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8. 我走行了吧?你別跟我站在大雨中
透過玻璃,除了密密匝匝的雨點外,她幾乎看不清白少筠的臉。
可從他麵上的蒼白,她看得出,他應該很冷。
肖珂有些氣。
走回去,又躺回的床上沒多久,她還是忍不住下了樓。
已經很晚了。
王姨給兩個寶貝吃飽以後,也回房睡了。
肖珂穿著睡裙,打著傘出了房子。
白少筠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雨水順著他的頭發成股的流下。
突然頭頂的雨水不在落下來,白少筠看到了一雙淺藍色拖鞋裏的一雙小腳。
他的目光緩慢的抬起,落在了肖珂的臉上。
肖珂手裏舉著雨傘,問:“還準備鬧到什麽時候去?”
白少筠突然彎起嘴角,想也不想,一把將肖珂抱進懷中。
他抱的太緊,肖珂呼吸不暢,臉色有些發白。
可即便是這樣,白少筠依舊不肯鬆手。
他在肖珂的耳邊說道:“我知道你心裏有我,我知道你會出來,小珂,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肖珂的眼眶濕了,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可她的鼻子卻是酸的。
白少筠身上的冰涼傳遞過來,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白少筠心疼她,一把鬆開了她,說道:“外麵冷,你快回屋去。”
肖珂沒動,大眼睛定定的看著他。
白少筠無奈,轉身拉開車門,說道:“我走行了吧?你別跟我站在大雨中,你身體弱。”
白少筠轉身的功夫,卻被肖珂拽住了手。
白少筠甚至有些不敢相信,他頓在那裏一動也不動。
緩慢的轉過身去,對上肖珂的眸子。
肖珂說:“進來吧,洗個澡,把濕衣服換下來……”
白少筠心裏像被點燃了爆竹,雀躍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下一刻,他緊緊的擁住肖珂,深情的吻住了她……
王姨撩開窗簾,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她笑著搖了搖頭,歎息道:“這倆孩子,也真夠能折騰的了……”
……
慕念薇在午夜的時候,接到了左北嚴從外地打來的電話。
左北嚴的語氣很急,他說:“念薇,你能不能過來接我一趟,我在機場。”
慕念薇有些發懵,迷迷糊糊的問道:“怎麽了?”
說話間,一個閃電從空中劃過,嚇了她一跳。
左北嚴說:“我姐出事了,我現在人在機場,剛下飛機,可外麵雨勢太大,一輛出粗車也沒有,我的助理已經趕過去,這邊沒人接我。”
慕念薇二話不說,從床上彈坐起來,問道:“左歡姐怎麽了?”
左北嚴隻說了一句,她在醫院,別的什麽也沒說。
慕念薇知道事情一定嚴重,起身找衣服,找長褲。
胡亂穿上以後,她拿起手機,帶著左北嚴的車鑰匙出了門。
……
機場門口處,左北嚴正站在那裏。
不等慕念薇下車,他就已經從大雨中走過來,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上來。
慕念薇一臉蒼白的看著他,問道:“左歡姐到底怎麽了?”
左北嚴的臉色也蒼白的徹底,他說:“肝硬化……”
慕念薇以為自己聽錯了,這怎麽可能?!
可左北嚴又怎麽會用這種事和她開玩笑呢?
慕念薇心口堵的難受,看著左北嚴這樣著急,有些忍不住心疼。
……
醫院的走廊裏,左家人幾乎都在。
老太太在哭,老爺子坐在輪椅裏臉色慘白。
景淳站在一旁,目光呆滯的看著角落裏的垃圾桶,他還沒從震驚中反應過來。
老太太哭的傷心,醫生說結果並不樂觀。
左君洐站在一旁,蘇輕語輕輕的拍著他的肩膀。
沒有人比左君洐更心疼左歡。
這個和母親一樣的姐姐從小替他抗下了多少事啊,他心裏難過的要死。
當左北嚴和慕念薇感到的時候,老太太已經止住了哭。
所有人在走廊裏靜默,唯有醫生在滔滔不絕和的家屬解釋病情程度。
左北嚴大步上前,拉著醫生問道:“有沒有別的辦法,我姐還年輕。”
醫生看了左北嚴一眼,說道:“這個問題,我們醫生也要具體討論,看她還有沒有做肝移植的必要。可是,計算可以,也要有人捐獻肝髒,才能做移植手術。而且風險會比較大,我們也不能保證,她會不會出現後期排斥反應,已經究竟可以活多久,不過現在看來,她的程度算很嚴重的。”
左北嚴臉上血色褪盡,問道:“那我們家人的呢?會不會成功率更高一些?”
醫生點頭:“這個自然。“
“那我來捐!”左北嚴想也不想的說道。
老太太馬上走了過來,說道:“不行,你的肝髒不能動。”
的確,左北嚴小的時候,曾經接受過肝移植手術,供給者是他的四叔,也就是左若琳的父親,他的確不適合手術。
許久不出聲的景淳,這個時候衝過來,一把拽住醫生的手臂,說道:“我來,我是她兒子,我年輕,我身體好!”
看病患家屬情緒激動,醫生說道:“這樣,你們盡快考慮一下,我這邊如果開會有了結果,我會盡早通知你們,家人移植的成功率的確最高,但首先要考慮家屬身體狀況,首要條件是健康。”
“……”
……
左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清晨了。
左老爺子和老太太被左君洐強製送了回去,老太太血壓躥高。
大家都怕這個節骨眼上,老太太再出什麽事。
病房裏,左君洐站在床邊,握住左歡的手,說:“姐,你放心,我來給你做肝髒移植手術。”
左歡的臉色黃白,嘴唇上也青白的厲害。
她虛弱的搖了搖頭,道:“我誰也的不要,活一天就算一天,我不要連累家人。”
左君洐心裏難過,不想和她辯駁,他隻想安靜的等待醫生的結果。
先看能不能配的上,其它時候再說。
景淳站在一旁,眼淚大顆大顆的墜落,咬著嘴唇不說話。
左歡笑著說道:“景淳,你哭什麽?有時間多去和你爸爸走動走動,他一個人也會孤單。”
這個時候提到了景晉安,所有人心裏都酸澀。
左歡是真真切切的愛了他一輩子,整整一輩子。
左歡的話說的不多,有些嗜睡。
景淳見母親睡著,轉身就走了出去,頭也不回。
左君洐收回了目光,將被子幫左歡蓋好之後,去了醫生辦公室。
醫生說他的肝髒不合要要求,左君洐的心墜落穀底。
他沒問為什麽,也不需要去問。
醫生說,景淳的或是可以的,但患者死活不同意用兒子的肝髒做移植,這方麵的工作需要家屬來做。
左君洐沒說什麽,跟醫生道了謝後,轉身走了出去。
二樓的吸煙區,他一個人站在角落了,快速的吸了一根煙。
出去的時候,他發現左歡病房的門開著。
他快步走了過去,腳步卻頓在門口。
病房裏,左歡依舊在睡,景晉安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趕來。
左歡睡的安詳,景晉安正握住她的手,在她耳邊輕喊:“小歡……”
左歡緩慢的睜開眼,目光定格在他的臉上、
左歡臉色依舊蒼白,嘴角卻彎了起來,她輕聲的叫:“晉安……”
景晉安將臉埋在她的掌心,心情沉重。
左君洐轉身走開,一直沿著走廊走到盡頭。
走廊裏的窗子開著,外麵的大雨已經停歇,有清新空氣透進來。
……
左北嚴在沙發上睡的沉。
慕念薇不忍打攪他,將薄毯子蓋在他的身上。
彎下的腰還沒有直起,就被一雙長手臂撈了下去。
慕念薇跌進他的懷裏,他閉著眼,不願睜開。
抱著她,在她耳邊說:“我真怕親人一個個都離我而去,我寧願用我自己的命去換我姐的……”
慕念薇將臉頰貼在他心髒的位置,輕撫他的胸口,她說:“北嚴,你這一輩子都在為親人活著,為我活一回,行嗎?”
左北嚴睜開眼看著她。
四目相對間,慕念薇彎起嘴角。
她說:“無論發生什麽,我都願意賠在你身邊,天堂或是黃泉……”
左北嚴靜靜的看著她,許久之後,吻上了她的唇。
……
左歡接受手術的那天剛好是7月7日,她和景晉安的己婚紀念日。
被推進手術室的不隻左歡,還有景晉安。
夫妻二人躺在推床上相視而笑。
之前,景晉安說:“我負了你一生,總該讓我為你做點什麽?”
左歡笑而不語,望向窗外發呆。
景淳蹲在手術室前,臉色發白。
他的手指一直在微微顫抖,手術室裏,是他最重要的兩個親人。
他的心懸著。
老太太吵著要來醫院,被左君洐給看在家裏,不許她來。
她最近的血壓實在不太穩。
老爺子和左北嚴都等在手術室前,幾個小時過去,竟然無一人說話。
慕念薇走到景淳身旁,蹲下身,拍著他的肩膀說:“景淳,你要相信,上天對人是公平的,你母親不是壞人,她會平安出來。”
景淳回過頭來,眼圈卻是紅的。
慕念薇對他彎了彎嘴角,又拍了拍他的肩,說:“放心……”
景淳遲鈍的點了點頭,心安了些許。
……
手術持續了6個小時,結果卻是喜人的。
當左歡和景晉安被一前一後推出來的時候,景淳蹲在地上喜極而泣。
醫生摘下口罩,對著左北嚴說道:“手術很成功。”
慕念薇終於鬆了口氣。
片刻後,慕念薇接了一個電話。
手機響起來的時候,她看了一眼上麵的來電,轉身走了出去。
電話是唐沁打來了。
唐沁在電話裏歇斯底裏的謾罵。
慕念薇安靜的聽著。
唐沁說:“慕念薇,你太狠毒了,我媽好歹是你姑姑,你就這麽害她?”
慕念薇不解,對著手機問道:“你在說什麽?”
“你少跟我裝蒜,別以為我不知道,臨城教育機構的招標大會其實就是你叫人下的套,對吧?我媽現在栽了,警察已經找上了門,商業罪案調查組,她現在被控製,監視在家中,斷絕一切與外界的聯係,接受調查,你敢說,這些不是你搗的鬼?”
慕念薇覺得頭腦有些亂,最近,她根本沒去過慕成英那裏,更沒有關注過她,她究竟在忙什麽根本不清楚,這又和自己有什麽關係?
“唐沁,唐家我自從上次回來,就再也沒踏足過,更是和你們斷絕了任何來往,難道,這不是你希望的嗎?不要把什麽事都扣在我的頭上,你媽媽若是身家清白,又何懼調查?”慕念薇說道。
唐沁怒極了,在電話裏咆哮道:“慕念薇你少說風涼話了,我知道你因為什麽報複我媽,對,當初是我媽挑撥了你爸和我外公之間的事,才害你爸被趕出慕家,也是我媽在你爸的婚姻了做了點手腳,讓他們早早就離了婚,可要不是你媽在上頭壓著,我媽我爸用得著憋屈這麽多年,天天看你媽媽的臉色做事嗎?!現在你媽栽了,那是她活該,她活該在監獄了要蹲一輩子!”
“給我閉上你的嘴!”慕念薇氣的渾身發抖。
她從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會是這樣,至少她母親在入獄前,還死咬著不放,為的就是保護慕成英。
可她竟然幫的是個白眼狼。
縱使血緣親情,也沒有比這更讓人心寒的了,慕念薇恨不能摔了電話。
原來母親的失勢,竟然是姑姑的一手策劃。
慕念薇對著手機說道:“我真恨不得給你媽媽下套的人就是我,如果是我,我也一定會這麽做的!”
唐沁的謾罵聲,止於電話中,慕念薇恨恨的掛了電話。
醫院的門外,30幾度的高溫下,她忍不住全身發冷。
這種冷是從骨頭縫裏發出了,寒心徹底。
左北嚴從門口走出來,四處張望,在尋找她的身影。
慕念薇幾步跑到他的麵前,一頭紮進他的懷抱。
她說:“我從沒想過,害我媽媽的會是我的血肉至親,我從沒想過……”
左北嚴麵色平靜的低頭看著她,說道:“我不是已經幫你報了仇嗎?”
慕念薇一臉的震驚,不敢相信的抬起頭來,看著他。
左北嚴笑的一臉平靜,他說:“這回她有的是時間去和你媽媽懺悔了。”
慕念薇呆若木雞……
……
這些日子,電視新聞裏報道的都是有關於官員落馬的事。
慕念薇木訥的盯著電視的畫麵,心情卻無動於衷。
那裏有她“至關重要”的親人,慕家早已經名譽掃地。
葡萄園裏的新葡萄已經綠了果實,看著討喜,她會時不時的過去一趟,和老李談談種葡萄的心得,可兩人誰也不提慕家話題。
……
9月,唐沁出嫁了。
慕念薇並沒有去參加她的婚禮。
據說婚禮很隆重,她嫁的是一個比較有名開發商裏的工地包工頭,40幾歲的二婚男人。
這男人長相其貌不揚,還帶有一子,不到一米七的身高,體重卻有180多斤。
雖然這樣,可據說這男人還是有些背景的,好像是景城裏某位重要人物的遠方表親。
慕念薇得知這個消息,無奈笑起。
你看,在遇到這種事的時候,唐沁選的不是和從前的自己一樣的路嗎?
隻可惜,唐沁就沒有她幸運了。
結婚一個月不到,唐沁就被家暴過3次。
她早已經不再是上流社會圈子裏矜貴的小姐了。
至少慕念薇在街上偶遇她時,第一眼就沒認出來。
唐沁穿著拖鞋,坐在路邊攤位上吃著10塊錢一份的麻辣燙。
慕念薇並沒有湊過去,隻是遠遠的站在一旁。
曾經在困境裏,卻依舊高傲昂著頭的她,如今看著這樣的唐沁,內心說不出的譏諷。
同樣的境遇,同樣的下場,結局卻不一樣。
她心裏在想,老天對人的確是公平的,起碼她慕念薇從沒有害過人,換不得這麽多的落井下石……
……
左家的客廳裏,慕念薇推門而入。
傭人徐姨回過頭來,熱情的招呼她過去。
慕念薇從鞋櫃裏拿出屬於自己的拖鞋,朝著傭人方向走去。
傭人徐姨一臉神秘的說道:“快來喝,這湯我燉了一下午,特意給你燉的。”
慕念薇吃驚不小:“給我燉的?”
“那當然了?我提前給你補補,也免得老太太總你耳邊嘮叨,你可不知道,她有多著急抱孫子,這二少爺可不年輕了。”
慕念薇被說紅了臉,坐在餐桌前,說不出話來。
許久以後,她才抬頭問道:“老太太真的很急?”
徐姨笑了起來:“能不急麽。”
慕念薇沒有擰成結。
的確,雖然她和左北嚴還沒結婚,可按說這肚子也該有動靜了,半點措施也不做的兩人,愣是沒有懷上。
見慕念薇泄氣,徐姨趕忙說道:“快趁熱喝吧,有助於坐胎的。”
慕念薇也顧不得那麽多了,捧起碗,一口氣喝了。
喝的徐姨滿臉喜色。
……
書房裏,老爺子不知道因為什麽,和左北嚴吵了起來。
這是百年不遇的。
按說左北嚴從小到大,就沒讓二老操過心,這今天是太陽打西麵出來了。
徐姨放了手裏的湯勺,趕忙朝著一樓書房走去。
嘴裏嘀咕著:“這是怎麽了?老爺子怎麽還訓起二少爺來了?”
慕念薇從餐桌前起身,也朝著書房門口走去。
書房的門,被徐姨從外麵打開了。
徐姨見老爺子是這副架勢,也沒敢上前去勸,腳步止在了門口。
隻能一臉糾結的看著裏麵的父子二人。
從前這樣的場麵,隻會發生在左君洐和老爺子身上,今天竟然換成了左北嚴。
左北嚴的頭抵著,坐在書桌前,悶聲不吭。
老爺子坐在輪椅裏,將一摞文件摔在他的臉上,任由紙片墜落。
左北嚴不去撿,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始終未動。
老爺子氣呼呼的說:“這麽大的事,你都不和你弟弟商量一下嗎?兩個億,兩個億的項目,你說讓給人家就讓了?!不知道現在生意有多難做嗎?”
左北嚴不語,隻看自己的膝蓋,交疊的雙腿換了個姿勢,又重新沉默。
“你倒是給我說說,你到底怎麽回事?”老爺子氣的老臉上的褶子都跟著亂顫。
片刻後,左北嚴才開口說道:“韓氏想拿這個項目換一個人的前程,我做不到把這個人的下半生交出去,至於左氏的損失,我可以用我個人股份照單全陪,也包括我在美國的公司以及所有房產。”
“你糊塗!”老爺子嗬斥道。
左北嚴緩緩抬起頭:“爸,從小到大,我沒任性過一回,我快40歲了……”
左北嚴說這話的時候,眼神異常認真。
左老爺子定定的看著他,問道:“是誰?”
左北嚴最終偏過頭去,選擇閉口不言。
慕念薇站在門外,脊背靠在牆壁上。
徐姨走進去了,正輕聲勸著爺倆。
慕念薇轉身跑了出去,一直跑出左家老宅,她才蹲在地上大口喘著氣。
她從沒有想過,左北嚴為了她會這麽做,兩個億的項目,他怎麽和左君洐交待?值得嗎?
左北嚴從院子裏走出來,站在了她的身後。
慕念薇起身,轉身看向他。
左北嚴張開懷抱,等著她過來。
慕念薇紅了眼圈,站在原地沒動。
左北嚴了然,無所謂的笑笑,說道:“隻要你今後別嫌棄我窮就好。”
慕念薇的眼淚再也控製不了,哭出聲來,一頭紮進他懷裏……
……
慕念薇和左北嚴的婚禮辦在了10月21號。
那天天氣不錯,肖珂和白少筠在人群中出現。
白少筠護著她,見到人就介紹:“這是我太太肖珂。”
肖珂的嘴角輕抿,一直很少說話。
倒是有人打趣他道:“很怕別人不知道她是你太太,從進門起,聽你嘮叨不下二十遍了。”
白少筠不要臉的笑:“有嗎?沒有,就是想介紹她給你們認識。”
……
唐沁今天一身容妝,華麗現身,不請自來。
她高傲的站在禮堂的最中央眯著眼睛盯著前麵的那對新人。
今天的左北嚴很帥氣,紳士的牽著慕念薇的手,在牧師的禱告下,深情款款的看著她。
唐沁心底裏的怒意在躥升,同樣的身世,同樣的命運,為什麽自己換來的卻是那樣的結果。
她想不明白,慕念薇總有人守護著他,江城也好,左北嚴也罷。
她憑什麽到最後還能高人一等?
她將手裏的飲料瓶攥了攥,仰起頭朝著慕念薇走去,
交換了結婚戒指後,左北嚴和慕念薇擁吻在一起,刺痛了她的眼。
唐沁站在二人身前,迎接周圍人的目光。
唐沁笑著說道:“表姐,新婚快樂。“
慕念薇轉過身來,看著這樣的唐沁。
唐沁早已經不複當初,即便是臉上的化妝品,也看得出檔次底下,睫毛液黏在一起。
唐沁笑的一臉明媚,她說:“表姐結婚,怎麽也不邀請吧?是怕我丟你的臉嗎?”
左北嚴眉頭輕皺,看著唐沁,一臉煩躁。
唐沁隻做不見,將手裏的飲料瓶打開。
慕念薇本以為她是要喝水,卻不曾想,在下一刻,她突然揚起手臂……
瞬間的安靜過後。
禮堂瞬間沸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