽,坐在桌前的人,自然是溫凝萍和佟律師。
佟律師是個40幾歲的男人,叫佟震,跟在夏侯堂身邊,少說也有10個年頭了。
麵對溫凝萍母女的相邀,他自然畢恭畢敬。
溫凝萍看著夏青檸到來,擺手招呼著她快點過去。
夏青檸踩著高跟鞋,停在了桌前,一聲:“佟叔叔”叫出了口。
正在飲咖啡的佟震多少有些受驚,慌忙起身,道:“大小姐叫我佟律師就好……”
佟震說這話的時候,完全沒有拉遠距離的語氣,而是謙卑的很。
溫凝萍笑了笑,看著夏青檸入座後,才對著佟震說道:“這孩子一直把你當成自家裏的人,叫你一聲叔叔,不過分……”
佟震的臉紅了紅,點頭道:“謝謝夫人。”
叫他一聲叔叔,自然是給足了他麵子,他怎麽能不開口說謝?
溫凝萍相當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你也別客氣,我聽老爺說,你最喜歡梨園,是真的嗎?”
佟震的臉紅了紅,說道:“老爺抬愛,還記得我喜歡這些……”
溫凝萍搖了搖頭,啜飲了一口咖啡,說道:“其實,要說這件事,還是青檸心細,我早就想約你出來閑聚聚,可一時間也不知道哪裏好,要不是青檸一直記著,我也找不到這麽好的地方……”
佟震遊記商圈這麽多年,又怎會知道,無利不起早這麽一說。
今天,溫凝萍母女倆把自己約來這裏,正事不說,先給自己灌上了迷魂湯,事情自然小不了……
夏青檸也笑了笑,回頭朝著煮咖啡的中年女性說道:“這家店的主人,是我大學同學的姨母。據說她姨夫的公司因為資金周轉出了問題,這片梨園正在向外出售……”
佟震的眼光一亮,問道:“真的?”
夏青檸滿意的笑了笑,說道:“這事有什麽好騙人的,不信您自己去問一問啊?”
佟震自知自己失態,收斂了情緒,拿起咖啡抿了一口,說道:“小姐的話,我自然是信的……”
溫凝萍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佟震的臉上,說道:“這片梨園出讓,店家的意思,是想找到一位真正愛梨園的人接手,可是這也算是附庸風雅的事了,哪那麽好找,況且價錢又不低……”
佟震抬起頭,問道:“價錢?”
溫凝萍點了點頭,說道:“要滿足這兩個條件的人本就不多,價錢方麵倒不是什麽大問題……”
佟震的眸子發亮,卻始終壓抑的內心緊張的情緒,問道:“多少錢?”
“一億兩千萬……”夏青檸脫口而出。
佟震眼中的餘暉徹底熄滅。
一億兩千萬,窮其一生,他也賺不夠的……
看到了佟震臉上的失望,溫凝萍終於笑了起來,說道:“佟律師,今天我和青檸約你來這裏,其實是有事相求……”
佟震的臉色變了變,什麽事,值這個價錢,他心裏自然有數。
佟震笑了笑,說道:“夫人客氣了,您有什麽吩咐盡管說,我樂意效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