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你最好離我們遠一點兒
在牆面上摳了摳，露出了塗料之後的，有些粗糙，卻還算看得過去的牆面。
賽格的出現，無疑晃暈了唐川。
他都有些自我懷疑了。
現在，他肯定是知道，這個世界有問題的。
可是在互相對比之後，他得到了三種世界的模樣。
一種是諾克頓和關聯體眼中的，非常的美好。
二種是自己眼中的，就是普通的世界，東西有點兒難吃，某些地方有些粗糙。
三種是賽格眼中的，醜陋，噁心，讓人不忍直視。
那麼，哪種才是真相呢？
又或，全都不是真相？
畢竟自己沒有全部掌控主神格，連微末一角都動搖不了，只能被動的提升眼界。
自己看到的東西，和其他主神是不一樣的。
這一點從哧溜身上就看得出來，哧溜的高維形貌，自己到現在也沒有捕捉到。
也就能夠在低緯空間，看到他的低緯形態。
所以烏托邦，到底是個怎樣的景象，自己是否看到的是真實，唐川也有點兒不確定。
賽格不像是撒謊，他也沒必要撒謊。
整個世界，都在營造出一種美好，他又何必如此，把自己的命都作進去了呢？
房間里，還堆積著很多賽格的遺物，有衣服、畫紙、書本、餐盤……
唐川一一翻閱了一遍，卻沒有更多的收穫。
賽格一切有價值的遺物，都在表露著一個事實，世界有BUG，所有人看到的景象，都不是真實的，人們都活在虛假的美好里。
可惜前兩天因為越獄，回到這裡后? 賽格遏止住了自己的瘋狂? 為了早日走出這裡，讓唐川帶他離開，他極力表現自己的正常。
乃至研究人員? 將他視作珍寶的回憶錄完全銷毀? 他都沒有絲毫反抗。
甚至還自己拿出了不少東西? 交給研究人員銷毀。
既然你們都不相信我，那就各自安好吧? 我會選擇離開，離開虛假的一切。
所以即便有更多的線索? 前些天也已經被銷毀了，無法復原。
唐川等人離開了療養院，氣氛有些沉默。
關聯體開口道：「主人，還要繼續調查下去嗎？只是想要前來和賽格交流，就出現了這麼多狀況，我怕……」
唐川搖搖頭，道：「再調查? 也沒有頭緒了，唯一的線索? 賽格? 已經死亡? 死的不明不白? 再等兩天，如果我們的願望，沒有實現的話，就離開這裡吧。
現在看來? 只要我們不深挖世界的真相，世界不會對我們怎麼樣的，到現在也沒有危險發生。」
「哧溜……」
這時，哧溜冷不丁的發出聲音。
唯有唐川聽懂了，他詫異的將哧溜拎了起來，道：「你說剛才在賽格的屋子裡，你感覺到了某個念頭？」
「哧溜（恩！不清晰，一下就過去，似乎，不確定，有神性）。」
唐川立即問道：「那個念頭注視到我們了嗎？」
「哧溜（沒有，一下就過去，不在意，蟲子）！」
唐川思考起來，道：「如果你能夠捕捉到背後的念頭，還感知到，他似乎不在意我們的存在，沒有刻意展露惡意的話……
我記得，你說你的叫聲，可以影響某些高維的意識對吧？」
「哧溜（對也）！」
唐川看向眾人，道：「待會兒可能有危險，我應該可以保全自己，你們……要不要退避一下？」
關聯體笑道：「沒用的主人，普通力量，消滅不了我，最多消滅我這個單獨個體，要是超高維力量，真的被惹怒的話，我們既然已經在這裡留下足跡，那麼去哪裡都沒有用。
不過您的身份特殊，這裡也並沒有針對我們，試試吧，或許會有大收穫的。」
諾克頓猶豫了一下，也道：「我現在的單體實力最強，我選擇在這裡保護您。」
唐川也沒有多勸他們，道：「那好吧，讓我們試試……哧溜，你來叫兩聲，大聲叫！」
哧溜蠕動起來，縮短了一截兒，某段身軀變的粗壯，似乎在蓄力一般。
突然，他弱弱道：「哧溜（那我叫了）？」
這讓嚴陣以待的唐川無語，道：「叫！」
「哧溜（嗷嗚）！」
「哧溜（嗷嗚嗚）！！」
陡然，關聯體搖晃起來，大腦一片空白，眼神渙散，搖搖欲墜。
唐川連忙用幻想武器，將她收了起來。
倒是諾克頓，似乎沒有絲毫反應，他也不知道是無奈還是慶幸。
哧溜的叫聲，可以貫穿數個高緯度，對精神體產生影響。
關聯體要是成年的話，是不會有這麼大反應的，可現如今，還處於幼年期的她，就像孩童遭遇平地驚雷，還是在自己旁邊炸響，一下子被震暈了。
而諾克頓，不知道是吸收了一縷哧溜的低緯傳承物質，還是本質依舊很弱，沒有從本質脫離這個維度。
所以也就沒有絲毫影響。
「哧溜（嗷嗚嗚嗚）！」
「哧溜（吼，嗷，呀呀呀）！！」
「哧溜（啊~~咳咳咳）！！！」
哧溜使勁兒叫了十來聲，叫的它都變音了，可周圍還是沒有任何改變。
哧溜軟了，像是噴吐出了積蓄的力量，變得軟噠噠，濕噠噠起來。
昆塔莎吐槽道：「瞧給孩子累的，都冒汗了。」
唐川將哧溜扔到自己肩上，環視周圍的一切。
行人毫無察覺，人流穿梭不絕，建築物仍舊靜靜矗立，連廣告投影都沒有顫抖。
唐川嘀咕道：「沒有絲毫影響，是我想多了嗎？」
轟隆隆！
突然，唐川差點兒一個趔趄，連忙浮空而起。
低頭看去，他們所在的地面，突然地陷，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坑洞。
向著遠處的房頂上落去，唐川看著地面上，那個直徑約莫十來丈，深不見底得坑洞，蹙眉道：「就這？」
咻！
似乎是在回應他，身後，一艘巨大的商用飛梭，突然失控，向著他們撞擊而來。
唐川以極快的反應，離開了大樓。
只見他們躲過去之後，商用飛船突然找回了平衡，錯過了大樓，穩在了空中。
駕駛員劫後餘生般，以話筒傳音，道：「剛才飛船突然失靈了，不好意思，如果對您們造成了驚嚇，很抱歉。」
唐川：「沒事兒，你最好離我們遠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