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關於你媽媽
意意麵無表情,就在蕭靜婷說得越來越興起,表情也越發猙獰的時候,她心裏像是被一隻大手給攥緊了,捏得她直泛惡心,終於沒能忍住,將杯子重放在茶幾上,濺出的清水打在她的虎口和手背上,意意擦都沒擦,沒有再看蕭靜婷一眼,而是揚聲喊了一句:“胡伯伯!”
胡伯沒有走遠,他支走了所有人,但自己留在別墅門口。
他人老了,耳朵的聽力早幾年就開始衰弱,裏麵的對話傳在他耳朵裏,也是聽不太清的,但意意那一聲拔高的嗓音從虛掩著的門縫裏傳出來的時候,胡伯立即就聽得清清楚楚,更是猶豫都沒有便進去了。
“太太,你找我?”
他看了一眼蕭靜婷,視線沒有多做停留,便轉到了意意身上,確定她沒有哪裏受傷才鬆下一口氣。
那個女人……最好是別對太太做什麽過分的事情,否則他不答應她從這裏完好無損的離開,四爺出差之前,留下的那些保鏢可都不是吃素的。
“送客。”
意意淡聲啟口,說出來的話有夠無情。
她的耐性已經被耗到連碎渣末都不存在了。
蕭靜婷立馬變了臉色,而且胡伯真的聽意意的話,立馬就叫了人進來,要將她從沙發上拎起來,她看著眼前這一個個身材魁梧,西裝革履的男人,心裏直犯怵,還沒等這些人的手碰到她,忽然就尖聲叫嚷道:“蕭意意,我要是你,就學得聰明些,叫這些人馬上出去!”
意意無動無衷。
胡伯看她的臉色,不用問便懂了,揚手做了一個手勢,兩個保鏢這就要開始動手請人。
蕭靜婷臉色都嚇白了,還沒等她做反應,兩條胳膊便被人一左一右的架住了,絲毫不客氣的將她從沙發上拎了起來,她反抗太過,又叫又罵的,這些人都沒有反應,她腳下更是踩不穩,被狼狽的托著走。
“蕭意意,你馬上叫他們住手,否則我接下來要說的話就不告訴你了!”
意意抿扯了下嘴角,根本沒有被威脅到,“那你就爛在肚子裏吧,不用說了。”
“關於你媽媽!”
意意猝然睜眸,黑白分明的大眼珠顫動得厲害,她撐在鬢角上按揉的手突然就頓住了,抬起一張倉皇失措的臉,“胡伯伯……”
胡伯看她一眼,忍不住在心裏歎了一口氣。
太太還是心軟了,隻要是有關她媽媽的事,都能瞬間讓她失控。
“住手。”
胡伯一聲令下,兩個保鏢停住了動作,此時蕭靜婷已經被拉扯到了門口,還差兩步,就能被扔出去。
意意快步走到她麵前,瓷白的小臉兒上滿是緊張,“你把話說清楚。”
蕭靜婷甩了下腦袋,將垂到臉頰和額頭上的發絲甩到旁側去,勾起一邊嘴角,挑釁十足的瞪視著,“要我說可以啊,但你這是談話的態度嗎,趕緊讓他們放開我!”
說到最後一句話,蕭靜婷臉上的青筋都繃出來了。
意意攏了下眉梢,稍稍沉默了一瞬,似乎是在辨別蕭靜婷話裏的真假,但她那副臉色不像是在作假,倒像是真的知道點什麽。
說實話,意意不敢冒險。
她怕蕭靜婷受刺激,說到一半的話真就不說了,這個女人真的很卑鄙,總能用無恥的手段,掐準意意的七寸。
猶豫過後,意意放柔了語氣對兩位保鏢說,“不好意思,麻煩了,兩位哥哥,請先出去吧。”
她轉頭,看向胡伯,“胡伯伯,您也出去吧。”
胡伯走到她麵前,想說什麽,卻又欲言又止,最後到口的話已然改變了,“我就在門口,太太有事可以叫我。”
說完,他將門帶上了,轉身看著天幕上懸掛著的烈日,心裏隱隱覺得不安,他很少會有這種糟透了的感覺,總覺得像是有什麽事要發生。
“好了,現在沒有人了,你可以說了吧?”
蕭靜婷整理散亂的頭發,冷哼一聲:“就站在這裏?”
意意覺得頭疼,應付得有些疲了,她一言不發的走回客廳裏,在剛才的位置上坐下,蕭靜婷跟在她身後過來,自己動手倒了一杯茶水,喝了幾口後,杯子放回茶幾裏,她冷著臉,那點尖酸刻薄全都吊在眼尾上了,“可以啊,蕭意意,你現在長本事了是吧。”
意意麵露不耐,冷淡的掀唇,“要說就說吧,別賣關子,我對你的耐心已經沒有了,要是再故弄玄虛的,我不聽也可以。”
“你!”蕭靜婷被堵得啞口無言,她本來就打算再為難一會兒,但顯然是行不通了。
“你不是一直想要你母親的遺物嗎?”
意意手指瞬的蜷縮起,瞳仁內掩飾不住的慌亂。
還是這樣子啊,什麽情緒都往臉上擺。
蕭靜婷得意的笑笑,“你那時候還小,你母親的遺物分成了兩份,一份在爸爸這裏,一份在奶奶哪兒,但是爸爸手裏的,全是你母親死後在商業上的產業,但也許也有一些私人的東西,總之我從來沒見過,至於奶奶那兒,你知道奶奶向來不喜歡那些身外之物。”
言下之意,奶奶那裏……有意意這麽多年一直在尋找的,媽媽親手畫的那些字畫,和她生前佩戴過的首飾?
意意知道,這些東西一直都沒有賣掉,被保存得很好,至於放在哪裏,意意卻不知道的,等她長大了,想要去找,可從蕭振海嘴裏得不到絲毫的線索,他那些保險櫃的密碼,除了自己,從來不告訴任何人。
原來,蕭振海根本就沒有母親的私有物,全在奶奶那?
可奶奶為什麽扣著不給她呢,明明奶奶那麽疼她。
“聽清楚了吧,”蕭靜婷敲敲桌子,把意意的注意力拉過來,“我可以幫你,不管是奶奶手裏的,還是爸爸手裏的,關於你母親的東西,我都幫你弄到,甚至金海灣的地契,也給你,但是你必須要拿華瑞百分之五的股份來換。”
“如何,這個交易,你能答應吧?”
意意腦仁更疼了,像是有一把尖刀在太陽穴的位置突突的刺著,她看著蕭靜婷那樣篤定又得意的笑臉,怎麽都覺得礙眼,胸腔裏一股鬱氣隻往頭頂上衝。
“胡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