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初次登場的舞台

  粉絲們似乎總能提前得到成員們的一些“內部消息”，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比如《乃木阪在哪》明明還沒有播放“第一單選拔發布”的時候，就已經有一些飯透露出了“工藤光希沒有進入選拔”這件事。因為平時的努力經營，經常心連心的和飯交流，工藤光希的粉絲對她的黏性是極高的。而且因為“工藤說教小屋”的關係，她也會不經意間透露點別的成員的“小秘密”，這讓心美和其他成員的飯關係都還不錯。這就導致了這則消息直接讓乃木阪46的官網炸了鍋。清一色的聲討充斥了留言版塊，幾乎所有成員的飯都對這樣的結果表示反對。


  運營有些頭疼，一個剛剛成立的偶像團體怎麽就會有這麽強的粉絲黏性，而且是幾乎全員粉絲的聲援，工藤光希這個小妮子難不成真的是“玉藻前”轉世？還沒等運營方麵想出什麽好對策的時候，官網的最新消息直接出現了工藤光希的博客更新。


  她首先對運營的安排表示服從，而且曉以利害，以不同角度和視野高度向大家解釋了運營的難處和苦衷，希望大家也能用嗬護成員們一樣的態度去多多理解運營的做法；最後更是嚴肅譴責了那些由於自己的推落選從而語言攻擊選拔組成員的不理智的飯。


  “隻有你的推努力，別的成員就不努力嘛？絕對的公平是不存在的，就像同樣不存在絕對的不公。你這樣的作為隻會讓我們成員之間更加不好相處，你想看著我們就這樣四分五裂嗎！”


  嚴厲的斥責把“說教”的氣勢提升到了極致，而且似乎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不滿。原因無他，如果她是選拔組的成員，那麽說出這番話多少會給人有些“高高在上”得感覺；但她偏偏是眾人都認可具有“選拔”實力的Under組成員，在大家看來，她受到的不公正待遇才是最大的。


  一時間，官網安靜了不少。


  光希飯們都在哀聲歎氣，自家的偶像就是太善良了，什麽都站在別人角度考慮，就是這樣的性子才會被運營“欺負”嘛……他們一廂情願的認為著。


  可他們哪裏知道，在了解真相的運營管理層那裏，她可是個大寶貝啊。


  雖然還沒有完全長開但已經屬於頂級的容貌，完全和偶像不在一個層級的歌舞水平，還具有同齡人完全不具備的沉穩和大局觀，更有為運營分憂的擔當。這樣的好孩子，就算沒有木村家長女的身份，運營也要不遺餘力的培養她。就連在外界以“原石癖”著稱的秋元康都產生了放棄AKB，全力經營乃木阪的想法，畢竟在他的野望中，把自己的團推向全世界才是他的最終目的。而心美這顆最高等級的“原石”，將是他組合中不可取代的定海神針。


  Emmm……不得不說，這隻是我們的秋元老師多喝了兩杯之後的想法。至於酒醒以後會怎麽樣……他還是要該幹嘛幹嘛去。


  不論做什麽事情，邁出第一步總是最艱難的。


  乃木阪46第一個現場表演的舞台，竟然是在它的對手，當下如日中天的AKB48的演出活動“重溫時間最佳曲目1002012”。不論是連後台都能聽到的AKB飯們的山呼海嘯，還是台下無數AKB成員們談笑風生的姿態以及無數攝像機穿插攝錄的熱鬧景象，都無不展示著這具“龐然大物”的餘裕。與之相比穿著首單打歌服的乃木阪46即使選拔Under全員到場，看起來也不過是一群紫色的被擠在角落瑟瑟發抖的“小鵪鶉”。


  小心翼翼的和前輩們打招呼，做自我介紹。得到寥寥無幾的掌聲和稀稀拉拉的回應。雖然在鏡頭前AKB幾大top成員總是麵帶微笑的誇獎著乃木阪，可在台下大家不需要維持這種表麵和諧的關係。畢竟兩個組合裏麵又沒有誰和誰是朋友關係，禮數到了便可，作為前輩又不需要那麽客氣，這樣的情況無可厚非。


  但人心越是在強壓的狀態下越容易變得敏感和脆弱，生駒裏奈有些撐不住了。


  作為出道單曲的ter，她的壓力是其他所有成員都難以想象的程度。尤其在運營大張旗鼓蹭粉的這種“肮髒”運作下，AKB粉絲的怒火幾乎全部由她一人承擔了下來。人醜，唱歌難聽，跳舞苦手。她幾乎被盛怒的AKB粉絲罵的一文不值。不僅如此，即使在乃木阪46的官網上，如果沒有光希不遺餘力的為她站台，駁斥那些造謠就是因為她光希才不能進入選拔的留言，維持內部粉絲團結，生駒很有可能還會受到自己團的其他粉絲攻擊。


  AKB她們……不接受我。


  粉絲他們……不喜歡我。


  我……該怎麽辦？

  生駒裏奈跑到走廊的角落裏，衝著牆壁蹲了下去。


  緊張，自卑，還有空氣中的冷漠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她。


  我還什麽都不知道……如果我哪裏做錯了我可以改的……可我明明什麽都還沒有做，為什麽要這麽對我……說我舞蹈不好，我認；說我唱歌難聽，我會努力練好的，說我長得醜……我的下巴確實是我自卑的地方。還有，我學習不好，還駝背，說話聲音太尖，眼睛也不漂亮……


  生駒裏奈死死地咬著嘴唇，眼淚不住的往下流，胡思亂想著自己的缺點，仿佛把自己貶低到泥土中才罷休。


  一隻纖細的手臂攬住了她的肩膀。


  是木村心美。


  選拔組的成員中有很多人看到了生駒裏奈跑了出去，但現在不比平時，她們自己的壓力也不小，而且一個兩個都這麽追出去的話未免讓人家AKB看笑話，讓人家覺得才這種場麵就不行了？她們才不。白石，橋本，鬆村，高山幾大年上“福神”巋然不動，穩定大家情緒的同時向心美投來了求助的目光，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們已經忘記了心美的年齡，把心美當做可以托付的人來看待了。


  心美心領神會，沒有讓任何人發現，快速跟了上去。嬌小的身軀靈活的鑽來鑽去，不一會就找到了走廊角落的生駒裏奈。


  心美蹲下身子，伸手攬住了生駒的肩膀。幸虧團隊走清純路線，都沒有化什麽太濃的妝，要不然現在補妝都來不及。


  “沒關係的。一庫馬，沒關係我們都在的！”心美不停地安慰著。


  “一庫馬……做不到，一庫馬……不是好孩子！一庫馬沒法讓別人喜歡我……我拖了大家的後腿。光希……你才比我更配站在這個位置上……”生駒哭哭唧唧的，連完整的話都說不清楚。


  “住口生駒裏奈！”心美加重了語氣“我不許你這麽說你自己！”


  生駒裏奈呆了一下。


  “聽好了，你站到了前麵沒有逃走，就說明你可以，我們在你的身後也沒有離開，就說明我們都相信你。誰配誰不配的，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既然大家都選擇了你，就拜托你拿出你的勇氣來！你不是最喜歡看那些熱血的漫畫嘛？你現在這個樣子對得起它們嘛？”


  心美把生駒摟在了懷裏，這幾個月的功夫她又長了一公分，現在已經和生駒一樣高了。


  生駒下巴放在心美的肩膀上，享受這片刻的安寧，是的，哪怕什麽對她都是不好的，但有一點可以堅信，她不是自己一個人在麵對。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們兩人不遠處站了一個女孩，身穿著五顏六色的很有AKB風格的連身短裙，頭頂戴了一隻碩大的蝴蝶結。


  AKB48“神七”之一，渡邊麻友。


  雖然渡邊麻友成名很早，但她現在也不過才比生駒裏奈大了一歲多而已。


  看到兩個乃木阪的成員相互抱在一起給予對方溫暖，她明智的沒有馬上過去打破氣氛，而是等到那個叫生駒的短發女孩情緒平穩下來，才湊上前去。


  “你們好啊還好嘛？”渡邊麻友笑得很溫和，把她本就可愛的長相襯托的更加清麗。


  “謝謝前輩，我們沒有關係的。”生駒和心美有些受寵若驚，趕緊向對方行禮。


  “加油啊我也經曆過這種第一次的，其實沒有什麽，隻要邁出這一步，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渡邊麻友說的是心裏話，人心的苦是自己知的，出道甚早的她卻不會那麽一帆風順。


  “謝謝麻友前輩！那我們先去準備了！”生駒此刻隻想快速跑開，讓前輩看到自己的窘破的樣子，實在是太丟人了。


  “嗯！快去吧！”


  心美落在了後麵“真的謝謝您麻友前輩，謝謝您來鼓勵我們。”


  “沒關係，希望你們以後不管走到什麽地步，一定不要忘了今天說過的話呀。”


  心美呼吸一窒。


  渡邊麻友話裏有話，她當然聽出來了。


  “感謝您的指點”看渡邊雙眼迷離，似乎在想些什麽，卻遲遲沒有繼續說話。心美覺得還是不要繼續就這件事交流下去為好。


  “你叫什麽名字？”麻友轉過頭。


  “我叫工藤光希，前輩。”


  “嗯，看你穿的隻是一般的製服……你今天不用上台的麽？”


  “是的前輩，我是Under組成員。”


  渡邊麻友眼神中閃過一絲訝異。這個叫光希的女孩語氣不卑不亢，神色也沒有絲毫變化，能夠如此坦然的說出自己是Under，這種魄力就真的不是一般女孩能夠做到的。她看起來……比那個生駒還要小吧？

  看來乃木阪裏麵藏龍臥虎啊……


  “加油！我相信你會有更好的表現得！”麻友說話永遠是得體的，不過分，也找不到破綻。


  “謝謝前輩”


  AKB48的演出開始了，現場氣氛熱烈。


  快到乃木阪46上場前，心美拉住了白石，橋本，鬆村和高山這四個站在二排的姐姐們。


  “一會唱完歌，ter會有介紹和宣言的環節。那個時候，請你們把手放在一庫馬的背上。這件事，請無論如何都要做到，拜托你們了！”


  四人沒有一個是笨蛋，頓時明白心美想要表達的意思，紛紛做出放心的手勢。


  乃木阪46的初登場演出，圓滿成功。


  生駒裏奈做到了一個ter應有的表現，穩定，大方。


  一曲《滾滾窗簾》唱畢，眾人依據站位湊在一起，麵對著下麵AKB粉絲的審視。


  現場有很多應援的聲音，他們大聲的鼓勵著。


  但是就像在一大片白牆上，人都是最容易發現那些小小的黑點兒一樣。


  偶爾一兩句“滾下去！”“你不配站在這個舞台上！”顯得格外刺耳，頑強的傳進生駒的耳朵裏。


  刺眼的強光打在臉上，眼前黑壓壓的一片。仿佛巨大的深淵，巨大的似乎要把自己壓倒吸進去一樣，使她有種想要向後倒去的眩暈感。


  突然，她感覺到後背上出現了四隻手。這四隻手臂並沒有很強的力量，卻堅定地支撐住了她，眩暈感頓時一掃而空。


  生駒沒有回頭，她知道是誰在支撐她。


  是的，我不是自己一個人！成員們都在！她們一直都在！

  不害怕……我不害怕！我不會再害怕了！


  “大家好！12！我們是乃木阪46！”成員們大聲的介紹著自己，仿佛為了和那些不和諧的聲音作對一樣。


  “我們有一個遠大的目標！那就是有朝一日，我們要戰勝AKB48！”生駒裏奈堅定地說道，沒有哭泣，沒有怯懦。不管未來如何，現在我是乃木阪46的ter，我必須站直了！

  生駒似乎感到了自己的血液都在燃燒。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成員們傳遞給了ter力量，ter就能給成員們撐起脊梁！

  下台離開時，所有人昂首闊步，像得勝的軍隊一樣凱旋。


  可怕麽？當然可怕，但是不能讓她們看到我們的軟弱！不管別人怎麽評價我們，我們一定要勇敢的走下去，而且現在，這份勇敢又多了一層自信。


  我們，在公式對手AKB48的舞台上做了演出。我們做到了！


  後麵的渡邊麻友看著乃木阪的成員們跟剛開始相比判若兩人的狀態和初步顯露出來的氣勢，露出了羨慕和複雜的目光。


  如果AKB現在還有這樣的凝聚力，唉……


  生駒裏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