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難為人心

  盯的那暗衛連忙跪下,瑟瑟發抖道:“王爺,那是要了王妃的命了啊!”


  “本王就要她的命,那又如何?”龍非墨嘴角一抹嗜血弧度,坐在那裏隻冷聲一句,仿佛閻羅一般周身散發出秦歌從未見過的冷酷。


  “慢。”靖王府門口,眾人中一個堅定的聲音開口。


  安逸塵從人群中走出。


  “四叔,你若想治四嬸的罪,恐怕還要先過問祖母。”安逸塵一步步走進靖王府。眼裏裝的都是秦歌。


  秦歌此時,已經大汗淋漓,原主的身子骨弱不是一兩天的事情,即使補了但也不及常人,哪經得起這樣嗜心疼痛,秦歌的後背乃至整個一閃,盡數濕透。


  “母後也不能妨礙我管理家室。”龍非墨瞥了一眼安逸塵,冷冷道。


  “母後是不能管,但作為母後的幹女兒,恐怕,就由不得四叔了。”安逸塵話語間盡是堅定,龍非墨從未見過安逸車這般認真。


  “好一個幹女兒。”龍非墨冷聲,隨後給暗衛遞了個眼色,龍非墨便轉身進屋。


  安逸塵連忙跑了過去,打橫抱起了秦歌,便將秦歌送回了屋子。


  他很想將秦歌帶走,可是以什麽理由?四嬸?傳出去豈不是帝都的笑話。


  安逸塵咬咬牙,歎了口氣,幸好他來得及時,否則以四叔的脾氣,再晚一步,見到的便是秦歌的屍體。


  “你怎麽來了?”秦歌鼓起一口氣問道,現在的她可氣若遊絲沒什麽兩樣。


  “我從府上碰巧路過,靖王府很少會有這麽熱鬧的場景。”安逸塵開口。


  “死前能夠看到你,也是我的幸運。”秦歌一直把安逸塵作為這帝都裏最好的朋友,是她可以用命守護的朋友,本以為自己馬上要死了,但她也絕不會低頭,隻要她有一口氣,那秦沐雪就別想好好活。


  “說什麽傻話呢!你不會死,秦歌,你告訴我,想不想離開這裏,隻要你一句話,我便帶你離開這帝都,過你想要的生活。”安逸塵開口,他隻求這一句話,他的心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開始不由自主的跳動。


  或許是第一次見到秦歌,也或許是那一次秦歌躺在他的懷裏。


  秦歌微微一笑,頭依舊搖晃著。


  “我哪也不去,死在這裏挺好。”秦歌隻感覺自己整個身子好像瞬間被什麽東西抽走了所有的力氣。


  “歌兒,我的徒兒,師父帶你走。”鬼見絕說著,就想帶著秦歌離開。


  “糊塗,這帝都能逃到哪裏,哪裏都是四叔的眼線。”安逸塵連忙製止,即使他說要帶秦歌走,也不是這個節骨眼上,秦歌的身子弱到了極點,根本經不起折騰。


  “那你說怎麽辦?”鬼見絕怔在原地,她的母親他已經錯過了機會,秦歌絕不能有任何閃失。


  “先等秦歌養好身子。”安逸塵開口,他知道以祖母做借口,怕是也拖布了多長時間,他四叔是什麽樣的人,他了解的很,從四歲起就見證過龍非墨的殘忍和冷血,隻不過這些年,四叔經曆了太多,有些事並不理會。


  見安逸塵不再說話,鬼見絕上前給秦歌把脈,脈象時有時無,懸浮無力,和一個將死之人的脈象毫無差別。


  “怎麽樣?”安逸塵連忙問道。


  “怕是不好調理了,沒有個數月是做不到的。”鬼見絕許久才開口。言語間有氣無力。


  他的承諾他沒做到,在秦歌母親墳前發的誓言,他沒有做到。


  “這……沒事,需要什麽你盡管和我說。”安逸塵開口,隻要是皇宮裏有的,他都有,但若是皇宮沒有的……那他就算豁出去命,也會幫她得到。


  “我需要千年的靈蓮。”鬼見絕開口,他雖然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可早兩年為了遊曆江湖,早就換了銀子做盤纏了。


  “我去想辦法。”安逸塵說完,轉身欲出門。


  到了門口,終於又轉過身子道:“你在這好好看著,有什麽事就去四皇子府找我。”安逸塵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好。”鬼見絕應聲,卻轉頭間一不小心見到了龍非墨那陰沉的一張臉。


  “死了麽?”安逸塵轉身出去,見到龍非墨隻字不提。


  “拖王爺的福,好死不死的活著。”鬼見絕可不怕秦歌,他一把老骨肉活到這個歲數,什麽沒見過。


  “哼。”龍非墨冷哼一聲,隨後便轉身出了秦歌的寢房。


  在外回來的輕淩一聽消息,可算是樂了。


  “你說這可是真的?”輕淩連忙認真的問道,眼睛盯著血痕目不轉睛。


  “我親眼看著還能有假。”血痕道。


  “老天有眼,終於看到秦歌的真麵目了,我就說了,那秦歌根本不愛我師兄。”


  “滾。”輕淩正美著,身後傳來冷冷一聲,輕淩聽了不禁哆嗦了下,轉身看著龍非墨道:“師兄……”


  “我說了滾。”龍非墨再次開口。


  血痕給輕淩連忙遞了個眼色,但無奈,輕淩並不動作,血痕上前,一把抓著輕淩,連拉帶扯的將秦歌拉了出去。


  “你放開我。”輕淩甩開血痕的手道。


  “主子心情不好,你就別去火上澆油了。”血痕開口。龍非墨對秦歌的所有,血痕看在眼裏,隻不過龍非墨就是龍非墨,遇上他的人隻有服從。


  “我說的是真的啊,那秦歌本就不喜歡師……。”輕淩再次重複,可輕淩話還沒說完,血痕就將輕淩的嘴堵住,硬是施展輕功,帶出了靖王府。


  “你要想主子喜歡你,就別在這個時候,找自己的麻煩。”血痕提醒道。


  “血痕,你是怎麽了?怎麽你也變了?”輕淩看著血痕,從前的血痕話少,對她卻極好,如今血痕根本不聽她的話,好像對秦歌的壞,血痕全當假的一樣。


  她不喜歡別人跟她站兩個隊。


  “我沒變。”血痕開口回到。


  “你就是變了。”輕淩揚聲,扭身喊道。


  “我就是沒有。”血痕也揚起嗓子,他很少會和輕淩這樣說話。


  深夜,靖王府安靜的詭異,除了秦歌的寢房有些光亮之外,整個靖王府都是黑壓一片。


  晌午發生的事,讓整個靖王府立刻回了原樣,無人敢說話,無人敢背地裏議論,更無人敢在這漫長的黑夜去看望秦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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