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墨西玦的反擊
原來墨西玦在讓維德把言婉蕖送給薇薇兒之後,暗中派了人拍下了現場的照片。
怪就怪在薇薇兒太得意,全程都交給了墨西玦,現在被爆出薇薇兒交易植物人,以達到沽名釣譽的目的的驚天新聞。
照片拍的十分巧妙,薇薇兒的臉十分清晰,不僅如此,錄音也十分清晰。
那些送言婉蕖過去的人也紛紛指證此事屬實,還有薇薇兒打賞的支票為證。
這下簡直就是百口莫辯,並且措手不及。
所謂登高跌重,昨天還被奉為救世女神的她,此刻變成了和人販子沒有區別的惡毒女人。
更加嚴重的是,此事涉及到觸犯人權,薇薇兒由此不僅受到了社會人權愛心組織的強烈譴責,而且據說司法機關也要介入此事。
言小諾皺起了眉頭,很憂慮的樣子,“如此一來,墨西玦會不會被牽連出來?”
付院士笑道:“怎會?羅爾斯特家族此刻正在全力擺平這件事,他們是不會允許法院傳票到達羅爾斯特的,這次阿玦真是一箭三雕。”
言小諾驚訝道:“一箭三雕?”
付院士耐心地給她解釋:“是啊,既狠狠地教訓了薇薇兒,又不會把髒水潑到自己身上,而且還解決了言婉蕖。”
言小諾更加地驚訝:“解決了言婉蕖?是什麽意思?”
“言婉蕖經過這樣的折騰,複蘇的希望大打折扣。”付院士說到這裏,搖頭歎息一聲。
言小諾又想到了那個可怕的夢境,夢中的言婉蕖滿臉的怨毒,猶如厲鬼一般掐住她的脖子,想到這裏,她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付院士連忙關切地問她:“怎麽了?是不是冷了?”
言小諾把身上的被子裹了裹,笑著搖了搖頭:“爺爺,我沒事,就是有點累了。”
付院士點一點頭,扶她躺下來,對她說道:“這件事情算是過去了,這些天你也累了,多休息一會兒。”
事情算是過去了嗎?
言小諾不由苦笑,這次薇薇兒吃了這麽大的虧,她又是那樣驕傲的一個人,盛怒之下,不知道她還會做出什麽瘋狂又不可理喻的事情。
她的手放在了小腹間,現實真好,她還有這個孩子,不像夢裏,她一無所有。
窗外不知幾時又下了小雨,淅淅瀝瀝的聲音惹得人十分心煩。
言小諾看著那陰霾的雨天,明明病房中的保暖措施做得很好,不知為何,她的心裏升起一股寒意。
她縮了縮身子,裹緊了身上的被子,打算再睡一覺。
這種破天氣,能夠縮在被窩裏麵睡一覺,簡直是神仙一樣的生活。
尤其是,別人還要在這惡劣天氣中奔波工作的時候。
帶著這種心情睡了一個長長的,美美的覺,言小諾坐起來,看到了桌子旁溫著的紅棗茶。
她喝了兩口,溫和滋潤的感覺很是綿長,一直到心裏。
護士來給她做正常的體表檢查,看到她百無聊賴的樣子,笑著提議:“言小姐若是覺得無聊的話,可以刷刷微博,看看手機。”
有什麽好刷的,都是些跟風的輿論,無論是貶斥薇薇兒的也好,或者是倒過來誇她的也好,她通通沒興趣。
言小諾想了想,對護士說道:“麻煩你往城堡裏帶個信,把我的畫具拿過來。”
“畫具?”護士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言小諾笑了笑:“就是畫畫的工具。”
護士恍然大悟,臉一紅,連忙說道:“我這就去傳信。”
不到兩個小時的功夫,畫具就被送來了,城堡裏的侍女了解她的心思,隻送來了潔白的畫紙和各色的彩色鉛筆。
言小諾也隻是要打發時間而已,並不是真的要費心思設計什麽。
窗外就有煙雨蒙蒙,山水佳色,倒是現成的寫生的好素材。
若畫風景山水畫,言小諾還是最青睞於中國風的山水,用濃墨或者淡墨就能勾勒出一種意境來。
她不想弄得到處都是墨汁,拿了2B的鉛筆,用素描的手法來畫山水。
用素描作山水畫勝在線條簡單,但若是想要達到水墨畫的那種意境就比較難了。
言小諾突然來了興致,想要挑戰一下自己的畫功。
一筆一點都是匠心獨運,仿佛將自己的心事和情緒都醞釀在筆尖,用黑白兩色畫出一幅煙雨山水圖來。
侍女們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誰也不敢去打擾言小諾。
倒是有好奇的忍不住打量著言小諾,隻見她雖在病中,頭發亦是披在肩上,本是一種頹然的病態,但是臉上的那種認真神態讓她整個人增添了不少的光芒。
好像畫畫中的言小諾,有一種難言的獨特魅力。
這大概就是認真的人最光彩照人,並不是外表如何,而是那種精神氣不自覺地就能夠影響到他人。
言小諾畫完才覺得自己的腿做得有些麻了,她動了動腿,眉心一皺。
一直注意著她的侍女們立刻進入了警戒狀態,扶言小諾的扶言小諾,給她倒水的倒水,更是關切地問:“言小姐,你怎麽了?”
她還沒來及說話,就有侍女跑著去喊醫生和護士了。
醫生和護士自然是匆匆趕來的,一時間,偌大的病房都站滿了人,顯得很是擁擠。
“你們都讓一讓。”醫生一邊說著,一邊小跑到言小諾的麵前,焦急地問道,“言小姐,你哪裏不舒服?”
言小諾小臉一紅,很是不好意思,小聲地回答:“我,我隻是腿麻了。”
然後她就聽到大家一起鬆了一口氣的聲音。
醫生也是明顯地放鬆了下來,然後扶著言小諾坐在了床邊上,讓她保持一種自然放鬆的狀態。
侍女們扶著言小諾慢慢地走了一會兒,見她的神色恢複了正常,醫生和護士才離開。
言小諾身上披著禦寒的長外套,走到窗前去看雨景,她輕聲問道:“墨西玦呢?”
侍女立刻恭恭敬敬地回答:“少爺還在公司處理事務,言小姐是有事麽?要我給維德管家打個電話麽?”
言小諾立刻搖頭,聲音溫和:“他既然在忙,我就不打擾他了。”
侍女隻好不再說話。
言小諾看著桌子上麵自己畫的畫,柔聲吩咐侍女:“把畫收起來吧。”
侍女立刻照做。
一直到晚上夜深了,墨西玦都沒有出現過。
言小諾也不問,吃過了晚飯走動了一會兒就睡覺了。
帝國集團的總裁辦公室中,墨西玦還在關注著羅爾斯特家族的動向,維德走進來,手裏拿著言小諾今天畫的畫。
墨西玦在看著全息影像,維德進來他隻是微微側個頭而已,聲音很低:“她今天做了什麽?”
維德如實回答:“言小姐很好,還讓城堡的女傭送了畫具過去,畫了一幅畫。”
還有心情畫畫,看來她是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那麽她不會再怪自己了吧?
墨西玦轉過身來,維德立刻上前,把畫遞到了墨西玦的手裏。
一副素描的山水圖。
本來這幅山水圖並沒有什麽特別,但是心思卻很巧,湖麵上麵畫著大大小小的漣漪圈圈,看得出來,是一副雨中的山水畫。
因為素描不比水墨對色彩的明晰度更好把握,稍有不慎就讓人感覺畫麵很髒,而她的畫上並沒有任何的風雨感覺,隻留下湖中的漣漪一圈又一圈,頗有“踏花歸去馬蹄香”的奇巧。
墨西玦淡淡地笑了笑:“她一向聰明。”然後把畫放在了辦公桌的抽屜裏。
維德在一旁站著,隻是低低地應了一個字:“是。”
墨西玦拿起遙控器,關閉了全息影像。
維德連忙問道:“少爺,是否去聖蘭地?”
墨西玦卻搖了搖頭,說道:“此時她已經睡了,我明天再過去看她,你先回去吧。”
“少爺不回城堡?”維德驚訝地問道,看了看裏麵的休息室,“您是要在休息室裏過夜?”
墨西玦劍眉一挑,聲音清冷:“不行麽?”
“不是。”維德隻覺得很奇怪,卻又不敢再多說,隻是說道,“少爺晚安,維德告退。”
空曠的辦公室,墨西玦在那裏站了一會兒,又把那幅煙雨山水圖拿出來看了一遍。
此時再看,注意到的不是作者的精妙構思,而是這幅畫中透露出的那種感覺。
那種迷茫、冷清的感覺。
若他不是再次看一遍,險些被蒙了過去。
這個女人,還真是……墨西玦無奈地搖了搖頭,把畫放回了抽屜,回到休息室衝澡休息。
半夜,風雨大作。
言小諾被窗外的風雨吵到,無奈地翻了個身,裹住了身上的被子。
狂風打在窗戶上,發出一種“嗚嗚”的聲響,聖蘭地療養院的硬件措施都是一流的,卻仍然能聽得見這種聲音,可見這風雨的威力有多大。
言小諾把被子蓋過頭,努力地去忽略那惱人的聲音,迷迷糊糊地又睡了過去。
第二天晨起的時候,窗外的雨聲還在繼續,隻是風明顯地小了許多。
言小諾走到窗前,發現湖邊的樹木都被昨晚的狂風刮倒了好幾個。
侍女一邊擺早飯一邊對言小諾說著話,聲音中充滿了喜悅:“言小姐,剛才維德管家打電話來說,少爺馬上就要來看您了。”
言小諾聽著一驚。