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8. 不能再胡鬧下去！
他搖了搖頭，說道：“我逼他？如果他真的喜歡你，為什麽要聽我的？！我又拿什麽來阻止他愛你？”
慕念薇不說話，盯著自己的父親，眼睛一眨不眨。
“念薇，你不小了，不能隻憧憬在你幻想中的愛情裏，左北嚴是什麽人，左氏集團的兒子，她的女人就算沒有美貌，可必須要有出身，有背景。現在你什麽都沒有了，你媽媽現如今也不再是你的靠山，他不會真的和你在一起。“
“夠了！”慕念薇大聲阻止道。
慕景融朝著裏麵被摔的七分八裂的手機看了一眼，平靜的說道：“我可以不說，不過，你要好好留在這裏想一想，想想你將來的路要怎麽走，不能再胡鬧下去！”
說完，慕景融頭也不回的走了。
留在她耳邊的，除了是慕景融離開的腳步聲，還有就是左北嚴的那一句：我和你不合適，就是玩玩而已……
……
慕念薇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一天一夜沒有合眼。
她腦中無數的不解，讓她的心慢慢變涼。
她和左北嚴短暫的甜蜜，從來都是她主動，原來是這樣一回事啊。
慕念薇將頭埋進雙膝，躲在臂彎裏落淚。
左北嚴真的不要她，就如同夢中的幻像一樣。
他真的不想要她……
……
國內，左北嚴聽著手機裏突然傳來的忙音，手臂一直在顫抖。
左家的客廳裏，左歡坐在一旁看著他，目光從未挪動過。
左北嚴麵上的灰白，她看在眼裏，忍不住心疼。
快要40歲的男人，愛情來得這樣晚，卻依舊進退不得，老天也算太狠了點。
左北嚴將手裏的手機丟到茶幾上，開始閉口不語。
左歡伸出手在他的肩上拍了拍。
“北嚴……”
左北嚴抬起頭，勉強對著她笑笑，麵色蒼白的說道：“姐，我沒事……”
左歡盯著他，問道：“慕律師發火了，對嗎？”
左北嚴沉默了片刻後，點了點頭，道：“這事怪我，我不應該……”
左歡歎了口氣：“念薇是個不錯的女孩，我看的出，隻可惜……”
左北嚴笑的無力：“慕律師說的沒錯，她是該找一個比我強的男人，跟了我，她不會幸福的。”
左歡搖頭：“北嚴，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保不住她。”
左北嚴終於不語了，緊抿著嘴唇，沉默著。
左歡低下頭看他：“要不，我去找找你姐夫？或許他有辦法。”
左北嚴搖了搖頭：“別去了，不可能有法子的，但凡有一點法子，慕律師也不會走這條路，他是想保住念薇，他做的沒錯的，我能理解。”
“……”
左歡看著這樣的左北嚴，久久不語。
……
慕念薇在被關的第六天，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
她哭的歇斯底裏，撕心裂肺。
這麽多天的煎熬，讓她有些受不住了，她甚至想死。
很久以前，蘇湛死了，她又親眼看著警察帶走了她的母親。
臨走前給她母親帶上的手銬，那種金屬相碰時所發出的聲音，讓她起了滿滿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不哭也不鬧，母親示意她閉嘴，什麽也不要多說。
慕念薇聽話了，可心底裏絕望。
她知道，母親一旦入獄，多半是出不來了。
她心底裏的無望，摧殘的她有輕生的念頭。
可她不能。
她若是死了，母親知道這個消息，會怎麽樣？
後果，她不敢想。
既然死不了，那就得活著。
怎麽活著？
這是個問題。
父親移民海外，親人愛理不理，她已經傷夠了心。
所有的壓力，都堆在她的身上。
她隻能接受，接受到已經身心麻木，卻還要苟延殘喘。
直到左北嚴的出現。
他像冬日裏的溫水一樣，緩緩的注入心底。
他懂得怎樣保護她，他溫柔，紳士，偶爾會有一點固執。
起初，慕念薇有些煩，不過是身邊多了一個長輩，處處管著自己的長輩。
她自由慣了，不想被他管。
可他依舊樂此不疲，處處都要來插上一手。
後來，慕念薇習慣了。
習慣了有他在身邊跟著，習慣了他幫自己處理好一切。
習慣了他溫潤又執拗的脾氣，習慣了花他錢包裏的錢。
這種近似於依賴的情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衍生。
可是，當她發現自己已經離不開他了，他卻轉身走了。
慕念薇要破了嘴唇，心裏依舊痛的難忍。
就連蘇湛離開，也沒讓她變成這樣。
為了一個男人而自暴自棄？
慕念薇現在已經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變了。
是變了，為左北嚴而變了……
……
外麵突然烏雲密布，大雨說來就來。
慕念薇伸出手透過柵欄，去接外麵的雨水。
大雨順著窗子將雨點刮在她的臉上。
新西蘭就是這樣，天氣變化莫測，如同人心。
身後的門外，有稀裏嘩啦的輕響。
慕念薇轉過身，卻看不到人影。
慕念薇對著外麵喊道：“誰在那裏？！”
許久以後，才有個很小的聲音傳來。
她說：“我是南希……”
慕念薇鬆了口氣，回頭朝著門口走去。
透過小窗往外看去，南希正仰著頭，同樣好奇的盯著她。
“你來幹什麽？”慕念薇冷冷的問。
南希的目光很清澈，長的多半像媽媽，不過嘴唇和慕念薇很像，很薄，如果塗上妖豔的紅，注定迷人。
南希眨著大眼睛，問道：“爸爸為什麽要把你關在這裏？”
慕念薇笑，對於一個孩子，她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南希見她不答，轉身就往一樓走。
“南希……”
慕念薇叫住了她。
南希安靜的轉過身來，看著她：“我可以幫你做什麽嗎？”
她的聲音很輕柔。
慕念薇難得的衝著她彎起嘴角，說：“你幫不上我什麽，不過，你有手機嗎？”
南希搖了搖頭：“沒有……”
說完，她轉身下了樓。
慕念薇歎了一口氣，回身坐在地板上。
一臉諷刺的笑，她在想，自己的母親現在過的日子或許就是這麽暗無天日吧……
……
3月初。
慕念薇被慕景融從房間裏帶了出來。
整整半個月過去，慕念薇瘦了一圈，臉色發黃。
慕念薇被趙思怡領著去了另一個房間，換了一身衣服。
趙思怡一邊幫慕念薇拉著身後裙子的拉鏈，一邊偷偷對她說：“今天你爸爸朋友可能會過來，你相信我，無論你爸爸做什麽，真的是為了你好……”
慕念薇回頭看向她，說：“那他跟你在一起，也是為了我好？”
趙思怡的臉色白了白，不再言語了。
慕念薇想過要逃，可也隻是在心底裏想了想，就放棄了。
護照和所有的證件被她爸爸沒收，她出了這個房子，又能逃去哪？
現在左北嚴不想要她了，她還能求助於誰？
江城嗎？
她不敢了，如果她跟著江城回去了，那妮子怎麽辦？
她不能再繼續麻煩江城。
就算江城肯幫她，又能怎樣。
景城裏，就連左北嚴都拋棄她了，她還有什麽可戀。
如今，在哪裏又有什麽分別？
……
慕念薇被打扮一新。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她有些認不出了。
趙思怡幫她買的裙子，偏閨秀風，是那種淡淡的紫。
和她的氣質有些不搭。
穿這種紫色好看的人，她隻見過一個，那就是蘇輕語。
不過，趙思怡幫她將頭發編成了一條很好看的辮子。
整體看著也還好，溫柔了許多，不再那麽強勢淩厲。
慕念薇不知道慕景融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也懶得多問。
跟著趙思怡出去的時候，她在一樓的客廳裏，看到了個陌生男人的身影。
男人她看的有幾分眼熟，卻說不出在哪見過。
男人的長相一般，帶著眼睛，個子很高，年齡在30歲上下，很深沉。
從慕念薇走下樓梯的那一時刻起，男人的目光就一直放在她身上。
嘴角淺淺笑著，看著斯文，不讓人討厭。
慕景融從沙發裏起身，怕了拍男人的肩膀，說道：“韓飛，這就是我女兒慕念薇。”
慕念薇有些錯愕，不過，見韓飛起身和她握手。
她倒也木然的回了。
慕景融笑容滿麵，帶著慕念薇坐了以後，對著韓飛說道：“我女兒不懂事，這些年被我和她媽給慣壞了，這幾天正和我鬧情緒，說什麽要回國。”
叫韓飛的男人，目光始終淡淡，偶爾會停留在慕念薇身上片刻，卻也很快收回，很專注的聽著慕景融說話。
韓飛點頭，笑著說：“這很正常，女孩子嬌生慣養一些，也沒錯處的。”
慕景融點了點頭，沒說其他。
倒是慕念薇有些忍不住了，開口問道：“你就是我爸的學生，要幫我媽翻案的律師媽？”
韓飛一愣，臉色微微變了變，倒是沒說話。
慕景融看了慕念薇一眼，說道：“你認錯了，韓先生不是我的學生，是故人的朋友。”
這句故人說的實在有些隱晦，讓慕念薇心底裏泛起了疑惑。
慕念薇一臉不解的看著父親和韓飛兩人，眉頭緊緊擰著。
韓飛笑了笑，慢條斯理的說道：“許是慕先生還沒跟您女兒說吧？”
慕景融點了點頭，道：“正是，她才回來沒幾天，我想著，先讓她緩一緩。”
“這倒也對。”韓飛讚同的說道。
慕念薇隻覺得韓飛這人看著麵上良善，但從父親的態度上來看，不太像個好說話的，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麽事？
很快，不等慕念薇詢問，韓飛就已經再次開口。
韓飛對著慕景融說：“既然慕小姐還不知道，那麽今天剛好我也在這兒，您不妨對她直說，我也想聽聽她的意見。”
慕景融的臉色變的有些晦暗，遲疑了片刻，終是點了點頭。
慕念薇一腦子的疑問，看向自己的父親。
慕景融回過頭來，對著慕念薇說道：“念薇，韓飛的弟弟韓墨一直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
“韓墨？哪個韓墨？”慕念薇記憶中有這樣一個名字。
韓飛笑了笑，接話道：“慕小姐貴人多忘事，您在國外念大學的這幾年，我弟弟一直與你同校。”
慕念薇白了臉色。
的確曾經有個中國的留學生與她同校，比她小一屆，叫韓墨。
見麵總喜歡叫她一聲師姐。
慕念薇個性強勢，為人清高，朋友不多。與這個所謂的師弟倒是也不算有什麽交情。
可一次華人聚會的時候，他們喝多了酒，兩個人醉眼朦朧的差一點就在同學的家裏發生關係。
還好當時慕念薇吐的滿身都是，這才臨時叫了停。
等慕念薇酒醒以後，嚇破了膽，慶幸沒有失身於他。
之後，兩個人見麵的次數不多。
後來，慕念薇聽說他吸毒，至於怎麽被遣送回國的她就不清楚了。
隻聽傳聞說，他在美國街頭，與混混毆鬥，一隻胳膊算是廢了，即使接上了，卻提不起一點重物來，徹底沒了力量，廢人一個。
可今天，怎麽突然提起他來了？
慕念薇的臉色有些白，腦袋一時間也跟著轉不過來。
韓飛似乎不想與他們浪費時間，開門見山的說道：“我弟弟在美國那幾年，一直暗戀你，苦於無法和你在一起，聽聞慕小姐眼光高於頭頂，我弟弟自卑……”
“什麽意思？”慕念薇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他。
韓飛的嘴唇很薄，笑起來抿成一條線，看著讓人覺得生寒。
韓飛不緊不慢的說道：“我弟弟委托我來，是想和慕律師談你們的婚事的……”
慕念薇嗖的從沙發裏起身，瞪著他，怒道：“就你那個殘廢弟弟？想和我結婚？！”
慕念薇的一句話說出，韓飛的臉色瞬間變了。
僅剩的一點友好也蕩然無存。
他收了笑，慢慢起身，對著慕景融說道：“慕律師，我這人行事喜歡直接了當，慕小姐的母親郭碧雲曾經在國內注冊過一家公司。後來公司因財政出現紕漏，移交給警方，如果我沒記錯，當時慕小姐剛剛大學畢業，做了公司裏的掛牌法律顧問，兼財政總監……”
慕景融的臉色白了白，可多年的律師經驗倒也讓他臨危不亂。
慕景融笑著說道：“我懂韓先生意思，不過，我也希望韓先生能夠我們念薇一點時間，她太年輕，做事情容易衝動。”
韓飛終是笑了笑，點頭道：“既然這樣，我也不打擾了，我明天上午就準備回國了，到時候我希望聽到您的答複，您女兒的工作，你還是要多做做，畢竟，這有關她前途，以及後半生……”
韓飛的話點到為止，慕景融的臉色早已經不再平靜。
壓製著心底裏的怒火，卻也笑著將他送了出去。
等他回來時，慕念薇臉上蒼白的看著他。
“你想讓我嫁個那個又吸毒，又玩女人的變太殘廢？”慕念薇睜大眼睛問道。
慕景融歎了口氣，坐回到沙發裏，板著臉不語。
慕念薇恨恨的看著他，笑的一臉諷刺，說道：“左北嚴不適合我，那個殘廢卻適合我，原來我這個女兒在你心目中也就值這點價值？！”
慕景融抬起頭看著她，胸口堵得慌，他不比慕念薇好受多少。
慕念薇冷冷看著他，最後說道：“你們死心吧，我慕念薇就算死，也不會跟那麽一個殘廢生活在一起，如果你還念及血緣親情，就給我一條生路，讓我回國！”
始終不說話的慕景融終於開了口。
他的語調是平靜的，可眸子裏的掙紮是掩飾不住的。
他說：“正是因為我想給你一條生路，才會這麽做的……”
“……”
慕念薇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他：“為什麽？”
慕景融的麵色很凝重，他說：“既然到了這個時候，我也沒必要再隱瞞，本以為此事可以再拖，但不敢再拖了，韓飛這人的厲害我見識過，什麽事都做的出來。”
“你怕他，可並不代表我也怕他！”慕念薇冷著聲音說道。
慕景融看著她，長長一口氣歎出，說道：“我這麽做全都是為了你，把你一個人扔在國內，並非我願，是韓飛逼的。他手裏有你母親犯罪的證據，且隻要證據一擺到明麵上來，那麽牽連的不隻是你姑姑，姑父，整個慕家，最重要的是會把你搭進去！”
慕念薇臉色有些蒼白，眼中全是不解。
慕景融的語氣沉了下來，他說：“別人我已經無暇顧及，而你，是我親生女兒，我不能不管。”
“我不懂你的意思！”慕念薇心裏徹底慌了。
慕景融定定的注視著她，說道：“你畢業的時候，為了累計工作經驗，曾經出任過一段時間你母親公司裏的法律顧問，後來又做了短暫的財政總監，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雖然隻是掛名，可也正是因為這些，那個時候發生在公司裏的一切違法事件，你都不清楚，但不代表你能逃的了幹係。事有牽連，一直是你母親替你承擔所有後果，就連她入獄也是死死咬住這點不放，全都是為了你。”
慕念薇臉上的血色褪盡。
慕景融繼續說道：“並非是你母親的事情我都不願意管，這是她入獄之前請求我這樣做的，縱然我們不在一起了，但親情還在，你是我和她共同的女兒。”
慕念薇的眼圈紅了，嘴唇顫抖。
她問：“如果事情漏了，我要判多久？”
“金額巨大，6年以上，10年以下……”慕景融說道。
慕念薇的力氣仿佛都被抽去。
所有人都知道她冤枉，可是法律就是法律，她太清楚，也太了解。
慕景融看著她說：“我不願意拿你的下半生去封他們的嘴，我一直努力的想讓韓飛兄弟倆放棄這樣的想法。我願意給他們我所有的積蓄，辭了我律師的工作，躲來新西蘭定居，就是想避開他們的騷擾，我不想看著你嫁個那個殘廢，更不想你入獄……我真怕你的下半生就這麽毀了，我陷入兩難之境。”
“那你為什麽不早點對我說？”慕念薇問。
慕景融目光黯淡：“時間上我一直在拖延，目的是派人找韓飛的漏洞，搜集搬倒韓飛的證據，可他太狡猾……”
“那你之前為什麽不告訴我？”慕念薇慍怒道。
慕景融無力的笑了，反問道：“就以你這個脾氣？！”
是的，慕景融了解自己的女兒，慕念薇從小到大幾乎沒遇到過什麽挫折，是他和他前妻將她保護的太好了。
慕念薇生性強勢，驕傲慣了。
他難保以她那樣的個性，不會做出什麽衝動的事來。
所以，慕景融不敢，是真的不敢……
慕念薇沉默了很久。
最後，她終於沉下了聲音，問道：“那你為什麽把我托付給左北嚴，而不是別人？”
慕念薇此時很想知道。
想知道，一直以來，左北嚴到底把她當成什麽！
慕景融平靜回道：“韓飛認識左北嚴，有他護著你，韓飛和他弟弟不敢輕易亂來。所以，他也隻能來新西蘭給我施加壓力……”
慕念薇笑了，笑的諷刺至極。
原來，這些左北嚴都是知道的……
……
慕景融並沒有將慕念薇再次關起來，父女倆卻一整天幾乎沒再說話，各有所思。
晚飯的餐桌前，趙思怡將煎好的香腸放進慕念薇的盤子裏。
她低聲勸道：“飯還是要吃的，終歸是身體重要。你爸爸會想到辦法的，不要太灰心。”
慕念薇抬起頭，看向趙思怡。
趙思怡有些緊張，以為又遭了慕念薇的嫌棄，趕忙閉上了嘴。
片刻後，慕念薇才開口，說：“謝謝你，幫我把我爸照顧的這樣好……”
趙思怡愣住了，慕景融的刀叉掉在了餐桌上，發出輕微的一聲響。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
慕念薇低下頭，一口口咬著叉子上的香腸……
……
次日，清早。
慕念薇穿戴整齊的敲響了慕景融房間的門。
裏麵有孩子的哭鬧聲傳來，不過，很快門被從裏麵打開了。
趙思怡抱著小弟弟站在麵前，看到是慕念薇，開口問道：“念薇，你有事找你爸爸？”
慕念薇點頭：“麻煩你叫他出來一下。”
趙思怡點頭，回頭對著慕景融說：“景融，念薇找你有話說。”
裏麵傳來了慕景融的一聲應。
很快，他穿著睡衣拖鞋走了出來。
客廳裏，慕念薇正視他。
她說：“我想回國一趟，有些事，我不問清楚，勢必不會死心，無論將來麵對我的是種什麽樣的結果，我都甘心，但我務必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