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同歸於盡

  楚雲歌盯著樓下這人，覺得莫名眼熟，剛要回想，就被一聲暴嗬打斷。


  “你這個賤人！”


  楚母氣衝衝上樓，衝著養女揚手就是一個巴掌。


  楚雲歌本來就雙腿發軟，竟被硬生生扇倒在地上。


  楚母順勢揪住她頭發，猙獰著臉破口大罵：“看你這幅見不得人的浪蕩樣子，還敢說是小羽逼的你？！”


  楚雲歌腦子一陣發暈，感覺有什麽要衝破腦海，激起驚濤駭浪。


  護工見勢不對，趕忙衝上來製止，卻被失去理智的婦人推到了一邊去。


  楚母拽住養女的胳膊就往樓下拖，剛痊愈的身體又在冷硬的台階上磕出了道道青紫。


  “你怎麽不被孫廷堅那個老男人玩死在床/上！省得又跑來禍害我們家小羽！”


  孫廷堅？老男人？

  頓時，所有的禁錮悉數打破，撕心裂肺的回憶鋪天蓋地湧來。


  “啊！！！”


  楚雲歌猛地掙脫，抱頭蹲下，痛苦地嘶吼出聲。


  楚少羽剛掛上電話，就看到一串未接來電，都是別墅打來的。


  他心裏一驚，忙調轉方向往回趕，一邊開車一邊回撥。


  “怎麽回事？”


  保安哆哆嗦嗦地一通回答。


  男人越聽心越涼，張口怒喊：“你們為什麽不攔住她！？！？”


  他摔下手機，狂踩油門，握著方向盤的雙手都冒出冷汗。


  千萬，千萬不要出事！

  好不容易到達目的地，他一下車拔腿就往別墅裏衝去。


  剛進門就看見楚母正癱坐在地，一臉驚恐地抬頭望著樓梯。


  而他一心牽掛的寶貝此刻正陰冷地站在樓梯上，長發蓋住眉眼，露出來的嘴角絲絲血跡。


  “姐……”


  楚少羽心裏咯噔一聲，忙要上前查看情況，卻被楚母拉住褲腿。


  “小羽啊，你可回來了！”


  她哭著舉起手臂，血紅的牙印觸目驚心。


  “這個女人瘋了！她竟然咬我啊！”


  男人卻大鬆一口氣。


  她沒事，她沒事.……

  “姐，你別怕，沒事了。”楚少羽穩住心神，輕聲哄她，一隻腳踏上樓梯。


  “楚……”


  女人含糊地念著，慢慢抬起臉，雙眼迸射出驚天恨意。


  “楚家！”


  她狂叫著撲下來，一把將猝不及防的男人撞倒在地，騎上去死死攥住他的脖子。


  脈動的血管在掌心跳躍。


  楚雲歌雙目赤紅地咆哮：“我要跟你們同歸於盡！”


  楚家，楚家都不得好死！！！


  “賤女人！！你放開我兒子！！！”


  楚母大驚失色，忙上去拉扯養女的胳膊，卻被兒子製止。


  “都不要，傷害她。”


  楚少羽費力地擠出清晰的命令，讓人將歇斯底裏的母親拉到一旁。


  他認真地注視著女人滿布仇恨的雙眼，慢慢伸手，將她牢牢圈在了懷裏。


  “姐，對不起，我錯了，不相信你，傷害你，我錯了.……”


  男人破破碎碎地道歉，懺悔，仿佛要用這條性命贖盡一切罪孽。


  臉越脹越紫，眼底卻一片溫柔。


  楚雲歌看著看著，淚水洶湧而下。


  這段時間的點滴一幕幕在眼前閃過，痛入骨髓的背叛和朝夕相處的美好，讓她分不清，究竟哪個才是夢境，哪個才是現實。


  但是，不管如何。


  她還是愛他。


  不舍得看他痛苦。


  更不舍得他死。


  “我到底該怎麽辦……到底該怎麽才能擺脫你！？”


  她痛苦地哽咽出聲，雙手慢慢脫力。


  楚少羽眼底通紅，死死摟住她，心髒都在滴血。


  “我愛你，姐，我愛你……”


  他不會再誤解，不會再傷害，他隻希望能好好守在她身邊，當牛做馬，償還一切。


  淩亂的腳步聲突然傳來，醫生急急忙忙推門進來，身後跟著一臉緊張的女護工。


  楚雲歌狠厲地瞪一眼他手上的箱子，猛然掙脫懷抱，往廚房衝去。


  楚少羽顧不上咳嗽，趕忙起身追上去，卻在門口被逼退。


  楚雲歌舉著刀，一步一步從廚房走出來。


  “放我走。”


  她知道箱子裏裝的什麽，鎮定劑！

  藥一入體，她就再也沒有逃脫的機會！

  “你休想再幽禁我！”


  “姐，你冷靜點，先把刀放下。”楚少羽臉色發白，冰冷的刀鋒讓他又一次想起了最不想回憶的畫麵。


  “你現在情緒不穩定，這裏是最安全的.……”


  楚雲歌二話不說，橫刀抵上脖子，纖細的手腕微微顫抖，瞬間在皮膚上割出一道紅痕。


  “放，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